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愛主角君們
許超群一時之間都有些接不上話,傅聽夏又補了一句:「怎麼,不敢跟我這個菜鳥比試啊?」
許超群頓時就直起了脖子,他的脾性果然如所料的那樣,一點就炸,可是他還沒開口,方連雲就按住了他的肩笑著對傅聽夏道:「我跟你賭怎麼樣?」
他想了想微笑著又說:「這樣吧,我們就賭,如果我贏了,你就來美和,假如我輸了……嗯,我就回英國,怎麼樣?」
屋裡頓時寂靜了起來,傅聽夏半垂著眼簾也像是在思考,許超群在一旁嗤笑道:「這個賭注你可是佔了大便宜了,怎麼還猶豫啊?」
傅聽夏剛抬起眼簾,季景天就插嘴道:「他不賭。」
許超群挑眉道:「為什麼,喊賭的人可是他。」
「因為不公平,聽夏很在乎燕津,leo可半點也不在乎美和。」
方連雲輕笑了一聲道:「你當著我僱主說這話也太拆我台了吧。」
「別鬧了。」季景天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來道:「走吧,聽夏,我先送你走!」
「別太掃興啊,我說了要請傅醫師吃飯的。」
傅聽夏包裡的bp機又響了,他彎腰拿起包摸出來看了一眼道:「不必了,我坐公交車回去也是一樣,醫院裡傳呼我,肯定有急事,我就不打攪你們了。」
「那怎麼行,讓景天送你一下吧。」方連雲看著傅聽夏的背影笑道,「下次一定要一起吃個飯啊,傅醫師。」
「我送你!」季景天拿起大衣追了出去。
許超群看著他們的背影嘟囔道:「八成是這個小妖精沒錯……」
方連雲從球袋裡拿出了所有的球,放到桌面上道:「你下次看見別人還是叫人傅醫師為好。」
許超群轉過頭來不可思議地道:「不是吧,你不知道他跟……」
方連雲將球一顆一顆擺好,接著他的話道:「我知道,但我從來不會侮辱敵人……」,他淡淡地道:「所以我才能每次都擊敗他們!」
「你走這麼快幹什麼?!停車場在那個方向。」季景天一把拉住了傅聽夏。
傅聽夏停住了腳步道:「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坐車回醫院就可以了。」
「你究竟為了什麼在嘔氣?」季景天長出了一口氣,有些煩燥地道:「我不過是在等資料的時間裡跟他玩了一會兒而已。」
傅聽夏沉默了一會兒,抬頭道:「季景天,你瞭解我嗎?」
季景天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道:「有時我的確覺得不瞭解你,比如……你怎麼會打斯洛克的?」
傅聽夏沒有回答這句話,卻很平靜地反問道:「那你瞭解自己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我們最近只要見面就在吵架嗎?你是真不滿意我,還是……下意識裡在找我的茬?」
季景天都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句話,好像有誰把什麼堵在了他的心裡,他的喉口,有一種要窒息了似的感覺。
「我不夠長袖善舞,也不夠玲瓏,不懂如何讓人感覺輕鬆愉快,也許……活了幾輩子也還是很笨拙地活著,有些事情我永遠也不會回答你,因為我有不想回憶的回憶。」傅聽夏平靜地道,「假如有一天你瞭解自己跟這樣的我,還是想要在一起,那我們才在一起吧。」
他說完就轉身走了,季景天看著傅聽夏的背影逐漸遠去,深吸了一口氣。
趙天御走了上來輕咳了一聲:「我開車去追他怎麼樣?」
季景天轉過頭來問:「是誰把我跟方連雲的事情告訴他的?」
趙天御看著季景天發紅的眼睛苦笑道:「我真得不知道,可是告訴他那又怎麼樣,你跟leo分開都有五年了,而且傅聽夏不是早知道你的情史不是年鑒是周鑒嗎。這個時候發作,真讓人頭痛……」
季景天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走了,趙天御道:「停車場在那邊……那你在這裡等我?」
「我想靜一靜,你別跟來。」
傅聽夏走到街口的電話亭給醫院回了個電話,今天晚上應該是蔣范范值得班。
「聽夏,是吧,你快回醫院,401號病床的病人他們家人非帶著他出院,我這邊都快攔不住了。」
「401號病床,徐國棟大爺?!」
「就是他!」
徐國棟也是個很特殊的冠心病志願者,傅聽夏打算在他的身上實駛一項很特殊的新型心內血管手術,為此在他的身上已經用了好幾個月的心血,甚至特地通過西格奧特在國外訂購了新型的導管設備。
蔣范范正是因為知道徐國棟對於傅聽夏而言是個重要性不亞於齊大爺的病人,這才非常著急地傳喚傅聽夏。
傅聽夏心急如焚,偏偏這個時候的出租車稀少得驚人。
他正四處張望,一輛車子停在了他的面前,趙天御的臉露了出來:「很著急嘛,我送你。」
傅聽夏看了一下四周,只好拉開車門坐上了車子,意外的是車上居然只有趙天御。
「燕津醫院,謝謝。」
趙天御發動了車,他踩著油門看著前面道:「你跟……景天吵架了?」
「沒有。」
趙天御咳嗽了一下:「本來清官難斷家務事,有些話我是不應該說的,可是不說心裡又憋得慌。其實景天認識你比你想像得要早多了。」
傅聽夏轉過了臉問,「什麼……意思?」
「你還記不記得你在鄉下做的那個宮外孕的手術?」趙天御道,「他從那個時候就認識你了,所以你上次被衛生部徵詢的時候,他才能那麼及時找人賄賂那對鄉下夫妻。」
「趙,趙……」
「啊,那十萬塊雖然是我們家送的,但其實是景天的錢。」趙天御可不想給他哥拉人緣,尤其是這麼重要的人,他很技巧地一帶而過,然後看著前方道,「你也許根本都不認識他,所以大概也無法想像京城裡有一個人一直在等著你來京大,等了二年,你都不認識他,他就會用聽夏來稱呼你了。」
傅聽夏眼裡泛起了熱意,匆忙別過了臉,趙天御舔了一下嘴唇:「我不是想當和事佬,我只是覺得現在這個時候你跟景天吵架……太不划算了,你說呢?」
「我明白的,謝謝。」傅聽夏當然知道這個時候他是不應該跟季景天吵架的,他應該表現地比方連雲更好才對。
他明白,只是做不到而已。
趙天御小心翼翼地道:「千萬別這麼說,我不太習慣別人對我說謝謝,你別在心裡罵我是禽獸就好了。」
傅聽夏嚇了一跳,立即道:「絕對沒有!」
趙天御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代表傅聽夏還不知道那晚導致他*給季景天的罪魁禍首是誰,也不知道裡頭還有別的插曲,他愉快地道:「啊,我也就隨便說說,其實我這人紳士的很,你處長了就知道了。燕津到了!」
傅聽夏道了聲謝,就下車匆匆朝著醫院跑去,他氣喘吁吁地跑進病房。
徐國棟的兒子媳女正在勸說父親:「爸,你知道現在要排上美和一個號多不容易?你知道我托了多少關係,費了多少錢?我現在連病房手術的錢都交了,你跟我說你非要留在這裡動手術?」
「傅醫師!」徐國棟突然開口喊了一聲。
徐國棟是傅聽夏的老病號,因此跟齊大爺很熟,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脾氣不太好的老頭卻很談得來,所以徐國棟跟傅聽夏也很熟悉。
他都答應了做傅聽夏新型手術的志願者,也看到這幾個月來傅聽夏付出的巨大努力,可另一方面他也捨不得自己兒子已經付給美和的醫藥費,因此非常糾結。
徐國棟的兒子徐強是電視台的製片人,為了某些很微妙的原因,因此醫院裡幾乎對徐國棟這例手術是大開綠燈。
徐強微有些尷尬地道:「啊,傅醫師啊……我們今天來是給父親辦出院的,你看他這拖了幾個小時下來了,你是不是勸勸他?醫師家屬,我們都是為了病人著想對吧。」
傅聽夏平息了一下氣息道:「你說的對,不過我想要跟你說的是徐大爺有多重疾病,腎衰竭,血管閉塞超過了90%,他目前的狀況絕不適合放心臟支架的,甚至連心外手術都很困難,一旦術中發生危險,那會是致命。」
徐強身邊著裝時髦地的女子本來面色就不好看,聽了立即反駁道:「放在你這裡就不危險了,你的意思是人家劍橋的醫師還不如你們燕津醫學院的本科生?」
「怎麼說話呢你?!」徐強低聲訓斥了她一句,然後轉頭道:「這個情況我們已經跟美和的醫師說過了,他們覺得沒有問題,可能他們遇見的病例相對要多一點,所以有可能經驗稍微豐富一點,你說呢?」
徐國棟氣呼呼地道:「你們想送我去美和去死,那就送,別在這裡煩人家小夏醫師!」
蔣范范聽說最後401床的病人還是走了,連忙急匆匆地到了病房,低聲道:「你怎麼就讓他走了,你不是說那設備這兩天就要到了嗎?」
傅聽夏看著空空的病床,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心內的氣壓都快降到了最低點,本來不久之前還很熱鬧的燕津心內科好像病人一下子就稀少了不少,蔣范范小聲問魯伯成道:「他還在樓梯間扔乒乓球哪,不管他嗎?」
魯伯成翻著報紙道:「扔扔乒乓球就能長大,多小的代價。」
蔣范范一把抽過報紙道:「你還看,這些報紙太不要臉了,就這麼替美和吹噓,不就是來了紅毛綠眼珠子的外國醫師嗎,搞得好像是總統到他們院求醫了似的。」
魯伯成推開他又把報紙拿了過來,蔣范范又小聲道:「我聽說美和,仁安附近的賓館都爆滿了,美和本來心內只有八個科室,現在爆增到十二個,還在招人,十二個科室滿負荷的做手術。這每個醫師要發多少錢啊?」
「醫師是為了錢而工作的嗎」魯伯成捲起報紙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醫師也是人啊,幹嘛不能談錢?」蔣范范有氣無力地道,「正想掀桌子的,明明這一切應該是我們的。」
傅聽夏將彈回來的乒乓球接住,抬起了眼簾,站起了身進了辦公室道:「教授,我出去一趟。」
魯伯成看了他一眼道:「兜裡有錢嗎?」
「有。」
蔣范范則一溜煙地跟在了傅聽夏的背後道:「你去哪裡。」
「去美和參加他們的記者招待會。」傅聽夏給他拋下了這麼一句。
「哦,你也去看熱鬧……」蔣范范這句話剛出口,突然跳了起來:「聽夏,你,你是準備要去砸場子嗎?」
美和今天是盛況空前,連紅地毯都鋪上了,不少沒有得到採訪許可的媒體都散在外面,等著從裡面分享二手信息。
阿笨得了有人找的電話,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剛走到走廊的地方就見傅聽夏朝他走來,他抬起手指著傅聽夏結結巴巴地道:「哦,哦,你,你怎麼來了?」
傅聽夏將他的身體一轉,然後順手把他的醫師白大褂給扒了下來,阿笨急吼吼地道:「別別,我跟景天是朋友,你讓我考慮兩天。」
等他轉過頭來,見傅聽夏將他的醫生服穿上了,然後對他道:「借你的衣服穿一下。」,傅聽夏說這句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你……拿我衣服幹什麼?」阿笨看著他的背影詫異地問,他腦子其實挺聰明的,就是反射弧比別人要長一些。
他很快就意識過來,傅聽夏拿他的衣服打算做什麼,這是要打算混進招待會裡去。
阿笨嚇得把十根食指都要塞進嘴裡了,他四顧了一下,見沒人發現,連忙朝著傅聽夏走掉的方向追了過去。
其實會議室裡的面的採訪已經進行了一大半,漂亮的女主持人微笑著道:「現在還有沒人要提問的,法吉茲專家願意再給大家一點時間。」
下面的人交頭接耳了一番,其實採訪這些專業的人士是最痛苦的一件事,因為你很難問出什麼比較有價值的問題,除非你本身就是這個行業的。
會議場上突然聽見有個清朗的聲音道:「我有話要問法吉茲先生。」
漂亮的女主持人看見傅聽夏一身的白大褂微有些錯愣,但很快就緩了過來微笑道:「今天法吉茲專家面對媒體發問的回答,本院的醫師會有很多機會想專家請教的。」
傅聽夏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團了團隨手往邊上的人手裡一塞,道:「我不是美和的醫師,我是燕津的傅聽夏醫師,想作為一名心內醫師有幾句話要問法吉茲大夫。」
傅聽夏三個字一丟出來,會議室立刻跟潮水似的轟鳴成一片,坐在頭幾排的美和高層都轉過了臉,方連雲跟原俊楠甚至站了起來。
「傅聽夏是誰?」有一個小記者問旁邊的記者。
那個記者白了他一眼:「冠心介入手術就是他第一個做的,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你還來做這個採訪。」
有人匆匆走了出去,走廊裡的保安這才得了信連忙趕了過來,儘管法吉茲的招待會對記者們設防,但對本院的醫師還是相對寬鬆的,設置障礙的保安見傅聽夏穿著戴本院胸牌的醫師服,也就沒怎麼阻攔讓他過去了。
可是還沒等原中和給他們使眼色,法吉茲跟翻譯對話了幾句,法吉茲上下看了一眼傅聽夏點了點頭,翻譯道:「法吉茲專家同意他問問題。」
傅聽夏穿過人群走到了近前,他也沒看方連雲跟原俊楠一眼,而是直視著法吉茲道:「我聽說美和在法吉茲大夫的指導下做了大量的冠心介入手術,所以作為一名大夫,作為一名心內醫師,我有三個問題不得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