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禁錮

　　「艾斯！」

　　藍堂修爵沖過去，抱起艾斯，感覺手上很快地被血暈濕了。

　　「修爵。」

　　艾斯伸手緊緊抓住了藍堂修爵的衣裳，說道：「修爵，你放我走吧。」

　　「你先不要說話，來人，快來人！」

　　「放我走！放我走……」

　　慌亂的臉龐漸漸僵住，藍堂修爵看著艾斯，努力地壓下怒氣，「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嘛？到現在了，你都不肯跟我認錯是不是？」

　　「求你放我走……」

　　虛弱地躺在藍堂修爵的懷中，艾斯雙眼漸漸失去焦距，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卻還在不停地說著讓他走。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不會！」

　　就算是這樣互相折磨，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艾斯。

　　那時年少，手抓著年華，肆意揮霍，曾經的藍堂修爵寵愛著艾斯，打算好好握在手心疼愛的人，卻因為意外一切都變了。

　　自卑，恐懼，和不安，他會離開自己嘛？

　　開始懷疑，開始不擇手段地將他留在自己身邊，明明曾經深愛著，卻還是將彼此逼到了絕境。

　　……

　　艾斯趴在床上養傷，每天都有醫生來換藥，慶倖的是，藍堂修爵沒有把他送到醫院，所以，懷孕的事，還可以暫時隱瞞下去。

　　就這樣，在他的禁錮下，半個月裡，藍堂修爵沒有再出現過，隔壁也沒有再傳來那曖昧的聲音，一切平靜地像一潭死水一般。

　　深夜，艾斯躺在床上，這段時間以來，他每天都失眠，雖然藍堂修爵似乎為了補償他，不再來折磨他，而且還為他準備了最好的膳食，但是他卻還是日漸消瘦下去。

　　「艾斯，你睡了嘛？」

　　門打開的時候，艾斯還沒睡著，但是聽到來人的聲音時，艾斯還是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著了，感覺到藍堂修爵走到床邊，一直看著他，沒有說話。

　　「艾斯，難道真的不能像以前一樣留在我身邊了嘛？」

　　藍堂修爵的聲音裡充滿了掙扎，他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兒，「我們還像以前一樣，而且我不再勉強你了，只要你不願意，我都不會再碰你，即使這樣，你都不願意再留在我身邊了嘛？」

　　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妥協，藍堂修爵竟然肯低頭。

　　當艾斯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藍堂修爵的眼睛裡是自己從未見過的軟弱，他看著自己，眼中是充滿乞求的。

　　「艾斯，我不會再逼你了，你留在我的身邊好不好？」

　　差一點，艾斯就要點頭了，可是當手碰到自己的肚子時，他猛然一震，藍堂修爵怎麼會允許一個雙性人生下自己的孩子，藍堂家族怎麼會容許這樣一個孩子出生。

　　淚水從眼角流下，正是因為他愛他，艾斯一生都在愛著藍堂修爵，愛著他的主人，所以，更因為愛，他要離開他，就算是他的一點私心也罷，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給他的，他要保住，他想要卑微地私藏這一點屬於彼此的愛。

　　「修爵，你放我走吧。」

　　「你！」

　　手被緊緊拽住，最後又被無力地放開，艾斯閉著眼睛，聽著藍堂修爵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