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司凌從高空墜下，因傷勢過重，本要凝聚靈力保護自己，誰知道因為筋脈破裂，靈力有些凝滯，根本來不及了。眼看即將摔成肉泥時，重天飛了過來，然後張開四翼，其中一翼勾住司凌衣服，帶著他緩緩著地。

　　司凌吐血，接一接他會死啊？

　　司凌躺煞獸屍體堆成山尖上，吐了口瘀血，方感覺到身體好一些。

　　小妖蓮爬到司凌胸口上，擔心地瞅著他，帶著泣音奶糯聲音問道：「司公子你還好吧？」

　　吐了幾口血，司凌感覺好多了，勉強爬起身從儲物袋裡拿出幾枚療傷靈丹當糖豆一樣吃下去。其實那些低階靈丹對他作用並不大，而高階靈丹他又沒那個閒錢去買，所以只好拿以前留著那些低階靈丹充數了。

　　吃下靈丹後，司凌打坐修復損傷筋脈。

　　這一打坐便是三天三夜。

　　司凌睜開眼睛後，內視身體，大半損傷筋脈都修復了，接下來便是用靈力慢慢蘊養，雖然這是緩慢一種療傷方式，但卻是保險一種方式，如果情況不急，一般修士都會選擇用這種方式養傷。要知道靈丹雖好，但吃多了卻會修士身體裡產生丹毒，少不得又得吃排毒丹，感覺就像是個死循環一般。

　　重天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小妖蓮坐面前抱著一顆靈果像只倉鼠一般啃著，見到司凌睜開眼睛，馬上歡喜地丟掉果核，像顆小紅球一樣滾過來，小手揪住他衣服，叫道：「司公子您好啦？」

　　小妖蓮那種發自內心真心實意高興讓司凌忍不住微笑，伸手摸了摸它腦袋。

　　難得司凌笑得這般柔和，小妖蓮瞪大眼睛瞅著他，司凌不解時，小傢伙點著手指，奶聲奶氣地說：「以後等小紅可以化形了，小紅要變成司公子這等長相的姑娘！」

　　「……還是算了吧。」司凌木著臉說。

　　「為什麼？」小妖蓮爬到司凌肩膀上坐著，摸出一顆靈果啃起來，邊吃邊說：「大家都說司公子這長相比女修還要漂亮，小紅以後要做漂亮姑娘，將來化形時要變成司公子這樣。」

　　司凌站起身，看了看四周，邊回答道：「皮相太漂亮的話，會被邪惡修士捉去當爐鼎哦。你知道什麼是爐鼎麼？看你表情就知道你曉得了，所以你還想要這種長相麼？」笑瞇瞇地恐嚇著。

　　小妖蓮懷裡靈果再也抱不住，靈果骨碌碌地從它懷裡往下滾，司凌好心地伸手接住，嘴角露出一抹壞笑，恐嚇小奶包什麼雖然很可恥，不過他也算是給小妖蓮提個醒兒，以它那般膽小性子，若是被一些凶窮極惡修士盯上，估計連渣都被人利用完，而且這還是啃一口就能進階異寶喲。

　　「可、可、可是……小紅真喜歡司公子的臉嘛……」小妖蓮抽泣著說，聲音裡滿是驚恐，陷入了一種要美貌還是要安全糾結中。作為個擁有軟妹子心妖植，美貌等同於生命一樣重要，但天性膽小又讓它害怕被人捉去當爐鼎。

　　「你若這麼喜歡，我免費給你看好了，再好皮相相信看久了，也會膩味。」司凌十分大方地說，「而且以你資質，想要化形還不知道要多少萬年，有得是時間考慮自己以後要什麼長相，不急。」

　　「哦……」聽到司凌話，小妖蓮悶悶不樂地應了聲，看來被打擊得夠嗆，但卻又是事實，反駁不得。

　　司凌邊和小妖蓮說話，邊看著眼前又出現煞屍形成屍山，然後將神識往外蔓延，很快便發現了重天身影，依舊跑到空間霧氣邊緣蹲著——哎，它竟然往霧氣噴妖火了……

　　整個空間突然變得不穩，一種無形聲波腦海裡嗡嗡作響，識海都翻滾起來，十分難受。司凌趕忙凝聚起魂力保護識海，然後往重天那兒飛去。幸好重天只是噴了一口妖火就不再噴了，不然若這個空間承受不住它妖火而毀滅，空間裡的人估計也會被空間之力撕成碎片。

　　司凌來到重天身旁，看了眼被重天妖火攻擊地方，很驚訝地發現那些無形霧氣竟然出現了一個類似於焦黑痕跡。司凌又驚又喜，難道重天妖火對這裡有克制作用。

　　「重天，你做什麼？有什麼發現？」司凌邊研究著邊問。

　　重天跳到司凌肩膀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告訴司凌，它餓了，先吃飽再回答。

　　司凌頓時只能憋著氣回到以前整理空地去做飯了。

　　當然，做飯之前，司凌從儲物袋裡拿出一片靈葉含住，不然空氣中那種腥臭之味實是教人難以忍受。司凌現在很慶幸，當初幻天秘境要渡過臭沼澤時，見重天特地去摘這種葉子，基於窮人撿便宜心態，也摘了一大把收著。而淪落到這個地方後，再一次證明窮習慣了人果然是準備充分，免於自己被這空間味道薰暈。

　　司凌做了一鍋用靈米蒸成米飯，又煮了一鍋骨頭靈果湯，再烤了半扇妖獸肉，最後做了一鍋紅燒肉，紅亮誘人醬汁澆白米飯上，分外誘人，靈米香氣與紅燒肉肉香味相輝映，是誘得人胃口大開。

　　於是妖獸大爺毫不猶豫地拋棄了烤肉，轉向司凌澆好紅燒肉澆蓋飯上，自己抱了整個飯鍋撅著屁股吃起來。

　　等它吃完一鍋後，眼巴巴地望著司凌，示意再來一鍋，那雙紫黑色妖瞳圓滾滾，看起來就像只可愛貓咪，不知情人絕對會被它萌到。

　　司凌很淡定，微笑道：「可以告訴我你剛才做什麼了吧？這個空間是時空中空間裂縫，還是一個……芥子空間？」

　　重天朝司凌嗷嗚了一聲，一直看著兩人鬥法小妖蓮職地翻譯，「司公子，主人說這裡不是時空中空間裂縫，也不是芥子空間，而是人為開闢出來空間。主人說，這處空間名叫煉屍場，主要是為了用來煉製煞獸魂身上煞氣。」

　　司凌若有所悟，怨不得這半年多來，他發現空間邊緣有些煞獸身體以肉眼可見速度慢慢被消耗化成塵埃消失，它們身體凝聚煞氣融入這個空間中。若是這個空間是人為弄出來，那麼他們弄這麼多煞獸屍體用來做什麼？煉製煞氣又用來幹嘛？

　　很地，司凌想到了一種可能——獻祭。

　　這個空間，被弄成了一個煉屍之地，這些煞獸被用一種獻祭形式殺死投放這裡，然後讓這個空間將煞獸身上煞氣煉取出來。因為是獻祭，所以那些被練化出來煞氣比原來還算平穩煞氣多了一種邪惡侵蝕之力。或許他那島上看到活死人就是被這種練化過邪惡煞氣所傷，然後變成活死人。

　　「司公子，主人說你只是誤落這裡，不會被空間煉化，放心吧。」小妖蓮笑瞇瞇地說，重天看紅燒肉澆蓋飯上，難得同司凌示了個好。

　　司凌白了它一眼，不用它說他也發現這處地方規律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天天面對著一堆屍體很難受啊。

　　吃完飯後，司凌拿了柄小靈劍地上灰塵上開始寫寫畫畫起來，推演著這處煉屍空間變化。估計只要百年時間，這處空間裡煞獸屍體煉化完後，那些變異煞氣能孕育出一隻強大無比煞魔，到時煞海將成為煞魔天下。若是煞魔只留煞海之地還好，若它離開煞海，屆時將會為南海及中原修仙界帶來一場血雨腥風。

　　當然，這些是司凌預計，若是這樣空間煞海裡還有不少，估計用不到十年時間，煞魔就要出世。

　　「重天，你覺得煞海裡會有多少處這樣空間呢？」司凌思索過後，問一旁吃飽喝足，翻著肚皮懶洋洋地消食妖獸。

　　小妖蓮湊到司凌面前看著司凌塗塗畫畫，給他們當傳聲筒，「主人說，這種空間煞海中應該不會少於五個，不然煞氣不夠，煞魔無法成長。司公子，是不是魔族人想要攻打人族，所處心積慮這裡弄個煉屍空間煉化煞氣？」

　　「應該吧。」司凌隨意道，看到它膽顫心驚模樣，不禁笑道，「那麼害怕做什麼？就算天塌下來不是還有你主人和我頂著麼？而且你以為滄宇大陸中修士都是吃素麼？煞魔要出世，必會引起天相異樣，足夠那些修士警惕了。相信屆時定會有化神期修士過來查看阻止。而現階段嘛……」司凌摸著下巴，又仔細看著自己推演東西，自從領悟了六品制符術後，司凌也學會了一點點玄奧推演之術，雖然很簡單粗糙，但知道個大概也頗有益處了。

　　再次推演了一次後，司凌收起了靈劍，稍稍休息一下，推演耗費太多精神力，腦仁都感覺有些難受。邊休息著邊摸出一顆靈果啃著，司凌說道：「現階段，除了尋找離開這處空間方法，就是可能多地挖妖丹！」

　　「挖妖丹有什麼用麼？」小妖蓮也啃著靈果問道。

　　「有用啊。挖了煞獸妖丹，煞獸煞氣就會消散，這處空間得不到煞氣，煞魔成長時沒有足夠煞氣，就會營養不良，到時嘛……呵呵~~」

　　小妖蓮抖了抖，沒再問煞魔營養不良有什麼後果。

　　啃了幾個靈果後，司凌將果核丟掉，然後起身，握緊拳頭說道：「從今天起，小紅和重天都得跟著我一起去挖煞獸妖丹，不准偷懶！」

　　聞言，小紅妹妹苦了臉，慢吞吞地不肯起身，重天將尾巴捲到雙耳上，當作沒有聽到。

　　司凌氣竭，兩隻懶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