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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契約星途》第46章
  46

  抽了抽嘴角,丁辰胳膊肘子微微一倒,佯怒道:「說什麼呢?」

  明確陳紹對自己的感情後,雖說兩人還要像以前一樣,可是畢竟多了一樣東西,心中別扭是正常的。偏偏陸軒還提起來,丁辰真是又氣又笑。

  眼睛微微一眯,陸軒的身體貼近丁辰,感受著懷裏青年身軀微微的抖動,壞心的一頂。丁辰頓時一個哆嗦,一把抓住了身後男人放在他腰側的手。

  呼吸有些紊亂,丁辰已經完全沒了睡意。不是害怕他傷口撕裂嗎?現在這又是鬧哪樣!丁辰心中有些抓狂,剛要轉身,男人反手握住他的雙手放在胸腔,沉沉一笑說:「睡吧。」

  睡你妹啊!你把我腰間那個硬邦邦的東西挪開啊!

  丁辰快氣瘋了。

  一夜無夢。

  丁辰醒來的時候,男人沒有例外的已經走了。揉了揉眼睛,丁辰打了個哈欠,准備下床去開窗簾。

  腿上換了新藥,丁辰沒有去拿拐杖。腳尖沾地,丁辰穿上拖鞋走了兩步,雖然傷口還有些疼,但是已經可以擺脫拐杖了。心中輕松一些,想起男人吹在他耳邊的熱氣,丁辰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已經七點多,過會兒還要去拍戲。丁辰去將窗簾打開,像是長了手腳一般,陽光很快爬了進來。貼在丁辰的臉上、身上,舒服得讓人眯起了眼。

  開著窗簾,丁辰扶著牆走去洗手間,洗刷完畢出了洗手間,剛好看到趙謙推門進來。趙謙手裏拿著保溫桶,見到丁辰,沖他笑了笑說:「已經能走了?」

  隨著丁辰與陸軒感情的突破,趙謙對丁辰已經由開始的漫不經心轉為各種上心,同時還帶著淡淡欽佩。能將陸軒的心俘獲,丁辰還真是不簡單。

  不過,經過這麼段時間的相處,趙謙也覺得丁辰是個好相處的人。陸軒這樣理智的人,不會對誰一見鍾情,丁辰是一點一滴地滲透他的心的。

  見趙謙提著保溫盒,丁辰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說:「嗯,能走了。」

  將保溫桶遞給丁辰,趙謙笑著說:「這是你那朋友給送來的。」說完,趙謙又補充了一句,說:「昨天送來的被我吃掉了,味道不錯。」

  丁辰昨天沒來,陳紹放下東西就走,被趙謙看到。自來就是個吃貨,丁辰又不在,不吃就浪費,所以,趙謙用強大的理由滿足了自己的胃。

  陳紹還不知道他已經出院,所以每天都會過來送。丁辰心中微微歎了口氣,笑著說:「你沒跟他說我出院了?」

  搖了搖頭,趙謙說:「為什麼要說?挺好吃的,你不住院的時候我早飯省得去醫院餐廳了。」

  丁辰:「……」

  將手上的保溫桶遞給趙謙,丁辰淡笑一聲說:「那你拿去吃吧,這是我們學校附近小店的粥,他們家的千層餅也挺好吃。」

  「那怎麼好意思?」趙謙語氣各種謙讓,但是手卻已經將保溫桶拿了過去。

  於是,為了感謝丁辰將粥送給他,趙謙拎著丁辰去醫院餐廳吃了早餐。醫院餐廳的早餐,中餐西餐都不錯,趙謙怎麼還就喜歡上喝這粥了。見趙謙拿著湯匙喝著粥,丁辰眼中的笑意漸漸加深。

  微微抬頭,桃花眼裏帶著些疑問,趙謙笑著問:「笑什麼?」

  搖了搖頭,丁辰喝了口豆漿,並不打算點破,只是說:「沒什麼。」

  趙謙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心中已經想著怎麼樣讓陳紹下次帶些千層餅過來。喝完粥,兩人休息一會兒,趙謙說:「我已經幫秦諾聯系了療養院,是我父親的世交,私人療養院條件配備都很高端,對秦諾恢複很有幫助。」

  秦諾的身體情況漸趨穩定,最近心理方面的波動也不算很大,可以說有好轉的趨向。這一方面是因為秦諾選擇性失憶,另外一方面與趙謙這段時間的陪伴也有很大關系。秦諾對趙謙,似乎有著很大的依賴,可是僅僅是朋友那種。

  仔細想來,秦諾在療養院除了醫生,確實沒有朋友。隨著工作日益繁重,自己陪伴她的時間也少。

  要想好起來,還要有人多陪陪她吧。

  眉頭微微皺緊,丁辰不禁又多了份擔憂。

  似乎知道丁辰在想些什麼,趙謙安慰似的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我有同學在那邊做醫生,性格挺好。我已經聯系好了,他會給秦諾特殊照顧的。」

  微微松了口氣,丁辰眼中帶著感激,由衷地說:「謝謝你了。」

  搭著丁辰的肩膀,趙謙無所謂地笑笑:「這有什麼。」

  提前聯系好了張雪,丁辰下樓後,司機已經在外面等著。前段時間,張雪給他的行頭已經全部用上。畢竟是公眾人物,魚龍混雜的醫院萬一被逮到,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上了車,張雪正在點眼藥水,一低頭,眼藥水奪眶而出,配合著張雪布滿血絲的眼,簡直有一股淡淡的哀傷感。

  丁辰上車後,摘下墨鏡被張雪疲憊的模樣嚇了一跳,湊上前去看著張雪的眼睛,丁辰問:「你這是熬夜看什麼劇了?」

  冷笑一聲,將墨鏡戴上,張雪閉上眼睛微微休息,然後說:「我哪有時間看劇啊,陳宇陽鬧解約,公司法務部那邊讓我整理陳宇陽的合同,一晚上沒合眼。」

  低頭一看,果然在張雪的腿上有一個牛皮紙袋,厚厚的一摞合同放在裏面,丁辰問:「我能看看麼?」

  為了讓眼藥水不流出來,張雪昂頭坐著,淡淡應了一聲。

  掏出文件,丁辰看了一眼。牛皮紙袋裏的文件一共分了好幾份,丁辰拿出一份看了一眼,又拿出另外一份比對了一下。

  陳宇陽首次簽約是簽了五年,以後每次續約都是一年一續,這樣算下來已經續了四年。五份文件,時間越往後,公司與陳宇陽各人利益的劃分中,陳宇陽的比重也越來越大。

  丁辰突然想起來,他也是簽了五年。不知五年後,又是一番怎麼樣的光景。將陳宇陽的五年合同拿出來,略微瀏覽了一遍,捏住合同的手漸漸收緊,丁辰的臉色驟然一變。

  沒聽到紙張翻頁的聲音,張雪抬頭看了一眼丁辰,後者臉色凝重,還在看著手上的合同。張雪湊上去,問他:「哪裏不對麼?」

  「沒有。」淡淡地將合同收起來,丁辰笑了笑,目光投向了車窗外。

  不對倒是沒有什麼不對,只是,陳宇陽與他的合同一模一樣罷了。

  他開始是與陸軒簽訂的契約,他陪他睡,他給他資源。第二部戲,陸軒才確定丁辰有紅的資本才讓丁辰與新娛簽訂了五年合同。

  藝人與經紀公司的合同裏,一般沒有解約需由管理者同意這條。

  但是,丁辰有,陳宇陽也有。

  管理者,指得是陸軒麼?

  可是,陸軒不是最近兩年才接手新娛嗎?他與陳宇陽以前認識?或者,陳宇陽也如他這樣被陸軒包養過?

  過去的事情不該追究,可是丁辰心中還是有些發梗。畢竟,陳宇陽現在的下場擺在那。看昨天陸軒去時,陳宇陽的反應,他對陸軒,應該也是投入了真感情。

  看著車窗外不斷退後的行道樹,丁辰的心情有些陰沉沉的。

  到了片場,與崔令和夏如打過招呼後,丁辰直接去了化妝室。化妝室內,貞貞正拿著手上的假發,臉色沉重的在編小辮。

  可能是沉思得太過投入,丁辰去了貞貞都沒有發現。見貞貞心事重重,丁辰過去問:「怎麼了?」

  突然被喊了一聲,貞貞嚇了一跳。手上的假發一下掉在地上,貞貞趕緊蹲下去撿,而剛蹲下,假發就被撿了起來。

  抬起頭,貞貞看了一眼來人,是丁辰。將假發拿過來,貞貞沖著丁辰笑了笑,但是馬上又恢複到剛才鬱悶的模樣,說:「謝謝。」

  這麼反常的貞貞,丁辰不可能察覺不出來。笑著湊到她跟前,丁辰問:「怎麼了?」

  丁辰話一說出口,貞貞馬上就要說,但是,話到嘴邊,又想起黃粱囑咐的話,貞貞沒好氣地說了聲:「沒什麼。」

  「得了吧,愁眉苦臉的樣子。」丁辰笑著說,戳了戳貞貞的臉,丁辰猜測:「是不是黃粱?」

  被戳到心口上,貞貞有些煩躁。「哎呀」了一聲,繼續纏著假發,歎了口氣不想多說。將假發扔到一邊,貞貞勉強笑了笑說:「你就別問了,我先給你化妝。」

  丁辰不擅長逼迫人,貞貞不願意說,他也只能任憑她給他化好妝。

  陳宇陽雖然鬧解約,但是中午卻不敢不來。因為第一份合同裏,如果他違約,違約金會讓他賺了這九年的錢徹底賠幹淨。新娛好像料到有這一手,提前在合同已經標明。其他人可以跳槽,但是被新娛著重培養的,想跳槽沒那麼容易。

  陳宇陽今天的狀態還可以,戲份幾乎卡兩次就過,進度加快。等中午拍完戲,丁辰吃過飯,給黃粱打了個電話。

  黃粱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拿著牌子,牌子上面寫著名字和以前參演過的電影名字。有人來找他,拎著他去了片場。但是,到了片場還未化完妝,副導演就過來告訴他,群眾演員已經滿了,不需要他了。

  一次這樣,兩次這樣,次次這樣……黃粱意識過來,自己得罪人了。

  被告知人已滿,黃粱還得點頭哈腰表示感謝。他一個群眾演員,就算得罪人了,那人也是出於好玩兒才整整他,等他以後玩兒膩了,黃粱還是要和這些劇組的副導演打交道的,所以,不能交惡。

  沒有劇組的盒飯,黃粱買了盒方便面,去接了點熱水隨便一泡。蹲在群眾演員聚集地,喝著泡面繼續等活。

  群眾演員有專門的地方,一群人坐在地上,面前擺個板子,然後等著劇組的人像是挑菜一樣的挑人。就算是群眾演員,也要求長相好的。他剛開始這行,幾乎沒有活接。好在後來,因為演技精湛,熟客漸漸多了,還有一些互相介紹,他的活才多起來。

  黃粱算是群眾演員這邊的紅人,因為演技好,有時直接被點名叫走,引起大家一片豔羨。可是今天,就算以前的熟人,找了黃粱以後。等去了劇組讓黃粱走人時,臉上遠沒有了當時的熱切。

  為了維持這些活,黃粱是要按時請他們吃飯,給他們送禮的。可是現在看來,這些飯和禮,在權勢面前都不管用。

  從昨天的乞丐角色被撤掉以後,黃粱一下午沒接到活。黃粱有些著急,早上天不亮就爬起來,希望能趕上早場。含著包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凍得都坐不下,可是,仍舊如昨天下午一樣。

  早上灌了一肚子涼風,黃粱喝著面湯,胃裏有些不舒服。一只手糙了吧唧地揉著,另外一只手端著盒子繼續吃面。

  正喝著,突然感覺身邊坐下一人。黃粱動作一頓,聽到了附近嘰嘰喳喳的聲音。將臉從盒子裏拿出來,黃粱吸溜著泡面,嚼了兩口,看了一邊坐著的丁辰一眼。

  丁辰正在看著他,圓圓的眼中帶著幹淨的笑,出眾的五官,清澈的氣質……昨天萬卓的采訪他也看了,丁辰現在已經是男一號了。

  長得好看真好,黃粱想,心中笑笑,有些酸,也有些甜。

  黃粱比他上次見要瘦了些,風吹日曬,臉上的皮膚糙得像黃沙,毛孔清晰可見。貞貞定然沒少讓他用護膚品,黃粱可能覺得醜慣了,再用也是浪費,也就停了。

  手上端著剛去外面買的盒飯,丁辰笑著說:「西紅柿燉牛腩蓋飯。」

  將手上的泡面盒子放到一邊,黃粱接過盒飯,欣慰地說:「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會做事了。」

  盒子打開,一水的紅色西紅柿蓋在盒飯上,黃粱臉色一變,除了西紅柿,一塊牛腩都沒見。黃粱有些氣結,喘了半天氣才反應過來,牛腩都被丁辰這小子給吃掉了。

  臉上笑容收起,黃粱一臉冰涼,面無表情地把盒飯重重地放在丁辰手上,不發一言地拿起自己的泡面盒子,繼續喝那已經變涼的面湯。

  兩人沒少開過玩笑,丁辰哈哈笑著,用筷子翻了翻米飯底下,一塊塊牛腩整齊地排列著。黃粱瞟了一眼,眼前一亮,一把將盒飯搶了過去,佯怒道:「再逗我老子跟你急!」

  丁辰只是笑著,看著黃粱狼吞虎咽地吃著盒飯,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他覺得他有些忘恩負義。

  能走到今天,如果沒有黃粱的點撥與指導,丁辰不知要多走多少彎路。自己現在有了經紀公司,有了資源,而黃粱卻還在這裏。

  見黃粱吃完飯,滿足地拍了拍肚皮,丁辰笑著問:「最近生意怎麼樣?」

  牛腩有些塞牙,黃粱從旁邊撿了根火柴,用指甲掰斷後剔出一個尖銳的頭,開始剔牙。邊剔牙邊說:「挺好的啊,除了固定的主顧,現在又開發了一群。」

  「那你中午還吃泡面?」丁辰有些無奈,看著黃粱,眼裏說不上是什麼情緒。

  斜眼看著丁辰,黃粱一下笑起來,趕緊說:「喂喂喂,你這苦大仇深的模樣是鬧哪樣啊,我這挺好的,中午不想吃盒飯來吃杯泡面體驗一把小資生活不可以啊?」

  旁邊飯盒裏的米粒幾乎一粒都不剩,丁辰眉頭緊皺,不想多與他囉嗦。丁辰問:「到底得罪誰了?」

  既然丁辰已經看出來,黃粱也不想繼續瞞下去。當然,丁辰這麼聰明,他也瞞不下去。淡淡地抬起頭,中午的陽光是斜著的,一點都不刺眼。黃粱說:「我哪裏能得罪人啊。」

  說完,丁辰的身體驀然一僵,問黃粱:「是楊易?」

  搖了搖頭,黃粱已經好久沒有見過楊易了。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個眼神,黃粱說:「陳宇陽。」

  既然知道是誰,那就好辦多了。丁辰起身,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拉著黃粱站起來,笑著說:「那好,你跟我去我們劇組。」

  黃粱一聽,頓時嚇尿,拉住丁辰的手勸他別沖動:「陳宇陽是誰啊!咱們要是動手打他,他那一幹師奶粉絲分分鍾將我們千刀萬剮啊!」

  「誰說打人了?」丁辰好笑地問。

  黃粱:「???」

  丁辰說:「我們劇組新改劇本後,缺了個角色,不是群眾演員。」

  嘿嘿一笑,黃粱問:「男三號?」

  「不是。」丁辰搖了搖頭,然後說:「應該是男……」

  說完,丁辰開始順著手指數數到底是男幾號,等丁辰快數完兩個指頭的時候,黃粱抽了抽嘴角,說:「別數了,走吧。」

  拉著黃粱進了化妝室,倒讓貞貞嚇了一跳。見到黃粱,貞貞臉上難掩開心和驚訝,跑過去想要拉著黃粱的手,想起丁辰在場就忍住了。笑看著黃粱,貞貞問:「你怎麼來了?」

  黃粱待做解釋,丁辰笑著說:「你們先聊,我出去找下導演。」

  說完,丁辰就走了出去。

  崔令是個盡職盡責的導演,為了這部電影可謂殫精竭慮。吃過午飯,崔令一般都在看回放,丁辰敲門進去的時候,崔令正在和攝影師和剪輯師說著什麼。抬頭說了句「進」,丁辰推門進去了。

  抬眼見是丁辰,崔令笑眯眯地問:「怎麼了?」

  丁辰見有人在,有些不好意思,抬頭看了一眼崔令,笑著說:「我有事兒想和您商量一下。」

  會過意來,崔令讓攝影師和剪輯師先看著,兩人推門去了隔壁一間小辦公室。示意丁辰坐下,崔令問:「什麼事兒啊?」

  不知因為什麼,崔令這幾天氣色非常好,嘴角的笑容是壓也壓不住。知道崔令心情好,丁辰也就沒有繼續兜圈子。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演技挺好,我想跟導演您推薦一下。」

  投資商喜歡把亂七八糟的人往電影裏推,這是導演們最頭疼也最無可奈何也最討厭的。所以,丁辰一提這事兒,崔令原本笑眯眯的臉就條件反射地皺了起來。

  抬頭看著丁辰,他應該知道導演的喜好,這種推薦演員的事情,除了和導演關系特別好的演員,可是沒有藝人敢這樣做。崔令雙手交叉,支撐住下巴,他問:「你有自信他能演好?」

  丁辰說:「他已經做了好幾年的群眾演員了,演技沒得說。說實話,他還算我半個師父。」

  眉頭一挑,崔令笑起來,說:「哦?那他怎麼還一直做群眾演員?」

  幹幹笑了一聲,丁辰越過這個話題,繼續說道:「他原本在另外一個劇組做群眾演員,就是陳哥所在的另外一個劇組。陳哥對我可能有些微詞,然後……」

  崔令說:「讓他進來。」

  有時候,丁辰真是愛死這種專治各種不服的性子了。

  丁辰說,黃粱一直做群眾演員的原因是因為有人給他小鞋穿。但是當看到黃粱本人時,崔令覺得,在黃粱的長相面前,這種被穿小鞋的原因幾乎可以略過不提。

  崔令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是,在娛樂圈混跡這麼久,崔令對黃粱的長相實在不敢恭維。

  黃粱長得醜,但不是猥瑣。現在站在房間裏,也只笑著,雙手交疊握著自然下垂。這讓崔令看著眼睛還舒服一些。

  把劇本翻開,崔令說:「你演一下這個小地痞吧。」

  這幕戲是補拍,為了迎合劇本修改的結局,所以陳宇陽要將夏如處女膜捅破這事兒,沒有成功。

  之所以沒有成功,就是因為黃粱飾演的這個小地痞。

  兩人遊湖回來,身上濕漉漉的,合計著得回宿舍換個衣服。換完衣服後,兩人拉著手去了學校附近的大排檔,准備吃頓晚飯,然後安安穩穩地回到宿舍……後再去小旅館。

  可是,小地痞的出現,讓兩人根本沒有機會去宿舍,而直接去了醫院。

  夏如吃飯的時候,小地痞覺得姑娘漂亮,就過來調戲一發。夏如忍,但是陳宇陽不能忍。他這輩子,死了爹媽,養著弟弟,女朋友被高富帥追……人生已經淒慘至極,竟然連小地痞都來欺負他而不去欺負隔壁桌。

  是看不起他麼?

  自卑者最敏感,被看不起往往能點燃他的小宇宙。

  陳宇陽的小宇宙就被黃粱點燃了。

  但是別看黃粱面黃肌瘦,畢竟是混多了,打起架來各種穩准狠,陳宇陽這樣的小鮮肉豈是他的對手。於是,夏如送陳宇陽去了醫院。

  黃粱試的是剛開始調戲夏如的戲,說是小地痞,其實黃粱也是學校裏的學生。他因為暗中喜歡夏如,所以才來調戲她過過癮。地痞氣得有,學生氣也得有,對夏如那種想碰觸卻又不敢,但是最終又豁上一把的

  挑戰,就產生了。

  拿過劇本,黃粱略微掃了兩眼。台詞不多,就兩句。一句是「小妞兒長得不錯,美美的。」另外一句是「我觀察你很久了。」

  前一句說的帶著痞氣,還有些猥瑣。後一句,雖然也有,但是也包含著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丁辰坐在一邊,佯裝夏如。黃粱站定,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神已經變了。

  黃粱長相雖醜,但是卻很正直。剛剛明亮的眼睛,再睜眼已經染上一層淡淡猥瑣。走到丁辰身邊,黃粱臉上帶著玩世不恭,原本不大的眼睛眯起,像是閉起眼睛。嘴角微微帶笑,黃粱說:「小妞兒長得不錯,美美的。」

  說完後,眼神微微一變,像是浮上了一層水霧。淡淡的深情轉瞬而逝,黃粱嘴角笑意加深,卻是痞氣十足。

  「我觀察你很久了。」

  演完,黃粱站定,恢複往日的樣子,垂手站立在丁辰身邊,笑望著崔令。

  似乎還沉浸在被黃粱代入的劇情中沒有回過神來,崔令暗暗驚歎,看向黃粱,目光裏已經沒有剛開始的那份猜疑。

  笑眯眯地沖著丁辰說:「就他了。」

  下午戲份開拍,陳宇陽化好妝走到片場,當看到丁辰和黃粱兩人嘿嘿傻樂得在那邊聊天時,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臉色鐵青,陳宇陽退回化妝室,冷聲問:「這人怎麼在這?」

  助理顯然也沒意識到陳宇陽說的是誰,低眉順眼地問:「誰啊?」

  「廢物!」陳宇陽罵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出了化妝室。

  見陳宇陽走過來,黃粱原本笑嘻嘻的表情一僵,沖著陳宇陽禮貌一笑。陳宇陽青著臉,擺都沒擺他一眼,轉身就走。

  顯然,他以為黃粱是來做群眾演員的。但是他卻沒料到,黃粱竟然是來做打了他一頓的群眾演員的。

  兩人對戲,陳宇陽也完全沉浸在黃粱的演技之中。眼中帶著驚奇,沒想到黃粱竟然能演成這樣。

  「卡!」崔令笑眯眯地看著被黃粱壓在地上的陳宇陽,說:「陳宇陽戲份不過,再來一遍!」

  從陳宇陽身上起來,黃粱已經從戲中出來,仍舊是往日那種傻呵呵的笑,沒有剛才的狠辣。

  這個男人,如果不是因為這一張臉,在娛樂圈中,該是多麼耀眼的存在。

  這時候的陳宇陽還不知道,就算黃粱僅憑這麼一張臉,在未來十年的娛樂圈中,都將沒有與他相匹敵的演員存在。他的存在,將會是演藝圈最奇特而又突出的存在。

  更是最耀眼的存在。

  黃粱與陳宇陽對手戲時,丁辰正坐在那邊看劇本。劇本改動不少,丁辰需要重新熟絡劇情,重新定位角色。

  正看著,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丁辰,好久不見。」

  抬起頭,丁辰看到一張熟悉的臉。趕緊站起來,丁辰禮貌地點了點頭,沖著於心笑著說:「好久不見,於心姐。」

  拉了把椅子坐下,於心示意丁辰也坐下。無事不登三寶殿,於心開門見山。

  「丁辰,想不想跟唐華合作,拍個mv?」

  一晚上的折騰,讓楊易今天精神不濟。李總喜歡的花樣繁多,楊易體內的東西沒有處理幹淨,讓他今天有些低燒。

  吃過退燒藥,因為退燒藥的作用,臉上紅得可怕,精神也是渾渾噩噩。

  李總已經跟導演打過招呼,劇本上已經按照楊易所想的修改了。導演盡管對這不滿意,可是卻仍舊沒有辦法。

  投資商是大爺。

  並不知道這是楊易自己的主意,因為電影裏面,投資中有華新娛樂,導演還以為是華新出面才會這樣。雖然對出身華新的楊易略有不滿,可是,導演並沒有表示的太過怎麼樣。

  這次,楊易拍攝的是雨天行軍。人工雨從房頂傾瀉而下,砸在楊易身上,楊易整個人都快要被砸暈。

  粗喘著氣,楊易尾隨著前面飾演將軍的黎道行軍,視線已經模糊一片。誰料,這時,前方突然掉了一塊東西,導演立馬喊了一聲「卡!」

  整個拍攝停止,楊易一下子坐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但是體內的熱度卻灼人的可怕。他知道導演喊「卡」是什麼意思,這意味著他要忍著嚴寒重新走一遍剛才走過的路。

  楊易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導演眼裏有些不解,抬頭看了一眼黎道。這次出錯的是黎道,因為身體綁著的道具掉了,所以剛才的那幕戲要重新拍攝。

  回到剛才走位的地方,人工降雨傾盆而下。黎道轉身,摸著油彩的臉上帶著晦暗不明的神色,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黎道說:「不好意思。」

  這個笑,來的可怕。楊易猛咽一口口水,趕緊笑著說:「黎哥這是說的哪裏話。」

  深邃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異樣,黎道沒有回答,將身體轉了過去。

  這幕戲,楊易來來回回跑了三次。等他一個趔趄撲倒在泥漿當中,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嗆了一口泥水後,楊易這才反應過來。

  他將黎道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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