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頭好痛……

　　一大早就是被頭疼折磨醒了，殷子清揉了揉被陽光刺痛的眼睛，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在司年的公寓。畢竟是住了一個晚上了，擺設還是認得出來的。

　　——他昨天不是在南樓吃飯的嗎……後來呢？怎麼什麼都記不得了？

　　“怎麼……回事兒？”

　　“你醒了？”聽到動靜的葉曉表情格外詭異地端著醒酒茶從客廳進來，用各種奇妙的眼神看了殷子清半晌之後他才是開了口解答了殷子清的疑惑，“你昨天醉了，司總把你帶回來的。”

　　“昨天……醉了？司年帶我回來的？”想了一下自己的酒量，再考慮一下了一下殘餘記憶裡的片段，殷子清忍不住撇了撇嘴，露出了一臉後怕，他的酒量都能被灌醉啊！要知道他可是在楚歌呆了三年啊！

　　“秦絨那個瘋女人……對了，我沒說啥不該說的吧？”

　　——要是把重生這種事說串嘴了該怎麼辦？其他事小，被當做怪物捉起來就不好了。

　　“……你是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只是說要和司總洞房而已……”面對殷子清的疑問，葉曉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最委婉的說法，只是對殷子清似乎還是刺激了點。

　　“噗……你說什麼？！洞房！？”聽葉曉這麼一說，殷子清頓時被嚇清醒了，一口醒酒茶也跟著噴了一地，“等等你說什麼？！我跟司年說要洞房？！”

　　“你自己喊的……年年洞房什麼的。”看著一片狼藉的地面，葉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得，還得他收拾，“當時尹珺在場也聽見了，你可以去問他。”

　　“這一定是個誤會！”他有饑渴到這種地步嗎？！對著司年喊洞房？誰來給他一下子讓他醒醒啊！

　　“誤會不誤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今天再不起床就趕不上拍攝了。”看著殷子清的表情，葉曉聳聳肩就向著門外走去。

　　“等等，不對啊，首先我已經遲到了……第二你確定今天徐子凡能去拍攝？”其他他不記得了，可是他還清醒的時候可是很多次把徐子凡當了擋箭牌，沒記錯的話徐子凡一定是在他之前倒的，而徐子凡的酒量……

　　“那我去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想到包間了慘絕人寰的一幕，葉曉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群人到底是怎麼喝才能喝得那麼個驚天動地啊。

　　“嗯。”殷子清揉了揉頭躺了回去，果然喝酒誤事啊。不過……他喊年年洞房？等等……他昨天好像真的說了什麼類似的了不得的話吧？但是……對象應該是年清雅吧？！

　　——還不如是司年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的殷子清把自己整個人都塞進了被子裡。雖然年清雅也是個美女，可是還是算了吧。

　　——他是彎的啊！女人還是敬謝不敏吧……

　　“徐子凡確實沒能起來，”打完了電話的葉曉回來匯報情況了，看著把自己整個裹進被子裡的殷子清他抽了抽嘴角，不得不告訴對方一個不好的消息，“不過就算這樣你也該起來了。”

　　“唉？沒戲拍我起來干嘛？”從被子裡鑽出頭，殷子清看著葉曉眼帶殺氣。

　　“你忘了片尾曲了？”葉曉攤攤手很淡然地無視了殷子清四溢的殺氣。本來片尾曲是蘇詩唱的，連帶子都錄好了，蘇詩的公司撤資蘇詩退出之後這一下全毀掉了，而其他人身上都有著其他的片約。所以剩下來身上任務最輕的殷子清接下了這個爛攤子，而這一天正好不拍攝，再加上記恨前一天殷子清拿他當擋箭牌，徐子凡干脆坑了殷子清一把。

　　至於唱得如何？只要不是太讓人無語，基本上後期都能幫你整得像模像樣。這一點自然就沒人擔心了。

　　“該死的徐子凡！”咬了咬牙，只是腹誹歸腹誹，片尾曲確實是不能一直丟在那裡，殷子清只能認命地爬起來，他就是一勞苦命，他認命了行吧？

　　“走吧，去公司。”

　　好在司年的公寓雖然離片場不遠但是距離公司卻是比殷子清那個公寓更遠，在車上再補了一覺，殷子清的臉色才沒那麼難看了。只是一進公司就被各種圍觀，就算臉皮厚得如同殷子清也是忍不住有點發毛。

　　都看著他干嘛，又不是沒見過帥哥……說得就你呢！還看！

　　“怎麼回事？”

　　“……沒什麼”你在公司群裡的外號是總裁夫人這種事情我能告訴你嗎？葉曉黑了臉按開了高層電梯，只能隨口敷衍過去，否則殷子清在這裡發飆他可攔不住，“不用管他們。”

　　“……”真的沒問題嗎？殷子清抽抽嘴角也是跟上——不過高層專用電梯？哪裡不對吧？

　　錄音棚是在13樓，雖然中國人不太介意這一點，但是百天建樓的時候還是單獨把這一層空落下來，後來因為向娛樂圈發展直接改成了錄音棚。雖然實際上名下沒有幾個著名的歌手，但是財大氣粗的百天的錄音棚還是按照最高標准建的，這導致經常有其他公司的藝人過來租錄音棚——畢竟有些小公司的錄音棚質量實在是太差了。

　　還好這一天的錄音棚沒人借用，再加上葉曉出門前就通知了後勤部，在他們到之前錄音師和和音師都是提前到了。

　　歌曲的曲譜和歌詞都是很早之前就准備好了的，一進錄音棚，殷子清先聽了幾遍蘇詩唱的版本之後，便是得到了錄音師的示意。

　　“可以唱嗎？”通過話筒，男人扶著控制台看向了錄音間裡的人，雖然在休假被叫出來有點不爽，但是畢竟是自己的本職工作，而且平時也不用准點上班——最主要的錄音的還是總裁夫人啊。這樣想著男人只能是服了氣，語氣溫柔到讓平時錄音的人聽見都能哭出來——什麼叫差別待遇！這就是啊！

　　“沒問題，可以開始了。”這歌怎麼說都聽了幾十遍了，連後人翻唱的版本都聽過不少，節奏和詞曲殷子清當然沒有壓力，對著錄音師比出OK的手勢，也宣告開始了正式的錄制，“對了，先降一個調試試吧。”

　　“OK。”

　　《驚鶴》的片尾曲《鶴舞》也是這部電影的一個亮點，譜曲的是著名的音樂人薛明，而歌詞則是著名的詞神聞天語，事實上蘇詩之所以參與拍攝也是為了這首歌的演唱權。人人都說一個好歌手難得，但是實際上卻是一首好歌更難得。就像一般很容易出現因為一首歌而走紅的人，卻很難出現因為一個歌手而走紅的歌。而這首歌很明顯就是屬於好歌的范圍，否則也不會幾十年都經久不衰翻唱不斷。

　　而一遍唱下來之後，不管是殷子清還是錄音師都是察覺出了毛病。

　　“你的換氣間隔是不是太短了點？”《鶴舞》屬於慢歌，每一句的時間都比較長，特別是在句末的長音更是重要，但偏偏殷子清卻是沒辦法把他唱下去，因為換氣間隔短，實際上當長音到一半的時候他就沒力了，那種漸高的尾音他也是完成得很勉強。

　　“抱歉我再試試。”自然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的殷子清忍不住皺了皺眉，雖然上一世沒怎麼錄CD但也不是沒錄過，只是他的歌一直都是以輕快為主，事實上也是為了避免這個毛病，這一唱慢歌，他的毛病就是顯得格外明顯了。

　　“OK。現在就再來一次嗎？”

　　“嗯。”

　　而毛病之所以是毛病，那就是不是很輕易能改掉的，十幾遍之後，雖然殷子清注意的地方能改掉這個毛病，可是不注意的地方還是故態復萌，讓錄音師也是忍不住跟著有些焦躁了。畢竟前後加起來可憐的錄音師聽這個調都幾百遍了……

　　“實在不行的還是看後期吧。”看著殷子清錄音師深吸一口氣給出了這樣的建議。殷子清本身的歌唱功力其實不錯，聲線也是很平穩的那種，但是換氣間隔這一點卻始終改不掉，雖然不注意也沒什麼，可是對於很多音樂人而言這已經是致命傷了，“我們先來說一下其他的……”

　　“我還想試試。”咬了咬下唇的殷子清皺起了眉頭，雖然可以靠後期，但是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更何況以後還可能遇到現場演唱——總不能真的跟某些明星一樣全場靠假唱吧？先不說如果被人揪出來是多麼丟人的一件事情，他自己也不能容忍這種行為。

　　“行。”看著殷子清堅決的表情，兩個錄音師面面相覷一眼還是點了點頭——這個人是總裁夫人這個消息他們也不是沒聽說過，只是點頭過後，他們還是露出了遲疑的表情，“但是我記得這卷帶子挺趕的啊？”

　　——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別還沒錄完就要到檔期了吧？

　　——而且大爺您身上還有拍戲的任務啊！

　　“沒關系，我以後每天都可以過來。”看著遲疑的兩個人，殷子清露出了斬釘截鐵的不容拒絕的表情。

　　“好吧。”看著殷子清不容置疑的認真，兩個錄音師只能苦笑一聲——這下只能捨命陪美人了是吧？司總求加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