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陰謀

　　這次跟戰九和霍琮霆一起出任務的另外兩位分別是地級甲等聞濟和地級乙等的朱勤。

　　朱勤的年紀是他們之中最大的，幾年已經又一百二十四歲。為人很沉穩，不是很愛說話，但給人的感覺卻很和善。這一次行動他雖然不是能力最強的，但卻是負責人。聞濟要小朱勤不少，但八十六歲的年紀比起三十多的霍琮霆和戰九來說還是父輩的。兩個人的等級都要高出他們許多，所以這次他們雖然是主要人員，卻不是做決定的人。畢竟閱歷這種事跟年紀有直接關係。

　　雖說戰九不是這次行動小組的指揮，但因為他和霍琮霆更了解內幕，所以實際上他們四個人的行動都是商量著來的。

　　在第二天起飛到婁安城這一路上，四個人擬定好了初步路線。在接觸過給他們血樣的人之後，他們會先進行為期三天的野外狩獵，這是給那些人的第一個機會。如果對方謹慎沒有把握住，或者還沒有人來跟著他們，那麼他們就將獵物賣掉之後做城際列車去下一個城市，然後繼續狩獵。

　　閒散獵人實際上也是一種比較常見的職業，但預期說是職業不如說是一些魁人為了鍛煉自己而進行的歷練方式。他們會在不同國家不同城市之間捕捉不同的獵物換取錢財，或者是積攢一些珍惜異獸和植物、靈石等物資，順便也可以在不同地域跟不同的異獸較量，從而提高自己的戰鬥能力。而在野外狩獵時，對敵人來說肯定要比在城市裡更方便出手。既然以本身做為誘餌，給對方「方便」肯定是首要的考慮了。

　　從京城到婁安城坐飛機也要九個小時。婁安現在已經是盛夏時節的溫度，加上這邊的氣溫和濕度原本就高於京城和河西，下了飛機之後，四個人都有一些不習慣。

　　從這一刻起他們就不能自己跟家裡人聯繫了。戰九想起馬曉天昨天電話裡委屈的小樣子，又是想笑又是心疼。

　　霍琮霆剛好看到戰九的眼神，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走，咱們先去喝兩杯。」

　　戰九扭頭看他：「喝酒？」

　　朱勤顯然也沒想到霍琮霆會突然有這個提議，不過愣了一下之後立刻就笑了：「喝酒也成。反正咱們也是來狩獵的。輕鬆一些無妨。我知道這裡有一家酒館不錯，關鍵是酒不錯。可以約人去那裡見面。」

　　聞濟也點了頭：「這個主意好。說到酒我也饞了。我現在就打電話聯繫。」

　　見三個人都對這個臨時提議很贊同，戰九也就不表態了。反正轉念一想也對，之前說的挑一個隱蔽的地方交血樣，還不如就在酒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看來對於演戲，自己還真是沒什麼天賦。沒想到霍琮霆這一點到時比自己反應得更快一些。

　　朱勤帶他們去的酒館真的是很小，一共就能放下六張桌子。但據說到這裡專門品酒的人卻不少。不過他們到的時間不是飯口，所以除了他們，只有一桌有客人在用餐。

　　來酒館自然是喝酒，這裡跟其他的飯館兒是不同的。名字就叫「酒香館」，連店裡的墻壁裝飾都是各種酒瓶子。

　　朱勤之前做任務的餓時候來過這裡，對這裡自釀的黃金酒非常喜愛。不過店家不外賣，他想要帶回去喝或者是郵購也是不可能的。這次能過來，他也是早就存了來喝幾頓的心，只是沒想到剛下飛機霍琮霆就提了這個建議，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酒香館裡沒有多少樣菜色可以挑選。但能點的都是極下酒的好菜。戰九在菜單上看到了香辣蝦，想到自家曉天就喜歡吃這個，直接就點了一大份。至於其他的菜都是另外三個人點的，基本都是肉，倒也可以在喝酒的時候當主食了。

　　酒菜上來，戰九一聞眼睛就亮了。那盤香辣蝦的味道他熟悉得很，夾了一個放到嘴裡，果然是自家曉天調配的紅油辣醬的味道。看來食品廠的產品已經銷售到了很多地方，回去跟曉天說，他一定會很開心。

　　霍琮霆也對這個香味兒很熟悉。雖然他們不能公開說這辣醬的味道是戰九媳婦兒的秘方。可好吃又下酒的東西不用推銷都會有人買賬。加上這家酒館兒的廚師真的很有水平，這香辣蝦炸得是蝦殼酥脆內裡剛剛斷生的狀態，一酥一嫩混合到一起，蝦肉的鮮甜和辣醬的香辣簡直是味蕾的絕妙享受！

　　四個人邊吃邊聊。戰九的話一直不多，朱勤卻因為喝上了酒也說到了酒，變得比之前要話多了一些。但說得更多的是聞濟和霍琮霆。聞濟在加入調查署之前跟戰九一樣，都是做閒散獵人的，更多的時候是接各種保鏢工作，賺錢賺靈石。所以他的見聞和狩獵經驗也要比他倆豐富得多，真要聊起來，魁人之間的話題從來不會少。

　　在酒香館，每桌的黃金酒每人只限量半斤。因為度數並不太高，所以四個人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何況酒量都是很好的，等到黃金酒喝完了，朱勤又要了一斤翠葉青。

　　就在這時候，他們等的人來了。

　　來的是兩個人，一個魁人和一個靈人。看到朱勤，那名魁人立刻上前伸出手：「朱哥！好久不見你總算是想起來我們這兒了！」

　　跟他們聯繫的人之前都做過容貌確認，所以六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聞濟又重新多點了幾道菜，又要了一斤黃金酒。這麼重要的交接工作，他們在酒桌的推杯換盞中完成得時分自然。不過戰九的餘光一隻沒有忘記關注點門外的情形。雖然敵人是誰他們誰都不清楚，可每一個曾經出現在他們接觸過程中的人，他都會記住特徵。之後在其他的地點，難保會遇到同樣的人。而那樣的人，絕對是要特殊關注的。

　　戰九他們那邊完成血樣交接的時候。馬曉天和應峰也沒有閒著。

　　原本他們這兩天是要在家裡休息，等著龍行雲和戰聰去接他們。但沒等到戰聰他們過來呢，蔡老就將兩個人接到了軍部內的中央實驗室。

　　而此時的馬曉天，正在幫忙做一項非常關鍵的實驗，那就是那批假靈石的測試。

　　磨這些假靈石對馬曉天來說非常的不舒服，而且這兩噸左右的重量要想逐一的去完成測試，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本來也不至於要人工來分析靈力，可這批石頭，用一起只能分析數裡面靈力的含量，對分布和其他細節都是分析不到的。為了做研究，蔡老才想到了馬曉天。當然他也是存了乾脆就把徒弟和曉天接到自己身邊，直接在軍部裡進行保護的心思。

　　馬曉天今天摸了十六塊，然後就抗不住了。他不覺得是靈力消耗過度的表現，而是那種像跟很多人打了一場架之後，那種渾身骨頭節發疼的感覺，太難受了。

　　蔡老其實在馬曉天摸到第十塊石頭，表現出不舒服的時候就要他停止了。可那時馬曉天覺得自己就是心理上的方案，等到第十六塊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於是乖乖的聽話被蔡老帶出這間隔離室。然後到了休息室被按坐在了沙發上。

　　蔡老倒了一杯熱牛奶遞給馬曉天：「我也是不該聽你的讓你逞強。你先喝杯牛奶平靜一下。我去拿監測儀器，測試一下你的靈力素數值。」

　　馬曉天點頭：「嗯。蔡老，我覺得我是被干擾了。」

　　蔡老扭頭：「干擾？」

　　馬曉天回答：「對。我想起來，之前我在賭石大會上摸那些假石頭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感覺。但那時候我只是覺得不舒服就把手撤掉了，沒有去仔細觀察裡面的靈力到底是什麼分布狀態。所以只是覺得有東西紮手的樣子。但是今天我做了詳細的感應，尤其是最後這幾塊，我覺得特別不舒服的時候，總感覺裡面的靈力亂七八糟的，是在跟我的靈識進行撕扯。」

　　蔡老立刻皺緊眉頭：「這件事咱們等一下說。你先休息。我去拿儀器。」

　　實驗室專用的靈力素測試儀器看起來就跟一個全系遊戲頭盔差不多。馬曉天看著還挺新鮮，不過他喝完牛奶之後躺了一會兒，現在覺得特別累，於是帶上儀器之後閉上眼睛，耳邊只聽到一起規律的「滴。滴。」聲，居然沒用兩分鐘就睡著了。

　　蔡老此時觀察著屏幕上馬曉天的靈力素數值，隨後調出之前馬曉天的檢查報告，立刻緊皺雙眉。等到檢測完畢之後，看到馬曉天睡著了，他也沒捨得叫醒。開啟了儀器的助眠模式，然後就先退出了休息室。

　　這時候同研究組的另外一位工程師走了過來。「那孩子怎麼樣了？是不是靈力消耗過度？」

　　蔡老點頭，然後將這位成姓工程師拉到了放假靈石的隔離間外面。因為他們這裡很多隔離間都是透明的墻壁，所以他們在外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裡面的情形。「曉天的天賦是對靈力特別敏感，這也是我叫他來幫忙的原因。我們都能感覺到這些假靈石裡面的靈力素混亂，如果人用了之後不會對靈力提升有任何幫助，即便它蘊含的靈力素並不是特別低，仍舊要被歸為假靈石。但曉天剛剛在睡著之前跟我說，他能感覺到那裡面的靈力在跟他的靈識進行撕扯。雖然我還沒有具體詳細詢問。但是他現在身體內的靈力值下降得很厲害。跟他在健康時做的那份檢查報告對比，這十六塊靈石應該消耗了他五成的靈力，這對一個靈人來說是正好臨界於會產生不良反應的關鍵點。」

　　成工也頓時變了臉色：「可馬曉天的靈脈寬度是正常人的兩倍還多！」

　　蔡老看著隔離間裡面的石頭，面色愈發凝重：「所以可想而知，這些石頭會對人造成了多麼大的影響。即便是因為他對靈力的敏感度異於常人，所以被影響的速度和反應也更劇烈，但這也表示，這些石頭對其他人也會造成同樣的巨大不利。」

　　成工把目光放到了剛剛被馬曉天仔細分析過的那幾塊石頭上：「我覺得，我們應該重新詳細的用儀器檢測一下那孩子剛剛摸過的石頭。雖然以咱們的儀器，只能檢測到這些石頭裡的靈力含量有多少。但如果它增多了的話……」

　　蔡老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些石頭擺放在那裡，就是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