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瑞雪青松

　　霍世輝出生之後，別墅裡就有了兩個寶寶。雖然相差三個月，可身為哥哥的小瑾一點兒都沒有做哥哥的樣子，每次跟小輝放到一起，就會去拉小輝的耳朵，結果就是小輝大哭，一屋子大人手忙腳亂。

　　戰九對兒子的不良行徑一點兒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其實霍琮霆也不在意。小瑾的力氣雖然不小，但對於魁人來說，哪怕是嬰兒也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倆當爹的還會無聊的在一旁調侃。

　　「我家小瑾看來不喜歡你家小輝啊。這親是做不成了。」戰九放下手裡的茶杯，一臉輕鬆。最近沒有什麼大事發生，調查署雖然出了一個大案子，可是趙恆直接就把他倆的名字在行動組裡去掉了，誰讓這都是剛剛榮升父親，陪著伴侶休產假的人呢。工作室那邊吳濤和木源普通公事都處理得很好，最近是在雕刻設計當中，自己也不懂設計的事，都是每天曉天過去看一圈。至於農場邊冬天的時候也就是種植房裡的蔬菜和實驗地裡有生長東西，可都是不出售的東西，到是能讓他們吃上自己農場種的新鮮蔬菜。礦區那邊的基礎建設都是白晟的人在做，畢竟都是專業的。所以他是難得的空閒。比曉天懷孕後期和剛生產完那一個多月要悠哉許多。

　　霍琮霆卻比較忙。水沫玉礦被拿下之後，他是主礦主的身份，喬倫是股東。所以一些簽約都是他在做。這跟之前戰九忙的幾乎所差無幾。也是因為這樣，有了戰九的經驗，他這邊要少走很多冤枉路。昨天剛把安全承諾書簽好，今天是難得的休息日。不然他也沒時間跟戰九在這兒鬥口。「怎麼做不成？我兒媳婦兒這是喜歡我兒子才會上手的。」

　　戰九笑了：「你這也能行？」

　　霍琮霆也跟著笑：「怎麼不行？這倆孩子從小一起長大，能不好嗎？你別想打擊我兒子的積極性。」

　　戰九給自己續上熱茶，剛想開口，馬曉天從嬰兒間裡出來了。「誒你倆能不這麼無聊嗎？屋裡都聽到你倆胡說八道了。都沒事兒乾就幫忙去剁肉餡兒包包子。晚飯我們都不做了。就看你倆的了。」

　　得了吩咐，兩個人趕緊起身去了廚房。應峰這時候也從房間裡出來，笑道：「你就讓他倆說唄。也難得休息。」

　　馬曉天拿起戰九的茶杯喝了一口：「好像咱倆和王姐劉姨不累似的。魁人那麼有力氣，做頓飯怎麼了。」

　　應峰也有些口渴，不過他現在不讓喝茶水，倒了一杯涼白開。「最這兩天你怎麼火氣這麼大？」

　　馬曉天坐下來，嘟囔著：「我想親手雕那個琥珀，但是他不同意！」

　　「噗！」應峰被逗笑了：「我都看到雕刻出的大型了，袁師傅雕得很好啊。再說這都多少天了，你還氣？」

　　「我知道啊。所以我也沒有堅持。但是我雕別的他也不讓。非說我要再休息半年。等到休息半年之後就得恢復學習了。到時候我哪兒有時間再雕刻啊。」

　　「你反正也是跟著下一屆的人一起考，你的成績一向沒問題。」

　　「我說的不是成績的事兒。是休息半年的事兒。我手心癢癢得不行不行的。」

　　這時候，戰九從廚房出來，看著媳婦兒一說到這個就氣呼呼的樣子，又想笑又無奈。「行了別抱怨了。讓你雕可以，但是你得跟我保證，每天只允許工作兩個小時。你就是那一在工作台邊上就忘記吃飯的主兒，不答應這個我哪兒敢讓你上工作台。」

　　馬曉天聽到戰九答應自己去雕刻，立刻心花怒放，哪兒還有剛剛的小脾氣，站起來撲到戰九身邊，踮起腳就親了一口。「我答應你！那明天我就跟你一起上班，你讓我回來我就回來，絕對不拖延工期！」

　　看著戰九一句話就哄好了的馬曉天，應峰有些哭笑不得。每天跟孩子們在一起的曉天，好像不但沒有因為做了母父就變得穩重，反而更像小孩子了。

　　第二天，馬曉天到了工作室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庫房。

　　他們的庫房裡現在有各種各樣不同等級的廢石材料。這些材料現在是真不值錢，有的都是白來的，但在這裡的人都知道，這些東西以後會有他們意想不到的價值，所以擺放的時候分類很清晰，等級也很嚴格。

　　馬曉天在庫房裡賺了好幾圈，眼神最終落到了一塊糯種翡翠上。這塊翡翠實在品相不怎麼樣。白色和綠色混合得雜亂無章，而且其中還夾雜了一些黑斑。看擺放的地方他就知道這石頭來的絕對沒花幾個錢。不然半米左右的翡翠怎麼也不會放到地上堆著。「九哥，你幫忙把這個搬回去。」

　　戰九震驚了：「你要雕這個？不行！」

　　馬曉天擺手：「不是我雕。我是覺得這塊翡翠正好適合雕刻出來完成訂單。我現在腦子裡有一個構思，你把它帶回辦公室，我對著它設計出來，然後找師傅雕刻。」

　　聽到不是自己雕，戰九一隻手就這麼大的翡翠抓了起來，然後往胳膊下一夾。「那你還要挑幾個小的不？」

　　馬曉天搖頭：「不用了。我線把它設計出來。這比較重要。」

　　兩個人回到戰九的辦公室，馬曉天讓戰九把翡翠放到茶幾上，他直接拿出智腦就畫了起來。

　　一開始戰九完全看不出品相這麼糟糕的翡翠能有什麼雕刻的價值，可是當曉天智腦上的體立體圖逐漸成型之後，他驚嘆了起來。

　　曉天設計的是一個瑞雪青松的擺件。設計圖是將那些白色的翡翠和白棉都設計成了落在松枝上的積雪。而那些難看的黑斑則被設計成了枯枝和松樹的陰影。這樣的擺件戰九還是第一次見。所以明明已經超過了兩個小時的約定時間，他也沒捨得打擾。等馬曉天放下智腦動了動脖子，他趕緊上去幫忙按摩。「你這個設計太棒了！完美的避開了那些瑕疵，不對，是利用了這些瑕疵！」

　　馬曉天舒服的哼了幾聲，然後才道：「這只是初步的稿件。因為不知道這些顏色都吃進去多深。所以設計圖都是一個大概意向，究竟雕刻出來怎麼樣要看雕刻的時候這些顏色的走向和深淺了。不過我相信幾位師傅都能駕馭這個設計圖。你覺得這個設計合適不？」

　　「合適！非常完美！比那塊琥珀的設計更讓人震撼。」戰九如是回答。

　　馬曉天笑了：「你這誇的也太誇張了。其實這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吧。那個琥珀主要是為了保存億萬年前的古生物，讓它可以跟現在的雕刻融合到一起，實現靈力之外的價值。不然琥珀裡的包裹物除了收集者和科研機構，完全沒有價值。而這個翡翠我想表達的，其實就是任何一塊石頭，只要仔細的去琢磨它的本身，都會是獨一無二的珍寶。這些都是以前人們不回去思考的，廢石的價值。」

　　「所以這些設計圖還得是你來。雖然你的設計並沒有那幾位師傅的精緻，但你比他們更知道怎麼去跟這些石頭溝通。」

　　馬曉天仰起頭，看著戰九：「很久沒這麼專心的繪圖了。有點兒累。」

　　戰九低頭親了他的額頭：「不然我怎麼能不讓你雕刻呢。還不是為了你好。生產之後靈人的靈力會減弱很多，本來你體能就不好。」

　　「別說體能好嘛。我怎麼跟你比啊。你不能按照魁人的體能要求我好不好。我覺得自己已經很不錯了。」曉天為自己辯解。

　　戰九笑了：「那倒是。昨晚還有力氣把我踢下去呢。」

　　馬曉天天氣身子咬了了戰九的下巴一口：「誰讓你弄疼我了！明知道我最怕疼！」

　　小兩口在辦公室甜甜蜜蜜了一會兒，在食堂吃完了午飯才帶著設計圖和那塊翡翠去了雕刻間。

　　每天都有三個小時的教課教學時間，而且是上午一個半小時，下午一個半小時，現在正好是上課時間，所以雕刻間裡只有兩位雕刻師。

　　袁浦看到戰九拿著這塊翡翠進來有些吃驚。「戰總，您讓我們雕刻這塊石頭？還是要切開？」

　　紹嘉義也走趕緊站起身走了過來。「這塊翡翠的品相可實在是太糟糕了。」

　　戰九把石頭放一旁的玉雕台上，馬曉天這才拿出自己的智腦。「兩位老師，這是我的設計圖，您二位看看怎麼樣。」

　　像戰九這樣的，看著只是熱鬧，瞧著是真挺好。但到了兩位雕刻師眼裡，這就是難度了。袁浦是三個雕刻師裡玉雕手藝最好的，也是工作室裡最有發言權的人。他看完馬曉天的設計，真心很驚訝。「這個設計圖非常不錯，對原石的每一個下次和優點都有涉及到。可是雕刻出來不一定能百分之百一樣啊。」

　　馬曉天笑呵呵地：「不用非要一樣啊。石頭雕刻的最大魅力不就是不定性嗎？如果所有的雕刻都千篇一律，跟機器雕刻出來的一樣，那就事去了它的價值，也失去了雕刻的意義。所以我這個只是一個初步的設計稿。您幾位雕刻的時候，肯定得根據石頭的具體情況具體修改了。」

　　袁浦用手滑動設計圖，查看了圖像的所有角度，最後點了頭：「好。這個設計這麼棒，我來試試看。這塊翡翠雖然種水不好，顏色也不佳，但是達到了糯種的翡翠打磨拋光之後也是很漂亮的。加上這麼好的設計，我相信成品出來一定讓人覺得震撼。這個是要送去展覽的吧？」

　　馬曉天回道：「對的。跟那個琥珀一樣。那麼這個就交給您了。我現在把設計圖傳到您的智腦裡。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聯繫我。」

　　袁浦道：「肯定是少不了要跟你討論了。畢竟原石雕刻下去有無數種可能性。當然我希望最好是跟你設計稿最終顯示的一模一樣。」

　　馬曉天笑了：「您也知道不知道啊。不用追求那麼嚴謹。好了就說定了，這個雕刻歸您來完成。」

　　「那我從明天開始就要專心雕刻這件翡翠了。戰總，您重新安排一下教學和雕刻工作吧。這個雕件既然是送去展示的就不允許有一丁點兒差錯，而且工程量要比琥珀大得多。」袁浦考慮了一下，還是提出了要求。

　　戰九點頭：：「這個沒問題。紹老師，那麼這陣子的教學任務就交給您和孫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