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結局
夏柏青趕到M.S的時候夏兆言正在埋首工作,門被突然間打開,他抬頭一望便看到了匆匆趕來的夏柏青“你怎麼來了?”
表上顯示的時間是九點五十五分,比沈顧預計的時間快了十五分鐘,卻離開槍的時間僅剩五分鐘。
“跟我走。”
“現在?我還有一點檔沒有處理完,等會再走。”
“不行,現在就跟我走。”
夏兆言對夏柏青臉上的凝重之色略顯詫異“你怎麼這麼著急?”
“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夏柏青直接上前拉住夏兆言的手“現在,立刻,馬上跟我走!”
“怎麼了?”夏兆言對夏柏青突然的僵硬感到不解。
“別說話。”夏柏青看著夏兆言臉上已經被瞄準的紅點繃緊了神經,沈顧根本就沒有打算遵守諾言,夏柏青見到夏兆言的時刻就是他要動手的時刻,因為沈顧要的是血債血償,他要的就是讓夏兆言直接死在他面前,以擊潰他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
狙擊手一旦瞄準,便是不達目的誓不甘休,一槍斃命才是狙擊手的特色。夏柏青看著夏兆言已經被瞄準的部位,腦海裡快速分析著狙擊手的方位,夏兆言的位置是在二十五層,要想對他進行狙擊也就得找比他更高的狙擊地,可這周圍都是四十層高的寫字樓,要想找到狙擊手簡直難若登天,即使是被訓練過的夏柏青也根本不可能找出這三名狙擊手來,若是只有一個狙擊手他冒冒險說不定還有擊殺的把握,可現在根本也沒有讓他冒險的時間和資本,因為被瞄準的不是他,而是夏兆言。時至如今,也只有一個辦法了。夏柏青想了很多,實際上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幹嘛突然這樣?又不走了?”夏兆言被夏柏青突然緊緊抱住,還被按到了地上。
夏兆言並沒有得到夏柏青的回答,玻璃突然的爆裂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當他回過頭看夏柏青的時候,夏柏青的臉色已經蒼白地沒有人樣了。
“你,你怎麼了?”夏兆言突然間感覺到夏柏青明顯的不對勁,剛才玻璃的碎裂聲好像是由於子彈所造成的,而自己毫髮無傷,那夏柏青呢?
“別動。”夏柏青的聲音鎮定地厲害,接著掏出早已藏好的槍支,順著子彈的軌跡,砰砰砰連發三槍,這才松開槍“沒事了。”
夏兆言看著地板上滴落的血跡,喉嚨發緊“那是,你的血?”
“沒事,不用擔心,現在快點送我去醫院。”夏柏青後背中了三槍,他知道沈顧不會真的想殺他,所以他是在一命賭一命,所以,果然沒有被一槍爆頭,反而還給了他一個絕地反擊的機會,夏兆言的威脅沒了,他也可以放心了。
夏兆言看著全身被鮮血染紅的夏柏青,一時間腦子仿佛都要炸開,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打急救電話。他顫抖著手,撥出了一個號碼“院長,快派一個救護車來,用最好的醫生,柏青出事了。什麼?我在哪裡?M.S啊,快點!”
打完電話後,夏兆言看著已經昏迷的夏柏青一下子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地上。
“夏總,你沒事吧?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
見屋裡遲遲沒有人回答,張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只一眼,便動彈不得。那個倒在血泊裡的人,好像是,夏少吧?
三天后。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夏兆言!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夏兆言仿佛什麼也聽不見,有一口沒一口地灌著酒,只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
蔣問東看著頹廢地似乎已經失去生機的夏兆言頭疼到不行,他用腳撥開一地的瓶瓶罐罐,來到夏兆言身邊“今天是他的葬禮,你到底參不參加?”
夏兆言對這一句有了反應,異常清晰地吐出一個字“滾。”
蔣問東也有些生氣“夏兆言,要不是因為柏青最後讓我照顧你,誰他媽願意來看你,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熊樣子!”
“他讓你照顧我?”夏兆言被酒精麻痹的神經有了短暫的清明。夏柏青實在手術室裡宣佈死亡的,他哪來的時間跟蔣問東說的讓他照顧自己?除非,他提前就知道。
蔣問東一時間也沉默了。還是前幾天夏柏青找他借槍的時候說的,當時他就感覺夏柏青心裡有事,問他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他也不說,反而是異常鄭重地告訴他如果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幫忙照顧一下夏兆言。當時蔣問東心裡的不安已經很強烈了,雖然覺得像夏兆言那樣的人根本不需要什麼説明,可是看著夏柏青鄭重地神色他還是答應了下來。此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了。誰能料到那一面竟然是最後一面呢?
“行了,去看看他吧。你是他最愛的人,否則他也不會為了讓你活下去用自己為你擋子彈,你別讓他白擋了。”
夏兆言還是沒有動靜。
“喂,你真的不去啊?沈顧也已經死了,你別想不開啊。”
“你走吧,我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唉。”蔣問東歎了口氣,走出了出去。儘管他心裡也很傷痛,夏柏青的葬禮他還是會參加的,畢竟,生活就是勇敢面對不是嗎?
天氣很好,一點也沒有下雨的跡象。蔣問東一直坐在夏柏青的墓碑旁邊,看著墓碑上夏柏青張揚的笑也跟著笑了起來,怎麼就突然間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你小子,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啊?真他媽一如既往的混蛋呢!
“蔣少。”
蔣問東臉色立即沉了下來,這個聲音他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你來幹什麼,滾。”
“蔣少,我是來道歉的。”
“這是在柏青跟前,我不想動粗,快滾。”
“蔣少要是心裡不痛快就一槍崩了我好了。”齊翰笑得肆意,仿佛不擔心自己這條命的歸屬。
蔣問東轉眼看他“就憑你幹的那些事情,你以為我真的不想殺你嗎?”
“罪魁禍首是沈顧,而他,已經下去陪夏柏青了。”
“你他媽真的是找死!”蔣問東強迫自己冷靜,現在是大選的關鍵時期,他要是真的因為自己的一時怒氣殺了齊翰,連累的可就是整個蔣家。
“如果你願意殺我,我感激不盡。”
“神經病。”蔣問東大步離開,鑽進了自己的那輛悍馬。
“我是不會放棄的。”齊翰輕笑,低聲的喃語飄散在風裡,轉眼間無跡可尋。
夜色深沉地不像話,夏兆言搖了搖已經空掉的酒瓶,搖搖晃晃地出門去買酒,結果一打開門便被臺階給絆倒,正準備接受頭與石階的親密接觸時,突然間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夏兆言張開眼,眼前的年輕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皺了皺眉“你是誰?”
年輕人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換了個樣子你就認不出我了麼?哥。”
夏兆言呆呆地看著眼前年輕的男人“真的是你?”
“你說呢?”
“我怕我是在做夢。”
唇上傳來的溫熱觸感,很熟悉的唇齒相接的方式,很熟悉的力度,很熟悉的纏綿。夏兆言緊緊抱住他“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回來了。”
“我回來了。”聲音裡滿是心疼。
“對了,你現在叫什麼名字?”
夏柏青笑得狡黠“夏柏青。”
夏兆言一愣,便被夏柏青打橫抱進了屋裡。
似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月亮也悄悄地將臉遮到了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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