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你真的捨得嗎

　琳瑯被抓住，像一隻看見主人的小野貓似地，再也伸不出自己的小爪子，乖乖的任由他牽著走。

　看見筱筱上前來打招呼，她也是低著頭，有些悶悶的，就知道碰到這個女人不會有好事。

　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只聽見最後那女人說了聲：「那麼談總，明天見。」手上就重新被一股力道拉著走。

　經過筱筱身邊的時候，她想了一下，扯住了前面的人，扭頭對筱筱巴巴的說：「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ANI的何少，但是我勸你還是別想了，人家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雖然已經離婚了，但是——」她用手指著心的位置：「那女人已經在他心底了，怎麼都出不來了。」

　說完，就走了，只剩下筱筱一個人站在原地，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

　稀薄的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濃眉微蹙，緩緩的睜開眼睛，宿醉的疼痛感立刻傳來，念琛下意識的伸手撫額，那樣的疼痛好像瞬間就要爆炸了一樣。

　如果真的能炸了，也倒是更好。

　起床，去浴室洗了澡，穿著睡袍想要下去找水喝。

　卻聽見下面傳來了聲響，腳步頓住，俊臉上閃現過一絲希冀……

　他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已經沉默了很久的房子裡，毫無生氣，早就不再期盼會有什麼驚喜，但是聽見這樣的聲音，他的心居然在不安分的跳。

　帶著些許的期盼走到廚房門口，看著裡面人的身影，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正在忙碌的人似乎聽見了聲響，轉過頭一看，微微一笑：「念琛，起來了？我在準備早餐，馬上就好。」

　面對筱筱洋溢的笑臉，念琛只是點點頭，轉身往外面走去。

　明明是自己把她氣走的，還在期盼她會回來嗎？

　當初的話都說的那麼決裂了，她是一個那麼倔強的人，就算再喜歡……也會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失望透頂的吧。

　「粥和青菜，很養胃。」身後傳來聲音，筱筱已講大盤的粥擱在桌子上，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學會了下廚。

　想起她在身邊的時候也經常做這樣的東西，知道他的胃不好，時刻提醒著。

　所以這樣的話從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亦是不同的感覺吧。

　「不知道原來你也會發呆。」

　又是一聲，念琛抬頭，就見筱筱意味深長的臉，像是逮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念琛勾勾唇，不太計較她的取笑，沉默的喝粥。

　「以前我就總覺得你對我好冷漠……」筱筱嘆息了一聲，幽幽的說：「那時候我好喜歡你，在別人都在到處尋找自己另一半的時候，我則在想我要怎麼跟我的念琛哥哥在一起。可從小到大你都那麼冷淡，看著你身邊的女人換來換去……雖然是逢場作戲，但我還是有種不安全的感覺。好像你隨時就會走掉似地。那時候我還比較自信呢，認為你也是喜歡我的……可是知道董默蘇的出現，我才知道，其實你喜歡的壓根就不是我這類的女人。」

　她靜靜的說著，好像也不指望他會回答，敘述般的道：「可是我還不死心呢，你知道一個女人要是認真喜歡一個男人，還喜歡了那麼久，總是會有些不甘心的。就像一個奮鬥的目標，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想放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好像是見到她前男友開始，我以為你喜歡她只是在跟袁慕西，也就是你同母異父的表弟作對，事實上，那時候你應該是這樣想的吧？可是……也許那時候你也不知道，有時候玩一場遊戲也會把自己陷下去，我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你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那個叫董默蘇的女人。以前你從來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動怒，不會主動去找任何女人，可是你對她不一樣，那麼明顯的舉動，也許對於你來說不算什麼，但是我知道總有一天你們會在一起的。」

　「那時候董默蘇一定很害怕，怕我會像電視劇裡的女配一樣不甘心的天天算計她。我不是沒有這麼想過，可是當在奶奶那裡看見你看她的那種眼神時，我就知道就算我有什麼心機把她從你身邊逼走，你的心也不可能在我身上，所以我選擇離開，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會強求的。」筱筱說，「就比如昨天，我看見琳瑯把你從酒吧帶到這裡，我一點都不害怕你們之間會因為醉酒而發生什麼。你雖然寂寞，但是心裡藏著另一個女人，我知道你能控制住自己的。就連琳瑯那個小丫頭都發現，你愛董默蘇，很愛很愛。她理直氣壯的告訴我，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ANI的何少，但是我勸你還是別想了，人家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雖然已經離婚了，但是——那女人已經在他心底了，怎麼都出不來了。」

　「念琛，你那麼聰明，卻在感情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措。當初我以你跟董默蘇離婚要挾才肯幫你的時候，其實只是想要證明我猜測的對不對。果然，你上當了，你是不是發現離婚了之後你很痛苦？其實你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自私，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你寧願ANI被袁慕西奪走，也要跟董默蘇再一起？」

　一針見血的話總是讓人受不了。

　就連一向自控力極強的念琛也冷笑一聲，從位置上站起來，沉默的轉身離開。

　「念琛！」筱筱起身，在後面有些急迫的叫住他：「承認自己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我知道你曾在感情裡受過傷，但是你一直這樣，最終受折磨的還是董默蘇，她已經為你生了兩個孩子了，一個女人要把兩個孩子帶到大，何其困難，你真的捨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