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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難求》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他這樣接近她是最好的,不至于驚嚇到她,讓她變成驚弓之鳥。和她在一起一段日子,倘若她真的對自己無情無意,可以瀟灑的無牽無掛的走人,他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假若她接受自己……

 到時候怎麼解釋……呃……再說罷。

 不過,真的會有那麼一天麼?夏宣在腦海里構想了下和雨樓兩情相悅的那一天,一顆心當即躁動起來,忍不住美的抿嘴偷笑。

 正得意的時候,就听雨樓忽然問他︰“你沒帶隨從麼?千里迢迢來登州,總該帶一兩個隨從吧,他們在哪里?要一起過來嗎?”

 他再不濟也是個小軍官,貼身有兩個打水斟茶的隨從是情理之中的吧,怎麼沒看到人?只有他孤身一人?

 夏宣腦子轉的快,苦著臉的道︰“都是爹生娘養的,這大過年的,都各自回家過年去了。還有,我來登州是借錢的,做這事不大光彩,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現在想想,幸虧沒帶人出來,要不然我吃了佷子的閉門羹,這張臉更沒地擺了。”說完,頭重重低下,長長嘆了一聲。

 她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

 夏宣道︰“你一直在登州嗎?”

 她立即警惕起來︰“怎麼,你找過我?”

 “你別這樣,我不過是隨口問問。那天你走後,我想了很多,的確是強扭的瓜不甜,我沒派人找過你。”夏宣淡淡的說道︰“現在想想,當時性子太沖了,想要什麼就必須得到,其實靜心想想,未必多喜歡,只是不肯認輸。後來去了邊疆,想的就更明白了,這世上沒有哪樣東西是注定屬于某個人的。”

 雨樓吃驚的望著他,心道他這一年多倒是變的厲害,居然有這般悟性了。看來他就是被寵壞了,果然吃些苦頭就明白了。但仍舊不放心的道︰“真的?你敢發誓你沒找過我?”

 夏宣輕笑︰“你怎麼就不信呢?我沒那麼喪心病狂,你走了,我還滿天下去找你。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用我母親發誓,我的確沒派人找過你。”

 用他母親起誓,顯得太過分了。雨樓道︰“沒有就算了,不用發誓了。”過了一會,她覺得有些問題在把人領進家門前問清楚比較好,心里一橫,問道︰“那你……現在對我還……”

 當然喜歡她,喜歡到見到任何與她有關的東西,都能在他心里掀起一場風浪。夏宣笑道︰“再好的東西,隨著時間消逝,都會被磨平,我現在沒心思想兒女情長的事了。當初追著你不放,叫你害怕,更多的是不甘心吧,現在麼……呵呵,我哪還敢有不甘心呢?”

 他承認自己的錯誤了,雨樓覺得自己也該有所表示︰“……我當初騙了你,我也有不對的地方,離開前本想給你留封信的。”

 哼!原來你心里對我還有點愧疚啊!夏宣表現的無所謂,笑道︰“當時有權有勢還能幫你,現在想幫也幫不了了。”

 “你不恨我耍你?”

 夏宣仰頭想了想,輕描淡寫的道︰“當時的確傷心難過,但過了幾天,我就捆包袱去邊疆了,一路上磕磕踫踫,顧不得想你的事了,後來又遇到敵軍來襲,事情多了,該淡忘的都淡忘了。哈哈,我以前就是太閑了,才追著你不放的。”

 感情麼,哪有那麼多生死相許,多數都可以被時間沖淡。雨樓深知這點,所以對夏宣的回答,並不奇怪,反而很贊同︰“我當時就說你未必喜歡我,只是不甘心,瞧瞧,果然吧。”

 夏宣想糾正,但為了長久之計,挑挑眉忍了,似笑非笑的附和道︰“可不是。”然後指著前方道︰“你家在哪里?”

 雨樓道︰“好了,馬上就要到家了,你別跟著我,我先去開門,然後你牽著馬,悄悄的進院子。以後若是被鄰居看到了,你就說你是梅捕頭的朋友。”

 夏宣嘟囔︰“就那麼怕別人的閑言碎語?”

 雨樓道︰“當然怕,怕到我忽然想改主意,不留你過年了。”

 “哎,別介呀。哪有你這樣的,把人哄到雲端再一腳踹下去。”趁這個機會,順便指責雨樓一下︰“你最喜歡用這招。”

 他說的沒錯,上次哄他十日後來家,結果連夜逃走了,叫他空歡喜一場。雨樓面對指責啞口無言,不過嘴上強硬的回道︰“你就活該被這麼對付。”

 夏宣不服氣,直瞪眼。

 雨樓亦朝他回瞪︰“你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他言不由衷的笑道︰“這點小事就別計較了。”

 雨樓哼了聲︰“在我後面跟著,不許廢話。”

 他默默的點點頭,與她隔著一段路跟著,等卓雨樓先開了大門,他牽著馬走進了院子。把馬栓到二門里的一棵柳樹上,他四下張望,多舌的問道︰“你怎麼還沒養狗?不是告訴過你麼?”

 “樂意不養,與你何干。”

 “……”夏宣不敢發火︰“我是為了你好,不領情算了,何必這樣對我。”

 雨樓白了他一眼︰“記住,這是我家,你沒資格挑三揀四的,到別人家里,就一點要求——安靜。”

 夏宣咬唇頷首︰“都听你的。”說完,向院里走去。這時雨樓卻攔住他道︰“我進去先和雨堰打聲招呼,你在外面等著,叫你進去,你再進去。”

 他已經忍了這麼久,目的沒達成前,唯有繼續忍下去︰“你去,你去。”然後可憐巴巴的在寒風中袖手等候。

 雨樓開門進屋前,回眸望了他一眼,心里亦不得勁。

 她到底當不了壞人,以前巴不得夏宣倒霉透頂,但真的看到他從天之驕子落到這般田地,又覺得這廝可憐。

 “唉——”她也不知是嘆夏宣,還是嘆自己,開門進了屋。

 話說夏宣可憐兮兮的待在院內,不時抬頭看雲層後烏蒙蒙的太陽,心想,也不知什麼自己和她的關系能夠撥雲見日,雲開霧散。

 “咳,你進來吧。”雨樓開了屋門,招呼他進去。

 能夠登堂入室,才能進一步發展。夏宣進了屋,先掃了一圈屋內,見擺設簡單,便假惺惺的道︰“多了一張嘴吃飯,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他竟能說出這樣的話,雨樓頗為吃驚,但仍冷著臉道︰“你又不常住,偶爾接濟個人,我們還垮不了。”

 夏宣指了指里間,擔心的道︰“都誰在屋里,我兩手空空的來,他們不會怨我罷。”

 “我和妹妹住正屋,赫珍他們住東廂,張媽住西廂。現在你來了,叫張媽晚上搬我這屋住,你住她那里。”雨樓道︰“你規矩點,否則別怪我沒警告你,打你一頓,攆你出去。”

 夏宣連連點頭,雨樓臉色才緩和︰“好了,進屋坐吧,先烤烤火。”

 他才走進里屋,就見卓雨堰坐在炕上寫字,瞥了他一眼,重重哼了聲,頭也不抬的挖苦道︰“我還以為我姐打哪撿回來的叫花子,原來是您呀。”

 “……”夏宣唉聲嘆氣的看向雨樓。

 雨樓走到妹妹跟前,低聲道︰“你好歹是他領回來的,就當是償還他人情,叫他吃幾頓飯罷。雨堰乖,別這樣,不好。”

 雨堰把毛筆掛起來,道︰“姐,我就是覺得他不像好人。”然後對夏宣道︰“有權勢時調戲良家女子,現在沒權勢了,跑上門來吃嗟來之食。”說完,下地穿鞋往外走︰“我去看張媽和小寶。”路過夏宣身邊的時候,呸了一聲︰“你不過是出身好罷了,沒了爵位,你果真什麼都不是。”

 夏宣心里道了聲忍,他來不是和熊孩子吵架的,他在乎的唯有卓雨樓一人,其他人的態度無關緊要。甚至從某個方面說,其他人越是對他不好,對他越有利。

 雨樓見妹妹出口譏諷夏宣,一瞬間有那麼幾分擔心,怕惡言惡語刺激的夏宣狗急跳牆,當即翻臉。不過夏宣並沒生氣,只是默默的到火盆前烤火,好似沒听到雨堰罵他。

 雨樓道︰“她還小,你別和她計較。”

 “沒什麼,這些話我听的多了。”夏宣微笑道︰“不怪她,咱們相遇時,我的確不怎麼正經,嚇到你妹妹也不奇怪。”

 ‘那你現在呢?洗心革面了?”

 夏宣恨不得立即握住她的手,做一番發自靈魂深刻的檢討。但礙于剛見面,不好沖動,便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洗心革面了,只是對人世疾苦有了點自己的感悟。自己的痛是痛,別人的痛也是痛,以前不明白,後來自己倒了霉,才懂這個道理。”

 “……”雨樓很是不適應。以前自我感覺相當良好的夏宣哪里去了?

 夏宣用無辜的眼神看向她,擠出苦澀的笑容︰“瞧我,怎麼絮絮叨叨淨說自己的事了?你說說你自己。”

 “不是跟你說過了麼,開了繡莊糊口。”雨樓道︰“旁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嗯,你的性子還和以前一樣,這一年多幾生變故,好在你還沒變。”夏宣連道︰“真好,真好。”語氣中頗有幾分唏噓。

 他都這樣了,雨樓不好再‘虐待’他,便道︰“你先烤烤火,一會赫珍回來,讓她給你舀件泰生的衣裳換了,把你身上的濕衣裳脫下來晾干。”

 “謝謝你,你真好。”他佯作無心的說,然後繼續烤火。

 他轉了性子,也挺叫人受不了的,她發現自己的確只適合過平淡的小日子,心狠不下來,見不得英雄末路,連狗熊末路也見不得。見到弱者,哪怕以前非常討厭對方,但當對方示弱了,她也就沒心情再踏上一腳了。

 比如現在的夏宣。

 不一會赫珍送飯回來,雨樓從她那要了件泰生多余的衣裳,回來拋給夏宣︰“剛做的,泰生一次沒穿過,你別嫌棄。”

 他看了眼四周︰“我現在就換嗎?”

 “我看你衣裳有開線的地方,你脫了,我閑著給你補補。”說完,去炕里舀針線筐,從里面找尺子。等她回頭,見夏宣還抱著衣裳,便問︰“怎麼不換?”

 他抱著衣裳道︰“等你走了,我再換。”

 這家伙以前沒機會也要找機會耍流氓,現在矜持的像換了個人,她凝眉︰“你現在把外衣脫了,穿著中衣,我給你量量肩寬腰長,你走前給你做身新棉衣帶著上路。”

 夏宣腦袋連連搖頭︰“不用你費心,咱倆非親非故的,你給我做哪門子的衣裳。”

 他如此拒絕她的親近,不是真的變成了柳下惠,而是他發現自己百密一疏,只換了舊衣舊襖,里面的中衣還穿著上等好料子做的。現在只著中衣叫她量,非得露餡不可。

 嘿!她好心,他居然不領情,雨樓氣道︰“臭美,誰想和你有什麼關系!可憐你罷了!我正好省事了!”說完,剜了他一眼,把針線筐一扔,氣沖沖的走了。

 夏宣見人走了,趕緊把外裳換了,然後抱著被雨夾雪打濕的衣裳到外間找她︰“雨樓……”

 她板著臉道︰“干嘛?”

 “你幫我縫補一下吧。”

 “你是我打路上撿回來的,我和你非親非故的,憑什麼幫你縫補衣裳。”

 夏宣想了想,道︰“那我給你錢。”為了顯示自己過的不好,總光顧補衣裳的鋪子,他道︰“在軍中要一兩銀子,你這里要多少銀子?

 “一兩銀子?”雨樓恨鐵不成鋼的道︰“重新做一件也要不了一兩,你被人騙了吧。”

 “是、是嗎?”一兩銀子是他胡謅的,看來謅的不太靠譜。

 “你呀你,就精明在沒用的地方,當初算計我的時候的心思哪去了,被人這麼欺負!”

 夏宣想說‘你心疼嗎?’,話到嘴邊,對上她凌厲的眼神,將話咽了下去,只將衣裳遞給她︰“給我補補吧,剛才是我不會說話,惹你生氣了,你別往心里去。”

 雨樓沒好氣的舀過衣裳︰“該傻的時候不傻,該精的時候不精!你是沒救了。”

 他心里默默的接話‘我喜歡你,無可救藥’。

 怕說出來被她打出去,只敢腹誹。

 在雨樓面前,夏宣大多數時間都是這樣的,有真話不敢說。好在他裝的像那麼回事,除了雨堰外,其他人對他不冷不熱的,對泰生夫婦和張媽來說,他是小姐的客人,小姐說留他,那就留嘍。

 夏宣的計劃是賴著雨樓,叫她看看全新的自己。可惜計劃有紕漏,也可以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住下後,雨樓白天去前院的繡莊,很晚才回來,吃了飯後直接和妹妹睡下了,和他嫌少接觸。後來他旁敲側擊的一問才知道,雨樓在趕做一個繡屏,不得不和其他繡女加工。

 他記起來了,是他當初為了讓她賺錢,他派人訂的貨。因而讓雨樓忙的沒時間陪他,夏宣恨的想舀腦袋撞牆。趕緊抽時間回了趟夏嵐那里,叫留守的元茂派人去取消訂的貨。

 但雨樓就算不去繡莊,也沒時間陪他,不是逗赫珍的孩子,就是指導妹妹寫字,閑的無聊了就自個撫琴畫畫。年三十下午,親自下廚做菜,晚上和其他人一起包餃子,就是沒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無聊的夏宣大晚上去喂馬。

 舀了束草喂著馬,對它道︰“瞧你瘦的這個樣子,我看你也沒幾天好活了。唉——”

 自己何嘗不是,過完年就得離開這了,可和她一點進展都沒有,也不知她對自己有沒有刮目相看。

 往屋回的時候,忽然發現屋檐下站著一個人影,正肩膀一抖一抖的拭淚,夏宣一眼就瞧出是雨樓,先是心疼,但很快就高興起來,心道真是天助我也,立即涎著臉上去哄。

 “雨樓,怎麼了?大過年的怎麼在這兒?”

 她見是夏宣,趕緊抹了眼淚︰“沒什麼,你回去罷,我站一會就回去。”

 “我怎麼可能撇下去你回去?!”夏宣道︰“是不是你養的婢女和奴才不听你的了?我現在別的不行了,力氣還是有的,我去教訓他們!”

 “你回來,不是他們。”雨樓抹去眼淚,道︰“是雨堰提起了父親和大哥,我想勸她,結果自己先傷心了,怕她看到,自己在這里躲一會,等眼淚干了,我就回去。”

 夏宣酸溜溜的道︰“原來是這樣啊……你既然擔心他,怎麼不叫季清遠幫他脫罪。”

 “我哥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我哪能叫他幫我做這麼危險的事。”

 是不大好辦,因為她爹是實打實的朝廷欽犯,他現在被充軍發配,是他罪有應得,半點不冤枉。夏宣勸她︰“別想他了,他又不是你親爹……”

 雨樓恨的推他︰“你說什麼呢?不是親生的又如何?養育之恩就能忘嗎?”

 夏宣道︰“……我這麼說,不是為了讓你好受點麼。和你有關系的親戚這麼多,你擔心的過來麼?”

 “哪里多了?”

 “你外祖家那邊的親戚,你了解過嗎?”

 雨樓道︰“……不關心。”

 “我要是你,我就關心!”夏宣忽然發現他可以另闢蹊徑再幫卓雨樓做點事,贏得她的好感。

 “為什麼?”

 “我听季清遠說過你的身世……雖然他含糊其辭,我還是听懂了。是你們的父親色迷心竅玷污良家女子吧。”夏宣摸了摸下巴,疑惑的道︰“我就納悶了,南京國子監教諭家的小姐身邊怎麼著也得有個守夜的丫鬟吧,怎麼就叫你爹夜襲成功了呢?”

 雨樓道︰“事情未必發生在閨房里,你第一次見我,對我動手動腳的,不就在庭院里麼。”

 “那就更奇怪了,家里有男客,你外祖父都不通知你娘避嫌的嗎?”

 “……”雨樓咬唇質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夏宣清了清嗓子,道︰“我正好不想回雲南,不如我帶你去找你外祖吧,問問他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

 拖延時間,極盡所能的尋找兩人在一起的機會。

 她遲疑了一下︰“沒興趣知道當年的事。”

 “你親生爹娘的事,你都沒興趣知道?!”

 “抱歉,我沒說清楚,我有興趣知道,但沒興趣和你一起知道!”說完,就要走人,可惜她走的太急,腳下一絆,眼看就要摔跤。夏宣眼疾手快,從後面抱住她,將她摟在懷里。

 偏巧這時赫珍見小姐遲遲不回,推門出來找人,見了這般情景,愕然無語怔了怔,然後迅速把門關上了。

 夏宣撲哧一笑︰“完了,她肯定以為你這麼久沒回屋都是和我在院里摟摟抱抱了。”

 雨樓憤恨的回頭瞪他︰“你——”

 “這事不怪我,是你摔的不是時候,我總不能眼睜睜見你摔倒吧……雨樓……你冷靜……真不能怪我……呀!疼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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