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簡直是飯桶!
家裡突然多了一個高危險生物存在,馬曉天和應峰整個人都不會好,其實馬曉天還差著,他是害怕,但他得到了儲物囊和靈石做報酬。他相信這個魁人不會是想殺自己,否則他給東西就毫無疑義了。所以他倒是比較坦然,反正他一個被脅迫的,就算有仇家上門,他頂多躲床底下報警。暫時不死他就還有安全感。
只不過應峰跟他的感覺完全不同。同為魁人,他時時刻刻可以感受到強弱差帶來的壓力。而且魁人對自己的領域出現同類都會有一種危機和緊張感,這來自原獸類基因的本能,如果不是親近的人,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會過度親密。所以對房間裡多了這麼一位危險「來客」,他的牴觸心態要強得多。
應峰想去廚房幫忙,擔憂擔心這個叫戰九的會在屋裡做什麼。於是只能在一旁坐著,但實際上也不知道是自己找罪受,還是監視對方。
馬曉天有時候絕對沒心沒肺,這一點從他現在還能算計靈石是賣掉還是留著加工再賣好。然後他一邊兒財迷心竅,一邊兒切著紫菇。反正家裡只有紫菇,英菜和球瓜,剩下的就是野雞肉和花皮獸的肉。食材就這麼多,他只能以數量取勝。
這裡最家常的飯菜就是燉肉和薯豆飯。以這個魁人的體格來判斷食量,馬曉天把整塊花皮獸的肉都切好了放到了大鍋裡。然後把切好的英菜也一併放了進去。
英菜是一種培育出來的單莖植物。看起來挺像蒜薹,但其實沒有什麼特殊味道,更像是一根根手指粗細的萵筍。只不過皮很薄,直接且切好了就能製作了。煎炒烹炸都行,跟什麼搭配就是什麼味兒。也算是馬曉天他們倆日常最常用的蔬菜之一。
球瓜按照馬曉天的理解,就跟南瓜差不多。因為是嚴格的規格化種植,所以大小幾乎一樣,圓滾滾一個個金黃色的球狀,足球大小,裡面的空芯也不是很大,很耐吃。味道也跟南瓜幾乎所差無幾,甜甜的,做點心,做粥飯,做菜肴都可以。今天馬曉天就拿來煮飯了。切了一個跟薯豆一起放到細米裡,這樣煮出來就是一鍋黃橙橙的米飯了。
炒肉片的時候,馬曉天用了一種類似於麻椒味道的香草。這種叫刺葉的香草有很強的去腥功效,它本身無毒,但卻纖維極粗不能咀嚼,不過是作調味品的好手。基本上一大鍋,一片葉子就可以帶出不俗的風味。只是這東西是野外森林裡生長的,價格是按兩算,算是比普通蔬菜貴得多。馬曉天平時都是撕開用,今天也摳的就用了半片。不過他覺得已經很給這個「入侵者」面子了!
他這邊兒忙活得並不怎麼太情願,一邊兒做飯,一邊兒思考。總之這事兒怎麼想怎麼不科學,怎麼能讓一個這麼危險的人住在自己家呢?就算沒有生命危險,也感覺怪怪的。往出盛肉片的時候,他突然想到自己半夜上廁所,會看到客廳裡住著一個陌生又強大的魁人,而且自己根本不認識他,這種感覺,怪得不得了。
應峰那邊比馬曉天還難熬。他本身就不愛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可戰九比他更悶。於是客廳裡的兩個人,一個人坐一個沙發上,誰也沒看著誰,也沒有打開電視機,就跟把對方當空氣一樣。
其實也不對,是戰九把應峰當空氣,而應峰在盡量克制自己因為氣場詫異帶來的心理不適感。直到一個半小時後,馬曉天從廚房出來。
「可以吃飯了。」馬曉天端著炒肉先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客廳裡還是跟他進廚房之前沒有任何動作改變的倆人,突然覺得有點兒好樂。怎麼感覺這麼囧呢。
戰九真是一個不知道客套的人。當然他也是真餓了,直接就站了起來,走到馬曉天身邊。著吧馬曉天嚇了一跳。「你,你你幹嘛?」
戰九拿過馬曉天手裡的盤子:「幫你拿。」
聲音離自己太近,馬曉天就感覺自己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一種特別像逃跑的感覺。不過他舍不得自家房子就是了。「那……那你去廚房幫忙燉肉鍋吧。我拿不動。」
戰九也是聽話,把盤子又交給馬曉天,直接進了廚房,然後端起大燉鍋就出來了,直接走向餐桌。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到了別人家,也不像是第一次來。怎麼瞧怎麼順手的樣子。
馬曉天有點兒懵,還坐著沒動地方的應峰也一頭霧水。這個人主動做這些,難道僅僅是因為餓了?
不過飯還是三個人一起吃的。馬曉天成了三碗飯之後,自己坐在倆人中間,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食不知味。真的是……忒殘忍!這個叫戰九的也太能吃了!這簡直就是個飯桶啊!辣麼多辣麼多的肉,一口一大塊,吃得賊快!真是有一種餓死鬼投胎的既視感。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覺得應峰能吃,因為比起這個人,應峰那簡直是貓的食量!而且從來不會挑食。這個傢夥居然把所有蔬菜都避開了。特別特別過分!
當然馬曉天還是比較慶幸戰九不吃蔬菜,不然自己和應峰可能連下飯菜都懸了。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準備一些醃鹹菜了。還有,他這一個儲物囊,到底能值他吃幾頓飯的飯夥!
戰九是在馬曉天和應峰都放下碗筷之後,把所有的剩下的飯菜都收裝包圓了。看得馬曉天又肉疼又胃疼。但也很慶幸,幸虧夠吃了。
吃光所有的東西,戰九直接站起來把桌上的碗筷都收到了燉肉鍋裡,然後自動自覺地端進了廚房。馬曉天和應峰都傻眼了。端飯還能說是餓的,這收拾碗筷什麼意思?結果他倆還沒愣完呢,戰九走了出來。而且對著應峰說:「你洗碗。」
應峰這個一向沒什麼表情的人都有一種下巴要掉下來的感覺。更別說一向嘻嘻哈哈樂天的馬曉天了。他當時就笑出來了。怎麼感覺這個人……好幼稚啊!
戰九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強勢進入了馬曉天和應峰的生活領域。頭兩天,兩個人都覺得非常彆扭。尤其是應峰,他感覺到的壓力個別大。
但不知道是不是戰九故意收斂了自己的氣場,慢慢的,應峰也就不覺得那麼大壓力了。至少暫時三個人沒有出現什麼太大的不快。但畢竟一個陌生人以那種方式強行入駐他們的家,這怎麼也不會痛快就對了。
應峰在戰九來的第二天根本沒有去開工。他真的不放心把馬曉天一個人放家裡跟這個來路不明的人獨處。但他發現戰九一直都在沙發上休息,或者是在地鋪上睡覺。而馬曉天這個小二貨居然安安心心的在他的房間裡做手工。甚至要求自己幫忙把那塊岩玉的外皮給去掉,然後把石頭按照綹裂的方向給碎開。於是第三天,應峰就去任務中心了。他才是真正手停口停的人。他不能跟一個「啞巴」和一個二貨這麼操心了。尤其是他覺得自己是瞎操心。
沒想到,應峰不在,戰九的「啞巴」也好了。
馬曉天對那些被「肢解」了的岩玉碎塊做了初步的分揀,有一些碎成渣的的確是沒法用。不過他都收拾起來放到了小口袋裡。剩下的就是可以至少做出耳釘的放一起。然後是戒面的。意外之喜是還除了兩塊雞蛋大小的淡藍色岩玉,光是這其中一塊,就已經值回票價了。所以看到這兩塊可以拿來給自己補充靈力的石頭時,馬曉天都把外面還有一個整天板著臉不說話的入侵者給忽略了。
他今天正在智腦上繪製要製作的一個手鏈。他打算用十顆小碎石跟銀泥一起,做成一個金屬帶的手鏈。首先要做的是模具,但模具之前需要做設計。
「你畫得不錯。」戰九在門口好一會兒,發現馬曉天根本沒有留意到自己,於是走到這小子身旁,也同樣被忽視。這讓戰九有些好奇。他以前還在戰家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對他加以防備,只要他靠近十米,所有人都會知道,就像那個叫應峰的小魁人一樣。可這個常人卻不一樣,他完全忽視了自己,是對靈氣全無感覺?還是太專注了呢?
馬曉天被戰九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啊!你怎麼在我房間?」
戰九回答:「你不上學嗎?」
這個問題莫名其妙的。不過馬曉天還是習慣性的如實回答了。「本來是要的,不過剛開學要軍訓嘛,我剛剛靈力缺乏症發作,學校照顧我身體,讓我軍訓期間在家休息。你有事?」
戰九搖頭:「沒有。」
馬曉天有些頭疼。「呃……是不是太無聊了?你可以看電視,或者你出錢,我去給你買一台智腦玩?」
戰九回答:「不用。你忙你的,我看著。」
馬曉天嘴角抖動:「那個,我工作的時候,不太習慣有人看著。感覺怪怪的。」
「那就聊天吧。說說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你的愛好?」戰九坐到了馬曉天的床上,感覺是比地上舒服一些。
馬曉天平時給人一種喜歡說說笑笑的感覺,但實際上他只對熟悉的人才這樣。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很安靜的做自己的事,想未來如何生活。跟一個只認識了三天的陌生人聊天,還略顯得有些尷尬。「這個……就是為了賺錢啊。我沒到二十歲,不允許去打工,就只能做一些手工在網上掛著賣。」
「很缺錢?」戰九問。
對這個馬曉天一點兒都沒含糊:「是啊。特別缺。我沒親人嘛,雖然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但是我沒有經濟收入。保障金夠我買靈石就不錯了。」
「那個魁人不是你的親人?」
「他是我的朋友啊。也是租我房子住的租客。我租了好久才找到他這麼一個肯租一間房子的。哦不對,你也給我靈石和儲物囊了。」可是根本不想繼續收留啊。這麼大點兒的屋子住三個人,忒彆扭。
戰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站了起來:「我會給你房租和夥食費的。儲物囊不好賣,我明天先去狩獵。你這兩天做的肉太少了。不夠我恢復。」
馬曉天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兩天已經基本上是天天給廚房上貨的節奏了。這還不夠吃?不過想想真的是每一次都是等自己和應峰吃完,戰九次啊把剩下的都吃光,他略微有點兒揪心。「那個……其實我真的不知道你能吃多少。」
戰九此時已經走到房間門口了。「嗯。以後會知道的。」
看著戰九的背影,馬曉天特別想吐槽:大哥,我不想要以後啊!!!吃那麼多做起來也很辛苦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