第52章
「什麼四少爺?!一個不知道什麼精怪變成的賤種,我廖家的東西他也配用?!」
廖正梅出乎所有人意料,一把從下人手裡奪過冰潔剔透的玉瓶,啪地一聲扔在上摔了個粉碎,然後狠狠給了那個下人一巴掌:
「上去告訴那個賤種,再不從我廖家滾出去,我廖正梅就要他的命!」
「大,大小姐...」下人捂著火辣辣的左臉,低頭遲疑著沒敢吱聲。中午餐桌上的事情誰不知道?這個大小姐在老爺心中的份量分明遠不如剛剛回來的四少爺重。
廖家的下人就是一干牆頭草,最會見風使舵,此刻廖家大小姐說話說話的份量也理所當然在下人們心裡輕了下來。何況那個四少爺...小廖宅伺候時間長一點的誰還不記得他的手段!?
三房跋扈不將下人當人看,喝來喝去動不動就重罰,可至少是不會傷人命的,可四少爺呢——那是連太太都敢弄死的主!手段有多狠,想想當年慘死在房間裡的女僕阿芬和那個吊死在三樓的男下人就知道了!
「失蹤」許久的四少爺突然歸來,最先提心吊膽的就是他們這群伺候的。
得罪大小姐頂多挨頓打,得罪了四少爺...那下人哆嗦了一下,愈發沒有動作,一味的低著頭不吱聲。
「好啊,我現在說話不管用了是嗎?」廖正梅冷笑一聲,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烏黑錚亮的手槍,直指過去:「狗東西!誰是主子都弄不清楚,還不如斃了你!」
「大,大小姐饒命啊!」那下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烏突突的槍口指著他,讓他一下子哆嗦著跪了下去求饒。
「饒你?」廖正梅拿著槍,狠狠用鞋尖踹在那人的臉上:「連主子的話都不聽,留你的命作甚?!」
看著對方被自己踢得滿嘴流血,卑微地跪地求饒滿眼恐懼,廖正梅心中突然湧現了一股無比的滿足之意,眼神越發暴虐。她居高臨下地揚起眼,扣動扳機的手剛一動,就聽身後身後傳來了一個讓她無比怨恨的聲音——
「大姐這是拿下人出氣呢...也是...事到如今你像個喪家犬一樣,連最憧憬的父親都惱了你,也只能拿下人來撒撒氣了。」
那聲音優哉游哉地冷嘲熱諷,嘲笑意味十足,將廖正梅氣的紅了眼。
「你說什麼?你這賤種給我閉嘴!」她捏著手槍猛然回頭,立刻將槍口對上了從樓梯處走過來的少年。
羅塵勾勾嘴角,毫不懼怕地挑釁道:「開槍呀,你敢嗎?不怕開了槍,父親將你趕出家門?」
「我不敢?!」想到就是眼前這個人迷惑了自己的父親,讓他六親不認地一味偏袒,廖大小姐立刻被心中的妒火和怒火雙雙燒紅了眼,一把扣動扳機:「我現在就殺了你!」
扳機被扣動,料想中的聲音卻沒有響起,少年穩穩的站在那裡,漆黑的瞳孔浮現出一絲笑意,笑得邪氣四溢,煞氣瀰漫。
「你,你怎麼沒死!」廖大小姐難以置信地連連沖這他開槍,卻絕望地發現手裡原本的殺器此刻就像個做工精良的玩具,一點作用都不起。
羅塵衝她笑著,笑容中帶了更多惡意滿滿的陰森意味,聲音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魔鬼的詛咒:「我死了呀,所以...總要讓大姐你...給我陪葬...」
廖正梅被對方血氣森森的模樣嚇得怔住,下意識地想要抬腳離開,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動不了了:「你,你做了什麼?快將我放開!」
「放了你?別想了。」羅塵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突然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不顧她嘴裡的叫喊硬是將人拖到了那攤碎掉的玉器前面,笑得肆意血腥:「這麼好的玉器,還是大姐配用啊。」
掐著脖子的手一發力,竟然是想要將人往那攤玉器上按。
「不,不!你放開我!救命,快來救命!」一向厲害的廖大小姐察覺了對方的意圖,一下子紅了眼眶,軟了下來,連連喊救命。
此刻廖家客廳的下人們像是傻了一樣一動不動,守在門外的保鏢卻是得了廖老爺的吩咐——不許干涉四少爺的任何行為,於是他們遲疑了一下,還是充耳不聞地站在門外,當好自己的守衛。
廖正梅被變故驚住了,被掐著嗓子破音喊道:「你們是瞎了嗎?快救我!他要殺了我!母親,母親快來救我!!」
「嘖嘖,大姐別怕,弟弟我還捨不得殺你呢,」羅塵單手用力狠掐她的脖子,突然一腳了她的膝蓋窩,手下用力一摜——
「啊!!!!!」撕心裂肺的叫聲立刻從廖正梅喉嚨間傳出。她被掐住脖子,全身動也不能動的,狠狠跪在了那攤碎掉的玉器碎片上,膝蓋被大力的摁下去,濃稠的鮮血立刻大量流出。
尖銳碎片無數片嵌入肉裡,切割筋骨,疼得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羅塵彷彿尤不過癮,像拎起個破布偶一樣將人半拎起,又狠狠按下去,然後循環往復,慘叫聲一聲接一聲響起,二樓卻絲毫沒人聽到...廖大小姐嬌嫩的膝蓋即刻血肉模糊,肉皮翻捲著,鮮血流了一地...
「啊...啊...救,救命...」她被折磨地奄奄一息,疼得脫了力,斷斷續續求饒,眼眶中滑下兩行熱淚,和以往跋扈狠毒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是被莫名定住的下人們才恍然回神,驚恐地看了一眼還在掐著大小姐往下按,一下一下,笑容陰森冷艷的四少爺,像看著一直披了美人皮的惡鬼!
原本被廖正梅用槍頂著的那個下人驚醒,一咕嚕爬起來,連跑再爬地逃過去找廖四管家,又有被三房收買過的下人恍然回神,抖著腿上去找三太太。
「太太,太太不好了!大小姐要沒命了!!」
三太太被人從午睡中驚醒,聽了下人的稟報簡直魂都要嚇飛了,鞋都沒穿好披著睡衣飛奔而下,被女兒的慘狀驚紅了眼,尖叫一聲:「我的正梅呀!!」
她踉踉蹌蹌跑過來,竟是顧不得找兇手算賬,一把抱起女兒的腰,想把她拖走,卻在靠近的一瞬間不經意抬頭正對上少年血氣濃郁的眼神,不知為何一愣,便再也失去了意識。
羅塵俯下身,從地上撿起一塊半掌寬的玉器碎片,遞給表情呆滯的三太太,聲音低沉誘惑:「你看你女兒,漂亮嗎?」
三太太呆愣愣地結果碎片,像個慈母似的笑了,目光描摹著女兒的面龐,喃喃道:「漂,漂亮。」
「那我們來給她化妝,讓她更漂亮好不好?」羅塵抬起頭,目光冷淡殘酷地在下人們臉上流連一轉,勾唇笑道:「誰敢動,就要他的命!」
此刻誰也不懷疑這個艷如桃李,心若蛇蠍的四少爺說過的話,想起剛剛自己像被法術定住了那樣動都不能動,又想起當年,下人們私下裡傳說的——四少爺根本不是人,是精怪化身!
膽小的女僕有一個突然翻了白眼,竟然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倒也幸運,至少不用像其他下人那樣,渾身冷汗,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眼睜睜看著下面母女相殘的血腥慘劇,日後每每想起都要做噩夢——
「女兒,女兒你真漂亮...媽媽給你化妝...」三太太癡癡地笑著,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抬起了攥著玉片的手。
廖正梅被疼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好容易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勉強掙扎著睜開眼,卻驚懼地發現自己的母親,正「慈愛」的笑著,手裡比劃著一枚碎片朝著她的臉——
「母親,母親。你做什麼??!!救命!放了我,救命!!啊!!!」
尖利的慘叫彷彿要衝破屋頂,守在門外的保鏢再也呆不住了,想要進來制止,剛一進門,就被門內恐怖地景象駭住,雙腿像灌了鉛,一步都邁不動...
艷麗的母親拿著碎瓷片,笑意盈盈地念叨著「給我女兒畫個眉...」
鋒利的銳器劃過廖大小姐的眼眉,兩道血色細長的「秀眉」便大功告成。
「母親,母親...」大小姐雙眼呆滯地哭求著:「不,不要,求求你住手...」
「乖女兒,媽媽給你塗嘴唇...」三太太置若罔聞,笑著用瓷片為女兒畫出了兩片「紅唇」。
「誘惑紅,顏色多漂亮...」三太太詳細打量著自己的手藝,十分滿意地半睜著眼恍惚道:「比那個,那個什麼四少爺的嘴唇要漂亮多了...」
「哈...哈哈...」大小姐咧著殘破的嘴唇,有些瘋癲地笑著,氣息微弱:「漂...漂亮...」
羅塵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母女二人不人不鬼的模樣,露出了一個十分愉悅的微笑。他俯下身,美好的紅唇湊到廖正梅的耳邊:「大姐,你現在可是比我當年...還要漂亮百倍,三姨娘可真是好手藝,你說是不是?」
上輩子的羅塵,頂著這麼一張漂亮的臉孔,又是那樣的軟弱可欺,雙眼含淚的樣子足以讓所有男人升起瘋狂施虐的欲望。
相貌平平的廖大小姐不知道有多嫉恨長得好看的人,又有多想親手毀掉羅塵那張勾人世人的臉!!
上輩子用鋒利尖刀劃過白皙的皮膚,在他人右臉留下一道蜈蚣般醜陋長疤的廖大小姐,終於在最青春韶華的年紀,遭到了滅頂般的報復!
所謂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壞事就要有心裡準備,因為...總有遭當報應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