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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女喜嫁》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雲成源更是痛苦,身為父親,也不能替女兒揉腦袋,只能軟語安慰,但他一直在掉眼淚,一張口便哽咽道︰“……映、映橋,還、還疼嗎?”

 一听父親這種傷心欲絕的腔調,映橋反而安慰起父親來︰“我沒事了,我去換件衣裳,有事一會再談。”起身往後屋走,忽然想起自己的兩個丫鬟還在車內睡著呢,趕緊吩咐人把秋霜和小玉扶進來,淋了水喚醒。

 映橋帶了憶夏到後屋,找了件自己做姑娘時的衣裳穿了,然後對著鏡子抹藥粉,這道疤痕藏在發際線內,不注意的話,看不出來。鏡中的她,因為酒還沒醒,雙頰緋紅,眼楮和鼻尖微微發紅發腫,看著十分可憐。

 “映橋,藥,上好了嗎?”

 映橋見是父親,低聲道︰“上好了,其實不上也沒關系,傷口不大,吃點好的,自己就長好了。”

 雲成源愁眉苦臉的道︰“你沒事就好,听說你的車馬不知哪里去了,險些把我魂魄嚇丟了。我在巷口的柴垛下發現了你原來那個車夫,睡的死豬一般,顯然是被人下了藥。用水淋醒了,說他和一個老鄉攀談,談著談著不知怎地就睡著了。結果咱們誰都沒注意,叫壞人偽裝成車夫把你帶跑了。咱們家在京城也不認識誰,只能去求你汪叔了。”

 “您和汪狀元結拜了?”

 雲成源點頭默認了,映橋放下金瘡藥,起身道︰“也好,我不在您身邊,您以後也能有個照應的人。”

 雲成源鼻子一酸︰“你這說得什麼話,我哪里需要人照應,需要人照應的人是你,都怪我沒給你生個兄弟姐妹,出了事情,也好有個依靠。”

 映橋揉著太陽穴道︰“有魯兄弟照應著,文燁信任他,把他當做親兄弟一般,我也把他當做自家兄弟。”

 “是該好好謝謝他,已經準備了酒菜,一會酒桌上好好敬他幾杯。”

 “你們好好喝,我累了,想去睡了。”她心情很差,反正一會也不能跟男人們在桌上吃吃喝喝,索性去睡了。

 “……那、那你吃點東西再睡吧,空著肚子不好。”

 她搖搖頭,意思是自己不餓,叫憶夏給自己找了床被子,在最里間的屋子里睡下了。她摟著被子,把它當做自己的丈夫,鼻子一酸,含淚低聲嘟囔︰“我都被人欺負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嘀咕著,慢慢的睡了過去。

 憶夏搬了把凳子在門口給映橋守門,她最近跟老爺學著識得了幾個字,便蘸著茶水,往桌上寫字溫習。

 雲成源輕手輕腳的過來,問憶夏︰“小姐睡了?”

 “睡了。”

 他低聲道︰“她醒了,告訴我一聲。”

 “是,老爺。”憶夏甜笑。

 但雲成源面無表情的出去了,走進客廳,見魯久年正和汪奉雲說話。

 “你確定是梅家的人做的?”

 “八九成的把握。”

 “哪幾個歹人在何處?若有人證,也好朝梅家要個說法!”

 “跑了。”魯久年飲茶︰“我畢竟只有一個人,哪能抓住他們三個人。”

 雲成源弱弱的道︰“你們錦衣衛不是很厲害麼,難道找不到這幾個匪徒?

 “抓他們倒不難,但誰敢去尚書府捉拿背後指使?”魯久年陰陽怪氣的道︰“我沒這個膽量,等哥哥回來再說吧。這段日子,最要緊的是讓嫂子別隨便出門,深宅大院的住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害也尋不到機會。對了,包藏禍心的外人多得是,要扎好自家的籬笆。”他看汪奉雲礙眼,他憑什麼關心雲映橋?!

 汪奉雲道︰“如果有人證,至少可以讓梅尚書知道他的好女兒做的這些行徑,我相信他不會放任不管的。”

 魯久年冷笑道︰“我多少了解點梅家的事,梅尚書無比溺愛這顆掌上明珠,就算有真憑實據,罵她兩句了不起了。況且咱們還沒有人證。”

 雲成源推己及人的想了想,若是映橋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汪奉雲暗暗咬牙,憤恨道︰“我不信拿這毒婦沒辦法了。”

 “辦法肯定有,得等哥哥回來想!”他笑道︰“閑雜人等就別瞎操心了。”

 汪奉雲听出這話是說給他听的,冷眼瞅了眼魯久年︰“為弱女子打不保平,伸張正義,此乃公理。”

 “嫂子可不弱,有人給她靠山,哪能說是弱女子。”魯久年故意嘿嘿笑道。

 在雲成源眼中,兩人都是自己的恩人,不希望他們吵得紅了臉,趕緊道︰“酒菜好了,兩位列席吧,明日是雲某人的生日,二位正好今日就歇在府上吧,明天還有酒菜筵席,款待二位。”

 魯久年跟汪奉雲較勁,你不走,我就不走︰“我吃新科進士的壽酒,還是頭一遭,謝雲行人款待。”

 “哪里話,怎麼酬謝二位都不為過。”讓了魯久年上座,又請了汪奉雲入席。

 魯久年得意的想,不知道哥哥在這里是否享受過如此的款待,正好肚子餓了,也不客氣,該吃吃,該喝喝,酒足飯飽後,很自然的道︰“怎麼這般安靜,連個唱曲的人都沒有?”

 雲成源一愣︰“家里沒有,我派人去請一個來。”

 魯久年更不客氣,催促道︰“快去,快去!”不多時,小廝快馬加鞭請了一個唱曲的盲女來,她爹在一旁拉胡琴,嚶嚶呀呀的唱開了。汪奉雲冷眼看他,只覺得此人輕撫浪蕩,低頭喝酒。

 “這些詞老掉牙了,沒有最新的詞兒嗎?”

 那盲女搖頭。

 “雲行人以前不是填過詞麼,現在填一首助助興吧。”魯久年道︰“綠珠可說你填的一手好詞,將她迷得魂不守舍。”

 綠珠正是巧月的主子,醉月閣里以前的頭牌姑娘,雲成源老底被揭,十分尷尬︰“這……這……”

 汪奉雲冷聲道︰“雲進士身前身後的已經敬了你許多酒,別太難為人了。”

 魯久年挑眉笑︰“怎麼就是難為人了,我又沒拿刀子逼他。”

 “仗著人情,軟刀子脅迫別人就範,更可恥。”

 魯久年撲哧一笑,正要說什麼,就听門口傳來雲映橋的聲音︰“魯兄弟,你這樣難為人,你哥哥知道嗎?”

 原來映橋已經醒了,尋思過來,當著父親的面給魯久年正式道個謝,不想正好撞見他為難父親,一碼歸一碼,雖然感謝他營救,但給她爹難堪,她忍不了。

 一句話把魯久年打回“原形”,酒也醒了大半,自己找台階下︰“糊口不容易,我不難為盲女唱新曲了。”對那盲女道︰“你唱個拿手的吧。”

 那盲女便又啟口吟唱起來,纏綿悱惻,如泣如訴,正如她內心的相思之苦。汪奉雲听著也不舒服,再抬頭看時,發現映橋已經不見了,不禁落寞的輕嘆一聲。

 魯久年酒足飯飽,丫鬟憐春帶他去客房休息,不多時,憐春就慌里慌張的跑出來,正撞上在回廊下吹風的映橋。

 “你跑什麼,怎麼了?”屋里太悶,映橋出來透透氣,正打算回去歇息,撞見了憐春。

 “……”憐春欲言又止︰“這……魯……”

 “到底怎麼了?”

 “魯大人拽著奴婢,說要給奴婢五讓二十兩銀子……留下陪他……”憐春說著,反手抹淚。

 映橋道︰“他喝多了,明天醒了,今晚說了什麼,他恐怕都不記得了。沒事,你先下去吧,別理他。”

 憐春還沒說完︰“……後、後來……一個瞎子進屋了……他見奴婢不從,只留下那瞎子,放奴婢走了……”

 是剛才唱歌的那個盲女。魯久年還真不見外,吃飽喝足之後順便買了個春。映橋厭惡的想,這什麼人啊,在別人家還這樣,平日里指不定怎麼糜爛呢。黛藍和海棠真可憐,配了這麼個人。

 正在心中埋怨魯久年,就听她爹在身後驚呼道︰“原來你在這里吹風?受傷了不能見風,快點回屋去!快點,快點!”

 映橋道︰“我睡不著……我在想,如果沒有魯久年救我,現在的我會是什麼樣子。”

 “哎呀,你想這個做什麼?!人已經平安回來了,別想那些自尋煩惱了。”雲成源心酸的道︰“還是你爹窩囊,若是有本事,哪能讓人這麼欺負你!”

 果然一听父親嘮叨,她就沒法再吐苦水了,她安慰父親︰“一步步慢慢來,咱們在京城沒有根基,就當吃了個啞巴虧吧,反正我平安無事。”

 “哪能就這麼算了?!”

 “……等文燁回來,我跟他說說,看他打算如何處置吧。”映橋道︰“我回去睡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女兒不向他求助,單等著季文燁回來拿主意,雲成源越想越窩囊,偷偷抹了幾滴淚。一夜無眠,第二天醒來,無精打采的踱步到客廳,等待迎接同窗好友過來聚會。

 雲成源的許多朋友是通過汪奉雲認識的,雖然雲成源有個不那麼友好的女婿,但他本人和藹謙遜,又能在皇帝面前露面,所以今日來了許多陪他做壽的朋友。

 映橋听前院熱鬧,她則一個人在後屋里待著,獨自苦悶的坐到晌午,到小花園里散散步。花園不大,一個石亭佔據中心,繞著它栽種了許多花草,倒也精致清幽。父親無暇理會她,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回府也是一個人,在這也是一個人。

 昨天的事給她的沖擊很大,她沒心思吃喝,更沒平日自娛自樂的閑心,就想傻呆呆的坐著。她知道這樣不好,但就是高興不起來。

 “原來你在這兒啊,叫我好找。”

 听出是汪奉雲,映橋禮貌的扶桌站起來︰“叔叔。”

 汪奉雲哭笑不得︰“完了,我這輩分又漲回去了。”

 “……”

 汪奉雲見她無精打采的,關心的道︰“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我挺好的。”她想了想,道︰“我……我想回去了,麻煩你轉告我爹一聲……”

 “不如再等一等,待你爹會完賓客,叫他親自送你。”

 “不用了,魯久年不是閑著呢麼,他想必跟你們也談不到一起去,正好我被他弄走,大家都能輕松了。”

 汪奉雲輕輕咬齒,半晌道︰“你當初不嫁給季文燁,也不會有這麼多糟心的爛事了。他那邊就沒有一個正經人,與他稱兄道弟的魯久年成何樣子,我家中斷不會有這種兄弟。”

 “……”她裝傻︰“未來的嬸子有福氣。”

 汪奉雲把話說的更清楚了︰“其實娶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我並不想成婚。認祖歸宗了,麻煩事也接踵而至,處處被他們牽制。這也怪我,放棄了本該屬于自己的。”

 映橋沉吟片刻,微笑道︰“那我比叔叔幸運,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

 汪奉雲眼楮發脹,鼻音很重的跟著她笑︰“那就好,大家都希望你能過上好日子。”

 她嘿嘿笑了笑,擺出傻乎乎的樣子︰“有您們這些長輩愛護,我哪能過的不好。”

 汪奉雲知道她是裝的,話說到這份上,彼此心知肚明已經夠了。他淡笑道︰“你先坐著,我去告訴你爹,你想走,看他怎麼說。”

 他走出小花園,卻不知道月亮門後藏著一個人,正是魯久年。為了防止嫂子做出對不起哥哥的事,他跟蹤哨探,剛才見汪奉雲和雲映橋單獨說話。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對“狗男女”,但听完他們的話,他心里犯起了嘀咕。

 首先,雲映橋不是沒人要,狀元郎對她余情未了。

 其次,她不管是真傻還是假傻,都干脆利索的拒絕了狀元的曖昧。

 最後,她……她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

 他低頭陷入了沉思,忽然就听到一嗓子厲聲的質問︰“你在干什麼?”

 見是雲映橋,正怒氣沖沖的站在他面前,魯久年如實道︰“監視你。”心想,果然不笑,沒有笑起來好看。

 “你哥哥吩咐的?”

 “不是,是我出于兄弟道義。”

 她對他的不滿達到了頂峰,嘴角抽了抽,沒好氣的道︰“別道一,道二的了,快去套馬送我回府。”

 他皺眉嘆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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