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總是不隨願
我也不知道……
好吧,江臨彥承認,他結結實實的被這句話噎到了……
什麼叫做“我也不知道”?誰來告訴他,什麼叫做“我也不知道”!這是他該說的話嗎?他不是負責這事的嗎?這神秘人是敷衍他還是玩忽職守!
江臨彥默默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白了一眼神秘人,“我說老兄,你就算要保密也不用拿這麼窘的藉口來搪塞我吧?”
神秘人聳聳肩,沒有說話,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
“既然你都不知道緣由,那何談深入調查?”江臨彥問。
“所以才要景王的幫忙。”神秘人淡淡的回答,好像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欠妥當。
“那你在這裏這麼久都光吃乾飯來著?”
神秘人一愣,道,“我不太喜歡吃飯。”
“……”江臨彥語塞,好半天才憋出句話,“我的意思是,你在這裏這麼久,一點東西也沒查出來?”
“我也是最近才到的。”
“那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我到涼城了?”
“剛知道的便知道了。”
“……”江臨彥,完敗!
江臨彥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有一種讓人無語的人是故意搞笑,比如像是祁枝兒和祁宿一類人,還有一種就是這樣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很認真的作答,但怎麼答怎麼讓人無法可說。
而這種人也是最讓人手足無措的。
江臨彥已經放棄和神秘人做進一步的交涉了,總的來說,這事兒就歸納為仨字——沒進展!
“現在你我的身份雖然都低調,但是並不像想像中那樣方便著手調查。”神秘人輕輕倚在椅背上,道,“半個月後,大隊伍才到,不如等到那個時候,你在明,我在暗,反而更容易些。”
江臨彥點點頭,也不反駁。
現在他們的確像是無頭蒼蠅,他只有跟著祁枝兒那會兒才見了皇室的人,可是憑他現在這樣,提前到涼城卻說不清來意的舉動,反而引起別人的懷疑,不利反害,根本沒什麼進展的可能,還有可能打草驚蛇。
他與神秘人約好,一個月後再在就全客棧會面,交換信息。
可是,讓江臨彥沒想到的是,由於自己在祁寧那裏的露面,讓他作為一個使節的身份進宮的時間提前了。
為了防止有人監視,他與神秘人以前一後的出了九泉客棧。江臨彥是歸心似箭,可惜沿途也招不到馬車,無奈下,只能快跑回了客棧。
他氣喘吁吁的撐在柱子上,順了順氣,理了理衣服才進了屋。一推門,便見洛笙寒又倚在窗框上,手捏著玉佩,呆呆的看著遠方。離他不遠的地方,放著還紋絲未動的飯菜。
江臨彥癟了癟嘴,微微嘆了口氣,反手關上了門,然後走過去從後面擁住了洛笙寒,懷中的人身體冰冰冷冷的,夏日的高溫絲毫沒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江臨彥眉頭一皺,不自覺的收緊了胳膊。
“又不乖乖吃飯。”江臨彥將下顎撐在洛笙寒的肩上,輕聲道,“真像個小孩子,連吃飯都要人操心。”
洛笙寒沒有說話,只是將頭靠在江臨彥的頭上,輕輕閉上眼,好像在享受這樣的寧靜。江臨彥微微側過眼,近距離的注視讓絕美的五官顯得更為的精緻,濃密的睫毛被夕陽的余暉染成了晚霞的色彩,泛著流光的美麗。粉色光潤的薄唇微抿,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江臨彥一手扶住洛笙寒的臉,一手攬住他的腰,然後一口咬上了那兩瓣紅唇,舌尖細緻溫柔的勾勒出那柔和的唇線,然後舌頭輕輕撬開沒有抵抗的雙唇,將那小巧的舌頭吸進嘴裏,和自己的舌頭緩緩纏在一起。
洛笙寒被他吻得有點喘不過氣來,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發出輕聲的呻吟,一串來不及咽下的銀絲從嘴角緩緩滑落。
兩人親了許久,江臨彥才放開了他,然後攔腰一抱,將他帶上了床。
從上次之後,江臨彥的確是被華麗麗的禁欲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可把他苦得,看得著吃不著,急了也只能雙手萬能的自己解決。
洛笙寒一開始還有點不願意,但可能由於有這麼久沒做了,而之前是幾乎每天都被江臨彥喂飽了的,這餓了一個月也有生理需求了,所以在江臨彥一挑逗二撥動下,也束手就範了。
江臨彥滿意的進行著時隔一月的交歡,美滋滋的將洛笙寒一波接一波的送上頂峰。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一夜未眠。
因此,當江臨彥拖著疲憊困倦的身體,頂著類似某種只有黑白兩種顏色的主食為竹子的動物特有的眼睛出現在南安國的朝堂之上時,何其的悲慘!
江臨彥想起今早的一幕幕,不禁扼腕嘆息。當他終於滿足了欲望而準備安然入睡的時候,洛笙寒默默的又從枕頭上抽出一卷黃色錦帛往他胸上一按,有氣無力的道,“昨天本就想給你的,是一個公公送來的。”然後,便不理會他的翻過身睡去了。
江臨彥呆呆的拿著那錦帛,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只是沒想到的是,竟然是祁遨讓他入宮覲見,再一看時間,好傢伙,只有半個時辰了!
別說睡睡覺補補精神了,就是立馬趕過去還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
於是,在這個原本應該很美好的清晨,堂堂琦江國的景王手忙腳亂的穿衣服套褲子,翻襪子找鞋子,又為了不吵醒那個已經熟睡了的人而輕手輕腳,彆扭狼狽的完全了一系列繁瑣的事,經歷著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慘狀。
很自然的,他遲到了。
大殿外通報的公公張大了嘴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個字,一個頭髮微亂,衣衫不整的人便在南安國滿朝文武異怪的眼神中,跌跌撞撞的沖進了嚴肅的朝堂之上。
這絕對不是一個為國爭光的事!真的……
祁遨滿臉詫異的看著這個擅闖大殿的人,好半響才問道,“琦江國,景王?”
不想承認,真的是很不想承認……
江臨彥乾咳了兩聲清清嗓子,慌忙理了理身上,拱手道,“江臨彥見過皇上,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原來琦江國的禮儀之道不過如此。”一個年輕卻帶些傲慢的聲音率先響起。
江臨彥一愣,循聲望去,一個身著銀甲,腳蹬雲靴的英武的男子斜斜的看著他,一臉的不屑。他的身邊,祁寧皺眉拉他,然後拱手對江臨彥道,“迦兒不懂事,望景王不要介意。”
雖說是致歉的話,但祁寧並沒有帶多少歉意。
江臨彥上下打量著兩人。
果然是一點也沒變……
這銀甲的男子就是十二皇子祁迦,祁甯的兒子。
這祁迦比他老子還要自負,甚至到了傲慢無禮的地步。由於祁甯的關係,宮中朝上的人也不敢把他怎麼招,而這祁遨則和江臨覆有些相似,對這些事並不太在意,所以這祁迦更是任意妄為,除了對祁甯和祁遨還客氣點外,根本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裏。
但祁迦的自信也不算是完全的自我膨脹,祁迦在戰略和武藝之上,頗有祁宵當年的風範,年紀輕輕的已經為南安國贏得好幾次戰役。
也和江臨彥交過幾次手,但也只是在戰場上,平素裏就算是休戰期間也根本沒什麼交集,江臨彥倒也很看好祁迦,只是實在是不喜歡他那副傲慢的樣子
剛才祁迦那句話,應該是針對江臨彥之前說祁寧不懂禮貌的事吧。沒想到這祁迦還挺記仇。不知道會不會因為他在戰場上小勝了祁迦幾招而招致暗殺……
“久聞十二皇子性情直率,今日一見,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江臨彥皮笑肉不笑的道。
祁迦還想說話,但被祁寧一扯,便只冷哼了一聲,扳著張臉抱手站在一邊。
“景王來我南安,何不只會一聲,要不是三皇叔提起,朕現在還不知道您來了。”祁遨緩緩道,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江臨彥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江臨彥不過是想低調些,若是讓皇上不高興了,就請皇上忘了吧。”
和傳聞中一樣,祁遨雖然在治國之上頗有建樹,但卻少了一國之主的霸氣,為人太過的親善、沒有城府,江臨覆曾經說過,祁遨的笑容就像是夏日裏的一陣涼風,讓人感覺很舒服,卻不適合當皇帝,若不是有這一干能力與忠心並存的皇親在,也許這南安早就亡了。
這也是當初先皇祁守將皇位暫傳給祁寧的原因。
“景王想低調,朕這把你招來,不是反而好心辦了壞事嗎?不過既然都來了,朕也該盡地主之誼,今夜朕在宮裏設下宴席,景王可要賞臉啊。”祁遨笑意滿滿的道。
江臨彥也不好推脫,只有順意道,“那小王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