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區

“其實也可以叫她們去打理農場之類……”不是孟子陵白蓮花，只是始終覺得不管什麼制度，始終不能少了人道。

顧青青看著孟子陵問道：“你見過太陽嗎？”

“一區偶爾會有……”末世後天空幾乎永遠都是灰沉沉的，鵝毛大雪可以一連下上一個月，太陽跟彩虹一樣的稀奇。

“九區從來沒有太陽，所以我們也不需要你們一區所謂的法律，虛偽的人道以及披著國家針治的剝削。”

九區的人是被流放的犯罪系人，換言之，他們就是被拋棄的。

孟子陵再次的被說無言以對。

顧青青又突然笑了，換上一副天真純稚的表情，說道：“子陵哥哥你再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就會理解了我們對不對？”

“呃……”孟子陵不知道做何回答。

顧青青又笑道：“子陵哥哥你還是先吃飯吧，吃完我待你去逛逛我們基地。”

孟子陵吃過飯後又吃了一些消炎止痛的藥，然後才被顧青青推著出去。

現在還在使用的基地一共分為四個區，原來有一個更大的地下基地，不過人少之後就漸漸的沒有使用了。

“基地的制度強者為尊，打雪鬼多的，身體越是強壯的，就住在環境越好的區，就是農場這邊，然後就是大廳那裡，其餘的人基本上都住在那邊，”顧青青推著孟子陵邊走邊說，“而這個區呢，就叫四區，我們也稱為死區。”

顧青青說著就按下了那道金屬門的開關，門無聲的被拉開，一股濃重的異味傳出來，其中有血腥味，腐臭味，以及一些說不出的味道。

裡面的構造是圓柱形的垂直凹坑，上面架著一米寬的路道，從路道上可以俯視下面的場景。

顧青青推著孟子陵走上去，說道：“這裡是我們關押雪鬼，存放雪鬼屍體以及餵養野狗的地方……”

孟子陵他們一進去，下面的野狗就開始吠叫了起來，整個空間頓時充斥滿了那種兇狠刺耳的汪汪聲。

顧青青低頭在孟子陵耳邊喊道：“我去關上玻璃門！”

孟子陵點了點頭，從走道下面是一個連著一個隔離的空間，就在孟子陵腳下就是為喂野狗的坑，裡面十幾隻長得膀大腰圓，眼睛赤紅滿是狂性，在沖著孟子陵狂叫。

顧青青按了關上玻璃門的控制鍵，玻璃門緩緩合上，那些聲音也被隔絕了開了，房間終於歸為了安靜。

孟子陵看著那些狗，一下子想起了一區賣的狗肉湯鍋和狗皮大衣，心裡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的感覺。

顧青青走回了孟子陵邊上，看著那些狗說：“我不知道你們一區的狗是什麼樣的，反正我們這裡的狗什麼都吃，凶得殘暴，沒法當寵物，也沒法馴養，就乾脆用沒用的雪鬼屍體喂肥了賣給一區二區的那些高級公民們，還能換點藥品回來。”

顧青青推著他繼續走，再裡面有幾個活的雪鬼，被鉤子穿了琵琶骨鎖在下面，看見人類過來，還跳起來企圖攻擊人類，但是被肩膀上的鏈子束縛著，跳得不高就被扯了回去。

顧青青說道：“你想要我給你仔細解釋我們基地的存活方式嗎？”

孟子陵一路看著下麵的野狗與雪鬼，說：“我大致知道了。”

九區資源極度匱乏，不能自給自足，所以不得不與一區以及二區的人形成一種貿易合作方式。一區二區提供部分食物和資源，九區的人用雪鬼皮或者活的雪鬼還有這裡的野狗去換，但是這種合作方式其實很不平等。

對於九區的人來說，這非常不等價也很不有利。一區二區提供的東西，是九區的人必須的，但是九區提供的商品，對於一區二區來說，卻是可有可無，而每一隻雪鬼，都是九區的人拼命打回來的。

“你既然來了九區，並且作為石頭哥的媳婦，我們都希望你從今以後就能站在九區的角度看所有的問題，融入我們，對你我才是最好的。”

孟子陵沒能回答顧青青的話，因為他心底其實還是打算著離開這裡回到一區的。畢竟那個地方才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有他想要找回的過去，家人，朋友。待在九區，完全是因為無奈。

而且不論是九區的惡劣環境，還是九區的無人道化管理制度都讓孟子陵覺得不適應。

顧青青推著孟子陵走到房間的最裡面，裡面放著一個玻璃牢籠，關著幾隻雪鬼幼子，見到孟子陵他們過來，齜牙咧嘴的露著獠牙不停的撞擊玻璃，企圖攻擊他們。

就算一次又一次的被玻璃彈回去還是又一次一次的撞上來，尚且稚嫩的面容上全是兇狠。

“來了九區，就不要想著回到一區了。你一個人絕對回不去一區。先不說你過不過得了七區的狙擊圍牆，就是一路的風雪嚴寒以及神出鬼沒的雪鬼，你都扛不住，更何況你還斷著腿。”顧青青此刻的說話語氣完全就不像是一個還稚嫩的少女，“跟著石頭哥，你未來的生活才會兩種幸福兼具，他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強人。”

玻璃裡面幾隻雪鬼幼子還在對著他們張牙舞爪，純淨藍色的眼睛與猙獰的表情構成的反差極大。

“所以你帶我來參觀基地就是給我洗腦的？”孟子陵終於開口說話，“你的實際年齡到底多大？”

顧青青推著孟子陵離開房間，笑嘻嘻的說道：“給你洗腦是因為你是石頭哥喜歡的人，不然我才不費那個腦力呢，至於年齡嘛，那可是女人的秘密哦！”

“聽說你換過鬼母的脊椎？”

“啊……”顧青青意外的叫了一聲，“石頭哥把這個都告訴你了？！”

“嗯。”

顧青青一下子不說話了，孟子陵奇怪的偏頭看她，“你怎麼不說話了？”

顧青青原本斂了笑容的臉一下子又笑了，又是那副笑嘻嘻的單純樣子：“鬼母的事情是九區的秘密，我才不告訴你！”

出了四區之後，顧青青就推著孟子陵回了房間，話也一下少了很多。

顧青青對於鬼母的態度讓孟子陵確定了一件事情。關於鬼母，是九區的人刻意對二區以上的人隱瞞的，至於原因，大概跟鬼母的身體可以改造人類體質這一點有關。

顧青青回去農場之後把自己的東西也搬到了孟子陵的房間，打著方便照顧孟子陵的旗號，跟孟子陵住在一起。

孟子陵腿傷不便，行動範圍幾乎就被限制在了房間裡面，無聊之下只好去看屋子裡面的那些書，目光掃過那些書的時候，孟子陵目光停在一本名字叫《微型核電站原理》的書上，他覺得很熟悉。

“問題在於如何解決微型核電裝置的輻射問題……”孟子陵腦袋一痛，腦海突然閃過這麼一句話，還有幾幅被光線十分明亮的畫面，有幾個穿著白色實驗服的人在圍著什麼東西討論。

孟子陵還想繼續回憶，但是腦袋突然嗡的一聲，劇烈的疼痛讓他意識瞬間就空白。

“孟子陵！孟子陵——”顧青青擔憂的看著他，大聲喊著，“孟子陵，你沒事吧？”

孟子陵才從那片空白和眩暈中醒過來，“沒事……”

顧青青呼了一口氣，說：“你簡直是嚇死人，我還以為你有羊癲瘋，突然就翻白眼了！”

孟子陵：“……”

孟子陵翻開那本書，腦海有一個十分強烈的意識，這本書他看過很多次了！他以前在一區學的，會不會就是微型核電方面之類的專業？

顧青青看他認真的在看書，也不說話了，自己在一邊玩自己的。

孟子陵接下來一天在都屋子裡看那些書，希望能從這些給了他十分強烈熟悉感覺的書籍中找回更多過去的那些記憶。

但是除了偶爾浮現的一些教室裡面的場景，孟子陵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能隱隱的猜到，自己以前還在一個實驗室裡面工作，研究微型核電。

孟子陵本來打算一直在屋子裡面看看書，儘量少出門，基地的氣氛一直壓抑，讓孟子陵覺得不舒服。

但是在姜石走後的第三天，基地發生了一件事情——基地的人，從外面的雪地救回來一個女人。

當時孟子陵正跟顧青青兩個人在研究農場裡面的檸檬樹，那顆幾年沒結過果子的檸檬樹開花了，顧青青覺得神奇，非要帶著孟子陵去看。

然後大廳那邊就吵起來了，動靜鬧得特別大，顧青青忍不住好奇，就推著孟子陵去看熱鬧。

基地的沒有出去打雪鬼的人幾乎都出來了，裡裡外外的圍了好幾圈，吵吵嚷嚷整個空曠的大廳都是男人的喊叫聲，各種污穢不堪入耳的聲音，喊著要脫那個女人的衣服，就地正法之類的。

顧青青跟孟子陵去得晚了，完全擠不進去，也看不到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聽著男人的喊聲，好像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

薑花來得比孟子陵更晚，嗓門尤其大的吼了一句：“吵個屁啊，都給老子安靜！”

基地的人一下子就安靜了，薑花走來，圍觀的男人們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顧青青跟在她身後也終於擠到了裡面，見到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確實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穿著染成黑色的雪鬼皮衣，身材高挑修長，胸部豐滿，難怪這些男人會這麼瘋狂。

那個女人冷著臉站在男人中間，手裡拿著一把型式手槍，被這麼多男人圍觀著，也絲毫不見慌亂。

那個女人見到姜花過來就放下了手槍，很有禮貌的頷首說道：“你好，我是來找孟子陵的。”

薑花皺眉問道：“找孟子陵？你是誰？”

女人說：“我叫韓熙子，是他的妻子。”

作者有話要說：　　顧青青：石頭哥，你快回來，孟子陵要被人抓走了！

姜石：什麼？哪個，我弄死他！

孟子陵：哼，我可是有妻子的人了，你離我遠點！

姜石：妻子你麻痹，老子現在就艸得你喊老公！

某蠢作者：乃們快來收藏留評啊，孟子陵要被姜石艸死在床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