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意外的……

　那天在飯桌上，李瑤仔細的觀察著念琛和默蘇之間的關係，席間，默蘇依舊會貼心的幫念琛夾菜，在她有意無意的給念琛灌酒的時候，她也會出聲阻止，兩個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代溝似地，儼然還是一對彼此相愛的夫妻。

　李瑤希望是自己想多了。畢竟默默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好別再經歷什麼難受的事情了。

　回去的時候居然又下了雪，應該是下了很久了，出了別墅，停在外面的車子已經染上了厚厚的一層雪。

　李瑤轉身對送自己和葉凡出來的念琛和默蘇說：「你們快進去吧，外面冷，尤其是默默，可別感冒了。」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脆弱。」默蘇看著外面的雪，輕聲道：「今年G市還真下了不少場雪要不是現在懷著寶寶，真想去堆堆雪人玩玩。」

　「那就等寶寶出世之後我們一起去堆啊……又不是以後都不下雪，看你臉上的表情，悲傷的跟什麼似地。」

　「我只是感嘆。」默蘇無奈的笑：「好了，你們快回去吧，路上開車慢點，雪天路滑呢。」

　「知道了。」李瑤笑著說：「我發現默默越來越有做媽媽的潛力了。」

　四人在門外聊了一會兒，葉凡和李瑤便開車走了。

　坐在車上的時候，李瑤遠遠的看見站在門口的默蘇和念琛，這大概是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畫面，默蘇穿著可愛的孕婦裝站在大門口，像一個慈愛的媽咪一樣輕撫著自己的肚子，身邊是俊雅的丈夫，他的手挽著她的腰，漫天的雪花裡，那是一副多美的畫，溫暖了她的心。

　不知道為何，她就忽然轉頭對正在倒車的葉凡說：「默默會幸福的，葉凡……默默一定會幸福的對不對？」

　還在倒車的葉凡一愣，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著她，點頭，頓了一會兒才說：「你也一定會幸福的。」

　有人曾說，當你仰望著別人幸福的時候，別人也在羨慕你的幸福，其實生活中的幸福很多，可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就比如此刻這樣浪漫紛飛的雪天，葉凡在身邊陪著……

　送走了葉凡跟李瑤，房子又略顯空蕩了起來，默蘇坐在沙發上發呆，廚房裡念琛在整理，這樣微小的幸福一直都是她期盼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就是少了一些什麼……究竟是什麼呢？她自己也不知道，總感覺心裡開始有了些不平靜，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地。

　「在想什麼？」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她來不及抬頭，身體就被抱起，輕坐在他腿上，「好重。」他皺眉，不關乎吃了多少，只因為一個人加上寶寶的重量，足夠解釋他皺眉的原因。

　「沒有。」她將腦袋擱在他懷裡，閉眼：「只是覺得有些累。」

　「那麼早點休息？」

　「不要……就讓我這樣靠靠你。」她說，「好像好久都沒這麼靠著你了。」

　他沉默，手輕撫著她的長發，柔順如絲。

　她開始有點想問他，念琛，你說我們之間的平靜可不可以一直這麼維持下去？可不可以不要再有任何的傷害發生在彼此之間？

　可話到了嘴邊，又噎了回去。這是每個女人都喜歡問的類似問題，換成以前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問出口，可是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她知道這種問題總是問的簡單，回答的遲疑，卻不能確定答案。有時候她會覺得命運其實早就譜寫好了，每個人都是照著那樣的路走，即便是勉強的回答了她想要的答案，等到那些未知的事情來臨的時候，除了按著原本就設置好的悲傷線路走，真的沒有其他路口。

　所以，問了也是白問吧。

　「怎麼在嘆息？」很不巧，她小小、小小的嘆息聲還是被他聽見。

　「沒有啊。」她否認，眼神對著的地方剛好可以看見落地窗外厚厚的一層白雪：「你看雪花好白呢，堆出的雪人肯定很漂亮。」

　「以前都沒聽說你喜歡雪人？」

　「一直都喜歡啊。不過以前很少堆，我怕冷，瑤瑤又很懶。倒是現在，已經過了那個堆雪人的年紀，反而想要去堆雪人，一直都覺得雪人很漂亮，全身白白的。」

　「等明天，陪你一起堆。」他說。

　「嗯……」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約定，她打算暫時將它記在心底：「念琛，你小時候有堆過嗎？」

　「沒有。」他說，「我討厭下雪。」

　「為什麼？」

　「化學的時候很冷。」那時候他們家沒暖氣，一到化雪的時候就會很冷，跟在外面沒兩樣，奶奶的手腳都會凍得很厲害，有一次在房間裡燒炭，因為太冷，門窗都關了，差點中毒。所以他一向討厭雪。

　他沒有說，但是默蘇也能明白他討厭的原因。沒有問出口，只是笑著對他說：「等以後寶寶出世了，我帶你去看雪，很美的。保證你以後都不會討厭了。」

　「嗯。」他輕應了一聲，低頭見她忍不住打了小小的哈欠，「累了？我抱你上去睡覺。」

　她卻攔住他，搖搖頭：「抱抱我，讓我枕著休息一下就好。」

　他寵溺的親親她的額頭，隨著她去了，手不經觸到沙發上的調溫劑，將客廳的溫度調高了些。

　沒一會兒，默蘇就沉沉的睡著了，這一睡，睡到第二天，很早，天色還沒有很亮，她轉頭，卻沒見念琛的身影。

　她轉頭看向窗外，才發現外面隱隱已有光，只是被窗簾遮住了。

　她起床，拉開窗簾，卻意外的，看見一個巨大的雪人印在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