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蘇凝很快簽約，公司派給她的經紀人也是王源。因為重心放在楊易身上，所以蘇凝的很多問題都是助理小趙在打理。

　　小趙是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今年不過二十五歲，又瘦又高，長相一般，很是靦腆。蘇凝對他說不上喜歡，但是畢竟是公司派過來的，她也沒有任何怨言接受了。第二天，就陪著她去了《忽然》劇組。

　　夏如已經到了，正在那喝著果汁等著下一幕戲開拍。前幾天兩人徹底撕破臉，現在見面連招呼都不打，整個劇組因為女一號女二號之間濃濃的火藥味變得氣氛很壓抑。

　　蘇凝翻了翻白眼，從夏如跟前大搖大擺得走了過去，臉上帶著不屑。蘇凝簽約後，王源幫她聯系了門路，就在這幾天，蘇凝又拿了幾個大牌代言。

　　將手上的椰汁遞給蔣敬，夏如躺在躺椅上休息。蘇凝很大牌，她這張臉現在代言多個大牌化妝品，所以，就算她自己不在意，化妝品公司也在意。其中最著名的女性化妝品公司，專門出資給她請了化妝師，並成立專門化妝室。

　　這個在法國電影節一點點嶄露頭角的新角，現在的排場比夏如還要大。雖然兩人現在一個女一號一個女二號，可是發展怎麼樣，最後的娛樂圈定位怎麼樣，誰都不好說。唯一好說的就是，大家都離著她們遠一點。

　　過了一會兒，導演叫夏如化妝准備，夏如笑著應聲，起身進了化妝室。誰料，剛進去，身後就傳來了自己助理的驚叫。

　　「蘇小姐！夏如在化妝，您別進去……哎！」

　　蘇凝大喊一句：「滾開！」

　　助理被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身後的蔣敬抱住了她。夏如轉身，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蘇凝得意洋洋，臉上的表情神采奕奕。

　　「別碰我！」身後的蔣敬剛要拉她，卻被蘇凝一下子喊住。蔣敬哪裏會在意她，回過神來後要繼續拉她出去，結果，卻被夏如給叫住了。

　　「蘇小姐，有事兒嗎？」禮貌得讓化妝師先停止，夏如轉過身來。

　　示意化妝師和助理出去，蔣敬關上門，蘇凝這才哈哈笑起來。笑聲裏面的得意，能把整個化妝室給鼓破。

　　「夏如，代言產品一個個被搶走是什麼滋味？」蘇凝說話的時候，走路一飄一飄的，聲音也很尖利刺耳。

　　心中微微梗了一下，夏如冷笑一聲，端坐著身體問：「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說這個？」

　　蘇凝在前兩天，一舉拿下的三個代言裏面，其中有兩個，是原本商議好給夏如的。蔣敬去聯系合約的時候，代言商突然說已經簽約了新人。

　　有背景，代言費少，已有法國電影節時的紅毯秀，蘇凝比夏如，確實更適合。

　　見夏如面色灰白，蘇凝有些大仇得報的心情。哼笑一聲，蘇凝雙手抱臂，昂頭看著夏如，笑道：「你管我說什麼？只要能讓你難受，我說哪個不行？」

　　眉頭一皺，夏如的手握緊桌角，骨節泛白。

　　蘇凝現在完全是針對著她來的，她接洽了什麼公司，她能很快知道，並且馬上將代言拿下。嫉妒心和出身帶來的自卑，讓蘇凝完全喪心病狂。

　　夏如一直沒有說話，蘇凝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尖下巴，卻沒有生氣，頓時又笑了起來。走過去，伸手托著夏如的臉，夏如睜大眼睛憤恨地看著她。

　　蘇凝嘖嘖兩聲，笑眯眯地說：「整容後的臉，喜歡嗎？每次看到，會不會問自己，這還是不是夏如啊？你父母怎麼看他們的小公主竟然會整容呢？」

　　「滾。」將下巴別到一邊，夏如猛然站起來，一把扯住蘇凝的手臂，打開門，將她扔了出去。

　　從沒料到夏如嬌小的身體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蘇凝哈哈大笑，看著夏如狼狽的竭力掩飾著自己要哭的樣子。蘇凝知道踩到夏如的痛腳，哼了一聲，蘇凝眼中滿是冰冷，看了夏如一眼後，轉身踩著高跟鞋噠噠地走掉了。

　　一把扶住夏如，蔣敬問：「沒事兒吧？」

　　眼眶紅得不成樣子，夏如竭力忍住自己的眼淚，對蔣敬說：「敬哥，按照你說的做吧。」

　　她一直以為自己養了個好姐妹，沒想到那個「好姐妹」竟然以侮辱背叛自己為樂。這個白眼狼……

　　夏如眉頭微微挑了挑，嘴角上揚，轉身走進了化妝室。

　　進行了一上午的拍攝，丁辰嘴裏幹得冒火，趕緊喝了口水。鍾允已經將他的盒飯一起領了過來，丁辰感激得道了聲謝謝，抬頭看著天上的太陽，說：「最近天越來越長了。」

　　冬至已經過去，白天確實越來越長，眼看還有幾天的時間就大寒。等大寒過去，天氣就漸漸轉暖了。

　　不知不覺，《驚蟄》已經拍攝了月餘了。

　　「對啊，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鍾允扒著盒飯嘟囔了一句，然後說：「你過年要回老家嗎？」說完之後，鍾允又嘟囔了一句：「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家呢。」

　　拍戲趕進程，大年三十拍戲都有可能。丁辰搖了搖頭，他哪裏有老家啊。不過，回去和陸軒商量一下，今年把陸明澤接過來，拉著秦諾他們，在中國過年得了。

　　還有一個月了啊，丁辰歎口氣想，算下來，已經差不多快到上一世自己被楊易殺掉的時間了。

　　「你想家？」回過頭，丁辰開始扒飯，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鍾允問。

　　鍾允今年才剛畢業，他跟陸軒提過，不提不知道，一提嚇一跳。鍾允的父母親，均是新娛高層。怪不得這小子，一身公子氣，連經紀人也是專門委派的。他的經紀人可是和張雪一個級別的，當年兩人旗下男演員一起爭一哥。要不是因為鍾允經紀人手下的那個男演員提前被華新挖角，陳宇陽也未必能當上一哥的位置。

　　想到這裏，倒是很久沒有聽到陳宇陽的消息了。

　　吃過飯，丁辰上車上休息。閑著無事也就八卦了一下，張雪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末了才有些心痛的說。

　　「陳宇陽被華新雪藏了。」

　　畢竟是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張雪覺得有些心痛，這就像是自己得意的作品被毀掉了一樣。這個華新，真是太狠了。

　　見丁辰一臉驚詫，張雪睜開眼睛，歪著頭看他，淡淡一笑說：「現在華新娛樂和新娛娛樂打得如火如荼，徐玉紅當時挖陳宇陽過去，本就沒有打算繼續培養他。一來，陳宇陽年紀偏大，性子沖，現在娛樂圈對三十歲的男演員這塊，有黎道還有其他男演員，陳宇陽根本難以躋身。二來嘛，就是給新娛一個大嘴巴子，你們眼中的一哥，在我們這裏，什麼都不是。」

　　說到這裏，張雪又歎了口氣，心中還是別扭的很。她聯系過陳宇陽，陳宇陽正在喝酒，醉酒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意氣風發。

　　「新娛也挺狠心的。」張雪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不過，新人取代老人，本來就是娛樂圈裏亙古不變的真理。新陳代謝太快了……」

　　想起陳宇陽年輕的時候，張雪唏噓一笑，又閉上了眼睛。

　　「那他……沒有翻身機會了？」丁辰問道。

　　緩緩搖了搖頭，張雪說：「沒有了。陳宇陽比較招女性粉絲，當時投資商有個女的，點名讓他陪酒，他不去。人嘛，都是帶著賤格，他越是擰，她越是喜歡。陳宇陽一路走來順風順水，也得虧了那個女投資商。但是，前段時間，女投資商因為商業詐騙公司倒閉，陳宇陽沒有人撐腰，也算徹底完了。」

　　陳宇陽這一路走來，也蠻可悲的。他性格是沖，但是丁辰還記得兩人剛見面時，他沖他打招呼時的那個笑。

　　沒有什麼心機，卻深邃迷人。

　　「藍瞳回來了。」兩人剛休息不久，鍾允就抱著藍興沖沖地敲車門。小淼趕緊打開車門，鍾允正沖著她，嚇了一跳。

　　自從上一次看到那條小淼忠心護主的新聞，鍾允現在對這個一米六小個子女生就有種說不上來的害怕。

　　別看小淼身材短小，但練得一手好太極拳，既是助理又是保鏢。

　　小淼嘿嘿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鍾允回給她一個笑容，然後被丁辰拉上了車子。

　　在家養了幾天，藍瞳現在又活蹦亂跳的了，上了車以後，直接撲到了丁辰的懷裏。丁辰哈哈大笑著，將藍瞳接了過來。

　　車上的人都與藍瞳玩兒著，只有張雪，目光晦暗不明。

　　等劇組派人來喊繼續拍戲，鍾允抱著藍瞳下車，丁辰將要走的時候，張雪忽然拉住他。丁辰轉頭看著她，張雪的眉頭緊皺，臉上帶了一絲不確定。

　　「今天的新聞你看了沒有？」張雪問。

　　「看了。」丁辰重新坐在車上，然後說：「你懷疑是楊易？」

　　張雪說的新聞並不是頭條，只是小字部分。蘇凝這個名字，丁辰聽夏如說過，所以就點開仔細看了一下。

　　滿屏都是蘇凝打著碼的裸體，蘇凝在參加某場活動換衣服的時候，被針孔拍了。

　　「是夏如。」張雪說著，將他的手機遞了過去。

　　丁辰看著夏如發來的短信，心裏瞬間陰了一片。以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兒，也已經被逼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夏如怎麼了？」鍾允聽到夏如的名字，連忙湊了上來。丁辰不想讓鍾允牽扯進來，只是面色複雜地說了句「沒事兒」。

　　然後，兩個人抱著貓走了。

　　晚上，丁辰拍攝完畢後，跑去了《忽然》劇組。夏如正在拍戲，眼中的狠辣完全是以往演都演不出來的。

　　抿著唇，丁辰皺眉看完她演的所有，夏如才小跑著過來。見到丁辰還挺高興的。丁辰拍了拍她的肩膀，遞了水給她。

　　「你怎麼有時間過來？」夏如笑眯眯地問。

　　「沒時間也得擠啊。」丁辰笑著與她開玩笑，問道：「這部戲要參加金枝獎啊？」

　　「是。」這部電影非常挑戰演技，夏如對於提名最佳女主還是挺有信心的。雖然只是國內的獎項，但是如果能得獎，夏如的身價必定能大增。這部戲的制作不同《驚蟄》那般精良，現在已經拍攝得差不多。

　　國內的獎項，暗箱操作會很多。

　　想到這，夏如喝了口水，看著正在演戲的蘇凝，嘴角略微揚了揚。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丁辰也是一笑，淡淡地說：「有一句俗話，雖然俗，但是很有道理。」

　　夏如回過頭，問他：「什麼話？」

　　丁辰：「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繞過誰！」

　　夏如：「……」

　　被雷劈了好大一會兒，夏如才漸漸回過神來，盯著一本正經得念出這段話的丁辰，夏如眼眶一熱，好久才哈哈大笑起來。

　　夏如的笑聲很大，一下吸引了大批人的目光。丁辰沖著眾人一笑，蹲在夏如跟前，身體擋住她。

　　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夏如哈哈笑聲還沒有止，過了一會兒，才漸漸捂住肚子停止了笑聲。

　　丁辰以為她生病了，趕緊拉著她起來，關切地問：「怎麼了？」

　　聲音裏透著焦灼，完全不似假的。夏如握緊丁辰的手，握得緊緊的。

　　「謝謝。」

　　公布蘇凝的裸照時，夏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崩潰了。她一輩子沒幹過壞事兒，但是卻一下子做了這麼壞的。

　　夏如發給丁辰的短信，只有輕描淡寫的三個字。

　　「我發的。」

　　丁辰今天來，是為了安慰她。

　　夏如一直蹲在地上，身體在瑟瑟發抖，丁辰怕她有事兒，趕緊說：「你先起來。」

　　誰料，夏如握住他的手越來越緊，丁辰覺得自己的手快要被捏碎了。

　　「我讓人，在蘇凝喝的水裏，下了激素。」

　　動作一下僵住，丁辰愣愣得站在那裏。

　　夏如抬頭看著他，眼裏全淚，但是嘴角卻上揚，笑得有些陰森。

　　抬手擦了擦夏如臉上的淚水，丁辰說：「她應得的。」

　　說完，丁辰震驚地說：「夏如，你是在流鼻涕嗎？髒死了！」

　　夏如一巴掌甩在了丁辰的肩膀上，哭笑不得的差點吹起鼻涕泡。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夏如罵道：「滾你丫的！」

　　接到丁辰電話的時候，陸軒還在飯局上。吃過飯後，陸軒與眾投資商一一握手。新娛內部的戰爭，雖然已經穩紮穩打，陸軒對外方面也是沒有落下。譚助理一一往外送客，臨到了最後一位與新娛關系最好的臨邑媒體時，那名老板突然停了下來。

　　這位老板叫餘廣林，算是早期媒體創始人，已經五十多歲的年紀。但是身體保養的很好，而且人很正直。對於陸軒回國後，兩人聯系一直很密切。現在，也算是商場中的朋友。

　　餘廣林沒有走，只是走到陸軒跟前，似乎是有些顧忌，只是問：「你知道那個李德利嗎？」

　　就是今天晚上一直在說話的那個，長得尖嘴猴腮卻大腹便便，為人有些囂張。可是，他旗下的公司確實給他長臉，人家有囂張的資本。

　　陸軒記憶深刻，笑著點頭說：「認識。」

　　「我今晚上，在你訂餐廳之前，讓你訂西餐廳，你又知道為什麼嗎？」餘廣林話說的很含蓄，一點點的往外掏。

　　對於中國人的含蓄，陸軒總能耐心的等待著人家說完，所以這次他也保持了涵養。眉頭微皺，問道：「餘總，您說……」

　　餘廣林也不想繼續賣關子，湊到陸軒耳邊說了一句：「他染了艾滋。」

　　心頭一震，陸軒轉頭看著餐桌上大家各自分開的刀叉，有些不可思議。

　　見陸軒表情震驚，餘廣林也歎了口氣：「我是看著他一步步起來的。現在造成這種境地，還不是因為平時跟那些明星亂搞染上的。」

　　講到這，餘廣林搖著頭說：「最近啊，又跟那個……叫什麼來著？丁辰？好像是這個名字……」

　　譚助理睜大眼睛看著自家老板，陸軒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謝謝餘廣林提醒，然後笑著送他走了。

　　等陸軒回來，譚助理趕緊問道：「陸總，這……今晚上……」

　　丁辰因為工作，已經好久沒有去別墅，兩人已經多天沒見，商議好今天見面的。

　　男人嘴角微翹，淡淡地看了譚助理一眼，笑著說：「走吧。」

　　「哎。」不敢多囉嗦，譚助理趕緊跟了上去。

　　雖然丁辰沒有和他在一起，可工作總是要和張雪他們在一起的。餘廣林雖然是媒體人，但是是公司上層。雖然嘴巴有些碎，可是人很正派怕老婆，不和這些明星什麼的鬼混在一起。所以認錯人很正常。

　　想到這裏，陸軒想起了他與丁辰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他故意用別人的聲音在說話。後來問他，才知道淵源。

　　餘廣林定是把楊易當成丁辰了吧。

　　微笑著搖了搖頭，陸軒上了車，譚助理發動車子將他送到了別墅。

　　在車上時，丁辰就催促他快回來了。陸軒說自己已經吃過飯，讓他先吃。下了車叮囑譚助理早些回來接他，陸軒起身進了別墅。

　　進去的時候，丁辰正一邊看著劇本一邊嚼著牛肉。丁辰喜歡老牛肉，有嚼勁，見陸軒進來，將劇本放下，嘴巴裏叼著牛排跑到陸軒身邊，抱住男人蹭了他那昂貴的西裝一身油，高興得說：「你回來啦？」

　　藍眸中自是那化不開的溫柔，陸軒低頭吻了吻丁辰的唇角，伸出舌頭舔了舔唇上沾著的湯汁，香甜可口。

　　「嘿嘿。」被親了一口，丁辰狂跳的心漸漸老實起來，自己又小跑著回到餐桌前，開始繼續啃牛排。

　　蹲在一邊的展昭正仰頭看著他，肥大的貓臉隨著丁辰嚼牛排的動作而來回動著。陸軒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展昭，揉著丁辰的腦袋問：「你沒喂展昭？」

　　丁辰低頭看了展昭一眼，有些無奈得說：「我喂了，但是它不吃。」

　　陸軒走到沙發前的食盒前，無奈地看著裏面的那塊牛排，轉頭對丁辰說：「太大了，展昭懶得嚼。」

　　「哎喲，這是多懶！」丁辰嘿嘿笑著將展昭抱起來，大貓一炸開，跟丁辰上半身差不多長，嚇了丁辰一跳。

　　「你看看它，我才有不到一個星期沒見它，它胖了好多！」丁辰說完，看著一邊耐心給展昭用剪刀剪牛肉塊的陸軒，哼唧哼唧地湊過去，不滿意地說：「我都沒有人嚼著喂。」

　　將牛肉剪成小丁，陸軒抬頭微笑著看著丁辰，問道：「你想要？」

　　將最後一口牛肉咽下去，丁辰把展昭放下，攤手說：「吃完了！」

　　笑著站起來，陸軒吻了丁辰一下，看著他桌上的劇本，問道：「最近戲很難拍？」

　　提到這個，丁辰趕緊過去繼續看，撓著頭皮說：「我跟鍾允啊，有親熱戲。」

　　丁辰的話還未說完，劇本就已經被陸軒拿了過去。眉頭微微上挑，男人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低頭看著笑眯眯的丁辰，陸軒問：「需要脫光衣服？」

　　猛的點頭，丁辰佯裝惆悵地說：「我怕我起反應。」

　　沉默半晌，陸軒微微一笑，笑得丁辰脊背發涼。男人一步步靠近青年，丁辰身體在椅子上極力後退，邊退邊說：「哎，有話好好說，突然間這是怎麼了？」

　　「你不是怕起反應麼？」陸軒湊上去，丁辰已經退無可退，小身板瑟瑟發抖，被陸軒整個圈住。

　　本來是開玩笑，但是見陸軒雙眼放光的樣子，丁辰咽了口口水，喉結微動。丁辰義憤填膺地說：「怎麼能起反應呢？我可是有操守的演員！對，有操守！」

　　「什麼是操守？」男人微笑著問。

　　沉默一會兒，像是詢問一般，丁辰輕聲說：「比如，守住貞操？艾瑪……我剛吃完飯不能進行劇烈運動！艾瑪！你放我下來，我牛肉塊被你給整出來了！」

　　等洗完澡來回折騰了一遍，丁辰渾身無力，哆嗦著在被窩裏等著男人貼上來。兩人的身軀一貼近，丁辰猛然哆嗦了一下，身體還在顫粟。

　　男人笑眯眯得貼在他的身上，吻了一下他的後背，青年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樣？明天還能硬起來嗎？」磁性喑啞的嗓音裏帶著滿足與得意。

　　丁辰哭著說：「硬不起來了，後天都硬不起來了！」

　　悶笑聲在男人的胸腔裏響起，丁辰被震得亂哆嗦，猛然回過身子來，一把抱住了陸軒。臉蛋埋在陸軒的脖子裏，像只貓咪一樣蹭了兩下。

　　他的動作，有時候很像貓咪，不知不覺間就撒了嬌，把人的心都揉軟了。

　　陸軒低頭看著青年，藍眸中漾著濃濃的寵溺，用手臂把青年圈在懷裏，低頭吻了他的頭一下。

　　兩人就這樣抱著，等過了好大一會兒，聽到了懷裏勻稱的呼吸聲，陸軒才想起來，自己一直要給丁辰看的東西還沒給他看呢。

　　算了，反正以後有很多時間。

　　陸軒拿著丁辰的手，在上面淡淡吻了一下。

　　蘇凝到酒店時，已經有些晚了。從小趙手裏拿過安全套，蘇凝火急火燎地趕了上去，拿著房卡打開門，臥室裏已經傳來了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蘇凝強壓制住惡心，梗著脖子，然後走了進去。

　　兩具男性軀體結合在一起，蘇凝脫掉衣服，加入了戰斗。

　　等所有事情都處理完，楊易與蘇凝一同下樓。兩人皆是一臉疲憊，李德利太能折騰。每次約了兩人過來，都已經提前嗑好藥，不把兩人體力完全榨光不算完。

　　兩人從小道走，楊易看著蘇凝有些發胖的身體，皺眉叮囑道：「以後不能吃太多，你想把服裝代言都推掉嗎？」

　　不用楊易說，蘇凝自己也已經注意。她本來身高就不算高，一胖以後，整個身體就像是被吹起來的氣球一樣。蘇凝在察覺到時，已經做了補救。最近大冬天早午晚飯都是水果，渾身無力，今天晚上都差點暈過去。

　　可是盡管吃這麼少，蘇凝的身體還是在不可抑制的發胖。

　　兩個人對於自己做的事情，都覺得惡心。特別是想起李德利那張臉。蘇凝急著回去洗澡，只是匆匆應了句知道了，也就沒有再說，趕緊上了車。

　　等著蘇凝過來，小趙趕緊將手上的水遞了過去。蘇凝接過來喝了一口，渾身還在顫抖。淡淡得說了句：「走。」

　　車子緩緩發動，楊易的車子也尾隨著走了。

　　上了車，楊易躺在車上休息，王源也不想多做打擾。做過去的事情雖然過去，但是卻像一坨翔一樣的在他的喉嚨裏梗著，楊易一肚子火氣撒不出來。

　　「去片場！」楊易突然叫了一聲，車子猛然停住了。

　　見楊易疲勞的樣子，王源低聲勸道：「你先回去吧，明天還要拍戲！」

　　「去片場！」楊易像瘋了一樣的大喊一聲，王源嚇得一個哆嗦，仔細一看，楊易臉上的表情猙獰的可怕。

　　「掉頭去片場！」王源趕緊安排了一下司機。

　　丁辰，丁辰，丁辰……

　　我恨你一輩子！

　　一大早，丁辰就被張雪的連環電話轟炸給吵醒了。丁辰趕緊揉眼找電話，一接以後，電話那邊的張雪都快急哭了！

　　「你他媽昨天晚上跑哪兒去了！」

　　一句話罵醒了丁辰，丁辰一個激靈清醒了，身邊陸軒已經走了，丁辰趕緊沖進廁所洗刷，邊洗邊問：「我怎麼了？」

　　一肚子焦急讓張雪說話都說不利索，張雪說：「你看看今天頭條！」

　　丁辰掛掉電話，尿完尿褲子都忘了提，趕緊打開瀏覽器，正面的標題和圖片像是一記重錘，一下子打在了丁辰的腦袋上。

　　「無良藝人丁辰，虐待劇組藝貓致死！」

　　下面的配圖，是在地下車庫內，一個男人，踩著藍瞳的頭，以及用尖銳物刺入藍瞳的眼睛內的照片……

　　整個組圖是由視頻截圖而成，畫面淒慘無比。而視頻更加淒厲，藍瞳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看得人各種揪心。

　　張雪會懷疑這個男人是丁辰完全情有可原。

　　他穿著丁辰拍戲時的衣服，背影與丁辰幾乎一模一樣。網上，丁辰作為替死鬼已經被大批愛貓人士討伐，其中不乏娛樂圈中的明星。

　　#丁辰滾出娛樂圈#話題熱度已經躍居第一，丁辰抿了抿唇，把電話打給了張雪。

　　「這不是我。」丁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