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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難求》第40章
第四十章

 雨樓喝完藥之後,沒有回去找夏宣,反正已經確定三日後由老國公出面主持認親,到時候,她就可以和夏宣一拍兩散了。此時沒必要在他身邊轉悠,萬一這廝臨時起意對她動手動腳的,她反抗不過他,臨走之前還要吃一回啞巴虧,得不償失。

 這三天時間,能躲多遠是多遠,避免一切節外生枝的可能。只要不在他眼前晃,他總不好主動到廂房對她為非作歹。

 見老國公的前一天晚上,秋霜去夏宣房里上夜,留下夢彤和她在屋。雨樓命人燒了水洗澡,氤氳水霧中,她手搭在浴桶邊上,不禁開始計劃起未來的生活了。經歷夏宣這一遭,她對男人實在是沒什麼興趣了,從這里出去後,如果有可能,她帶著妹妹去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開一個繡莊,攢點傍身的銀兩,等雨堰長大了,給她找個好婆家。

 這一年的日子,她會徹底忘記,就像從沒發生過一樣。

 誰沒個糟心的過去呢,忘記就好,沒有夏宣的日子還長著呢。

 一年都忍了,不差這幾個時辰了。她撩了一汪水洗身,高興的哼起了小調。

 這時繞過屏風,笑呵呵的來到雨樓面前︰“遇到什麼事了,這麼高興?”

 雨樓微笑著搖頭︰“沒什麼,我不喜歡熱天氣,它過去了,我高興。”夢彤一撇嘴,笑道︰“我還當你又因為爺沒找你過去伺候,高興呢。”雨樓心虛的道︰“我哪敢。”

 這時夢彤挽起袖子,拿起一旁的手巾,笑道︰“你把身子轉過去,我給你擦擦背。”雨樓不好意思的道︰“我自己來吧,你去休息吧。”夢彤道︰“我閑著沒事,正好咱們姐妹說說話。”

 這一年里夢彤對自己是很好的,想到明天就要和她分開,雨樓有幾分不舍,听話的轉過身,低聲道︰“……夢彤姐姐,你對我真的很好……”

 夢彤見雨樓已經背對她了,透濕了手巾後,迅速從衣袖中抽出一包藥粉撒在手巾上,然後覆蓋在她肩頭的胎記上,一邊和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什麼好不好的,太外道了。以後咱們相處的時候還長著呢,等爺成了婚,你我還得互相照應呢。”

 雨樓心道,真對不住了,你恐怕要投錯資了,我就要走了,沒法和你照應。她沉默著不出聲,夢彤以為她有所察覺,趕緊問道︰“怎麼了?”

 雨樓微笑著搖搖頭︰“……姐姐對我的好,我會記得的。”此話一出,夢彤便有些于心不忍,但畢竟夏宣的命令是首要的,仍舊不為所動的繼續按住她肩頭胎記的部分,待確定敷夠時間了,才恍然大悟的樣子道︰“瞧我,只顧說話,都忘記給妹妹搓身了。”拿開手巾,偷偷扔掉,拿了另外一條干淨的浸濕了給雨樓擦後背,還還不忘和回眸看她的雨樓對視微笑。

 夢彤不知道夏宣吩咐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她也不會多嘴,她是僕人,照主人的吩咐去做,絕對沒錯。

 雨樓洗完澡,干干淨淨的躺在床上,想到明天就要離開這里了,不禁舒暢的呼出一口氣。

 激動的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只穿了一身簡單的素色衣裳,在廂房等待老國公的召喚。她也知道,不管是夏宣的通房丫頭還是季家的私生女,她都沒資格在老國公面前多說話,這場血緣,主要靠季清遠的舉證和老國公的主觀判斷。

 不過她是季家女兒的事,事實清楚,夏宣又肯放她走了,必然是水到渠成。

 晌午過後,她被一個上了歲數的嬤嬤從夏宣那院叫出來,一路往府里最西邊的院落走去,進了院子先在一處廂房靜候,半個時候後才又被嬤嬤叫走。那嬤嬤挑了簾子叫她進去,她便大氣不敢出的低著頭走了進去,也不敢看這屋內是什麼擺設,都有什麼人。

 直到一把上了年紀的男子聲音對她道︰“你是卓雨樓吧,把臉抬起來吧。”

 她微微仰頭,就見一個身形樣貌和七少爺如出一轍的男子坐在上座,其下左右兩側分別坐著季清遠和夏宣。她看到哥哥十分高興,雖是一瞬,眼神卻流露出千言萬語,倒是不經意掃過夏宣的時候,難以遏制的眉頭一皺。

 夏宣自然感到了她的目光,但他一抓衣擺,將怨氣忍了,挑挑眉,裝作若無其事。

 倒是夏慶庚第一次看到卓雨樓的樣貌,當即對兒子為什麼對她百般糾纏,有了幾分理解,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今天叫你來,你也知道為什麼,就不多費口舌了,我下面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雨樓將頭重新低下︰“是。”

 于是夏慶庚便拿了連橋的留下的手書,揪住里面幾個可以人證卓雨樓身份關鍵處問了問題。這些問題雨樓早就和季清遠對證過,答的十分流利。等問完了這些,夏慶庚捋了捋胡子,最後一問︰“你身上真的有胎記,對嗎?”

 雨樓巧妙的答道︰“如季尚書手書中記載的那般,確實是右肩有一花瓣狀胎記。”

 “好了,你先下去吧。”

 雨樓便低頭小步退了出去,滿心期待在去廂房等著哥哥一會接她走。

 等卓雨樓退下後,夏慶庚看向兒子︰“你有什麼想說的?如果沒有,我就叫你表哥把人帶走了。”

 夏宣一本正經的道︰“爹,您不覺得卓雨樓回答的太順流了麼?正常人回憶一件事總有遲疑的地方,她倒好,像是講故事一樣。若不是在腦海里演練過,怎麼能回答這麼順?爹,您能記起十幾年前咱們府里的院子都栽了什麼花嗎?可她卻能,還能說出在她家老宅的西角門下種著木芙蓉。”說完,哼哼冷笑了幾聲。

 季清遠就知道夏宣不會坐以待斃,必然要掙扎一番,便輕描淡寫的道︰“她當年還小,對花花草草感興趣並不奇怪,大人見慣了這些,總要遲鈍些。再說了,人總是對某一樣東西印象深刻,就像總有人對美貌的女子過目不忘。”

 夏宣受了諷刺,全不放在心上,他知道就算季清遠說一百句,最後說了算的只有他爹。他只需把精力放在他爹身上,攪亂他爹的思維就行了︰“她每一件事都記得這麼清楚就可疑了,回答了這麼多,居然沒有一件是她記不清楚的。我看她不過是想脫離奴籍,利用清遠你尋妹心切,想李代桃僵去過主子的生活。”

 季清遠冷笑道︰“如果她不是我要找的人,沒有經歷過的事,她又是如何回答上這些問題的?”

 夏宣道︰“因為是你告訴她的!上次在荷花池,你問她問題時,通通是引導式的,比如你七歲的時候,是否跌傷了手臂?只要有心,一想就是跌傷了,否則對方怎麼會問,于是她就回答跌傷了。”

 “我這點常識還是有的,我沒有那麼愚蠢的發問。”

 夏宣嘆道︰“我當時就在場,記得一清二楚。”當時在場的人唯有他們三人,卓雨樓是當事人,不能作證,夏宣和季清遠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沒法反駁誰。

 “……”季清遠不想和對方胡攪蠻纏下去,道︰“胎記總不能有錯。”

 夏宣等的就是這話,對他爹面色凝重的道︰“兒子就是從胎記發現的蹊蹺,覺得表哥可能找錯人了。我跟他說卓雨樓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偏不信,所以兒子只要請您出面做決斷了。”

 提起這茬,季清遠就一肚子氣,他這件事本不想聲張的,可是夏宣居然把父親有私生女的事告訴了老國公,真叫父親死後顏面無存,于是心中便又記了一筆賬在夏宣頭上。

 老國公在成仙修道的百忙中抽空處理這檔子事,早就不耐煩了,便道︰“說多少都沒用,驗驗胎記不就得了。來人啊,去看看卓雨樓肩頭的胎記。”

 夏宣立即道︰“爹,我這就去叫人。”

 季清遠一瞧夏宣這麼殷勤,就知道他要動手腳,這府都是他的人,保不齊買通了哪個嬤嬤,有的說成沒有。他趕緊道︰“另外請人來驗比較穩妥。”

 夏宣裝出焦急的樣子,積極主動要求自己去找人,季清遠越發堅定此事不能叫他插手。爭執間,夏慶庚一拍扶手︰“夠了,我派身邊的人去。”

 夏慶庚便叫了一個府里的管家娘子周氏去旁邊的廂房,查卓雨樓身上的胎記。

 夏宣表現出奸計沒得逞的模樣,低頭頹喪的坐在椅子上。季清遠則向他投去冷冷的目光,鄙夷他的幼稚詭計。

 很快,管家娘子周氏進來回話,她說︰“卓姑娘肩頭沒看到花瓣似的胎記。”

 季清遠一怔,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什麼?你可看清楚了?”

 管家娘子道︰“回季公子,卓姑娘兩肩的確沒有什麼胎記,只有一片血紅血紅的疹子,很是嚇人,得看大夫了。”

 季清遠氣的頭暈,對姨父夏慶庚道︰“胎記就藏在那片紅痕後。”

 夏宣隱藏好得意的神色,做出語重心長的模樣︰“磨盤大的事實放在你面前,你為什麼非要視而不見呢?照你這麼說,任何女子都能是你的妹妹,只不過她們後來不經意把胎記去掉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再糾纏下去,我可要生氣了。”

 季清遠怒極反笑,指著夏宣道︰“你、你居然玩這樣的手段。”

 夏宣一臉無辜的道︰“你沒找到妹妹,何必遷怒我。你也看到剛才卓雨樓的樣子了,如果是我強行把她胎記給剝了,她早就哭天喊地向你們哭訴了,但她沒有。可見我沒派人**她,不信你把她叫來問問,就怕她真是你妹妹,我這幾日差點把她供起來。”

 “她不哭訴,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你使了手段。”

 夏宣向父親愁眉苦臉的說道︰“我表哥太不講理了,卓雨樓沒胎記是因為我做手腳,她沒哭鬧,是因為我做的隱蔽。照他這麼說,全天下的壞事都可能是我做的,不過是沒被人抓到罷了。人人都說文官愛捕風捉影的告黑狀,我今個算是見識到了,不管你到底做沒做,他們僅憑猜想就給你定罪。”

 最關鍵的胎記沒法落實,夏慶庚亦不好做評斷,只能安撫季清遠︰“清遠啊,你看……不如你回去再找找證據,若真的是這個卓雨樓,我肯定會允許你把人帶走的。但是現在……怕是沒法認定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可是……”看到夏慶庚嚴肅的表情,季清遠暫時無他法可想,黯然的拱手告辭。夏宣則追了出去,喜道︰“我送送你。”

 季清遠眺望了一眼天邊的雲端,笑容冷若寒冰︰“文官最不怕的就是爭,有些黨爭一斗幾十年,日子還遠著呢,國公爺,您保重。”說罷,拂袖而去。

 夏宣則對著他的背影哼哼冷笑了兩聲,轉身去見卓雨樓,進了廂房,見她伏在桌上,肩膀一抖一抖的發顫。

 “……”見她這樣,他不禁有些難受,使眼色讓屋內看著她的嬤嬤出去了,撫著她的肩膀,好聲安慰道︰“雨樓……你別哭了,我舍不得你走,雨樓,這幾日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對你是愛欲,那麼我可以不踫你,只要你允許為止,我們多談談心。”

 就听她埋著頭呵呵笑著,須臾抬起臉,笑看他。

 夏宣當自己的說辭有了效果,立即蹲身在她跟前,高興的握著她的手道︰“我還以為你會生我的氣,原來沒有,真好,真好。”

 她哭過,眼圈還紅著,捧著他的臉,笑靨如花︰“你記住,雖然我今天走不了,但無論是明天後天,還是明年後年,只要有機會,我肯定會離開你。至于和你談心……呵呵……我心里沒你,你要我和你談什麼?”

 夏宣干笑著,自欺欺人的道︰“總會有的,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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