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哇啊啊！！”

　　比想像中更重的跌到地上，看看自己的尾巴，沃爾夫疼的都快哭出來了。

　　“你還好嗎？”

　　跑到沃爾夫身邊，凝結時空的箭讓他們的時空暫時停在了一個絕對安靜的狀態下，讓時對於剛剛緊張的狀態稍微鬆了口氣。

　　“怎麼可能會好！？”

　　目光也落在沃爾夫的尾巴上，時撇撇嘴。也難怪沃爾夫掉下來的時候摔得這麼狠，毛茸茸的尾巴上依然連著巨龍被劈下來的的那只斷臂，時也很佩服這頭龍的毅力，居然拽的這麼緊，而且在被這麼大塊頭的東西緊緊拽住之後尾巴依然連在身上，沃爾夫的尾巴也是值得佩服的對象之一。

　　瞪著嘴角就要朝上的時，沃爾夫惡狠狠地露出獠牙。

　　“你敢笑出來我就咬斷你的脖子！”用力的掰斷巨龍的三根手指將自己的尾巴從中解脫出來，沃爾夫繼續憤怒的補充道：“然後把你那個還算好看的腦袋當成球一樣在地上沾滿泥巴的滾來滾去！”

　　“這種程度的威脅會當真的才是傻子吧……”

　　瞥了沃爾夫一眼，時不得不承認，看著這個一臉血污的少年做出這樣惡狠狠地宣言多多少少有點恐怖。

　　“這個狀態能持續多久？”抖了抖耳朵和尾巴，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沃爾夫狠狠吐了口吐沫。

　　“沒辦法太久。”時看看天邊，然後看看自己的手錶。果然到了這種地方時間過得比平常快很多，黎明前的黑暗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更加奇怪，做了個深呼吸，他看了一眼撿起刀子正要再一次沖過去的沃爾夫。“現在是怨靈怨氣最重的時候，我建議你不要現在解決掉這個大塊頭。”

　　巨龍的鮮血因為時間的凝固而沒有噴發出來，同樣看了一眼黑暗的天邊，沃爾夫覺得時間依然在流動，但並不是以他們所熟知的方式。

　　“這地方充滿怨靈，火龍是至陽的存在，有它在怨靈不敢做什麼。如果我們現在解決了它，我們就會是怨靈們下手的對象了。”

　　“但時間依舊在流動，不是嗎？”

　　“靜止的只有我們認知中的東西，所以沒過多久就要天亮了。”時眨眨眼，一切靜止的時間，他們感覺不到時間流動，但時間流動的聲音卻回蕩在時的腦海中。

　　“你的臉色不太好。”抓抓頭，沃爾夫有點擔心的看著對方，本來就很單薄的身體再加上蒼白的臉色，沃爾夫覺得在這種時候會發光的紫眼無異於讓他顯得更加詭異。

　　皺眉看著沃爾夫，時的牙齒有些打顫。

　　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充滿惡意的風不經意的撥亂著他的頭髮，讓沃爾夫的耳朵警惕的豎了起來。

　　“呃……啊啊……”

　　時的腳下形成了一個小旋風圈，似乎是什麼咒語召喚出來的，那個旋風圈緊緊包圍在時的身邊。時壓抑的呻吟著，風中好像帶著刀子，少年的肌膚被風刃劃破，隨著旋風在身上劃出詭異的紋理。幾乎支撐不住這樣的痛苦，時抱著雙肩蜷縮在地上，不斷地顫抖扭曲著身體。

　　“你怎麼了！！”

　　“……逆……逆風……”

　　“什麼？”

　　時艱難的搖頭，薄薄的嘴唇被咬出了鮮血，蒼白的臉上鮮血讓他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

　　用力將手伸進旋風圈內，沃爾夫覺得似乎有什麼微弱的屏障橫在他們中間，讓他沒辦法抓住時的手。緩慢的將手伸向對方，沃爾夫看著天邊的漆黑，這個過程太過於困難，他不能計算這個過程中到底花了他多少時間，如果這個時候時間突然恢復了正常的流動，或者這個時候巨龍可以開始活動，他不敢想像失去一隻手臂的巨龍會憤怒成什麼樣子。

　　指尖好容易碰到時的手背，在彼此碰觸到的那一刻，沃爾夫感覺自己和時相接觸的部分像被刀子切割一樣的疼痛。用力攥住時的手，做了個深呼吸，沃爾夫用力將對方的手拉向自己。反手抓住時的手腕，用力在他的手背上劃出一道血痕，然後飛快的在自己掌心也劃出深深的豁口，覆蓋在時的手背上，咬破舌頭讓讓口腔中充滿自己的血液，沃爾夫的手背赫然浮現出一個血紅色的魔法陣。

　　大聲念出咒語，被古老語言束縛著的力量從魔法陣中湧出，緊緊咬著牙，沃爾夫拼命抓著時的手，從他的手臂開始，大大小小的割痕就像鬼魂一樣的無聲無息的爬滿沃爾夫的身體。

　　“沃爾夫！”

　　疼痛在一瞬間消失，身邊的旋風也停止了下來，除了自己的手腕被對方緊緊抓著造成的疼痛，時幾乎以為剛剛自己的痛苦是一種錯覺。轉身看著代替自己倒在地上的沃爾夫，時有些無措的看著身體被傷口覆蓋的對方。

　　那是自己該承受的痛苦，他使用了自己無法駕馭的陰陽術，而魔法回溯造成的逆風應該由他自己承擔才對。

　　“……沒……沒事……馬上……就……”

　　手指深深插進地上的泥土中，沃爾夫想不到時剛剛承受的痛苦是這麼強烈。他一直以為這是在自己能夠承受的範疇中，所以才冒失的用替換魔法讓自己代替對方受罪，疼痛越加的侵襲向他，在幾乎承受不住的時候他模模糊糊的想起來薩蘭塞斯曾經囑咐過自己，在使用這種魔法的時候應該格外的慎重。

　　現在想起來這些一點用沒用，沃爾夫覺得現在的自己除了“自作自受”沒有任何其他能形容自己的話了。

　　疼痛一點一點從身體內部蛻出，就好像脫了一層皮似的，沃爾夫喘著粗氣看著一臉擔心的時。

　　“……陰陽術……都這麼自虐嗎？”

　　“怎麼可能！白癡！”如果不是沃爾夫一身傷痕，時真的想一拳頭揮在他的臉上。“你到底幹了什麼！我使用的無法駕馭的法術後果當然應該我自己承擔！”

　　舔著自己手上的傷口，時狠狠瞪著爬都爬不起來的沃爾夫，咬牙切齒的繼續說道：“你做事情從來都不計後果嗎？一會兒你指望我來和巨龍搏鬥嗎？還是你現在可以順理成章的去找你大哥搬救兵？”

　　趴在地上，沃爾夫覺得整個土地都散發著焦味兒讓他格外難受，手臂動了動試圖爬起來，但當努力了三次都失敗了以後，決定等力氣恢復一些之後再試試看的沃爾夫無奈的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

　　“連比你強壯的我都這麼難受……那你不是會更難受嗎？”

　　時停下舔傷口的動作，看著趴在地上有點無辜看自己的沃爾夫。不能否認，當痛苦在瞬間消失的時候，時的心裏依然有一絲的慶倖。不管是誰，能替他承受這樣的痛苦都是一種解脫，儘管知道這是自己應該承受的代價，但……

　　“你就是個白癡……”頭別向一邊，時覺得自己看到沃爾夫那張不知所以的白癡臉孔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是我應該承受的，不需要你多事。”

　　“沒有誰應該受傷害……”一邊嘟囔著一邊爬起來，看著自己手臂上漸漸癒合的傷口，沃爾夫湊過自己的臉，舔了舔時臉上的傷痕。

　　“你！你幹什麼！？”

　　“舔舔就好啦，如果轉換魔法的時限沒過你就可以好得更快啦！”

　　“離我遠點！”

　　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隻蜘蛛扔在沃爾夫臉上，時皺眉瞪著這個狼人後裔。他知道自己是狼人不是狗嗎？用力擦拭著濕漉漉的臉頰，時不知道自己自己滿臉通紅。

　　奮力把似乎打算自己臉上建立美好家園的蜘蛛扒拉開，沃爾夫不滿的瞪著眼前“恩將仇報”的少年。

　　“我是好心誒！”

　　“用不著！反正我早晚都要死的！”

　　話一說完，時僵硬了一下，警惕的看著沃爾夫，紫色的眼睛裏似乎閃出了一絲殺氣的光芒。

　　“誰都必然要死的吧。”隱約覺得時的話裏有什麼含義，但是沃爾夫選擇了裝傻。眨眨眼，他做出很莫名其妙的表情，“只不過你要是現在自殺我會比較困擾啦。”

　　警惕的看著沃爾夫，時撇過頭去繼續舔著自己手背上的傷口。他很討厭自己這種習慣，就算手背上沒有傷口，在心情煩躁的時候他也喜歡舔舔自己的什麼地方。

　　考慮要不要告訴時他剛才就像一隻背上所有毛都豎起來的貓一樣，沃爾夫的左耳動了動，蓋住右眼，他清楚的看到天邊開始漸漸泛白。

　　“天就要亮了。”

　　“你還好嗎？”

　　“狼人總比貓人體力強多了。”

　　“總有一天你會為這句話後悔的。”

　　覺得自己似乎能聽到時間齒輪開始走向正常軌道時候的吱壓聲，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污，沃爾夫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鈔票。

　　“要不要賭，這次我會幹的比你漂亮。”

　　“當然，你輸定了。”

　　從沃爾夫手裏抽走鈔票，時挑眉，儘管臉頰依然殘留著傷痕，但這並沒有讓他挑釁的笑容打多少折扣。

　　他真漂亮，該死的！

　　因為自己的想法在心裏默默的翻了白眼，沃爾夫握緊了手中的刀子。

　　“聽著，這次別幹什麼會讓我分心的事兒。就像你說的，陰陽師躲在暗地裏耍嘴皮子就夠了。”

　　想告訴對方自己剛剛的慘狀也是因為耍嘴皮子得來的，但是有那麼一瞬間，時有點不忍心打擾這個少年的英雄氣概自我膨脹。

　　天空就像瞬間被光明籠罩似的，沃爾夫感覺到從地平線升起的陽光有些刺眼，用手遮住眼睛，模糊的視線還沒來得及讓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巨龍的咆哮聲不斷的衝撞著他的耳膜。

　　時空開始恢復運轉，感覺巨龍的咆哮讓大地都開始震動，沃爾夫有點懷念剛剛有點滲人的安靜。用手緊緊捂住右眼，他急切的在巨龍身上尋找著什麼。

　　“你在幹什麼？”

　　“找到他最薄弱的環節！”沃爾夫象徵性的轉了下頭。“任何生物都會有最薄弱的地方。”

　　念動咒語讓覆蓋在巨龍身上的網更加緊縛，時沒空去理會沃爾夫到底為什麼要捂住一隻眼才能找到那種東西。咒語不斷地從時的口中念出，黎明時分是自然力量最強盛的時候，但是在這片已經被怨靈覆蓋著的土地上，時發現自己很難找到陰陽術所能依賴的的力量。

　　時漸漸無法平穩的呼吸讓沃爾夫沒有時間仔細尋找巨龍的薄弱點，向巨龍的方向跑去，儘量忽略自己現在一看到巨龍就開始尾巴疼的不適，沃爾夫弓起身體，將爆發力凝聚在體內，伺機再次跳上巨龍的身體。

　　但就在沃爾夫躍起的瞬間，隨著時發出的一聲嘶鳴，束縛著巨龍的大網頃刻間破裂開來，被解放的巨龍仰天咆哮著，揮動著被砍斷的前爪，跌跌撞撞的向著沃爾夫和時的方向狂奔而來。

　　因為魔力反彈的負面力量蜷縮在地上，時的瞳孔像貓一樣的變成細細一條縫。本來就碩大的身影在他的眼前越來越大，驚恐到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時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魔法反彈還是因為恐懼，當他眼前佈滿鱗片的巨大腳爪像自己襲來的時候，他緊緊閉上眼睛。

　　然而下一刻身體騰空的感覺讓他詫異的睜開眼睛，只見沃爾夫一把抄起自己，在地上狼狽的打了兩個滾，一邊不斷的奔跑跳躍企圖從巨龍的攻擊範圍中躲開，一邊躲避著眼前早就成為障礙的斷壁殘垣。

　　“你沒事吧？”

　　迅速的掃了一眼懷裏的時，沃爾夫慶倖自己跳躍到半空中本能的調轉了方向。如果他沒這麼做，估計現在成為一灘肉醬的並不僅僅是他的搭檔。

　　“還……還好……”

　　巨龍的腳爪不斷的出現在他們身後，時想不到巨龍即使已經斷了前爪依然可以移動的這麼快。因為恐懼說話有些打顫，再一次閉上雙眼，時發現自己沒用的緊緊抓著沃爾夫的胳膊。

　　左躲右閃的逃避著巨龍的襲擊，口中不斷念著讓自己體力增強的咒語，沃爾夫趁巨龍的視線依舊停留在自己上個所在地的時候，跳上一幢已經殘破不堪的居民樓臺階。感覺懷裏的陰陽師恐懼的幾乎把指甲都掐進自己的手臂中，儘管已經疼的有點麻木，但時間久了沃爾夫依然有點受不了。

　　但現在他沒有時間去照顧手臂，飛快的在樓梯上跑著，沃爾夫在心了不斷地祈禱巨龍並沒有發現他們躲在這裏。

　　想到所長在他們臨行時囑咐過他們打不過就跑回來，然而現在的狀況，沃爾夫在心裏哀號著：就算他們想跑回去，也要先確定那個明顯有著龐大體積差距的對手願意不願意。

　　儘量忽略自己身邊歪歪斜斜著已經被烤焦的屍體，好容易一口氣攀爬到樓頂天臺，把時放在天臺上，沃爾夫擔心的看著他已經完全沒有血色的臉蛋。

　　“天啊！別告訴我你已經嚇死了！”

　　“……你自己試試看那麼大的東西朝你踩過來！”儘管腿依舊發軟，時卻仍然嘴硬的瞪著勉強算是救了自己的少年。

　　覺得自己剛剛運動這麼久也有點力不從心，看著巨龍憤怒的用尾巴橫掃眼前的一切來發洩怒氣，沃爾夫吞了口口水。如果說他們剛剛到這兒的時候巨龍只是憤怒的話，那麼他們現在幹的事情就是徹底把它惹毛了。

　　他不想在這兒變成燒烤，那會成為他大哥到死都津津樂道的笑話。

　　在被烤焦和成為薩蘭塞斯的笑話雙重壓力之下，沃爾夫抹了把臉，卻在恍惚中，右眼似乎看到了什麼。

　　“我可以讓它變得遲鈍！”

　　“你不要逞強。”

　　用力拍了一下沃爾夫的肩膀，時覺得自己在現在看起來特別沒用。“快去吧！”

　　點燃手中的符咒，時努力的召喚著空氣中僅存的每一個自然因子，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多少，但是他想要更努力的來表達自己不是沒用的傢伙。他只是個繼承了更多貓又血統的陰陽師，如果人和狐狸能生下強大的陰陽師，而為什麼人和貓卻不行。

　　還是說，只有他是失敗者。他不相信！

　　借助天臺的高度，沃爾夫縱身跳向巨龍。他不知道屠龍的方法，他似乎記得電影中那些勇者鬥應該有一把很拉風的劍或者其他什麼一看就是值錢貨的武器，至少不是他手裏這把勉強湊合的破刀。

　　狼人的天賦是爪子和利齒，然而沒有這些的沃爾夫是不是應該得到點更好的輔助武器？

　　有點佩服自己在跳向巨龍的時候還能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忍受著巨龍高熱的體溫，沃爾夫落在它身上，緊緊抓住已經燙手的鱗片，敏捷的爬上了巨龍的身體。

　　曾經在這上面待過一次的經驗讓沃爾夫很快的適應了巨龍為了擺脫自己的晃動，時的咒語似乎已經奏效，巨龍的擺動變得有些遲緩，沃爾夫尋找著剛剛出現在自己視野中氣息很微弱的所在。

　　微微皺眉，他發現了問題的端倪時，卻感覺到巨龍似乎發現了時並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天臺走去。

　　刀刃再一次割開自己的手掌，他沒有別的方法，現在只有靠自己傳承自父系的血統來乞求這把刀子上能夠沾染上足以屠龍的能力。雙手握住刀刃，用力的向著巨龍的後頸刺去，將全身的力氣灌注在手上並且向後艱難的挪動著身體。感覺刀子穿透厚重的鱗甲刺進巨龍的身體，震耳欲聾的咆哮以及瘋狂的擺動身體都無法阻止沃爾夫，熾熱的鮮血從裂痕中噴湧而出，沃爾夫緊緊咬著牙，覺得身邊的一切仿佛都在跟著燃燒起來……

　　“呃啊啊啊啊————”

　　沃爾夫的叫聲比巨龍的咆哮更淒厲的回蕩在自己耳畔，忘了口中念著的咒語，時呆呆的看著火球一樣燃燒起來的巨龍。他看不到沃爾夫到底在哪兒，只有對方淒厲的嘶吼回蕩在腦海中。

　　巨龍在不斷的燃燒著，但原本騎在龍身上的沃爾夫卻依然不見蹤影，時緊緊抓著天臺的邊緣，幾乎要將石頭抓碎似的，胃裏不斷的翻騰著難受的感覺，他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麼，腦子裏亂成一團，目光急切的搜尋著什麼，卻無法找到焦距。

　　他弄丟了自己的搭檔，確切的說是看著搭檔死掉。

　　儘管他們相處不到三天，時也覺得沃爾夫不是個壞人，至少他不應該就這麼消失掉。僵硬的轉動著脖子，很多事情隊在腦子裏面卻像阻塞了一樣無法思考，時不敢想像沃爾夫和那個變成火球的龍一起變成了焦炭，他甚至與拒絕去想這個可能。

　　“時——”

　　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幻聽，沃爾夫的聲音居然在時聽起來感覺很近。

　　“嘿，夥計！”

　　聲音似乎真的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時動了動僵在那裏的身體，如果這不是他的幻覺，那麼沃爾夫聲音來源的方向應該是他下面。

　　低頭看著天臺下面，一小團被鮮血和髒汙弄得狼狽不堪的生物蜷在牆邊，如果不是那雙綠色眼睛依然生氣勃勃的瞪著自己，時真的有可能把那團生物當成焦炭的同等物。

　　“沃爾夫！？哇啊啊——”

　　飽受摧殘的天臺承受不住時幾乎把整個體重都覆壓在上面的重量，在和沃爾夫打招呼的那刻，隨著天臺邊緣的坍塌，時跌了下來。

　　“時！！！”

　　危機之中扔出一把符咒，一群烏鴉很沒形象的勾住時的衣服和頭髮，讓他沒有因為跌落下來而摔成重傷。一邊平復著粗重的呼吸，時一邊用惡狠狠地眼神示意沃爾夫不許亂說話。

　　“你逃出來了。”

　　“嗯！”咧嘴笑著，沃爾夫在心裏默默的感激黑魔法的空間轉移術在自己最後一刻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正說著，沃爾夫的懷裏動了幾動，然後猛然間，一個紅色的小腦袋從他的懷裏露了出來。

　　“這是什麼？”

　　“可能是那頭龍的孩子也可能是某個煉金術師召喚出來的。”愛憐的摸了摸小東西的腦袋，只有拳頭大小的腦袋上光滑的鱗片細密的分佈著，頭頂的兩端還有金黃色的小突起。“我摸到了，它有角誒！”

　　無語的看著一個人高興得很起勁的沃爾夫，總覺得和這樣白癡的人打交道的自己人生可能真的離完蛋不遠了。不過，眼睛像豆子一樣圓溜溜的小生物也確實很可愛，吊起一邊的嘴角，時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個烤了吃味道應該不錯吧？”

　　“什麼？你要吃了它！”沃爾夫露出一幅“你太殘忍了”的表情瞪著時，而後者用舌頭舔著嘴唇，十足是看到了鳥兒的貓咪表情。

　　“為什麼不行？我餓了啊！”

　　“那就去抓鳥吃啊！”

　　“這個和鳥也沒差多遠吧~”

　　“差很遠誒！”

　　看著時似乎在下一刻就要伸手來搶那只小龍，沃爾夫把小傢伙緊緊護在懷裏，警惕的的瞪著笑的賊兮兮的時。

　　然而，就在時開始向沃爾夫靠近的時候，一股不算小的火苗“蹭”的從他懷裏竄了出來把他的衣服都烤的破破爛爛。

　　“哇啊啊啊！！”

　　“啊哈哈哈哈！！！”

　　沃爾夫的慘叫聲和時的笑聲交織在一起很不和諧。

　　“你是故意的對吧！你就知道他被抱緊的時候會噴火對吧！！”沃爾夫一邊拍打著身上殘留的火苗一邊跳著腳。

　　“我又不是龍，怎麼會知道。”

　　相對於沃爾夫狼狽的樣子，時的表情淡然中有點小小的得意。

　　決定不再理會時，沃爾夫向小鎮的入口走去。

　　“誒？你又生氣啦？”

　　“不想和你說話。”

　　氣呼呼的鼓著兩頰，沃爾夫覺得自己這幾天以來除了在拼命就是在被這傢伙氣得半死，就算這傢伙有著自己都心動的好皮相，他也決定除了工作以外再也不和這傢伙說一句話。

　　“可是你剛剛明明就說了。”無趣的看著不想再理自己的沃爾夫，時瞥了一眼小火龍。“你要把它送到哪兒去？”

　　“所長那兒，還有可能是我大哥那兒。”

　　聳聳肩，看著沃爾夫一邊走路一邊戳戳小龍，時忍不住有點羡慕抱著小生物的沃爾夫。

　　“給你個建議，它可能是吃肉的。”

　　“什麼？”

　　沒能理解時到底在說什麼，沃爾夫轉頭看著對方之際，不小心戳到了小龍的嘴巴。當火焰噴出來的時候，沃爾夫的慘叫依然回蕩在空曠的小鎮上。

　　“嗷嗚嗚嗚嗚……”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