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努力找人的攻君
燕津心內科亂成了一團,魯伯成瞪著眼睛問蔣范范:「你一連二個晚上跟聽夏呆一塊兒,他要走,你就沒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蔣范范跟吃了黃連似的道:「聽夏一直在看資料,看完了倒頭就睡,二個晚上加起來都沒跟我說超過三句話。」
周顧道:「現在也別怪蔣范范,這也是他想不到的,是我們疏忽了,我們就應該考慮到他畢竟還太年輕,應該早做他的思想工作的。」
魯伯成氣道:「這都要怪你,你即然打算要申辯,為什麼不早說?」
「這不是為了做什麼事都十拿九穩嗎?」
「現在拿穩了嗎?」
季景天一直低著頭坐在一邊,突然抬頭道:「聽夏留得那張紙條呢?」
魯伯成從抽屜裡將條子拿了出來拍到桌面上:「這小子,寫個留言抬首落款都沒有,文筆跟他的論文一樣爛……」
他說完就出門去了,周顧看了一眼魯伯成的背影,對蔣范范道:「他真得把什麼都拿走了。」
「他的辦公桌,他的櫃子都清理乾淨了。」蔣范范道,「你說他會不會回鄉下了?」
周顧想了想,道:「也不是沒可能,你先去燕津學院,看看他在不在學院裡面。」
季景天收起了手中的條子道:「我去吧,我跟他比較熟悉。」
周顧道:「那行,景天你到時給我們打個電話,如果找不到,我們再派個人去他老家找一找。」
季景天沙啞地「嗯」了一聲,他起身就出了門,插在口袋裡的手還按著那張紙條:謝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很抱歉我還是走了。
那張條跟鐵條一樣灼燒著他的掌心,可是他卻捨不得把它揉皺了。
抱歉我還是走了……該抱歉的應該是我,是我沒有留住你。
季景天一路踩著油門直奔燕津學院,他心裡有一絲期盼在他到達學院的時候,傅聽夏有可能還沒有來得及走,可是這絲期盼也很快就化成了泡影。
方海搖著頭道:「聽夏幾天沒回來了,他自從搬到外面住後,東西早就收拾的差不多了,沒什麼留在宿舍裡。」
他看著季景天的臉色不佳就道:「你沒在醫院看見他嗎?剛才老師收到電話說聽夏的手術成功了,我們還替他高興呢。最近找他的人真多。」
季景天轉過臉來道:「誰?」
「他的老鄉,清水縣人,叫……哦,叫鈴子。晚上來的,看著好像有事,聽到傅聽夏不在,她就又匆匆走了,我也跟她說了去醫院找。」
「鈴子……」季景天微皺了一下眉,道:「謝謝了。」
方海在他的背後喊道:「看到傅聽夏跟他說一聲,解剖課的老師跟他說要是他再不交報告,就算他是傅聽夏x2也要讓他當掉!」
季景天又直奔四合院,大門緊閉著,他拍了半天的門也不見人回應。
買菜的鄰居路過問了一聲:「你找齊大爺啊,他昨天回老家了。」
「回老家了,什麼時候?」
「昨天啊,他還過來跟我們告別了,是他孫子聽夏送了走的,哦,就是那個當醫生的。」
季景天背靠著門慢慢地坐在了台階上面,將頭擱在了膝蓋上,幾天之前傅聽夏的一瞥一笑還是那麼清晰地印在腦海裡,清晰地好像他一轉頭,就看見傅聽夏又坐在了邊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地上跳了起來,走出了巷子,看著外面街上的車水馬籠,想起上周傅聽夏靠在他的身上專心地看著醫學書,季景天陪他看了一會兒就抱著傅聽夏問:「聽夏,要是人眼熱,臉熱,心熱是什麼病啊?」
傅聽夏想了想,兩眼打著問號抬頭道:「腎病嗎?聽著像腎綜合症出血熱。」
季景天看著他的模樣心裡還想,難道他把所有的智商都用在了醫學上,所以其它方面……就開始有點像白癡了嗎?
他雖然是這麼想的,可是心就是軟軟的,於是就仍然陪著他看書,只是抱緊了傅聽夏聞著他發間的味道。
那麼近,那麼近,然後……就突然沒有然後了……
「傅聽夏!」季景天對著車水馬籠大喊了一聲。
原俊楠看著枕在他腿間閉著眼睛的傅聽夏,道:「你想當個大夫,那我們可以去國外投資一個醫院,你想做多少台手術都可以。」
「當然要過一陣子,等你跟我再親密一點,所以你要聽話,好嗎?」原俊楠微笑著俯下身用力親吻著傅聽夏。
暈睡著的傅聽夏侵入起來沒有絲毫反抗,顯得很溫順,原俊楠一下子就似乎找到夢裡感覺,那種完全佔有的快感讓他熟悉。
「到了。」金秘書停下車來道,「車道還沒有修好,只能暫時停在這裡了。」
原俊楠抬頭看了一眼裡面新修建的別墅,他將傅聽夏抱出了車外,走進了別墅的大門,看了一眼門口的游泳池略略皺了一下眉道:「這個游泳池弄得這麼大做什麼?」
金秘書說道:「設計圖紙的時候,你不是都看過嗎?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說以後……可以給傅聽夏用來鍛煉身體。」
原俊楠想了想好像有那麼回事,他抬頭看了一眼泳池邊上的探照燈道:「那把那些燈關掉,太刺眼了。」
「好的。」
原俊楠就抱著仍被白床單裹著傅聽夏進到了別墅裡面,而別墅的後面宋建民正拖著傅君瑤一腳深一腳淺地從山坡上下來。
天氣又開始下雨了,傅君瑤渾身上下濕透,再加上被山風一吹,冷得渾身哆嗦地道:「你,你到底想帶我去看什麼?俊楠又為什麼在這麼偏的山裡蓋什麼別墅?」
「你很快就知道了,機會說不定就只有這麼一次。別墅蓋得急,前兩天山裡滑坡,沖塌了一段圍牆,要是再過兩天,你可就沒這機會了。」
傅君瑤咬了咬紅唇,她即畏懼著這個陰險的鄉下人,可是又強烈地想知道原俊楠跟傅聽夏到底有什麼秘密。
她想了想,終於道:「知道了。」
走了沒多久,傅君瑤果然看見了一棟依山而建的西式別墅,非常的漂亮,即使在霧濛濛的陰天裡,它依然讓傅君瑤在看見它的第一眼就感到心動。
「趴下。」可是還沒等她欣賞完,宋建民就將她拉得趴在地上,「爬著走!」
事到如今,傅君瑤只好隱忍著屈辱,跟著宋建民想像狗一樣在灌木叢中沿著坍塌的圍牆爬了進去,別墅剛竣工,裡面還沒來得及完全綠化,靠近後山的這一段尤其雜草叢生。
宋建民跟傅君瑤趴在草叢中,可以看見泳池邊有兩個保鏢似的男人正在抽煙交談。
等了一會兒,宋建民這才帶著傅君瑤很小心地繼續向前爬,一直爬到別墅的牆根底下,那裡有一扇窗戶,顯然是屬於地下室的窗戶,窗戶裡的燈光很亮。
宋建民拉近了傅君瑤,兩人悄悄地探頭從那扇窗戶望下去,傅君瑤的眼睛突然瞪了出來,卻被宋建民一把摀住了嘴巴。
地下室被修建成了一處臥室,有水晶吊燈,柔軟的地毯,寬大的橡木床上衣衫不整躺著的人,雖然他閉著眼睛,傅君瑤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他是傅聽夏。
原俊楠的手在他身上滑動著,然後又俯下了身咬嚙著傅聽夏的雙唇,手也滑動著朝下走。
傅君瑤整個人都抖成了篩糠,渾身都軟癱在了地上。
她終於明白她為什麼那麼敵視傅聽夏,即便傅聽夏回到了鄉下,她還是不斷地挑唆著弟弟想辦法徹底毀掉他。
那是因為她早就下意識裡感受到了原俊楠對傅聽夏的微妙之處,他會說著話就突然伸手輕捏一下傅聽夏的手指,又或者輕撫他的脊背,儘管原俊楠也許眼裡對傅聽夏是輕視的,可是他的無意識的舉動卻暴露了他內心深處對傅聽夏的慾望。
傅聽夏長得不漂亮,可是被蔣明宜教導的很好,一舉一動彷彿出自書香門弟,如果不看他的臉,光看那個坐在花園裡看書的側影,的確很讓人賞心悅目。
她早就感受到了來自傅聽夏的威脅,可是無論她幹了什麼,傅聽夏依然來到了原俊楠的身邊,宋建民悄聲地道:「你明白了,原俊楠想要的就是把你們拉下水,然後傅清石只能對他玩弄他的兒子保持沉默。你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價值,如果那件□□案暴露出來,原俊楠會不會伸手,那還要看傅聽夏願不願意給你吹枕邊風了。」
傅君瑤整個人抖成一團都不會動了,而宋建民的內心對原俊楠也是畏懼的,也不敢看太久,因此就拖著傅君瑤又從圍牆邊那個缺口爬了出去,然後翻過傅君瑤按在她的身上。
傅君瑤驚慌地掙扎了兩下,宋建民陰狠地笑道:「別跟我擺什麼貞節烈女的譜,你勾引原俊楠做過的那些下賤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告訴你我反正是打算亡命天涯了,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打算?我還可以告訴你,傅聽夏其實是被原俊楠挾持到這裡的,他打算就把傅聽夏關在這裡,然後再找機會把他弄到國外去。你要是大喊出聲,你說按原俊楠的性子他會怎麼做?他會讓你欠下他一個更大的把柄。」然後宋建民貼著傅君瑤的耳朵道,「可能這件事情還是會做一遍,不過對象嘛,就換成那邊的保鏢了吧。」
傅君瑤的身體頓時就軟了,宋建民胡亂地扯掉她的衣衫,然後按住了她的唇鼻,只露出她一雙眼睛,看著遠處別墅下面那道地下室的燈光,想到裡面會發生的事情,他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慾念高漲興奮不已。
等發洩完了,宋建民拉上褲子站起身長出了一口氣,好像出盡了胸中的一口怨氣似的,瞥了一眼小聲抽泣的傅君瑤悠悠地道:「看在你我也算一夜夫妻的份上,原家算計傅家的賬,我就替你報了。」
傅清石臉色鐵青地帶著面色蒼白地傅清儀走進家門,道:「傅君瑤呢?」
傅太太正在打電話,見狀連忙放下電話道:「君瑤說是跟朋友出去看電影了,怎麼了?」
「她一回來你就立刻讓她上來見我!」傅清石低聲對身後的傅清儀道,「跟我上來。」
傅清儀臉色白如紙,傅太太給她連使了幾個眼色她都沒有理會。
「把門關上!」傅清石一進書房的門道。
傅清儀一關上門,就連忙哭道:「大哥救我!」
傅清石道:「先把話說清楚,你說是君瑤讓你去買通那個醫師的?」
傅清儀掉著眼淚道:「真是君瑤,連那個醫師是誰也是她寫給我的,她說是原家為了心臟支架的事情,想整傅聽夏,讓他名聲臭了,就不會影響到那個上億的項目了。」
「原家想做,他們為什麼不做,要你做?」
傅清儀吞吞吐吐地道:「說,說是為了考驗我。」,她連忙補了一句:「都是君瑤說的,她說原家現在不相信我跟老徐,要我們幹出點什麼才會真得接納我們參於這個項目。」
「簡直是利令智昏!」傅清石氣得坐倒在椅子上。
傅清儀哭得涕淚橫流,傅清石平息了一下氣息,稍稍沉思了一下道:「你說君瑤寫了一張條給你,你給我看看,我不相信君瑤會幹出這種事來!」
「真的,是真的!」傅清儀連忙從包裡翻出了一皮夾子,打開從裡面抽出了一張條放到桌面上道,「大哥你看,這是不是君瑤的筆跡,我沒騙你吧!」
傅清石拿過紙條只掃了一眼,就拿過邊上的打火機,將紙條點燃。
傅清儀先是愣了一愣,但隨即身體就軟了,結結巴巴地道:「大,大哥。」
「今天徐志鵬已經投案了,這件案子已經不再是醫療事故案,而被當成謀殺刑事案立案。」傅清石甩掉了手上的紙灰道,「徐志鵬殺人罪名固然成立,唆使他人殺人是同罪,你供出君瑤來,那我就無能為力了,相反你就一口咬定是原家人讓你去的,那我……還能在你這件事上用點力氣,你自己權衡。」
傅清儀雙眼呆滯,兩腿一軟整個人便跪倒在了地上。
相對於大禍臨頭般的傅家,原家則顯得一派輕鬆。
原中則笑道:「要麼傅聽夏取締醫師執照,要麼傅清石的位置不保,他們父子總有一個人要倒霉。這一下石老太太應該就不會猶猶豫豫了,而是安心助我一臂之力吧。」
「她可是個不甘過時的人,會想得通的。」原茂庭拿起雪茄在茶几上面的煙火缸上抖了抖煙灰道,「這件事情一箭雙鵰,你辦得不錯,只是那個……當中派去的人叫什麼。」
「宋建民。」
「這個人想辦法送到外地去吧,留在這裡是個破綻。」
原中則笑道:「知道,我們的合作方不是要在東南亞幾個村子裡搞醫藥研究嗎,就把他送那兒去吧。」
原茂庭點了點頭,笑道:「這最好。」
門敲了幾下,然後門開了,鈴子端著茶走了進來,原茂庭跟原中則暫時停住了對話,等她退出去的時候,原中則才笑道:「不過最讓我想不到的是,傅聽夏居然就這樣跑了,這倒是最好的結果。」
鈴子在門外眨了一下眼,只聽樓下有人道:「都說不吃飯了,煩死人了。」
然後樓梯咚咚作響,原雅楠氣乎乎地跑了上來,看見鈴子就將往旁邊一推道:「別擋著我的道!」
鈴子被她一推撞到了牆上,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然後轉過頭去又看了一眼厚實的書房門,輕咬了一下嘴唇。
季景天沿著街道慢慢著,突然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家郵電局的門口,便想起了什麼,於是走了進去,給清水縣的水靈掛了個電話,請她幫忙確認一下傅聽夏有沒有回到家裡,然後給她留下來了聯絡方式,請她一有消息就通知他。
他掛完電話轉身要走的時候,看見旁邊的桌子上有一個人正在寫信封地址,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人手裡握著的鋼筆上。
季景天走了過去,道:「不好意思,能借你手裡鋼筆看一下嗎?」
那人微有些錯愣,但季景天看衣著打扮就不是個普通人,於是下意識將筆遞了過去,季景天看著那支筆,然後把目光就落在桌面上的鋼筆盒上,道:「這是配套的鋼筆盒嗎?」
「是啊,你想要這支鋼筆的話,在市一中對面的私人禮品店裡有得買,還給配刻字什麼的。」
「不用。」季景天心裡閃過一絲很模糊的念頭,他摸出了口袋裡的紙條,心想聽夏連留言都那麼隨意了,為什麼要刻意把紙裁成這麼狹窄的一條。
除非……他將鋼筆盒放到紙條上,除非它本來是派別的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