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易盛：要不，給你換一條？

　　“萌萌的智力，這個……”易盛覺得自己的冷汗已經快要把襯衣侵濕了。

　　由他接手改造的人魚，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低的智商！

　　為什麼這麼說呢？

　　繼萌萌將塑膠圖形各自錯位的按入泡沫板後，他又在下一個測試項目中，將紅色的球丟入藍色的框裡，將藍色的丟入黃色的框裡！

　　之後進行的十幾項測試，萌萌竟然沒有做對一回！

　　不用懷疑了，這個人魚的智商比之兩歲小孩都不如！

　　易盛的工作態度是不用說的，每一條由他改造的人魚，雖說沒有出現太過驚豔的類型，但是平均智商絕對達到4歲！他也就是憑藉自己高出他人的成功率才在26歲的年紀，就當上了中洲區第二人魚改造基地培育室主任。

　　可是萌萌現在的狀況已經完完全全的表明，他親手改造的人魚失敗了！

　　易盛的工作態度是極其負責的，這點從他當上了主任，還依然常常上門為自己負責的人魚進行身體檢查就可以看出。

　　但是現在，易盛覺得自己非常對不起孟文南。

　　30萬的積分，換來了這麼一個失敗品，任誰都不會高興，孟文南是有權投訴並要求更換人魚的。

　　孟文南的心情也很複雜，畢竟每個人只能同時擁有一條人魚，已經有科學研究表明，智商高的人魚生育能力要高於其他人魚，雖說還沒有證據證實，人魚智商低會影響生育能力，但是二哥孟文西的人魚小海從接回家到現在，6年時間一直沒有懷孕，確實很大程度的坐實了這項猜測。

　　孟文南雖說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的逍遙生活，但是在對待孩子這點上，他的思想還是很傳統的，也很喜歡小孩，之所以同意父親去申請人魚的建議，也是他覺得自己已經29歲，是該擁有幾個孩子了。他對萌萌很滿意，但是想到萌萌或許很難帶給自己孩子，他就不由自主的開始猶豫起來。

　　“這個，孟先生，萌萌的改造手術是由我主持的，我為此對您表示深切的歉意。請問您需要申請更換人魚嗎？”易盛十分內疚，趕緊提出自己的建議。

　　什麼？更換人魚？

　　還在因為糊弄了兩個傢伙而得意洋洋的俞仁，聽了這話立馬慌了神。

　　不會吧，老子難道這回又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要啊！沒人告訴他人魚智商過低，是可以被換掉的啊！

　　他被換回去後會怎樣？回爐重造？就地銷毀？

　　NO！他不要被換掉！

　　所幸孟文南馬上代他提出了疑問。

　　“如果我申請更換，萌萌會怎樣？”孟文南想了想，問道。

　　“正常的申請人魚需要30萬積分，但是即使最優秀的醫生，成功率也不可能達到百分百，總會有一些畸形品出現。這類被飼主退回來的人魚稱為次人魚，就是說身上會有這樣那樣的缺陷，是可以作為拍賣品讓普通民眾進行競拍的，價格從5萬積分到20萬積分不等，雖說是有缺陷，但普通人辛苦一輩子說不定還攢不起30萬積分，就算攢齊了，排序配給說不定也一輩子輪不到，還不如趁著自己還有繁衍能力，買下次人魚，白貓黑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次人魚大多可以生育的，還是很搶手的。”易盛認真解釋道，“你們這個層次的人是不會知道對於普通人，人魚是多麼難求。當然這種事也沒必要讓你們知道。”

　　“也就是說，會有一群老頭子爭搶萌萌嘍？”孟文南聽了，不知為什麼，想到萌萌會屬於那麼一個人，內心就很有點不舒服。

　　“可以這麼說吧，畢竟年輕人還有幹勁，覺得自己還是能夠擁有一條優秀的人魚的。”易盛點了點頭，同意了孟文南的說法。

　　一群老頭子？

　　噢，蒼天啊！你降下一道雷劈死老子吧！

　　老子這何止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完全就是自掘墳墓啊！

　　嗚嗚嗚！時間能不能倒流，易盛，你把那些弱智玩意兒都拿出來，老子再做一次，老子保證這次認真來！

　　想到自己或許會被退回，再被一個猥瑣的老頭子XXOO，還要給他生小孩，俞仁就悔到了腸子裡！

　　正想著要不乾脆過去搶過易盛的小箱子再玩一遍得了，就看到孟文南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看，看老子做毛？

　　俞仁立馬習慣性地擺出白癡臉，

　　等造型都擺好了，俞仁才想到，媽的，都這時候，老子還裝什麼白癡啊！再裝下去主人就要換人了！

　　孟文南，想著要把老子換掉？

　　你個始亂終棄的陳世美！

　　你要敢把老子退回去，老子立馬背誦元素週期表！

　　到時候後悔死你！

　　貌似很有氣勢的想著，其實俞仁內心十分忐忑，他在孟文南這裡吃好睡好，除了被吃點豆腐加客串下抱枕外，米蟲生活十分愜意，他可不想換個人！

　　要不，自己主動下？

　　俞仁想著，雖說不敢做出什麼突兀的行為引起兩人的懷疑，但是適當的討好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怎麼討好呢？

　　這是個難題！

　　俞仁發誓自己一輩子沒做過這種事！

　　要本少爺去討好其他人，想的美！

　　但是形勢比人強，不放下自尊就要被換掉。

　　俞仁只得開始絞盡腦汁想怎麼去討好主人。

　　怎麼做呢？到底怎麼做呢？

　　老子不會啊！

　　雖說下定了決心，沒有經驗的俞仁還是浪費了大好時光在制定計劃上。

　　直到孟文南盯著他看完，終於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地，舒了口氣，轉過頭準備給易盛說話，俞仁明顯急了。

　　NO！不要下決定啊！腦袋給老子轉回來！

　　媽的！豁出去了，不就是裝純嗎？誰不會啊！

　　“呵呵~”

　　俞仁用突然發出的笑聲吸引了面前倆人的注意。

　　看到孟文南的目光又回到自己身上，俞仁趕緊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絕對露出八顆牙。

　　然後像是突然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向孟文南爬過去。

　　剛剛被萌萌頭一次露出的無邪笑容給煞在當場的孟文南腦袋已經完全停轉，思維定格在了萌萌露出可愛笑容的那刻，眼前也一直是萌萌笑得眉眼彎彎的畫面。

　　直到感覺自己的褲子好像在被什麼扯動，孟文南才回過神來。

　　只見萌萌趴在自己腳邊，頭昂得高高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繼續咯咯笑著，伸出手抓著自己的褲腳就想往上爬。

　　快抱我啊，快抱起老子啊！

　　俞仁的臉已經快笑僵了。

　　這個時候發什麼呆，老子保持75度角仰望天空是很辛苦的！

　　狠狠的扯了扯對方的褲腳，見孟文南終於低下頭看到自己，趕緊雙手上伸做出邀抱的姿勢。

　　直到終於達到目的。

　　俞仁趕緊又甜甜地笑了幾聲，做出一副高興的樣子，用腦袋在孟文南頸邊蹭了蹭。

　　撒完了嬌，俞仁又偷偷看了下孟文南的表情。

　　還是一張面癱臉，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靠！怎麼還不表態，老子都犧牲色相了，還不滿意啊？

　　只得再接再勵，從口袋裡掏出之前易盛放進來的糖果，遞到孟文南面前。

　　咦？還是沒反應？

　　剝了糖紙，將香甜的糖果湊到孟文南嘴邊。哦也，塞進去了！

　　老子的賄賂都收了，你可一定要表個態啊！

　　“哇，萌萌好乖，也給一個給我好不好？”易盛的聲音十分接近，一張臉也湊到俞仁面前，嘴巴還大張著，似乎等著俞仁也餵一顆進去。

　　去你的！剛才慫恿老子的飼主換了我，現在還想老子餵你糖吃，美得你！

　　俞仁本來不想理睬，但是想到不能這麼容易就放過這傢伙，眼珠一轉，內心嘿嘿奸笑幾聲。將剛才剝下的糖紙塞進了易盛的嘴裡！

　　“啊呸呸！萌萌，你真太壞了！”易盛趕緊把糖紙吐了出來，裝出憤怒的樣子對著俞仁做鬼臉。

　　俞仁趕緊無辜地睜大雙眼，內心鄙視地翻著白眼，手上卻高興地拍著做出一副被對方的表情逗樂的樣子。

　　“易盛，算了，就萌萌吧，他很好。”孟文南的聲音終於響起。

　　嗚嗚！孟文南！我愛你！

　　易盛收回搞怪的表情，認真的問道：“文南，你確定了嗎？你應該知道，智商低的人魚會不會影響生育能力，是連我們這些改造者都不能肯定的事情。選擇了萌萌，或許你不能擁有孩子了。”

　　滾你的易盛！你果然不是個好東西！有你這麼慫恿他人的嗎！難道換一條人魚你還能拿回扣不成！這麼積極做啥！

　　俞仁這才知道為什麼易盛要勸孟文南換人魚了。

　　當然他是絕對不想給任何人生孩子的，讓孟文南沒有孩子，他可是一點負罪感都沒有！本來他的時代男人就不能生小孩。

　　孟文南明顯頓了一下，低下頭又看看自己懷裡無聊地玩著手指頭的萌萌，毅然抬頭，盯著易盛的眼睛，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我確定。”

　　嗚嗚嗚！孟文南你真是個大好人！

　　俞仁看似玩得不亦樂乎，其實豎著耳朵等著孟文南的答覆，內心對自己接下來的歸屬緊張不已。

　　聽了孟文南肯定的回答，俞仁心裡的大石頭這才落了地，接著是濃濃的感動將他淹沒：

　　孟文南！你真是個超級大好人！

　　老子之前對不起你，以後一定會乖乖地，做一個稱職的寵物！

　　再也不故意把水池裡的水潑到羊毛地毯上！

　　也不在吃飯的時候故意把口水吐在你的菜盤裡！

　　更不會再把鼻涕眼淚往你身上擦了！

　　我會把偷偷藏起來的，你的工作筆記還給你！

　　還有你養在臥室窗臺上的水仙花，也是我不小心把根須弄斷的！改明兒我會為了那些還沒出生就夭折的花兒好好祈禱！

　　哦，對了！還有上次你浴室的洗髮水，也是老子偷偷換成潔廁靈的……

　　啊！這些都是小事，你就算以後知道了也一定不會生氣，對吧？

　　前塵過往皆是雲煙！反正老子保證，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