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司凌開始跟著雲寶學習練器。

　　因為司凌對練器一竅不通，可以說完全是個門外漢，少不得要從簡單錘煉開始學起。而司凌無知也讓雲寶滿足了一回當師父授業熱情，所以教得也認真，司凌學得也認真，皆大歡喜。

　　司凌和雲寶學習伊始，雲師父鋪子交給小雲寶看顧，就再也沒有出來看過一眼，就算有客人進門，也是雲寶去交涉，看起來對雲寶很放心，根本不怕小徒弟誤人子弟。雲寶告訴司凌，他師父一般是使用裡面練器房，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不會出來一次。像這種時候，一般沒什麼大事不能去吵他，不然後果很可怕。

　　司凌剛開始學習時候，還會隔幾天便回宅子裡去洗漱休息順便給小妖蓮餵食，不過等學得越來越多時，連休息也不顧了，整天整天地窩小小練器房裡，認真地學習雲寶所教東西。

　　雲寶師承雲師父，所走路線是個穩字。而這個穩，說得通俗點就是熟能生巧，紮實基礎，所以司凌有時候被雲寶逼著用幾天時間重複著一個動作也有可能，務必有將技巧鍛煉得純熟。司凌知道一口吃不出個胖子，對於雲寶嚴格要求司凌沒有異議。

　　據雲寶說從他有記憶起便開始學練器了，雖然學得不長，但他基礎功夫十分扎實，而這種紮實，便是用吃喝玩樂時間堆砌而成，這也造成了小雲寶穩重而單純性子。雲寶單純也讓司凌心生喜愛，經常將小紅妹妹儲糧——靈果拿來逗他。小紅妹妹所找靈果自然都是精品，起先雲寶並沒有興趣，但嘗過後便會臉紅著接受了司凌靈果。

　　由於司凌並不想成為什麼練器大師，學它不過是想要紮實好基礎為以後練制本命法寶做準備，所以三個月時間，司凌學完了鍛造和融解後，就沒有學其他高深了，那些雲寶也還沒學會。

　　「材料要反覆錘煉，這樣才能可能多地去除材料裡雜質，只有材料精純少雜質，所練製出來法寶品階才會好。去除雜質後，便可以開始融解材料了……司哥哥你現已經學會了如何融解，我便不多說了，融解後便是……後是讓寶器成形，這個過程有兩種方法，普通意義上是由靈力控制，將它打造成自己需要法寶模樣。第二種就是師父說，可以加入神識來控制，不過這個有些困難，需要十分精密神識控制。」雲寶給司凌細細地詳說，而這些只是理論基礎，雲寶還未達到動手地步，不過他鍛造過很多低階法寶，也有自己一份心得體會，細細地說予司凌聽。

　　司凌聽得認真，見小孩兒一臉嚴肅模樣，心中微微一笑，這算是自己小師父了。

　　四個月後，雲大師終於從他練器室裡出來了。

　　雲大師出現時候，司凌正用靈火融解一塊精鐵，由於高度集中精神，臉上泌出了一層汗漬，漂亮臉蛋被靈火映得紅彤彤，墨黑長髮凌亂不堪，原本穿得整整齊齊衣服皺巴巴地披身上，袖子因為熱氣而擼高到手肘，看起來就是一副打鐵漢子模樣，根本沒形象可言了。

　　雲大師看著他融解那塊精鐵，暗暗點頭，看來小徒弟教得很認真，三個月時間這個男人倒是學到了點皮毛，不過大師級人看來，手法還是粗糙得緊。

　　等司凌融解完成後，抹去臉上汗，這才發現雲大師站身後，趕緊起身見禮。

　　「師父，你出來了。」雲寶高興地跑過去，仰著可愛小臉問道：「司哥哥飛行法寶已經練制好了麼？」

　　聽出小徒弟話裡親暱之意，雲大師便知道這四個月時候司凌與小雲寶相處不錯，看來這個人心性可以，才能讓敏感小徒弟接受。雲大師雖然四個月沒有露過面，但卻不是完全甩手不管，有時候會用神識看下外頭兩人，將司凌表現看眼裡，觀察過一陣子後，知道這是個品性不錯的青年，法小子看朋友眼光比他爹要好。

　　「嗯，已經可以了。」

　　聽罷，雲寶放下手上活，高興地跟著雲大師一起進了內室。

　　內室空間很大，裡頭放著一艘和傳萫小帆船一樣大飛天船，灰色外表，與普通飛天船沒什麼兩樣，不會讓人產生那種肥羊可打劫心思，但卻內有乾坤，裡頭空間採用了空間折疊術，有十個房間，還有各種修練室、寵物室、練器室之類。根據司凌要求，飛行船不算大，也沒有攻擊能力，不過防禦能力和飛行速度可比那些大型飛天船。

　　司凌愛不釋手地摸著飛天船，雲大師雖然沒有為他詳細介紹飛天船各種功能，但進到裡面後也明顯能感覺到它比之傳萫那艘飛天船還要高檔一些，從中可以看出雲大師鍛造水平及他所選材料都是極好，八十萬下品靈石根本無法買到這麼好飛行法寶。

　　將飛天船滴血認主收起來後，司凌對雲大師感謝了一翻，付了剩餘錢後，司凌覺得雲大師虧了，想要補嘗一些，可儲物袋裡找了下，發現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東西，不由得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雲大師看著他急得滿臉通紅不知如何好，方笑起來說道：「行了，你是法小子帶來朋友，也算是我小輩，給你個優惠。若是你覺得我虧了，以後尋到什麼好練器材料，你優先賣給我就行了。」

　　司凌趕緊點頭，雲大師修為深不可測，司凌估計他絕對元嬰之上，甚至可能是個化神修士，而且又是個練器宗師，同他交好有利無害，而且說不定幾百年後，小雲寶也會成為一代練器宗師，以後不愁沒地方打造法寶了。

　　飛行法寶練制好了，司凌決定過些日子便要出發去歷練了，自然也不會再來雲大師練器鋪子，這讓小雲寶極為不捨這個「大」徒弟，揪著司凌袖子淚眼汪汪地問：「司哥哥以後會來看我麼？」

　　「嗯，會，我還會給小寶帶很多好吃靈果。」司凌摸摸他腦袋。

　　與雲大師他們告別後，司凌終於回去三個月未踏足宅子。

　　剛進門，便被一團紅通通東西砸了個正著，司凌伸手接住，只見那紅色小人抱著自己一根手指號啕大哭。

　　「嚶嚶嚶……司公子你太壞了，將小紅一個人丟這裡，一走就是三個月……小紅好可憐好害怕……嚶嚶嚶……」

　　司凌額角青筋抽動，忍住將它拍飛衝動，耐著心解釋道：「雲大師修為很高，若是帶著你天天呆那裡，保不準會讓他發現你，你就不怕他將你拿來練製成法寶了？」

　　哭聲嘎然而止，小妖蓮有些弱氣道：「……小紅是妖植，不是練器材料。」

　　「誰說？有創意練器師能將練丹和練器材料融合一起。何況你可是天地而生異寶，拿來作練器材料說不定有意想不到效果呢。」司凌恐嚇道，他說這種可能性也是有例子，有些極品練丹材料也是極品練器材料。

　　小妖蓮果然不再哭訴他拋棄自己三個月事情了，但也嚇得不清，刺溜一下鑽進他衣袖裡不敢再出來。

　　好像又做了欺負弱小事情了。

　　司凌抬頭望著屋頂，然後不負責任地將之拋開，開始計劃起接下來行程。

　　法朗兩個月前已經出發去了中央大陸，估計現應該已經到了那兒了。大哥依舊沒有消息傳來，本命靈牌也好好。天宗派近來與岳海派弟子小磨擦不斷，因為一些歷史彌留原因，由月千夜所引發導火線，西境兩個實力不弱門派開始明爭暗鬥起來。聽柳成風說，蕭濯離開山門去歷練了，唐凜然、月千夜、蘇紅緋等人紛紛閉關修練。而明霞城裡，由於某只愛惹是生非妖獸還沉睡，使得城裡一派繁華平和，那些同天宗派有仇魔修也不見蹤跡。

　　司凌細細地將近來知道事情回想了一遍，沒什麼問題後，對小紅說道：「小紅妹妹，十天後，咱們就出發吧。」

　　小妖蓮探出個腦袋，奶聲奶氣地問道：「去歷練麼？」

　　「嗯。」

　　「還有一年多天宗派就要收徒了，司公子你不打算進了天宗派後再出發麼？」小紅提醒道。

　　司凌將它拎出來放到桌子上，又給它拿了顆靈果看著它啃，回答道：「大哥現在不天宗派，我並不想進去，若真要進去，以後會有機會。」自打從到《煉魂訣》解決了魂力修練問題後，司凌便沒有再進大宗門意思，先前司寒叫他考慮時候，是基於大哥天宗派，現在大哥失蹤後，他又失去了進天宗派心思，想到處去歷練一下，看看有什麼機緣能提升修為。

　　小妖蓮點點頭，反正司凌去哪裡對它都沒區別，只有別斷了它靈果才好。司凌現在不只是小紅保護者，還是靈果提供者，離了司凌，小妖蓮還真不知道再到哪裡找到這麼個不計較傻飼主了。

　　司凌花了幾天時間整理些索事，先去買了二十年份空白符紙，然後開始制了一批五品靈符及魂符，等時間差不多時，司凌給柳成風傳音，告訴他自己要歷練事情。柳成風聽罷自然哇哇大叫，吵著也要跟著一起去，不過礙於他師父上頭鎮壓著，只能委屈地師門蹲著發霉。

　　「司小弟你要去哪裡歷練？等我師姐出關了，我也要她帶我一起去歷練，到時我們去找你哈。」柳成風大咧咧地說。

　　司凌有些忍俊不禁，感覺這少年還是個小孩子，莫怪他師父不敢讓他獨自出山門去歷練，得有人帶著才行。

　　「估計是去煞海。」也也可能半路發現什麼有趣地方然後轉道去一趟。歷練嘛，就是隨心所欲，不拘於地方。

　　若是常人聽到凶名遠播煞海，早就擔憂起來了，柳成風卻是一陣驚喜：「哎呀，煞海可是個好去處，那裡有殺不完妖獸，還有很多厲害傢伙可以練手呢！司小弟，你再等一年吧，我用一年時間說服我師父，然後和你一起去煞海大幹一場。」

　　司凌好笑地拒絕了，還能聽到傳音符那頭少年跳腳聲音。

　　最後柳成風又邀司凌去喝酒，說要為他餞行，司凌自然應允了。

　　十天後，司凌去明居租賃屋將住了兩年房子退租，然後離開了明霞城，開始了很長一段時間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