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夏宣摟著她不放,納在懷里親昵。她則做羞澀狀,捂著臉從指縫里偷看他,才瞄了一眼,發現他還盯著自己看,便又呀的一聲把臉藏的更深了。
她嬌羞可愛,看的夏宣樂不可支,抱著她笑道︰“敢偷吻我,怎麼又不敢看我了?”
雨樓忸怩的道︰“哎呀,您快別說了。我以後不敢了。”
夏宣嘿嘿笑道;“別介呀,只要你願意都隨你,不用偷偷摸摸的。”說完把臉靠過去逗她︰“快點,再來兩下。”
雨樓慢慢把遮臉的手拿開,羞答答的瞄了他一眼,摟著他的脖子迅速的又吻了他一下。歡喜的夏宣痴痴的看著她,抿嘴笑個不停。
這時外面來傳話的小丫鬟以為里面沒听到,又說了一遍飯好了,可以用了的話。雨樓這會討得了夏宣歡心,不想跟他繼續糾纏了,便要從他身上下來︰“爺,您餓了吧,去吃飯罷。”
他朝外面喊了聲︰“知道了。”打發了小丫鬟後,仍舊不急不忙的摟抱著卓雨樓不放,握住她柔弱無骨的縴手,笑道︰“你這人就是言行不一,要不是剛才你鬼鬼祟祟偷吻我,被我發現了。你還要擺臉色給我看到什麼時候?”
雨樓眼楮看向一邊,嘟著嘴道︰“奴婢哪敢給您臉色看,自從晌午前挨了您一頓罵,我可小心著呢。”這種既撒嬌又帶著責怪意味的話,此時說來最合適。只要夏宣心情好,他願意,假戲真做捶打他兩拳也沒事的。夏宣低聲哄道︰“我見不到你著急,說了兩句重話,你就記恨上我了。”
她挽著鬢角垂下來的碎發,撅嘴道︰“奴婢哪敢記恨您呀。”
夏宣沒皮沒臉的拿過她的手,就往自己胸口打︰“好雨樓,這回解氣了嗎?”
她做出忍不住笑的模樣,抿著小嘴嬌哼了一聲,往他懷里靠去︰“爺,奴婢性子一時改不過來,難免有伺候不周的地方,您千萬別怪奴婢,您待奴婢好,奴婢都知道,做牛做馬也要還您。”
不怪乎深宅大院里的奴才油嘴花腔的,耳濡目染加上環境所迫,只要不笨的,個把月下來都能學一套。她卓雨樓進國公府前還覺得自己嘴笨拙舌的,可現在,她也能信口胡謅了。
世人都愛听好話。夏宣端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櫻唇,直吻的自己氣喘吁吁,不覺情動才和她分開。遲疑片刻,抱起她的往里間的小榻走去。雨樓覺得討好夏宣到這個程度就可以結束了,不想再進一步。待被放到她小榻上,她輕輕推他,柔聲道︰“奴婢想給您看個東西……”
不管東西南北,除了卓雨樓外,這會他什麼都不感興趣。壓倒她,幾下脫淨她,口中啞聲問著行嗎,但行動上卻干脆利索的對她行使主人的權利。 一番溫存後,夏宣從後面摟住她,側臥著躺著,在她耳邊道︰“雨樓……你跟別人不一樣,這屋里誰不見了,我都不擔心。可你一時片刻不在我視線內,我便開始擔心。”
她沒覺得自己和夢彤她們有什麼不一樣,如果只說外貌的話,早晚會有更年輕更漂亮的女子代替她,就像她代替了燕蓉一樣。所以夏宣怎麼折騰她,她都不急,因為早晚有一天,他會玩膩她,到時候她就解脫了。她今年才十五歲,她不相信夏宣對她的熱情會持續到她真的年老色馳那天,不出意外,長則一兩年,短則幾個月,她就會被他棄之腦後。
但現在他說了這番話,她必須得表現出很受用的樣子,調轉身子,拱在夏宣懷里,笑道︰“嗯,奴婢都知道,以後再不瞎逛了,就在您身邊伺候著。”這時就听夏宣道︰“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待你,等你生了一兒半女,這府里除了正經國公府夫人,就是你了。”
“……”雨樓一怔。她不明白夏宣怎麼思維跳躍性這麼大,怎麼忽然說起要她生兒育女上面了。說真的,如果生個孩子要叫別的女人母親,她寧願這輩子都不能生育。再者說了,她真不想和夏宣有什麼切不斷的關系。等夏宣膩了她,她或許還能謀別的去處,倘若等她真的生了他的孩子,這輩子都和他分不開了。
一想那樣的情景,她就不寒而慄 。
不過應該不用擔心,夏宣這種人不過是遇到她這個對他一開始並非百依百順的人,一時新鮮罷了。只要她對他俯首帖耳,百般殷勤,等他覺得自己和其他人一樣索然無味的時候,自然對她沒那麼大興趣,未必能留她到他娶妻之後。
她轉身撲到他懷里,笑道︰“嗯,有您這句話,奴婢便什麼都值得了。”夏宣自然當她是真心高興,摟著她又親熱了一番。過了一會,他道︰“對了,你不說有東西給我看嗎?是什麼?”雨樓做恍然大悟狀,嬌嗔著推了他一把︰“就說早給您看,您非得把奴婢往這里拽,您看都忘了吧。”說著,就要下地去。
夏宣拽住她的手︰“你要去多久?”她掩口輕笑︰“回奴婢住的耳房,去去就來。”他不願意︰“你剛出了汗,出去涼著,你叫個人來,吩咐她們給你拿來。”雨樓想了想,笑著嗯了一聲,抽出夏宣握著的手,向門口走去。
等雨樓走了,夏宣仰面躺在榻上,蹙眉思忖。剛才跟她說,讓她生個一兒半女,幾乎等于暗示她,以後讓她做姨娘,一輩子在他身邊侍候著。第二次見面時,他跟她提過這茬,當時她決絕了。不過從剛才她的表現看,她已經願意接受了。不過也不奇怪,比起她現在的身份,做他好歹有個名分的妾,已經好太多了。
況且,她現在鐘情他,和之前見面時不一樣,願意留下自然在情理之中。
想到這里,夏宣喜不自禁,正好听到雨樓的腳步聲往這邊走,興奮的一下子坐起來,伸手摟過她,笑道︰“叫人拿什麼回來了,快給我看看。”
雨樓從身後拿出一副暖耳,道︰“閑著的時候,給您做了點小東西……做的不好……本來不想拿出來獻丑的。”這是謙辭,她的針線功夫極好,她別的不行,這點還是有信心的。作為女人在古代安身立命的本錢之一,不僅父母請了最好的女工師傅教她,她自己也十分用心的學,本想是以後出嫁了讓婆婆和妯娌不輕看她,沒想到先在夏宣身上派上了用場。
她的本職是暖床,做好本職工作的前提下,偶爾勤快的做下兼職,創造額外收益,絕對能提升自己的形象。
夏宣自出生以來,哪個季節都做什麼衣裳、怎麼穿戴都形成了慣例,他只管到日子穿了戴了,還不曾想過叫誰特意給他做個針線活。所以夏宣一呆,反問道︰“你給我做的?”
雨樓坐下來,低頭擺弄著暖耳道︰“嗯,怕您不喜歡,一直不敢拿出來。”夏宣樂的眼楮眯成一條縫︰“喜歡,怎麼不喜歡,難得你這麼用心。”
她抿嘴笑︰“什麼叫用心?奴婢本來心里一直就有您。”
她果然一直掛念著自己,夏宣瞅著她嘿嘿一笑,猛地撲到她,和她摟抱做一團︰“你真是鋸嘴葫蘆,今天之前怎麼沒听你說過?”
雨樓半撒嬌的道︰“您又不缺奴婢手里這副暖耳戴。”夏宣在唇上親了下︰“怎麼不缺?我以後只戴你做的。”
雨樓嫌他壓的自己難受︰“那您先起來,戴一下試試,若是不合適,奴婢再改一改。”夏宣這才放開她,把腦袋笑眯眯的探到她面前。雨樓便給他戴了暖耳,端看著他,察看合不合適。
夏宣晃了晃腦袋,得出一個結論︰“合適,很舒服。”她便要上手給他取下來,不想夏宣閃躲開,道︰“對了,我也有樣東西送你……我記得,好像被我放在書房里了。”
雨樓當他又要送自己什麼首飾,亦笑盈盈的問道︰“是什麼?”
夏宣摸著下巴思考︰“不能說送,應該說是物歸原主。”起身來到牆角一處矮櫃前,這里面放著他幾件常服,以備在書房冷了熱了的方便更換。還有他一些零碎物件和不願意的屋里頭其他人見的東西。他打開矮櫃,從里面取出一件紅布包遞給卓雨樓,讓她開。
她笑著接過來慢慢打開,然後笑容便僵硬在臉上。
里面是她在南京時被夏宣扒走的那件肚兜。
夏宣挑挑眉,笑道︰“物歸原主。”
你這個變態!她把東西往榻上一拍,厭惡的瞪他一眼,背過身子攥著拳頭生悶氣。夏宣沒個眼力勁,湊過來笑道︰“怎麼生氣了?”雨樓冷哼道︰“你還真留著了。”他一攤手,無辜的道︰“我總不能扔了,萬一叫登徒子撿去了,不就糟了。”
不提登徒子三個字還好,他當初調戲她念的就是用登徒子好色賦改編的浪語,雨樓新仇舊恨涌上心頭,使勁推了他一把︰“你就是那登徒子!”夏宣壓根沒看出卓雨樓生氣了,還以為她在拿嬌,涎著臉看著她笑。
氣的卓雨樓心里直罵,踫到這麼個該遭瘟死的,可怎麼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