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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遊之殺戮情緣》第4章
第 4 章

從此之後,莫文君的遊戲生涯迅速進入到一個新的階段。大多數時候,他仍然是眾人心目中那個翩翩君子,好說話,樂於助人;可有時,他卻會化身為索命的惡魔,恣意屠殺那些無還手之力的礦工。

與光同塵,這個曾被他憐惜的女號,如今已長駐礦洞深處,每一次上場,都代表著即將開始一場殺戮。他覺得自己的行為越來越像金大俠筆下那個君子劍岳不群,表 面仁義,背地裡卻做著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不是不慚愧,但隨即就會像大多數做了壞事的人一樣為自己找到藉口:那人都有陰暗面的嘛,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而已,怎麼就不能陰暗了呢?事實上,他玩莫白衣的時間遠遠多於黑名號,可見大多數時候,他還是一個好人。

這麼一想,遂心安理得。

當然,心安理得是一回事,叫他大大咧咧毫不顧忌那卻絕不可能。

莫白衣,這個號樹立的形象已太好,他像鳥兒愛惜自己的羽毛一樣愛惜著他的好名聲。而一個屠礦的黑名,不問可知,其玩家品質是低劣的、不講道德的,所以絕不能讓人知道這兩個號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

在這方面,莫文君非常小心。他行事低調,每次開黑名號上來時間都控制得很短,殺完即下,絕不逗留。並且又建了一個小號,專門在兩號之間轉運東西,而不是讓他們直接產生交集——他要杜絕任何把兩個號聯想到一起的可能性。

此刻,與光同塵轉了個身,沿著礦壁提刀而行搜尋下手目標。

挖礦,在整個遊戲裡佔有很重要的部分。因為只有通過這個途徑,才能得到寶石——當然,別的玩家轉手賣出來的不算。

遊戲裡分佈的礦洞有四個,不同的礦洞出產不同的寶石。與光同塵現在棲身的這個,地處玉門關外的沙漠,專出金礦石和紫霞、明月,平時挖的人不少,因為大家都抱著同樣的心思:就算挖不到寶石,挖點金礦去賣也行啊。

從最深的第四層一層一層地找上去,也許是時間還早的緣故,礦洞裡居然空蕩蕩的,平時掛機挖礦的人一個也沒見。莫文君覺得很失望,不是他嗜血,可開了黑名號 上線卻沒殺到人,感覺就好像白來了一趟,未免有點掃興。不甘心地再轉一圈——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個極偏僻的角落裡,他眼睛一亮,終於看到了一個揮著 鋤頭的礦工。

定睛一看,莫文君笑了。原來這位礦工不是別人,正是今晚在世界頻道上大出風頭的浣花洗劍。

慢條斯理地點右鍵看了看他的人物資料,嗯,也是個勇士,只是才四十三級,跟他的等級完全不能相提並論。莫文君無比愉快地跳上前去,唰唰兩刀結果了他。

浣花倒地,地上嘩啦啦頓時掉了一大堆礦石和金條。莫文君撿得那個開心——殺這個人他可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小屁孩嘛,嘴巴又臭,雖然剛才在世界上他本人好像並沒有破口大罵,但從他結交的那些朋友來看,顯然是一路貨色,給這些小孩一個教訓也好。

殺完浣花莫文君又去找下一個目標,剛蹦跶著跳開,還沒跳到下一層呢,浣花的私聊就來了:

「操你媽!敢殺老子,曉得老子是誰麼?!」

莫文君一頓,噗一聲笑出來。

身為一個黑名,其行為令人不齒,被人罵已是家常便飯。若換作平常,莫文君肯定理都懶得理,直接無視做數。可是浣花洗劍這個人實在是太有喜劇效果了,說的這 句話,憤怒中帶著威脅,威脅中又帶著耀武揚威的顯擺,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這樣的人啊,不損他兩句簡直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在這種心態趨使下莫文君忍不住笑咪咪地就回了過去:

「知道~~你是鼎爺嘛~~殺的就是你!哈哈哈。」說完,也不管對方會被氣得怎生七竅生煙,手指輕巧地在『退出遊戲』上一點,下線去也。

——生活中的智者早就語重心長地告誡過我們:做人要低調、要低調。莫文君不是不懂這個道理。

在現實生活裡他是一個安份守己的良民,能不出風頭,就絕不出風頭。這種態度被帶到遊戲裡,他就成為那種從不鬧騰的玩家,即使開著黑名號時被別人痛罵,也不 會挑釁地罵回去。可凡事總有個例外,對浣花洗劍的嘲笑,是他很少見的一次張狂——他怎麼想得到,這偶爾一次的張狂,就這麼倒霉地,捅到馬蜂窩了呢?

且說那句話發過去之後……

啪!一隻杯子承載著怒氣被大力砸到病房的地上,碎片四濺,濺上一隻剛踏進門來的鋥亮皮鞋。那人腳步一頓,止住。

房中四人似乎都因他的出現而噎了一下,一片靜寂。負責陪伴的兩個小弟呆了呆,先跳起來結結巴巴地叫:「易,易哥……」

那叫易哥的男人,大約三十六七,站在門口,漫不經心地垂眼看了看地上那些亮晶晶的碎片,然後抬起眼來,視線徐徐在眾人臉上一掃——

他的眼神,其實並不是什麼『冷冷的』、『凌厲的』,可以說他眼裡幾乎都沒什麼情緒,可就這麼徐徐一掃,被看到的人立刻吞了口口水,心頭有點兒發毛。

『易哥』聲音不大,語氣也輕巧平和,他沒有看那兩個小弟,視線只在那一老一小身上輪流打了個轉兒,最後停在那老的臉上:「什麼事?發這麼大脾氣?」

那老的——其實也不如何老,頂多也就五十幾歲的年紀,身板強壯,算是正當盛年——被他一問,露出點訕訕的表情來。旁邊那個小小少年卻甚是機靈,接嘴道:「爺爺在遊戲裡被人殺了!」

『易哥』怔了怔,嘴角微微一抽,像是很想嗐一聲卻又忍住了,顯然覺得為這種事而大發脾氣實在是有點小題大作。

老頭子急道:「你不知道那小兔崽子有多可惡,老子上個廁所出來——」

李易為著那一聲『老子』而皺了皺眉,不太客氣地打斷他。「你住院無聊學玩遊戲我也不反對,可是玩得這麼生氣那就沒有必要了。你別玩著玩著,玩出個腦溢血來。」

這話說得有點兒冷竣,老頭子立刻閉上嘴不吭聲。

氣氛有點僵,兩個小弟挺機靈,連忙拿來掃帚把地面上清理乾淨,又很識趣地關上門避了出去。病房裡便只剩下一家三代。

李易坐到沙發上,隨意地把手提電腦轉了個個兒,一眼望過去,正好看到遊戲畫面。屏幕上那短短兩句話還沒被清屏,他掃一眼,慢慢看住自己的兒子,目光有點森然。

那少年心知不妙,立刻賠笑著撇清關係:「那不是我罵的,是爺爺的原話,我只是幫他打字而已……」

李易哼一聲,他身為戶主,怎麼會不知道,這一老一小,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翻開李家的戶口簿,其家庭結構非常簡單。

戶主李易,男,三十六,婚姻狀況:離異。工作單位:個體。家庭成員,一父一子。

看上去似乎再單純不過,但其實,這家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好相與的。

老頭子李鼎,人稱鼎爺——這稱呼,自然是看在他兒子李易面子上。如果沒有李易這個『易哥』,那這鼎爺,以他本人的無甚作為無論如何也是叫不響,充其量也只不過是街面上一個老混混罷了。

說是老混混絕沒有冤枉李鼎。試想一個老男人,快要到花甲之年了都還不肯安份,蓄一把雜草似的長發,三更半夜還在外面閒晃,夏天一打赤膊,藍殷殷的龍形紋身張牙舞爪,不稱其為混混,那稱什麼?

再說那小一輩李正陽——真是辜負了如此正氣的名字。他模樣堪稱小帥哥,洗完澡換上乾淨衣裳一亮相,很具欺騙性的一小正太。此子在他老爸面前俯首貼耳溫馴如小綿羊,但一離了他老爸跟前,那絕對是一橫綱,惹事生非,在校園裡收納小弟,大有乃祖風範。

這樣兩個人,惟一治得了他們的,也只有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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