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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間》第20章
  第20章

  季欽揚擺弄著手機,莫素媛換好了衣服從試衣間裏出來,站在穿衣鏡前左右看了看。

  「好看麼?」莫素媛問兒子,季欽揚看了一眼,笑著道:「你穿什麼不好看?」

  莫素媛嗔道:「你當你媽媽小姑娘啊,哄的嘴那麼甜。」

  季欽揚挑了挑眉,他沒說話,等莫素媛讓小姐把衣服包起來開條子,才慢悠悠的問了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之前不是說好了麼。」莫素媛掏出錢包無所謂道:「再玩一個星期……幫你看看中音學校的宿舍樓,缺什麼得提前准備好。」

  季欽揚:「我可能不住宿舍。」

  莫素媛愣了愣:「不住?」

  「地方太小,樂器什麼都不好放。」季欽揚解釋說:「自己租個公寓比較好。」

  莫素媛斜了他一眼:「不是和小姑娘同居?」

  季欽揚無辜道:「我和哪個小姑娘同居啊?」

  莫素媛哼了哼:「你自己知道咯。」她狡黠的眨了眨眼:「要租房可以,自己想辦法,媽媽可不幫你。」

  卓小遠一大早沒有看到謝孟來學校,發了短信對方也沒回音,等到第一節數學下課後彌勒佛叫他去辦公室幫忙拿考卷。

  「把這些都發下去。」彌勒佛拿了批改好的卷子疊到卓小遠胳膊上,隔壁桌的老師正好回來,與彌勒佛打招呼:「這次啟東的卷子很難啊,你們班成績怎麼樣?」

  彌勒佛攤了攤手:「老樣子咯。」

  老師笑了起來:「謝孟又第一了?」

  「他哪次不是第一啊。」彌勒佛歎了口氣:「這孩子就是命不好……哎,這都快高考了,家裏親人又出了事兒,也不知道他抗不抗得過去。」

  卓小遠胳膊上的試卷掉了幾張在地上,彌勒佛看見了,哎哎叫著道:「當心點啊。」

  「謝孟的奶奶怎麼了?」卓小遠緊緊的盯著彌勒佛,男生的眉峰冷冷的凝成了川字:「他家發生什麼事了?」

  張秀娟的喪禮辦的很樸素,大多都是鄰裏們幫的忙,擺靈堂,請了和尚來做法事,因為老太太年事已高,去的又無病無痛,屬於喜喪,大多來悼唁的人並不顯得多悲傷。

  謝孟一個人在廚房裏蒸好饅頭,拿了屜籠出來分給大家。

  武館的金師父拍了拍他肩膀:「小謝辛苦了。」

  謝孟的臉色不是很好,眼底明顯有著疲憊:「沒什麼的。」

  金師父點頭,他掏了根煙點上,吸了幾口擺在張秀娟的案前:「今後有什麼打算?」

  謝孟想了想:「考大學,繼續念書吧。」

  「考大學有出息。」金師父笑了笑,他望著院子裏的花圈:「你奶奶總希望你好的。」

  謝孟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嗯了一聲。

  兩人又坐著說了會兒話,天色將晚客人們陸續都要告辭離開,謝孟起身去送,回來時金師父已經不在了,桌上擺了個白紙包,謝孟打開,發現裏面有5000元錢。

  案台上的香煙燒的還只剩個煙屁股,謝孟理幹淨垃圾,自己點了香跪在張秀娟的遺像前磕了三個頭。

  線香慢慢燃盡,大半的香灰掉在香爐裏,謝孟直起身,看著面前老太太的黑白照片。

  張秀娟不論多大年紀,都能從五官裏看出來年輕時候是個美人,一雙笑眼溫婉多情,是典型的如煙似水,江南女子的長相。

  歲月似乎不忍心讓她變得更老,於是悄無聲息的刻下了溫柔的句點。

  季欽揚半夜接到謝孟電話的時候還有些難以置信的確認了一遍,他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陽台上。

  「怎麼還不睡?」季欽揚呆的賓館樓層很高,一低頭就能看見繁華的夜景,與蘇州不一樣,就算過了晚上10點,北京依舊華燈璀璨,門庭若市。

  謝孟的聲音有些輕:「馬上睡了……你睡了?」

  季欽揚撒了個謊:「當然沒有,就等你電話呢。」

  謝孟在另一頭輕輕的呼吸著,他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道:「蘇州這邊,晚上下了雷陣雨……」

  「是嗎。」季欽揚看著遠處高樓上閃爍的霓虹:「北京的天氣很好,有風又不濕……」

  「季欽揚。」謝孟突然打斷他。

  「恩?」

  「……你什麼時候回來?」

  季欽揚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真難得你會說這樣的話……想我了嗎?」

  電話那邊傳來了落雷的聲響,就連謝孟的聲線仿佛都包裹著潮氣。

  男生似乎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除了你我還能想誰呢。」頓了頓,謝孟低聲道,「快點回來吧。」

  「……」季欽揚扶著額,過了許久才悶聲說:「真想看看你現在的表情……」

  謝孟尷尬:「……還是不要了,太難看了。」

  「難看什麼?你哭了嗎?」季欽揚開玩笑。

  謝孟沒有說話。

  季欽揚想了想:「你哭起來也一定很帥。」

  謝孟的嗓子有些啞:「我又沒在你面前哭過,你怎麼知道。」

  季欽揚安靜了一會兒,才輕聲笑著道:「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掛了謝孟的電話,季欽揚並沒有馬上回房間,他皺著眉翻了會兒聯系人列表,靠在陽台上撥出了卓小遠的號碼。

  那邊接的很快,卓小遠的聲音清醒的帶著涼意:「你等會兒。」他對季欽揚道,說完又轉身似乎安慰著誰,語氣低柔:「我們打完這針就回去,困了睡會兒,哥哥陪著你……」

  季欽揚等他那邊安靜了下來才問:「近近怎麼了?」

  「老毛病了,不是急事。」卓小遠的語氣平靜:「我正想聯系你,謝孟這幾天電話一直打不通,發短信也不回……」

  季欽揚挑了挑眉:「我剛和他煲完電話粥。」

  「……」卓小遠噎了噎,咬牙道:「還讓不讓狗好好說話了?!」

  季欽揚:「……」

  「算了。」卓小遠呼了口氣,嘀咕道:「那他和你說了什麼沒?」

  季欽揚剛張嘴,就聽見卓小遠陰森道:「要是只說了什麼想啊愛的就給我閉嘴……大半夜的虐狗小心我告你!」

  季欽揚壞笑道:「那我還是不說了。」

  卓小遠:「……」

  「你們真是……」卓小遠頭痛的嘖了一聲:「真不知道說你們感情好還是什麼,謝孟不想和我們說也就算了,居然對你也瞞著……不過你在北京考試,他大概也是不想給你添麻煩。」

  季欽揚斂了笑意:「到底什麼事?」

  卓小遠醞釀了會兒,才慢慢道:「張好婆去世了,上個禮拜六的事情,謝孟的假請到頭七,我本來今天要去的,結果近近身體有情況……明天張杠杠和齊飛約好了先過去,你什麼時候回來?」

  季欽揚握緊了手機。

  卓小遠說了半天見他沒反應,有些疑惑的喂了幾聲:「你在不在聽啊……反正能早點回來就早點回來,謝孟性子很悶,不哭不鬧的我怕他憋出毛病來……」

  「不會的。」季欽揚篤定道:「有我在,不會的。」

  卓小遠話語裏很是嫌棄:「……你哪來的自信啊,人家什麼都沒和你講。」

  季欽揚笑了笑:「不用說,我也知道。」

  男生抬起頭,賓館樓頂的霓虹光影落在他的臉上,季欽揚的表情沉靜而溫柔:「謝孟他想什麼,我都明白。」

  自從張秀娟去世後謝孟的作息開始幾天都不怎麼規律,第一天守了夜就一直沒調整過來,連續幾天都是整夜失眠的狀態。

  早上太疲憊,晚上又睡不著,謝孟唯一能做的只是逼自己多吃一點,以免身體垮掉。

  當天晚上和季欽揚打完電話,謝孟抱著手機終於迷迷糊糊的眯了半宿,第二天早上起來時天氣已經放晴了。

  清幹淨香爐灰,謝孟把相框又擦了一遍。

  10月一過,深秋的感覺便越來越濃,雲高風輕,巷子深處的桂花香能一直飄到院子裏來,謝孟想了想,起身去開大門,打算通通風,結果剛拉開門把手,就與來的人打了個照面。

  季欽揚舉著手,似乎是打算敲門的姿勢站在門外,他拖著行李,頭頂的發亂糟糟的毫無形象可言。

  謝孟:「……」

  季欽揚愣了一會兒,便笑了起來:「早上好。」

  「……」謝孟眨了眨眼:「你不是……」

  季欽揚:「我買了淩晨的飛機票,在火車站窩了一夜,幸好一大早就有上海到蘇州的動車。」

  謝孟半天說不出話來。

  季欽揚的目光專注的流連在謝孟的臉上,他看了很久的時間,才張開手臂笑著道:「來抱抱。」

  填飽肚子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季欽揚急著要洗頭,熱水器還沒開,謝孟於是只能燒壺水來用。他給季欽揚准備好水盆,男生把頭發浸濕後順便還洗了把臉,謝孟拿了瓢站在後面,慢慢往對方頭上澆著水。

  「燙不燙?」謝孟的指尖梳理著季欽揚柔軟的發。

  男生搖了搖頭,含糊道:「不燙……把洗發水給我。」

  謝孟挽起袖子:「我幫你洗。」

  季欽揚嗯了一聲。

  謝孟打了泡泡揉在他頭發上,按摩了幾遍,才用水沖幹淨。

  「別動。」謝孟吩咐道,他拿了毛巾給季欽揚,又去屋裏取吹風機,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男生自己擦著頭發。

  季欽揚把毛巾掛在脖子裏,他拉住謝孟的手,將人夾在雙腿間。

  謝孟低頭看著他。

  季欽揚伸出手摸了摸男生的頭發,然後是臉頰,最後停在了唇上,他按了按謝孟的脖子,後者彎下腰,兩人交換了一個吻。

  「……先把頭發吹幹。」謝孟親了親季欽揚的額頭。

  給張秀娟的靈位上了香磕完頭,季欽揚看見謝孟在院子裏打電話,等他收了線,季欽揚才問了句:「張杠杠?」

  謝孟點頭:「恩,他下午和齊飛一起來。」

  季欽揚挑眉:「下午啊……」

  謝孟:「?」

  季欽揚往前幾步走到謝孟面前,一矮身,將男生整個橫抱了起來。

  「!」謝孟下意識想要掙紮,季欽揚卻不松手,甚至還像稱分量似的抱著他掂了掂。

  「又輕了啊。」男生側過臉,低頭看著謝孟:「我們先去睡一覺?」

  謝孟尷尬道:「睡什麼……睡不著吧?」

  季欽揚抱著他往房間走,淡淡道:「放心吧,我會讓你睡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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