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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護人[重生]》第63章
  ☆、第63章 死亡

  拘留十五天後,王晨以懷孕為由,申請取保候審。

  警方同意了。

  「她居然懷孕了,誰的種?」張謙看著報紙,眼睛都瞪圓了:「梁子修?不對啊,梁子修那精神狀態,能做嗎?」

  「你管他是誰的,取保候審才是最重要的。」時近年關,關博聞也越發懶了,什麼通告都不接,整天窩在榮光和張謙一起八卦,一點影帝的自覺都沒有。

  張謙翻白眼,對他十分嫌棄:「還影帝呢,這麼懶,你對得起群眾對你的崇拜和期待嗎?」

  「對得起,我有本事,不行?」關博聞優雅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語氣突然變得溫柔親切:「嫉妒是不可取的,知道嗎?」

  張謙搓搓雞皮疙瘩,拿起一個橘子砸過去:「裝,你再裝,大家都被你這溫文儒雅的面具給騙了!」

  「小朋友果然是嫉妒了。」關博聞放下咖啡,撈起丟過來的橘子剝開,靠近沙發裡,形象瞬間碎裂成渣,邊吃邊懶洋洋道:「梁舟,《傳奇》開始籌拍第二部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梁舟皺眉,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問道:「大概什麼時候開拍?」

  「外國人懶得很,前期準備總是做得慢悠悠的,刨開聖誕節那一個月假的話……差不多得五六月份才會開拍吧。」關博聞大概算了算,笑道:「怎麼,不想拍?」

  五六月份,剛好趕上疏林高考,陪疏林高考完後再去剛好。他心中盤算了一下時間,回道:「拍,這次把郭子傑和劉娜娜幾個帶上。」

  帶人去?關博聞腦子轉了轉,眼睛刷一下亮了:「你不幹演員這行了?那我也……」

  「你再堅持一年,把他們帶出來了,我讓你風風光光隱退。」梁舟利落掐斷他的妄想,還不忘給他畫個大餅。

  關博聞不笑了,垂頭掏手機。

  我愛關影帝:疏林,你家梁舟說要帶其他美人出國玩耍,你要有危機感,快去打斷他的腿!

  疏林:……關叔,好好工作吧。

  我愛關影帝:一丘之貉!狼狽為奸!我看錯你了!

  關博聞憤怒的關閉手機,窩沙發裡生悶氣去了。

  王晨取保候審的第三天,梁子修死了。

  梁舟掛斷電話,打斷趙知與張謙的討論,沉著臉冷聲道:「會議暫停,咱們去醫院,梁子修和王晨發生車禍,傷勢太重……當場死亡。」

  「什麼?」兩人大驚。

  梁舟趕到醫院時,梁建正撲在梁子修的屍體上哭得傷心。白髮人送黑髮人,梁建再怎麼鐵石心腸,此時也有些情緒崩潰了。

  「怎麼回事?」他看向守在病房外的警察和醫生,皺眉問著,語氣可怕。梁子修再怎麼不討喜,那也是他梁家人,如今說沒了就沒了……可惡!

  醫生吞吞口水,探頭看一眼病房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梁建,小聲道:「是車禍,兩輛車都撞變形了,梁先生傷到了肺部,當場死亡,王晨小姐搶救無效,也去世了。」

  「他怎麼會開車出去的?不是有人守著嗎?」梁舟沉沉看著他,沒有越皺越緊。全死了……這車禍發生得太蹊蹺。

  醫生被他看得有些怕,快速解釋道:「這兩天梁先生的病情在藥物的控制下已經好多了,普通的活動交談都沒問題,上午他朋友來看他,他還開心的跟人家聊了幾句,哪知道……哪知道他會偷偷溜出去啊……還開車撞別人……」

  站在一邊的警察眉頭緊皺,自責道:「是我們失職了。當時病人要求去花園裡轉轉,醫生也說曬曬太陽有利於病人的心理健康,守門的兩個小警員就帶他出去了,後來他以喝水為由支開了一個警員,然後打暈了剩下那一個,跑掉了。」

  正說著,幾位交警匆匆趕來,與留守的警官簡單交換信息之後,為難的看向梁舟:「梁先生,這起車禍發生得太奇怪,那裡不是交通繁忙點,有點偏,地形也簡單,事發路段的監控攝像頭被提前破壞了,梁子修開的車是輛掛牌車,線索斷了。」

  「辛苦了。」梁舟點點頭表示明白,心中思緒飛轉,側頭去看趙知,「好好查查這事。」

  趙知點頭,立刻轉身去辦了。

  查不到梁子修車輛的來源,沒有事發路段的監控錄像,沒有目擊者,事故雙方全部死亡,車沒問題,行車軌跡和剎車軌跡也沒問題,這次事件,也只能按照普通的車禍事件處理了。

  梁建對這結果不滿意,發狂一樣大鬧了一場警局,人眼看著蒼老了一截。梁舟翻著事故結果報告,揮揮手讓何龍將梁建帶去安置之後,轉身離開了警局。

  本來看梁舟各種不順眼的梁建,如今看梁舟卻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他迅速撲向開門進來的梁舟,拽住他的衣服咬牙說道:「幫子修報仇,幫他報仇!一定是劉家人幹的,一定是!」

  梁舟拉開他的手,將報告放他手裡,說道:「我會的……你好好在酒店休息,梁子修的葬禮我來辦。」

  「葬禮」兩個字觸動了梁建的神經,他猛的揮開手中的報告,原地暴躁的轉了幾圈,囈語不斷。

  梁舟皺眉,朝守在一邊的何龍點點頭,轉身走了。

  結案之後,梁舟推掉了所有公事,親自幫梁子修準備了葬禮。

  梁子修沒什麼真心的朋友,母親不是親的,父親狀態又不佳,這葬禮,便無可奈何的簡單起來。出殯那天天氣不好,天空一直陰沉沉的,雨要落不落的樣子。

  餘疏林陪在梁舟身側,握著他的手,看著墓碑上樑子修淺笑的瀟灑模樣,心中輕嘆,只覺得世事無常。曾經那麼囂張恣意的人,轉眼就成了墓碑裡的一捧骨灰……天命無常。

  剛剛立好的墓碑上還沾著枯黃的草屑和泥土,梁舟掏出手帕上前仔細擦去,良久,開口說道:「安心投胎去吧,我會幫你報仇的。」

  餘疏林一驚,抬頭看他。

  他握住他的手,面無表情:「疏林,他畢竟是梁家人。」

  「……嗯。」餘疏林回握住他的手,點頭:「我知道……我支持你。」

  在墓園門口,兩人見到了劉家兄妹。

  梁舟握著餘疏林的手緊了緊,看向劉壕的眼神很冷。

  「梁先生,節哀。」劉壕扶著面色蒼白的劉雨芬,溫聲說著,語氣中滿是遺憾難過:「世事弄人,沒想到子修會這麼早就……」

  劉雨芬嘴唇抖了抖,目光落在餘疏林身上,顫聲道:「你是餘疏林對吧?子修……子修被抓前最後見到的人是你對麼?聽說他去醫院後就不願意說話了,他最後交談的對象是你對不對?他說了什麼,他、他……他有提到我嗎?他看起來……好嗎?」

  梁舟將餘疏林擋在身後,冷冷看著劉壕:「劉先生,動我梁家的人,你做好準備了嗎?」

  劉雨芬瞪大眼,看看他,又看看劉壕,疑惑道:「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動了梁家的人?哥哥這次是陪我過來的,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雨芬,別激動,梁先生只是傷心過度而已。」劉壕溫聲安撫著,表情情緒偽裝得滴水不漏,無奈說道:「梁先生,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

  「在梁子修被抓之後,你給我打的電話,我全部錄了音。還有你給梁子修提供資金時各個賬戶的資金流動明細,你與王晨秘密聯繫時簽的協議……證據多得很,你以為弄死了王晨和梁子修,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本來太想動你,畢竟你根基不在這,動你是在浪費我的資源,但現在……呵。」他冷笑,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劉壕,伸手將他胸口的白花取下來,丟到地上:「這個東西,你不配戴。帶著你妹妹走吧,梁子修需要幹幹淨淨的上路。」

  劉壕表情變了變,卻仍強裝道:「梁先生,我打電話給你只是為了談生意而已,你後面說的那些,我不明白。」

  「不,你會明白的,在你傾家蕩產,鋃鐺入獄之後。」

  劉壕被他目光中的冷意刺得皺眉,終於不再偽裝,抬頭目光深深的看著他,說道:「你是個好對手,準備得也很周全……但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

  「不,不止是你。」梁舟靠近他,目光如同看一個小醜:「別忘了,你姓劉,劉家和你,一個都跑不了。」

  劉壕瞳孔猛縮,看向梁舟的視線中帶上了一絲驚懼。

  「哥……弄死王晨和梁子修……是怎麼回事?」劉雨芬輕輕推開劉壕扶著她胳膊的手,抹抹紅腫的眼睛,側頭看他,眼中滿是不信。

  劉壕瞬間回神,心中有些懊惱,轉身扶上她的肩膀,溫聲哄道:「雨芬,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

  「我只是,只是……那個梁子修傷害過你,我只是幫你出氣而已,你能理解的,對嗎?」

  「所以子修真的是你害死的?是你?」

  「不,雨芬我……」

  「你閉嘴!」

  仍是熟悉的溫柔語氣,仍是熟悉的面孔,她卻只覺得渾身發冷,一直疼愛自己的哥哥居然害死了自己最愛的人……

  「雨芬?」劉壕皺眉。

  將肩膀上的手推開,她抬頭,眼眶通紅的看著他,嘴唇顫抖:「難怪你這幾個月一直忙得不見人影,難怪爸爸總跟你吵架,他知道你要做什麼,對不對?還有子修……子修……」

  她深吸口氣,扯起嘴角露出個難看的笑容,「哥,你要我理解,好,我理解。」

  劉壕眉頭鬆開,露出個笑容:「我就知道雨芬最……」

  啪——

  「可我不會原諒你。」她收回手掌,顫抖著手將胸口的白花和胳膊上的黑紗取下,眼淚落下:「這些東西,我也不配戴。」

  摸摸刺痛的臉頰,劉壕轉頭,仍對她笑得溫柔:「氣出了嗎?要不要再來一下?」

  「不。」她搖頭,遙遙望一眼墓園的方向,狠狠閉眼,轉頭看向梁舟,目露哀求:「讓我和餘疏林說說話吧,我就是想知道子修最後說過些什麼,求你……」

  「別求他。」劉壕皺眉,去扯她的胳膊:「梁子修那麼渣,最後那幾個月又天天對著電腦,早瘋了,哪會說什麼。」

  「你放開我!」劉雨芬尖叫著甩開他的手,情緒瀕臨崩潰:「他壞,你要報複他,可以,可你為什麼要害死他!」

  劉壕看看自己被甩開的手,臉沉下來,抿唇不說話。

  梁舟冷眼看著他們的爭吵,回身牽住餘疏林,低聲說道:「走吧。」

  餘疏林扯住他,搖搖頭,上前兩步,從口袋裡掏出mp3,塞到劉雨芬手裡:「當時我被抓時,身上裝了定位器和錄音設備,我把那段音頻導出來放在這裡了,他最後說了什麼,你自己聽吧。」那微型錄音設備之前被警察拿走了,前幾天才還回來,他導出音頻本來是想當證據鎖著的,沒想到會用在這裡。

  劉雨芬顫抖著手握緊mp3,抬頭看他:「子修他……走得時候痛苦嗎?」

  「我不知道。」他搖搖頭,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我想他是愛你的,他說過,要搶到榮華和榮光,然後堂堂正正的去娶你……他覺得你能讓他幸福。」

  「堂堂正正……堂堂正正……他說他要娶我?他要娶我……不是為了錢,只是想娶我……」劉雨芬握緊mp3,終於情緒崩潰,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她愛的男人也愛她,夠了,這就夠了。

  「走吧。」餘疏林最後看她一眼,牽住梁舟的手,轉身,朝停在不遠處的汽車走去。

  在上車前,梁舟抬頭,看向蹲在地上安慰妹妹的劉壕,垂下眼,上車,側頭看看情緒不高的餘疏林,發動了汽車。

  那劉壕,在某方面來說,也是個可憐人。

  幾天前,醫院病房裡。

  情況好轉的梁子修正坐在病床上疊星星。

  「梁先生,有朋友來看你了。」警官開門說了一句。

  他側頭,看向進門的人,表情動了動,捏著星星的手握緊:「劉……壕……」

  表情溫和的男人點點頭,在床邊坐下,關切問道:「好點了嗎?」

  梁子修抖了抖,沒說話。

  「梁子修,你看,你失敗了……」他語氣柔和,說的話卻冷酷:「現在梁舟已經開始往我身上查了,我如果出了事,那劉家就完了,劉家完了,雨芬不就沒人照顧了嗎?」

  梁子修手指動了動。

  他拉過梁子修的手,將一把鑰匙塞進他手心裡,微笑:「王晨今天中午十一點會開車經過城南的健康路,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嗯?」

  梁子修低頭,看著手心良久,突然露出個古怪的笑容,握緊了手中的鑰匙。

  「很好,雨芬會感謝你的。」劉壕滿意微笑,起身,拿起一顆紙星星,收進兜裡:「這個,我帶走了,算是你送給雨芬的臨別禮物吧。」

  劉壕走了,病房內恢復安靜。

  梁子修趴在床桌上,看著窗外暖陽,笑得幸福。

  今天天氣不錯,是個曬太陽的好日子呢。

  梁建坐在梁子修的房間裡,捧著相冊出神。

  「怎麼,連兒子的葬禮都不願意去參加嗎?」

  清冷的女聲在門口響起,他側頭,看向站在門口衣衫精緻妝容整齊的劉羽,渾濁的眼睛動了動,嘶啞出聲:「賤……女人……」

  「謝謝誇獎。」劉羽涼涼說著,看著他彷彿瞬間老了十歲的面容,露出個快意的笑容:「你下場淒慘,我就開心了。」

  梁建呼吸急促,用力將手中厚厚的相冊砸了過去:「你滾!惡毒的女人,滾!」

  相冊有些老了,砸在地上滾了幾滾,散了開來。

  她低頭,看向落在腳邊的一張老照片,目光恍惚一瞬,彎腰拾起,抹掉上面的灰塵,低聲道:「梁建,曾經我也是真心將子修當兒子養的……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的野心和謊言拆散了我們這個家。」

  「劉羽,我當初就不該娶你!」梁建看著她,惡狠狠的說道。

  「確實,你不該娶我。」她將照片收進包裡,勾唇笑得優雅:「知道楊琳為什麼能逃開你的封鎖,跑回國破壞掉子修的訂婚宴麼?」

  她走近幾步,環顧一下這個多年沒進來過的房間,捂唇輕笑:「是我啊,是我幫了她,她現在可是拿著大筆的錢,在國外過得逍遙呢,你永遠都報複不到她了。」

  「你,你這個毒婦……」梁建震驚的看著她,手指顫抖,氣得不輕,「子修待你如生母,在知道自己身世後更是想盡辦法的討好你,生怕你討厭他,你、你……我還以為是梁舟幫了楊林,沒想到卻是你!你為什麼要那麼對他,那可是他的訂婚宴!」

  她臉上笑容消失,目光居然有些空洞,轉頭看他,輕聲問道:「是啊,為什麼呢?那孩子那麼喜歡我,他還喊我一聲媽呢。」梁子修的房間很空曠,家具陳設都很簡單,與梁可可裝修得精緻奢華的房間全然不同。

  「大概是劉家太有錢了吧。」她整理一下頭髮,遮掩住突然泛紅的眼眶,撥弄著手腕上的鐲子,環顧一眼這個簡單的房間,轉身朝門口走去,「梁建,再見,不,這輩子我和你,再也不要見了。」

  「滾!毒婦!賤人!你滾!」

  「哦,對了。」扶著門把手,她突然停下,背對著梁建,低聲說道:「梁建,恭喜你又輸了,你輸給了梁馳,而你的兒子,也輸給了梁馳的兒子。」

  「你、賤……人……」梁建瞳孔猛縮,死死盯著她的背影,站起身走前兩步,突然停下,呼吸急促,臉色紫紅,抖如篩糠:「我、我沒輸……我還可以……我不甘心,不、甘……心……」

  房門關閉,劉羽快步離開這個住了十幾年如牢籠一樣的別墅,坐進車裡,趴在方向盤上,將包裡那張老舊照片掏出,摸著上面虎頭虎腦的孩童,再也遮不住自己的情緒。

  「子修……媽媽來帶你回家了……」

  風溫柔的吹著,彷彿在安撫著誰那快要散去的靈魂。

  梁建中風了,因為發現得不及時,他剩下的人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半個月後,榮華的牌子被摘下,這個只剩空殼的娛樂公司,終究沒能逃開破產的命運。

  所有後續處理完後,梁舟帶著何龍和淩春,飛去了劉家老家所在的城市。

  一個月後,劉氏企業因偷稅漏稅被調查,劉家少東家劉壕,因涉嫌囚禁梁子修和軟禁梁建被公安機關逮捕。

  哪個企業沒有黑曆史?更何況是劉家這樣突然暴富的土財主公司,只要給淩春一個查賬的機會,他就能撬出劉家所有見不得人的黑幕。

  「你只有在用得上我的時候才會想起我這個朋友。」淩春掛著黑眼圈,死氣沉沉。

  「加油,做完讓你睡個三天三夜。」梁舟很有良心的承諾。

  淩春豎中指:「你最好給我準備一份三天三夜都數不完的酬勞,不然我就寄小電影給小餘,鼓勵他做上面那個。」

  梁舟臉黑了。

  淩春雖然偶爾不靠譜,但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

  偷稅漏稅,合同詐騙,串通投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淩春興奮了,哎呦,這劉家的賬目好熱鬧的咧。

  解決完大頭,梁舟開始專攻劉壕。

  單純的軟禁並不會判很重,但如果傷了人的話……怪只怪劉壕對梁子修太狠,硬生生把個大好青年逼成了神經病,精神傷害,也算傷人不是。

  雖然不能一命抵一命,但劉壕的下半輩子,注定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回b市前,梁舟去見了一次劉壕。兩人談了些什麼外人不知道,只知道在那次談話過後,一直不認罪的劉壕突然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認罪認得飛快。

  回去的飛機上,淩春戳戳梁舟,疲憊問道:「你跟那劉壕說什麼了?」

  「沒什麼。」梁舟將雜誌翻過一頁,淡淡道:「我只是答應他,幫他將劉雨芬從這件事裡摘出來,送出國罷了。」

  「劉雨芬?」淩春愣了:「那女人本來就沒參與劉家那些生意啊,她被劉家人保護得挺好的。」

  「關心則亂罷了。」他蓋上雜誌,開始閉目養神。

  如果有一天他犯了事進了監獄,有人用疏林的安全和未來來要挾他,別說只是一家公司,哪怕是要他心甘情願的在監獄裡呆一輩子,他恐怕也是願意的。

  將心比心,他能理解劉壕的想法,卻同情劉雨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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