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長輩
當然,並不是說這位現任的芬裏爾家族族長應該用一種悲傷的語氣告訴月兒他已經見過自己兩個孩子的未來伴侶了,只是對一個就要死去的獸人,怎麼可能一絲遺憾的語氣都沒有?
從沒有誰對死亡會如此豁達,更別說是這位站在頂端,享受過所有頂級東西的雄性了。
“日後,就是你們的天下了,”他頓了頓,抬眼看向已經關上了的大門,“或許會痛苦,但是不要忘記。”
月兒一愣,對於‘忘記’這個詞,恐怕沒人會比他更瞭解了,他點了點頭,不管這位說的痛苦是指什麼,他絕對不會再忘記。
“寡人累了,你回去吧。”說完他就一手撐著頭閉上眼睛,似乎就要進入休眠了。
對他這樣的行為,月兒自然是極度不理解,喊他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想要見見兒子未來的伴侶嗎?
不過縱然心裏萬分不解,月兒還是聽話的悄悄退出了大殿,明明他對這位的性格一點都不瞭解,可是當自己第一眼看到這位的時候,就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那是一種勢,只有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才會有。
出了大殿,發現原先給月兒帶路的雄性依舊等著,“閣下,我送您回去。”
“送我到宮門口就好。”
他點了點頭也不在說話。
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麼很大的事,可是月兒的心情現在實在是說不上好。
他見了修的父親,雖然這位父親並沒有說幾句話,表現的非常神秘,可是從他的那幾句話看來,這位恐怕是認識自己的父母的,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見過舅舅,傳聞自己的母父和舅舅是雙胞胎,長的一模一樣,自己和舅舅自然也是像的。說到底,月兒對自己的父母還是很在意的,在沒有見到舅舅前,他甚至已經把母父的相貌忘得差不多了,腦海中只能辨別出那個模糊的人影,溫柔的抱著自己的感覺。他不是不想問,可是那位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總不能敲開他的腦袋自己看吧?
月兒很迷茫,他對自己的未來感到非常的無力,他本來是打算去屠雲帝國找到當初的神秘人問清自己母父的事,這樣就能定下心來和修好好過日子了,不管是戰爭還是和平他都能夠坦然接受,只要兩個人一起就好,可是事實總是這麼不盡如人意,他去了屠雲帝國,也見到了那個神秘人,那神秘人竟然是他舅舅,他肯定知道自己母父的事,可是卻什麼都沒說,那為什麼那時候會讓自己去屠雲帝國找他呢?
月兒不由得開始憎恨起自己的性子來,別人不想說,他就不問了嗎?明明是那麼重要的事。。。搞得自己現在這麼糾結。
腦中有著亂七八糟的想法,時間自然過得很快,月兒不久就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皇宮大門,和那雄性道別後他就自己一路往雌性保護所走去了。
在月兒離開後不久,那座大殿的門被人打開了。
“父皇,”冥輕聲喚道,“您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冥,”他頓了頓,冥知道他的話還沒完,也不插話而是繼續等著,“你信報應嗎?”
“。。。父皇,”冥緩緩喊了聲,“我們沒有錯。”
“讓你擔起這責任,你怪父皇嗎?”
冥搖了搖頭,才發現自己的父皇睜開了眼睛看著他,和看月兒時淡漠的眼神不一樣,這雙眸子裏多了一份擔憂。
“不,我是哥哥,自然該保護弟弟。”冥露出了小孩子般的笑容,這笑容恐怕也只會在這人面前展露吧,因為只有在這人的面前,他才被允許撒嬌。
那人這才露出一個笑容,“他答應了嗎?”
冥點頭,擔憂的說道,“可是月兒。。。”
冥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人擺了擺手,“沒事,他又不是真的在乎。這場鬧劇就快點結束吧。”
“是,父皇。”冥應道,他走上前去,扶起了這個一頭銀髮的雄性,“我扶您回去休息吧,您太任性了。”
“呵呵,就要見到你母父了。。。”
“。。。恩。”冥低下頭看路,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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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千里前線的修此時正跟著自己的隊伍迅速前進著,他們接到命令,作為先遣部隊要穿越這片茂密的叢林繞道屠雲帝國軍隊的後方去燒毀他們的糧草。
雖然卑鄙了點,但不可否認這的確是個非常有效的方法。
他們隊伍只有八人,其中三人是戰王,四人是戰士,只有修一人只有高級戰士的修為,並且年齡最小,當然,另外七人完全沒有小看修的意思,不論是11歲的高級戰士,還是他那股殺人時的狠勁,都讓他們很是讚賞。
“哎,真不知道上頭怎麼想的,怎麼把你給派來了。”隊長是個褐色短髮,黑色眼睛的戰王,當然,他這話的意思不是看不起修的戰鬥力,而是感嘆修還只是個孩子,還沒成年。
修不說話,又在火堆裏放進了一根柴火。
幾人似乎也習慣了修的沉默不語,立馬有人接道,“嘿,這小子簡直是個狼崽子啊,恐怕家裏的教育方式就是這樣的吧。”
修此時總算有了點反應,看了眼說話的人,心想你算是說對了。
“明天就能到了吧,真希望這仗快點打完啊,我還等著回家抱孩子呢!”說話的是一個一臉胡渣的獸人。
“哈,理查,聽說你的雌性前幾天剛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
那個一臉胡渣的獸人一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是啊!就等著打完仗回去呢,哈哈哈哈。”
“嘖嘖嘖,運氣不錯啊,這才結婚多少時間就有了啊。”隊長有些羡慕的說道。
“隊長,急什麼,你不是才結婚嘛,你的雌性一定會給你生好多好多孩子的。”先前說話的人安慰道,“看他那屁股就知道了。”
結果換來隊長的一腳,“你這混球盯著哪里看”
“哎哎哎,開玩笑的啦。。。隊長你別踢了。。。這要踢出人命來了!”那人一邊躲著隊長的奪命踢一邊討饒道。
修看著這幾人的打鬧,心裏也念叨起月兒來,這段時間因為心裏一直壓著父親的事,對月兒的思念之情倒是也沒有特別深,如今被這群人一提,那思念之情自然是被全部勾了起來。
不知道月兒現在在幹什麼呢?
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沒有想他呢?
一想到月兒,修就忍不住彎起嘴角。
正當此時,最在修對面人突然喊道,“啊!奇跡啊!”
修不由抬頭看他,那人正一臉驚奇的看著他,“你們看到沒,剛剛修竟然笑了!他竟然笑了!”
修黑線,他當然會笑,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最近他因為心情不好,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這些個隊友則以為他是天生的面癱,如今竟然笑了,自然是非常驚奇的。
“真的?修,快點再笑個來。”那個剛從隊長腳下逃生的獸人湊到修的身邊說道。
修忍不住一拳打過去,不過他畢竟不是隊長那個戰王,自然是被那人靈活的避開了,“唉!不笑就算了,幹嘛打人啊,就算沒打到人,打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這人是出了名的話多,修沉默的看著他開始長篇大論,心中下了決定,等自己以後更厲害了,一定要狠狠揍這個傢伙一頓。
話癆德恩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記仇的修給算計進去了,此時還默默的得瑟著。
“修啊,你剛剛想到什麼這麼開心?”隊長一腳把德恩踹遠了坐在修的身邊問道。
“沒什麼。”
“嘖嘖,一看就是騙人,”德恩插嘴道,“思春了?哎,看你這樣就知道肯定沒小雌喜歡你,小雌都喜歡本大爺遮掩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
修默默的看著德恩,心想果然一遍是不夠的,“我有小雌了。”
“啊呀,我知道你沒有小雌,嗯?你說什麼?”德恩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不確定的問道。
“啊呀,我們修這麼厲害啊!怎麼勾搭上的。”隊長拍了拍修的背,也幸好修的身體結實,否則被這麼拍著恐怕他非得內傷不可。
“我們的師傅是伴侶。”修對這位隊長還是非常順眼的,於是回答道。
“哦哦!運氣真好,想我當初追我家那位的時候可是沒差拋頭顱灑熱血啊!”
眾人黑線,“理查,你怎麼拋頭顱的?”
“啊?這不他沒讓嘛,哈哈。”理查顯然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點不對,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見大家都吃飽喝足,隊長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後才說道,“好了,今晚我和德恩守夜,大家都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場硬仗要打。”
其餘的人也不多話,之所以是這兩人守夜,自然是因為他們戰王的實力,就算是一夜未眠也不會對明天有什麼影響,大家都沉默的找了塊地方睡覺去了,一點也沒有剛才歡樂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