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剝皮

青青動作倒是快的，很快的就推來了輪椅，孟子陵自己撐著輪椅扶手坐上去，青青推著他出房間。

出了房間是一個環形的長走廊，走廊後面都是房間，下面有一個環形的院子，裡面一半的地方種著大片的土豆，還有一些果樹，蔬菜，另一邊全是白色的大棚。

青青一邊走，一邊跟孟子陵介紹：“這邊就是我們的三號農場了，也是的主要農場，以前有兩個大農場，每年都可以產很多吃的，但是後來因為那次雪鬼的襲擊，死了不少的人，種田的也死得差不多了，農場沒人打理了，就慢慢的減量了。”

青青話音剛落，他們經過的房間裡面就出來一個光頭大漢。

“喲，親親，好久不見。”光頭一臉猥瑣的笑容，對著青青熱情的打招呼。

青青一臉厭惡，皺眉道：“滾一邊去，你要是敢靠近我，我馬上就去跟大當家告狀！”

大漢腳步一頓，忙擺手道：“別別別，我就是跟你打個招呼！”

青青推著孟子陵加快了腳步，推著孟子陵走到樓梯邊上的時候又犯了難，她一個人是沒法把孟子陵弄下去的。

那個大漢走過來，說道：“我來幫你弄下去吧。”

青青讓開了一點位置，說道：“給我小心點啊，他可是姜石的人！”

光頭大漢多看了一眼孟子陵，面容扭曲的和善的笑了一下：“你好。”

孟子陵點了一個頭做回應。

大漢抬起輪椅幾步就完了樓梯，小心的放下孟子陵。青青立即揮開他，說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大漢笑著點頭，說道：“你們路上小心啊，呵呵。”

青青推著孟子陵走遠，小聲道：“那個男人最猥瑣了，買過不少的人回來，都被他玩死了，離他遠點。”

出了農場，有一個玻璃做的長走廊，玻璃外面是厚厚的白雪，遮擋住了視線和光亮，有點昏暗，封閉的環境也讓青青的腳步聲和輪椅的軲轆聲變得十分清晰。

“姜石，為什麼要離開基地？”孟子陵開口打破了安靜。

“因為基地的某些制度跟他的世界觀不符合，比如安慰人之類的，石頭哥是一個忠誠於一夫一妻制的人，而且一個人住，會讓他變得更強。”

兩個人說著話，就走完了長廊。

長廊那邊又一個巨大的大廳，格局跟農場那邊都差不多，圍著環形的大廳兩邊是三層的住房，現在大廳中間站了不少的人，吵吵嚷嚷的十分嘈雜。

“他們在幹什麼？”孟子陵問。

青青說：“就是剝皮啊，今天不是剛打了四隻雪鬼嘛！剝皮要趕快，不然待會皮子就會被高溫損壞了。”

兩個人進到大廳，馬上就有人看見了，姜石立即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一個跟他差不多的男人，就是之前那個叫姜石出去的男人。

姜石走過來接過輪椅，也不說話，就推著孟子陵往前走。

倒是旁邊的那個男人沒什麼表情的說了一句：“你好，我叫顧雷子。”

“我叫顧青青，”顧青青探過頭來，彎著眼睛笑道，“還忘記了自我介紹，是雷子的妹妹。”

孟子陵點頭，說：“我叫孟子陵。”

姜石突然接了一句話：“我媳婦。”

孟子陵：“……”

姜石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正好走到人群的外面，很多的人都聽見了姜石這宣誓主權一樣的話，紛紛低頭看輪椅上的孟子陵，臉上的表情各異。

“哈哈哈，快叫我弟媳過來，看看我們是怎麼剝雪鬼皮的！”響起的是姜石的姐姐粗獷的聲音。

孟子陵聞聲看過去，眼前是一個不論身材還是體型都跟男人一樣，甚至剃了很短的頭髮，桃花眼，挺鼻闊唇，簡直就是男人相，除了有一對巨大的胸，完全看不出來任何一個地方是個女人。

姜石把孟子陵推過去，人群中間有一個十分長的高架子，上面吊著四個無頭的雪鬼的屍體，架子的底部有一根鉗子，上面穿了長長的一串雪鬼的頭，鉗子旁邊有一個小鐵籠子，一隻小雪鬼就被關在裡面。跟一個人一樣蜷著身體，瑟瑟發抖的睜著晶瑩剔透的藍眼睛看著周圍的人。

姜石說：“姜花，我姐姐。”

薑花和善的對著孟子陵笑了一下，孟子陵面部表情僵硬，只覺得現在的這個場面很無語也很尷尬。

姜花對著周圍的人說：“你們也看見了啊，這個稀奇貨，現在是我弟弟弟弟喜歡得緊的人，平時說話言行全部都給我注意點啊，出了事情我可是不負責的！”

周圍圍觀的男人依舊表情各異，稀稀落落的有人說了幾句明白了。

姜花就示意一邊剝皮的人可以開始了。

有一個穿著白色寬鬆背心的中年男人就上前來，他腰間綁著一溜的各種刀具，走到一隻雪鬼的後面，抽出一把刀，從雪鬼的脊椎往下一劃，然後一陣嘶嘶的聲音，孟子陵就看見他逮著雪鬼的皮猛的一拉，雪鬼後背上的皮子就完全被撕開了來，他有換了一把刀，動作熟練飛快的剃撕著不好撕皮子的一些的地方。

另一邊的小雪鬼在這個時候激動起來，拍打著鐵籠尖聲鳴叫，一個男人過去一腳狠狠的踢在籠子上，嚇得那個小雪鬼身體一跳，又跑到角落去縮著。

一雙好看的藍色眼睛驚恐得像是楚楚可憐一樣的看著踢籠子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雙眼睛的原因，孟子陵突然覺得有點動容。

顧青青突然俯身說道：“千萬不要心軟哦，這些傢伙可是不會仁慈的，它們是雪鬼，再小也都是吃人的雪鬼。”

這邊雪鬼的皮膚已經剝到大腿了，沒了那種蒼白的皮膚，露出紅色肌肉，看著完全就像是一個沒皮了的人類。

旁邊圍觀的人看的津津有味，甚至還有叫好歡呼的。

但是孟子陵覺得有點衝擊。說不出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孟子陵很不舒服。就算理智上知道那個被殘忍剝皮和圍觀的是殘忍的雪鬼，但是感情上讓孟子陵有點不能接受。

或許是矯情，但是孟子陵還是覺得九區的人是不是同樣有些殘忍和麻木。

“孟子陵，”顧青青突然開口說話，但是眼睛還是一轉不轉的盯著剝皮的雪鬼，“每一個從一區和二區的人過來看到這幅場景都是你這個表情，因為你們什麼都不懂，你們只是躲在安全地方的縮頭烏龜！”顧青青低頭直視著孟子陵的眼睛，那眼神又冷又有氣勢，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二三歲女孩應該有的。

姜花看了顧青青一眼，周圍的其他人的視線也轉了過來，剛才火熱的氣氛一下有點冷。

姜石推著孟子陵的輪椅離開，說道：“我們先走了。”

顧青青剛才的話一下子說醒了孟子陵，剛才的那些想法都只是在矯情。

一區二區的人，尤其出生就活在絕對安全的一區二區的人，對於雪鬼，末世這些字眼的理解，僅僅在於字面或者別人的口中上，而九區的人，才是真正的活在末世裡，與雪鬼鬥爭的人。沒人會比他們更瞭解雪鬼的兇殘與末世的殘忍。

相比之下，孟子陵這種生活在溫室中的人，真的是什麼都不懂。

姜石推著孟子陵回房間，路上非常意簡言賅的說道：“別在意。”

孟子陵嗯了一聲，兩個人安靜了一會，姜石才又說：“腿疼嗎？”

孟子陵反手抓住姜石的胳膊，一字一句沉聲問道：“我的腿，真的不能恢復正常了嗎？”

姜石停下了腳步，孟子陵感覺到了姜石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你不想？”

姜石沒有正面回答孟子陵能還是不能，這讓孟子陵看到了希望，也許姜石其實是有辦法能讓他的腿恢復的。

“誰會想自己變成一個殘廢，姜石，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姜石繼續推著孟子陵往屋子裡面走，說道：“很難。”

“難還是你不想？”孟子陵緊了緊握住姜石的手臂的手，“你怕治好了我的腿，我跑了？”

兩個人走到了門口，姜石把孟子陵推進屋子裡面，然後走到孟子陵前面，彎腰面對面的看著他，他的頭髮有點濕，卷而淩亂，眼睛極其的明亮：“我不怕，你跑不了。”

姜石說完，兩手放在放在孟子陵的腋下，把孟子陵抱起來，放在床上，邊整理被子，邊說：“我會想辦法，你別急。”

“什麼辦法？”孟子陵看他細心的捏好被角的樣子，不知不覺的就放下心來。

姜石在床邊坐下，轉頭看著他，認真的說道：“你骨頭斷了，也碎了，接不好了，換鬼母的骨髓，也許骨頭能長回來。”

孟子陵覺得有點不能理解，“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