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得知劉珍珠又有了身孕，老太太高興的合不攏嘴：「這是好事兒，你們家的孩子不算是太多，這多子多福，孩子越多越好，秀貞和君清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再給他們添個弟弟妹妹了，只是，你年紀也不小了，可要注意著，等會兒我讓你大嫂給你準備一些藥材，你帶回去……」

　　「娘，我家有，不用帶這些。」劉珍珠忙說道。

　　老太太擺擺手：「你家的是你家的，我給的是我給的，你是我親閨女，這有了身子，我不能時時照看就已經讓人心急了，你要是連藥材都不要，我才更是不高興呢，給你你就收著，再說了，我也不都是給你的，還有給我小外孫的，你可不能替他拒絕了。」

　　「三妹，娘說的對，你就儘管收著吧，別客氣。」劉大嫂也在一邊笑意盈盈的說道：「娘的一番心意，你若是拒絕了，娘才會難過呢，你之前不是說，自己開了個繡莊嗎？繡莊生意如何？」

　　「還行，每個月都有幾兩銀子收入。」林家收入的大頭不是在這繡莊上，而是林仲修每年寫的一兩本書，或者是畫的一兩幅畫。這繡莊只是開在懷縣，也就只能顧著個溫飽。

　　「我想著，咱們府裡也該做衣服了……」

　　劉珍珠忙擺擺手，打斷劉大嫂的話：「我知道大嫂的意思，大嫂是想拉扯我一把，只是呢，京城距離懷縣實在是太遠了，這一趟下來光是路費就得好幾兩了，賺的沒有花的多，所以，還是算了吧，等得了空，我將這繡坊開到京城來了，大嫂有什麼好門路，到時候可一定要介紹給我。」

　　「那是一定的。」劉大嫂笑著點頭。

　　劉二嫂微微挑眉：「說起這開舖子的事情，不如趁著三妹在，咱們商量商量，在京城也開個鋪子，咱們三個一起掏錢，不對，加上娘，那就是咱們四個人了，一起開個鋪子，平日裡賺個胭脂水粉錢。」

　　劉家的這兩個兒媳，出身都是比較不錯的，嫁進門的時候，嫁妝也很是豐厚，除了平時的月例銀子，手頭上都還有不少的私房錢。

　　能和林家走的近，劉家的家風也是不錯的。老太太從不管兒媳們的嫁妝，平日裡還時不時的拿出幾件好東西來，不是給了孫子就是給了孫女，不偏不倚，一家子處的也是非常好。

　　劉珍珠沒出門的時候，就和兩個嫂子很要好，這會兒見劉珍珠生活的有些不太如意，兩個人就想著法兒的想幫幫劉珍珠。

　　「不用了，我領兩位嫂子的情，只是，我現在過的，真的挺好的。雖然我穿的衣服，都是很普通的布料，吃的也是一般的東西，但我家裡，侄子孝順，相公體貼，公公又是個不愛管事兒的，女兒又能幫上忙，我真的過得挺好的，你們都不用擔心。」劉珍珠笑盈盈的說道，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真的，不信你們看，我這臉，還胖了一圈呢。」

　　老太太有些疑惑：「不是腫起來的？」

　　「娘，這怎麼會是腫起來的？」劉珍珠嘴角抽了一下。

　　老太太皺了皺眉：「你之前吐的那麼厲害，連午飯都沒好好吃，我想著，你這次懷孕，反應太大，身上難免會有些水腫，真沒有？若是有的話，明兒請了太醫過來瞧瞧。」

　　劉珍珠忙搖頭，拉了老太太的手在自己臉頰上點了點：「娘，你自己看看，這真的不是水腫，是長胖了，我還想著，等這次生了孩子，就請大夫給開個方子，減減身上的肥肉呢，我可不想和那些人一樣，平日裡不注意著，長的死胖死胖的，特別難看。」

　　「你要是減肥，就不能隨意找大夫，有些大夫，故意開一些份量特別重的瀉下的藥，吃一天兩天的，效果特別好，拉肚子拉的都站不起來了，但時間長了，身體可就毀了。」劉大嫂忙說道：「太醫院的那個任大夫，你也知道的，他對這方面倒是挺有研究的，等你生了孩子，就再來京城一趟，請他給你把把脈，順便將陳年舊疾也給治了。」

　　劉二嫂也笑著點頭：「這個事情，我是最有經驗了，瘦身這種事情呢，也不能過度的節食不吃飯，餓瘦了的都不是真瘦下來了，等你改天一吃，就又長回來了，得多動動，我就喜歡在園子裡走動，一天走個十來趟，一開始不明顯，但三五個月之後，就能看出來了。」

　　林秀貞忍不住微微挑眉，看來，減肥這個話題，古往今來，可都是女人們最看重的。不過，或許唐朝的女人不用減肥？若是能生在唐朝，那可就幸福多了。

　　大表姐還好，性子比較溫柔，就是聽著這些話題沒意思，也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給長輩們端茶倒水。

　　二表姐性子活潑，有些不耐煩在這裡聽這些，就拉了林秀貞嘀咕：「咱們出去吧？我帶你去園子裡轉轉，你都好些年沒回來了，園子裡最近先加了一座假山，咱們過去瞧瞧？」

　　林秀貞還沒來得及說話，老太太就先聽見了，忙點頭說道：「是了，你們小孩子不喜歡聽我們說這些，你們自己出去玩兒，寶兒，你帶著你兩個妹妹出去玩兒吧。」

　　大表姐劉寶瑩忙起身應了一聲，一手拉了老二劉碧瑩，一手拉了林秀貞，三個人出門往園子裡去。

　　「秀貞，你在鄉下，都有什麼好玩兒的嗎？」劉碧瑩早就想問了，一直憋到這會兒，一見離開大人的視線，就趕忙問出來。

　　林秀貞點點頭；「好玩兒的很多啊，春天的時候我們可以去摘榆錢，榆錢能用來蒸榆錢飯，不過這種東西吃多了就不好吃了，每年吃個一兩次就行了，夏天可以抓知了……」

　　劉碧瑩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你們這次回家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啊？我也想去你們家住幾天。」

　　「好啊，我們家這次準備蓋大房子了，屋子很多，你去的話，是肯定有地方讓你住的。」林秀貞笑瞇瞇的說道，轉頭看劉寶瑩：「大表姐要不要去？不過，我覺得，大表姐怕是去不了，人家都說，定親了的女孩子是不好出門的，大表姐已經定親了，就不能出門了，對了，大表姐，大表姐夫長的怎麼樣啊？」

　　劉寶瑩臉色通紅，伸手擰了一下林秀貞的臉頰：「我倒是沒瞧出來，你還是個促狹的！」

　　劉碧瑩笑嘻嘻的在一邊幫腔：「哎呀，表妹你不知道，大姐夫長的可好看了，上次大姐夫來送聘禮的時候，我和大姐躲在屏風後面看了，大姐夫長的一表人才。」

　　「那大表姐以後可是有福氣了。」林秀貞笑嘻嘻的說道。

　　劉寶瑩臉色越發的紅：「再胡說我可就不搭理你們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對了，我還給表姐們帶了禮物，你們要不要看？」林秀貞想起來自己的禮物，忙說道。

　　劉碧瑩很是捧場：「好啊，我最喜歡別人送我禮物了，秀貞你送給我的是什麼？好吃的還是好玩兒的？或者是頭面首飾？其實我不太喜歡首飾，我喜歡好玩兒的東西，是不是你剛才說的陀螺啊？」

　　「雖然是好玩兒的，但不是陀螺。」林秀貞笑著說道，領著劉寶瑩和劉碧瑩去放箱子的那個房間，林家帶來了不少的節禮，有一個箱子是專門給林秀貞和林君清用的。

　　林秀貞領著兩個表姐過去的時候，林君清也正好帶著三個表哥在開箱子。

　　「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見了人，忙乖乖行禮。

　　大表哥年紀大些，和大舅像了七八分，表情也有些嚴肅：「表妹，大妹，二妹，你們怎麼也過來了？」

　　「大哥，秀貞說有禮物，你們也是來看禮物的？」劉碧瑩忙笑嘻嘻的說道，探頭往箱子裡看，一眼就看見一個大大的布偶貓熊：「呀，好可愛啊，這個是送給我的嗎？一定是送給我的吧？」

　　林秀貞笑嘻嘻的點頭，將貓熊拽出來：「我聽大哥說過，這種東西叫貓熊，最是喜歡吃竹子，很是可愛，還有這個……」

　　劉寶瑩笑著問道：「猴子？」

　　倒是大表哥識貨，認真的看了看：「是熊猴？」

　　「嗯，這個是送給大表姐的。」林秀貞將熊猴玩偶遞過去，她可是要當開連鎖玩偶店的女強人的，京城這邊的廣告，必得先打起來才行。

　　送完了兩個表姐，還有三個表哥，之前想著男孩子不喜歡玩偶，所以，三個表哥得到的禮物就差了一層，一邊是大大的玩偶，一邊是巴掌大的玩偶，三位表哥都覺得，這個臉部表情有些不太好擺。

　　幸好還有個林君清，給三個表哥的禮物是最重的，到了兩位表姐，就各自給了個一本書，還是從自家書鋪裡拿的。

　　第二天晚上，因著老太太的提議，眾人就一起去看花燈。其實元宵節最重要的節目不是看花燈，而是看舞龍舞獅雜耍，以及煙花。花燈不光是元宵節有，留到八月十五看也是可以的。

　　這種表演，一向是朝廷出面辦的，一來是為了防止百姓無組織無紀律，鬧起事兒來倒是不算什麼，就怕引起火災之類的事情。二來，也算是惠民活動，給百姓一個恩賜。

　　舞龍舞獅的，都是繞著京城走一圈，煙花則是在皇宮邊上放。

　　劉家有自己的酒樓，天色微微擦黑，一家子人就坐上馬車出發了。連晚飯也是在酒樓用的。剛用完晚飯，就聽見外面咚咚鏘鏘的聲音，林秀貞趕緊扒著窗戶往下看。

　　就見一條巨大的金黃色的龍往這邊來，那龍一會兒扭動，一會兒翻滾，上面舉著龍頭的是兩個人，身上是會功夫的，走騰挪動，那支著龍頭的棍子絕不會離手。

　　後面的人功夫就不要求太好了，只要能跟得上就行。

　　龍眼裡面大約是點著蠟燭，紅通通的，十分的耀眼。

　　接著是一隊踩高蹺的，扮相什麼都有，八仙過海是最常見了，然後是各種妖魔鬼怪，天仙神將，一邊走還有人一邊撒花，有小丫鬟在下面守著，搶了幾朵趕緊的上來。

　　「還是絹花？」林秀貞有些吃驚，別看絹花不太值錢，但這布料看著不錯，應該也是要好幾個銅板的，一兩個不顯，可這明顯是一筐一筐往下砸的，一圈京城繞下來，至少得七八十框吧？

　　「算下來也就那樣，並不算太值錢。」劉寶瑩笑盈盈的說道。

　　林秀貞仰著小臉算了算，最多了，也就三百兩的樣子。唔，在自己看來，三百兩是很多很多了，都夠自己買個鋪子了。可是在皇上看來，這點銀子，估計塞牙縫都沒興趣。果然，階層不一樣，眼界就不一樣。

　　踩高蹺的過去，就是舞獅的，這個可比舞龍熱鬧多了，十來頭的獅子，樣子還各不一樣，還能不顧形象的在地上打滾，甚至還叼了個花球送給了路邊的小孩兒，更親民一些。

　　有些人家一邊看，就一邊跟著隊伍走，像是林秀貞他們這樣在酒樓的，就只能看一會兒了。

　　至於放煙花，看過現代的各種煙花，林秀貞對古代的這些，感覺就很是平常了。不過，她現在才九歲，就是要笑笑跳跳才更符合她這個年齡。

　　在京城的日子是很美好的，整天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睜開眼睛有人幫忙穿衣服，吃飯的時候有人幫忙夾菜，沒事兒就和二表姐一起逛街買東西。

　　林秀貞差點兒樂不思蜀，等看見老太太拉著劉珍珠哭，才忽然想起來，好像是到了要回家的時候了。

　　「你們這一走，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老太太很是傷心，揉了揉眼睛，歎氣：「你們兄妹三個，我往日裡最是疼愛你，以前給你說親的時候，特意選的京城，就是想著你以後能多回來看看，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你離我最遠。」

　　「娘，您別傷心，以後我得空了就過來。」劉珍珠也傷心，只是，林家的那一群人，也是她的家人，她不能一直留在京城：「或者等爹致仕了，您和我爹，一起去懷縣住一段時間，我公爹常說，很是想念我爹呢，田家莊的生活真的挺好的，山清水秀，最是適合養老，您和我爹去了，保證能喜歡上那裡的。」

　　「就是，外祖母，您有空了，就去我家住一段時間，我們家那邊可好了，人們寬厚淳樸，風景優美清秀，最重要的是，我和我娘也在那裡。」林秀貞也忙笑嘻嘻的過來勸解。

　　老太太也不忍心兒女擔心，就強笑著點頭：「好，聽我們秀貞的，那有空了，我就過去住一段時間，帶著你二表姐好不好？」

　　「好，二表姐之前還說很想去呢，到時候我介紹我最好的朋友給她認識，我們一起去採菊花，一起去打果子，一起去釣魚，一起去烤紅薯，抓知了。」

　　林秀貞也笑，總算是將老太太逗的不再難過了，又說起別的事情：「之前你說想要個嬤嬤，我想了想，還真有個合適的人選，你們林家當初那事情之後，你們看重的那些個下人，我不是讓你爹買回來了嗎？」

　　林家被抄家，家裡的下人也是要被賣掉的，因為不知道會被賣到什麼地方，有些是伺候了林家一輩子的，林家人也不願意他們跟著受苦，就特意選了一些，讓陳家，劉家等家族幫著給買下來了。

　　雖說是到了別家，但終歸是留在了京城，一家子不用分散開了。

　　前幾天聽劉珍珠說要個嬤嬤，老太太就想起來這回事兒了：「之前秀貞的奶娘，你還記得吧？」

　　劉珍珠愣了一下：「她還在？」

　　「嗯，她原先不是你身邊的大丫鬟嗎？後來嫁給了林福，生了孩子之後，就給秀貞當了奶娘，後來我將人買回來之後，就放到莊子裡當個管事嬤嬤，你們來的前兩天，正好我莊子裡有些事情要她處理，就沒過來給你請安，今兒剛回來，知道你在，就想進來給你請安，你看怎麼樣？」

　　「那她願意跟我去鄉下嗎？」劉珍珠忙問道。

　　老太太笑著點頭：「她就是聽說了你要找人帶回鄉下的事情，才緊趕慢趕的回京來的。」

　　老太太挑人比較人性化，一切以自願為主。畢竟，是去幫著教導下面的丫鬟婆子的，若是你弄個不情不願的過去，那誰知道教導出來的會是什麼樣子的人。只有一心為主子著想的，才會竭盡全力的去幫忙教導、

　　所以，在劉珍珠沒回來之前，老太太就將這個消息給放出來了，說是想找個人到鄉下去幫襯著姑奶奶。想去的，就趕緊想辦法給老太太身邊的人遞話，不想去的，那就別吭聲。

　　當然，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這幾天功夫，老太太篩選了又篩選，這才最後選中了一個，就打算問問劉珍珠的意思，若是劉珍珠也願意，那就將人叫進來看看。若是劉珍珠不願意，那就不讓她過來請安了。

　　「那她那一家子……」劉珍珠還是有些遲疑，要一個嬤嬤可不是就要一個人那麼簡單的事情，這枝枝蔓蔓的牽扯不少，一大家子的人，有想去鄉下的，那也肯定有想留在京城的。

　　「她那口子，就聽她的，至於她上面公婆，前些年就過世了，兄弟們也分了家，現在就他們一家四口人，都是願意跟著她走的。」老太太笑著說道，伸手點了點劉珍珠的額頭：「這個事情，難不成我會不打聽清楚？你就放心吧。」

　　「那就見見。」劉珍珠當即點頭。

　　老太太揚聲叫了外面的丫鬟，吩咐了兩句，那丫鬟就出去叫人了。

　　林秀貞則是有些著急了，這可真是，找誰不好非得找林秀貞的奶娘？

　　林家出事兒的時候，林秀貞可都已經六歲了，已經能記事了，那自己身邊的奶娘，也肯定是記得十分清楚的，可問題是，自己這個西貝貨，別說是記事了，就連奶娘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以後這奶娘若是要和林秀貞回憶童年，她到時候應該怎麼接話？

　　可老太太那樣子，像是十分中意這個奶娘的，一說起這嬤嬤的事情，就提起這個奶娘了，可見，這個奶娘是最好的選擇了，沒什麼大問題，就絕不會換人了。

　　她能說，她不想要這個奶娘嗎？開動腦筋轉了半天，林秀貞依然沒想到能拒絕的借口。

　　那邊，奶娘已經在丫鬟的帶領下進門了。一進來，就噗通一聲衝著劉珍珠跪下了：「姑娘，奴婢可算是再見到您了，您比以前瘦了！奴婢這些年，心裡可是時時惦記著姑娘您的，對了，姑娘呢？」

　　前面那幾個姑娘說的是劉珍珠，後面那個，沒等別人回答，她就先看見了林秀貞，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姑娘，您還記不記得奴婢？」

　　原本的不記得，到了嘴邊，忽然就說不出來了。這奶娘，以前定是十分在意林秀貞的，這會兒見了，神情滿是驚喜和想念：「姑娘都長這麼大了，和奴婢想的一樣，姑娘就是這麼漂亮可愛，機靈聰明！」

　　林秀貞嘴角抽了一下，這種我家姑娘天下第一人的語氣，可真是……酸爽酸爽的！

　　要不然，就留下這個嬤嬤？至於以前的事情，大不了，就說是記不清了？畢竟，那會兒林家出了那麼大事情，就連劉珍珠都說，自己那段時間癡癡傻傻的，那忘記前塵也是會有的吧？

　　再說了，自己這些年，連親爹親娘親哥哥親祖父都能糊弄過去了，一個奶娘，應該也是挺好糊弄的吧？

　　她正猶豫著，那邊奶娘就已經開始和劉珍珠說話了：「夫人就帶奴婢回去吧，奴婢保證，以後一定好好伺候夫人和姑娘，奴婢這些年，天天在想念夫人和姑娘，夫人就帶著奴婢吧。」

　　好吧，這人太直腸子了點兒，應該是比較好糊弄的。林秀貞默默的打量了一番，做了決定。反正，自己身邊也有人伺候著，回頭還是將奶娘放在自家娘親身邊吧，以後就當個內院大管事什麼的，一來忠心，二來不會彎彎繞繞的，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