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我一向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你在這裡幹嗎呀？打算偷聽嗎？」等到默辰和她達成協議之後，放開手，顏顏才小聲的問。她問的時候，一雙玲瓏的眼睛還不停的左右看，彷彿是個小女賊似地。

　默辰翻了個小白眼：「我是光明正大的聽。」

　顏顏還了他一個白眼，「那你幹嘛要摀住別人的嘴不讓人說話？」

　「沒人說光明正大的聽就一定要得被人發現。」默辰兩條眉毛很不情願的皺成小蚯蚓：「閉嘴啦你，要是不想聽就趕緊離開，別妨礙我。」

　「……」

　相比較外面的活躍，臥室裡要顯得更沉靜的多了。

　「兩個孩子回來了擔心你，我就把你從法國帶了回來，知道你不喜歡呆在醫院，就……」

　「可是你知道我更不喜歡呆在這棟房子裡麼？」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這一次，默蘇沒有迴避他的眼神，一雙眼睛看著他，「抱歉，慕西之前說的話，我記得的太深刻，無法忘記。我想我應該有權利知道，你當初跟我在一起的原因是不是他說的那樣，因為我是他的女朋友？」

　對於她的質問，念琛並沒有迴避，很多事情在這幾天足夠有時間讓他冷靜的想清楚，雖然對於他來講，感情的事總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但不管怎樣，一個商業天才，真的要將一件事情給好好解決的話總會有方法的。

　念琛在她身邊坐下，面容沉靜：「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是能不能答應我，先聽我講完再發脾氣？」

　默蘇抿唇沉默，其實不用他回答，從他的要求裡，她也能知道答案，但是有些事情人就是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親口聽見他承認就好像怎樣都不甘心似地。

　「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的目的不良。但是你要感謝這種不良，如果不是因為你是袁慕西的前女友，一個陌生的女人提出要我當她的法庭證人，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這跟良知沒有關係，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不是圍著一個人打轉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那段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的證人時間可能會損失公司的好幾億利益，這一點都不誇張，在這幾個小時裡，我可以簽多款上億的合約。」

　他冷淡的說著，語氣彷彿在向一個陌生人陳述一件你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的事實。

　雖然站在默蘇的角度，這種話聽起來總是讓人生氣，但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他的話一點都沒錯，有錢人的時間都是寶貴的一分一秒浪費都可恥，而當初，她只不過是小小的律師，要請動這麼大牌的人去當證人，必然是有什麼好處，他才會答應的。然而當時的她哪裡有什麼值得給他等價交換的呢。

　「我不知道，原來袁慕西前女友的身份，這麼值錢？」她淡淡的開口，許是找不到一絲一毫可以反駁的話，所以聽起來有些自嘲。

　「也許當時的我……根本就沒想過會愛上你。」

　這一句語氣一點都不起伏的話讓默蘇整個身體都彆扭的僵硬了起來，她看著念琛的眼神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他話裡幾分真幾分假似地。

　念琛坦然的讓她看著，那種鎮定的模樣讓默蘇感覺這個男人好像又回到了過去，她剛開始迷戀的那個男人，對什麼事情都有把握似地，就算發生再驚天動地、不可思議的事情時候他也不會驚訝，最多只會輕佻一下眉毛而已。

　「我承認，我在跟你交往之前動機不明，但是，默蘇，換個角度來想。我是一個商人，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我都要首先考慮自己的意義。當時的我並不覺得我做的有什麼不對，至少在你需要人出庭作證的時候，我幫了你，所以在我認為，我利用你是袁慕西前女友的身份接近你，也是理所當然，你應該還我的恩情。雖然這場隱藏的交易裡，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內情。」

　如果說有一天ANI集團的董事長失業的話，默蘇一點都不懷疑他能夠去做國際談判者，就算是自己做錯了的事情，他都能列出一大堆說服別人的理由，並且讓別人心甘情願的相信那的確是自己的錯，跟他毫無一點關係。

　「默蘇，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一直都恨袁慕西，有這樣的一次機會，換成是誰都不會放了吧？我承認這很幼稚，但是有時候人不可能一輩子理智下去，那時候的我，僅僅是看見袁慕西看見你跟我走在一起的那種眼神，我就很開心，覺得報仇了一般。我知道這種心理很小孩。」

　默蘇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當然知道有時候這個男人何止是像小孩，根本就是一小孩。別看他統領了偌大的一個集團，很多事情就跟小孩一樣幼稚。想出這樣的方法去懲罰敵人，「那麼你就不怕那時候我對袁慕西根本就沒有威脅意義？畢竟他都出軌了，如果這樣的話你還招惹了一個你根本就不想招惹的女人。」

　「我一向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他淡淡的吐出一句話，雖然平淡，但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

　默蘇輕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是啊，這個男人，何曾做過自己沒把握的事情呢。從來，沒有把握的都只是她自己而已。

　「所以……」但聽他在耳邊頓了頓，才沉聲道：「我知道，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你一定會原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