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傷痛
歐辰修長健碩的身體慢慢的走了進來,深刻的五官,更加勾顯出他尊貴的氣質,抬起漆黑的眼眸,沉穩的氣息中帶著一絲警惕,透過玻璃,將里面的畫面收入眼底,立刻換上隔離衣,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你是誰?”歐辰冷冷話音傳來,將赫念恩活生生的從驚慌中扯了回來,她抬起頭看著他,他的臉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在打量她你消瘦的臉,深不可測。
她的心早已心沉如海,腦子里無數個念頭叢生。久久才艱難的從喉嚨發出聲音說道︰“我是赫家的二小姐,赫念恩。”
“赫家的二小姐?那怎麼會出現這里?據我所知,凱西沒有和你來往過。”歐辰目光隱有深意,俊臉閃過冷魅。
“不是的,之前再我還不是赫家二小姐的時候,凱西有一直資助我的生活。”赫念恩移動了下瘦弱的身子,退後一步,假裝受到驚慌,吞吞吐吐的說道。
歐辰黑眸緊鎖著她。對于這個赫家二小姐,他最近也有听聞,在沒有認回來之前確實都是過著苦日子。凱西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經常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所以她幫助過這個赫家二小姐,那也不奇怪。只是這個女人還真的跟傳聞中一樣,面黃肌瘦,膽小怕事。雖然對眼前的丑女人很是厭惡,倒是會因為她是名門赫家的二小姐,多少會給些面子。
“人你已經看了,那就請回吧,別打擾凱西休息。”歐辰陰冷的說著,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
赫念恩看著他那漠然的態度,眼眸中盡是哀傷與悲涼,懷疑自己是不是從來就不認識他,如此陌生,陌生到讓人心寒。
歐辰看著她,眼眸中頓時流露出驚訝,但很快一閃而過,不易捉摸。等等,這目光,為何如此熟悉?像及了他在法庭上,最後一次見安程曦的那種哀怨的目光,那眼神不知道為何,深深地印在心中,揮之不去,想到這心里忽然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
“你,立刻給我消失,以後也不要再來看凱西了。”歐辰俊臉中不帶一絲笑意,冷驁得讓人輕顫,大聲怒吼著,不管她是誰,這一刻,他真的不想在見到她。
赫念恩內心深處越發沉了,像是被一只隱形的手突然掐住喉嚨,呼吸變得異常艱難。不可置信的忘了一眼歐辰,因為她曾經是多麼著深愛這個男人,為了想維持這段婚姻,她一再的忍讓付出,最終換來的是他的冷血和一句不愛了。
“不知道凱西的嫂嫂現在在哪里?她和凱西都有一起資助我,我想當面謝謝她。”赫念恩這個時候還是想辦法問出了口,這是藏在她心中最大的痛,就好比一只飛鳥被硬生生地折斷翅膀,血淋淋的被剝下了羽毛,那種痛,她永遠無法忘記……
歐辰抬起冰冷的眼眸,盯著她,沒有泄露一絲情緒,那模樣,看不出任何異樣,可是他始終覺得她的態度那樣坦然,坦然的令人生出一種難言的滋味,細細分辯,竟像是恨意……
自己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可是為什麼會感覺到恨意呢?歐辰直覺自己不會看錯,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她提起安程曦的時候,會讓他心微微顫了一下。
“那個女人早已經不配做凱西的嫂嫂。”他眯起眼淡漠的說道,就像是在說回答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這樣的回答是多麼的直接了當,真實到刺入心扉殘忍,雖然她告訴自己要堅強,也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此時此刻,心,還是泛起了無盡的痛,她只是他一個不愛的人,赫念恩唇邊不經意露嘲笑,嘲笑著自己是多麼愚蠢,她究竟還在奢望什麼。
現在,盡管疼,但是在他的面前,她不要再是曾經那個以他為全世界的小女人,想著,赫念恩挺直著背脊,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覺得血液一點點的重新回流過來,那一種無法化解的仇恨,最終化作數不盡的勇氣通過血管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歐辰看著她的神色,有那麼一瞬間的僵住,不知道是什麼觸動了他,那是一種難以摸透的情緒,但是只有他才知道,那是一種讓他厭惡的感覺,讓他不願意再跟這個女人多呆一秒,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可以離開了。”
赫念恩沒有在說話,選擇了決然的轉身,她的心比寒冰還要冷上幾倍。暗暗的雙手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慢慢的滲進她的肉里,她仿佛感覺到她的心在滴血。走出醫院之後,她就開始一路無目的奔跑,就是為了讓自己很累很累。
寬廣的大馬路上,因為現在不是高峰期,車子很少。隨著赫念恩拼命的奔跑,那迎面而來的微風無情的掠過她的臉,在藍天下,顯得那麼面無血色,不是說就由往事隨風嗎?可是為什麼此刻,風卻帶不走所有的傷痛?
這時,一輛黑色的加長車在對面馬路與她擦身而過——
車內,一抹偉岸的身軀正坐臥在高級的皮質大椅上,修長雙腿疊加,優雅如豹,面如冠玉,眉宇之間中卻透露著深沉內斂的氣息,十分優雅溫文,正仔細地閱覽著手中的文件。
他就是裴佑翼,遠勝集團的總裁。那頭頂著個響亮的頭餃——酒店殺手。他成功的背後付出了多少的血淚,他一概置之不理,所以對于他的來歷和背景一直都是個謎團,只是知道他曾經是華爾街的傳奇人物,專門找一些不濟的酒店下手,收購之後佔為己有。在所有人的質疑中,他展現了非凡的能力,短短幾年,就將所有的酒店歸屬于自己旗下,讓遠勝在金融界崛起。
他做事只求成績不問手段,在他那溫文的表相下,卻有著陰狠的心思,唯有細察他那雙金亮的眼眸,才能窺知一二。許多人就是被他的表相所欺,才栽了跟頭。一旦被他盯上的獵物,鮮少能從他手下逃生,令人聞風喪膽,因此知曉他厲害的人,大都只敢暗地咒罵,不敢明目張膽地,大放厥詞,生怕自己下一個就成為他的戰利品。
車內,除了他,還坐著另一面俊朗的男子,只見他看著筆記本,以最簡短的話匯報著近期總裁的行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