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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很難追(拈花6)》第10章
第九章

 當朝的少年丞相韓玉竹要娶山大王的女兒的消息,比野火燒得更快。

 僅僅是一個早上,就傳遍了京城的大大小小各個角落,包括飛雲閣。

 「什麼?」一盞上等瓷杯被「砰」地一聲摔碎在地上,引來好幾個人奇怪的眼神,可是雲纖纖顧不了別人的眼光,她的眼裡心裡,就只有剛剛聽到的這個消息。

 「纖纖,你怎麼了?」如歌奇怪地望著她,真奇怪,只不過是李顯過來向她稟報皇上的最新消息,怎麼會引起雲纖纖這麼激烈的反應?難道……

 「如歌。」雲纖纖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剛剛他說什麼?」

 看來眼自己的手下,李顯會意地再重複一遍,「皇上讓屬下通知娘娘,韓丞相已經同意與元將軍的千金成親。」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雲纖纖如同被驚嚇到一般,喃喃自語。

 「纖纖,到底怎麼了?」如歌拉住她的手,柔聲問著:「你怎麼好像特別吃驚,還是,你跟韓丞相……」

 眼淚就像透明的珠子般從她的眼眸中掉了出來,她不想失態的,可是心裡好痛好痛。明知道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她不應該做出這麼脆弱、這麼無用的舉動。但是,在那一瞬間,她的心都碎了,忍也忍不住。

 用眼神示意旁人都退了出去後,如歌伸手輕摟她纖細的柔肩,「纖纖,別哭了,有什麼事情,你說出來,我一定幫你。」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雲纖纖捉住她安慰的手,「如歌,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嗎?不是根本就不打算成親的嗎?為什麼這麼突然,就說他要跟元如眉成親?」這個元如眉她是知道的。

 前段時間轟轟烈烈的招安事件,還有元如眉的大膽求愛,在京城裡那可是傳得沸沸揚揚。不過她不擔心,韓玉竹不是一般的男子,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身邊除了她,還會有別的女人出現。

 她一直以為,就算不能得到韓玉竹的心,但她也是唯一一個與他最親近大人,就為了這個唯一,她願意辛辛苦苦地壓抑自己愛戀的心情,表現出就只是為了肉慾才與他親近,她怕自己一旦說出心意,他就會遠離她。

 結果……

 「纖纖,你跟韓丞相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這兩個人是不是也太會掩飾了?根本就一絲一毫都看不出來他們有發生過什麼事,韓玉竹那個總是一本正經,一臉平靜的男人,他竟然跟纖纖,這……

 「我……」遲疑地看了如歌一眼,「你會幫我吧?」

 「當然,我不幫你又會幫誰?」肯定地看了她一眼,如歌輕拍她的手,「來,告訴我怎麼回事,我一定幫你。」糟糕,這次好像玩過火了,一不小心竟然惹到纖纖,早知道就別那麼壞心眼,可是蒼天為證,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韓玉竹會答應這樁婚事。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女子的信任,又怎麼會不珍惜?夏侯如歌疼惜地望著自己的愛將,是的,當年是她救了雲纖纖,可是當初走投無路的雲纖纖,在經過無數的打擊之後,對任何人都不再信任,包括從小就跟在她身旁的翠紅都無法全然信任。

 這還是最近,她才知道的事情,原來雲纖纖自小出身富有之家,雲家的家產之豐厚那是讓人咋舌不已的。可惜樹大招風,太過有錢有時候也是一種過錯。一次在有心人的欺瞞之下,雲家老爺被騙取了大筆的財產,導致周轉不靈,生意失敗。

 偌大的家業就在一夕之間盡毀,雲老爺也憂鬱成疾最終過世,倏地從富貴之女淪為貧窮女,讓雲纖纖飽嘗了人間的冷暖。

 後來跟隨雲夫人上京,想要投靠親戚。誰知道竟然投親不成,還被人騙盡銀兩,饑貧交迫之下連雲夫人也撒手人寰。雲纖纖當時只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頓失依靠又遇上惡徒,想要將她賣入青樓,在僥倖逃脫之後,被追捕的途中遇上了夏侯如歌。

 而當時的雲纖纖,已經變得有些憤世嫉俗,對人世間再也不抱任何信任,就連對她夏侯如歌,也一直只是持感恩但有禮的態度。

 這麼幾年的顯出,她一直無法與雲纖纖交心,雲纖纖認真地工作來償還她的恩情,可是從來都沒有將夏侯如歌當自己人看待,雲家的仇,在她擁有實力後自己親手報了回來,只是她的心,她對人世的信任卻好像隨著仇恨一併消失了一樣。

 一直到夏侯如歌失蹤再回來,經歷過生死,也更珍惜感情,幾番懇談甚至主動透露自己的身份以示誠意之後,才讓雲纖纖開始對她信任起來。

 現在,雲纖纖第一次在她面前真情流露,她心疼的同時,也想要盡全力去幫她。

 「我只要你幫我一個忙就好。」終於,在夏侯如歌的勸慰下稍稍冷靜下來的雲纖纖直接開口。

 「你說。」

 「我要韓玉竹。」

 自沉沉的黑暗中醒過來,一睜開眼,就看見漂亮的頂篷,而身下傳來的有規律的移動讓他知道,自己正在一輛行走中的馬車上。

 眼內再次流轉著複雜的光芒,韓玉竹閉了閉眼睛,伸出修長的手指想要揉一揉發疼的太陽穴,一雙柔軟的小手代替了他的工作。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開口問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還是冷淡的口氣。

 「你是真的要與元如眉成親的話,那麼未來這十五天,你完全屬於我,之後,我就不會再來打擾你。」

 他睜開眼,看著雲纖纖嬌媚動人的容顏,「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自從傳出他將與元如眉成親的消息後,他們已經整整十天沒有見面,她沒有來找他,而他也沒找過她。

 再次相見,她依然嬌美如同最名貴的珍珠般動人。

 「第一你現在已經在我的馬車上,而我們在你昏迷的這兩天裡,已經駛出霞靄國;第二如果你不同意,我帶來的一大幫手下也會阻止你離開,而你,依然還是得陪我十五天才能走;第三,十五天後你就完全自由,我也不會再去打擾你,我看不出來,這麼划算的買賣,你韓玉竹為什麼不做?」說得全然有自信,可是她心裡還是忐忑不安至極。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但她一點都不瞭解這個男人,不知道他究竟會不會答應她的條件。

 深深地吐了口氣,韓玉竹再次開口:「我很好氣,你是怎麼說動皇后娘娘來幫你的?」明明是被皇后召見進宮,剛坐下只是禮貌性地輕啜了一口新茶,就昏迷過去,他不會傻得以為這一切與皇宮無關。

 「你答應了嗎?」她的心提了起來。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他冷冷反問。

 「是沒有。」他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閉目養神。

 「玉竹。」雲纖纖俯身將臉蛋埋入他的懷裡,「這十五天,我們就好好相處,就像情人一般,好不好?」

 淚滴悄悄地滲入他的棉袍之內,不行,她不能哭,不能讓他看到她的眼淚。從那一晚開始,她已經決定,再也不要在他面前表現得懦弱與可憐。既然悲傷與哭泣都不能幫她得到他的心,那麼她至少要拼盡所有的力氣來維持自己已經少到不行的卑微自尊。

 手兒輕輕地環住他的腰,臉蛋埋得更深,為什麼?她好想問他為什麼要與元如眉成親?她有什麼她雲纖纖沒有的獨特魅力嗎?如果是的話,那麼她可以學,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只要他給她機會,她一定可以的,只是她問不出口,原來到頭來,她還是最沒有勇氣的那個人。

 他們的目的地,就是那溫柔之鄉,抱月國。

 現今是初夏時節,地處南國的抱月國百花吐蕊,萬果成熟,一派美麗迷人的模樣。

 他們手牽著手,行走在一大片一大片碧綠青翠的桑樹林中,濃密的樹葉為他們遮擋住初夏熾熱的陽光,偶爾一束調皮的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射下來,將一串串成熟可愛的紫色果實照得分外飽滿誘人。

 抱月國以天冰蠶絲聞名天下,全國遍值桑樹,種桑養蠶,是她們主要的收入。而這一大片上等的桑樹林,是在一座大別院的後面,據說連別院、樹林以及後面的山巒湖泊都是私人產業,根本不允許外人進入,不知道雲纖纖有什麼本事,能商借到這裡作為他們休憩之所。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要思考的事情,反正一到抱月國後,雲纖纖整天拉著他四處遊玩,欣賞抱月國獨特的水鄉風光,走訪各家酒樓小館,嘗遍特色小吃。其實日子過得,還真是悠閒,他的人生還從未如此無憂無慮,偶爾甚至可以在韓玉竹的俊容上看見淡淡的笑容。

 「玉竹,你看這個。」雲纖纖摘下一小朵漂亮的桑果,深紫色的果實在她白嫩的手心裡顯得特別誘人,「這可是只有在抱月國才能品嚐到的水果。」她將果實送到他的嘴邊。

 「不要。」他搖頭拒絕了。

 「為什麼?很甜呢。」她固執地將果實遞到他的唇邊,想讓他嘗嘗看。

 「很髒。」

 「髒什麼,很乾淨的。」果實生長在樹枝上,又沒有掉落在土裡,乾淨得很。

 「吃完嘴上、手上,都很髒。」這種果實,顏色實在是太可惡,吃進嘴裡,唇上舌上都是大片大片的紫色,侵染性太強。

 這個潔癖男!雲纖纖嘟了嘟嘴唇,真是有夠龜毛的。眼兒一轉,將果實放入自己的唇裡,略一咀嚼,那帶著清甜的水果在她嘴裡泛了開來,再拉住那個已經轉身準備往前走的男人,堵住他的唇,用舌頭將果實與他分享。

 只是一顆小小的桑果而已,在他們攪拌的舌尖,早已經被彼此分嚥下肚,可是糾纏的舌頭不知饜足地交纏吸吮,分享著對方的唾液。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纖纖鬆開他的脖子,兩人緊合的雙唇分了開來,還有來不及吞嚥的銀絲牽連著,像是捨不得分開般,她伸舌將銀絲舔掉,「好吃嗎?嗯?」

 看著他唇上淡淡的紫色,竟然有著詭異的美感,真是個宜男宜女的長相,漂亮得讓男人心動,女人忌妒。

 他在心底歎氣,雲纖纖,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女人。

 開心地採摘樹上掛滿的桑果,哼著剛剛學會的南國小調,不一會兒,捧了滿手的紫色小果,「玉竹,來。」

 這次,他沒有拒絕她,伸手拾起一串,肥胖飽滿,一小粒一小粒的果實組成一串成熟的水果,放入唇內慢慢地咀嚼。

 他吃東西的樣子,都是那麼正經,雲纖纖帶著笑意望著他,這麼優秀的男人,竟然不屬於自己,要跟別的女人成親……

 心窩泛起熟悉的疼痛,這種痛在在得知他要成親的那一刻開始,就經常出現。她已經痛成一種習慣了,什麼時候可以不再痛入心扉?什麼時候,她的愛情才可以有一個圓滿的結果?

 「我也要吃。」撒嬌地朝他嬌語著,用眼神示意著,自己雙手不得閒。

 本來只是隨意地說說,根本就沒有指望他會餵她,這麼親密的動作,從來都不是他韓玉竹會做的,在這裡十指交扣,已經是他所能允許的極限了,這還是她纏了好久,撒嬌好久,以及晚上的辛苦「勞動」才的來的甜美報酬。

 可是那遞到唇邊的小果,讓她驚訝地瞪大了水眸。

 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時,她除了吃驚,竟然不知道如何反應。

 「不吃嗎?那好。」他要放手。

 慌得她連忙張嘴含住他指間的水果,嘴兒慢慢將果粒咬破,甜美的汁液瞬間流入她的唇內,也慢慢沁入她的心脾,靈美的眼眸仔細地望著他如墨玉般的黑瞳。

 他的眼神,太像是溫柔的凝視了,好像還帶著幾分無奈的寵溺,讓她有種,他其實是喜歡她的錯覺。

 從來沒有吃過這般甜美如蜜的水果,桑果,一定是世上最好吃,最甜入心脾的的果實,她慢慢地咀嚼,慢慢地吞嚥,想要將這一刻留久一點,留長一點,最好,就讓時間停止在這一刻。

 可惜,桑果實在太小了,即便她吃得再慢,也吃完了,依依不捨地用舌頭舔舐著他的手指,再用尖齒啃了啃,才鬆開那被她甜得濕潤的手指。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熟悉的火花。

 真不應該挑了桑果,突然雲纖纖偎入他的懷裡,帶笑的眼眸望著自己心愛的男人。

 「玉竹,下次餵我吃西瓜好不好?」不知道世上最大的西瓜可以有多大呢?

 在韓玉竹無言的配合下,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的快,一轉眼,十五天的時間,已經過掉一大半,明天他們就要啟程會霞靄國了。

 在抱月國的每一天,雲纖纖都可以找到稀奇古怪的事情要韓玉竹陪她去做,去體驗,好像要將小時候沒有來得及玩的東西全部一次玩個過癮一般。

 很奇怪,向來懶得配合她的韓玉竹,這次全無異議地隨著她、任著她,她想要做什麼,他都沒有反對的意見。只除了今天……

 望著眼前那一大片的水域,韓玉竹陷入沉默中。

 「聽說這個玩起來很刺激呢。」雲纖纖興奮不已地說道。

 默默望著湖水。

 「這是抱月國獨特的行走方式,又快速又刺激,我們也來試試吧。」雲纖纖開心地指著那片湖泊,「連橋都不用,真好。」

 「玉竹?玉竹?你幹嘛不說話?」男人沉默得太久,讓說得凱西難道雲纖纖奇怪地看了他,他轉身往回走去。

 「我還沒有玩這個。」連忙上前拉住他。

 「你想玩請便,我沒空。」

 「不要啦,沒有你陪我,我不敢。」

 他可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她,這個女人是不是瘋掉了,正常人,都不敢好嗎?

 看了看她身後那深深的懸崖,再看看那條不甚堅固的鐵鏈和崖邊懸著的大木桶,他真的懷疑雲纖纖的腦袋裡面裝的是什麼。說什麼這座山裡的人家每天都是用這鐵鏈和木桶「飛」過湖泊下山去的,可是這個高度跟那個長度,會坐進木桶的人,腦筋肯定不是很清楚。

 「玉竹,來嘛、來嘛。」她想將他拉過去,可是 男人的腳好像生了根一般,定在那裡動也不動。

 「你該不會是害怕,所以不敢吧?」

 「激將法沒用。」他冷冷地說道。也對,那她能對一個自小就熟讀兵書的男人用什麼計呢?

 無奈之下,她就只好使出自己的一千零一招,「耍賴」!

 「不行,今天不坐這個飛索,我就不下山,也不回霞靄國,你也想早點回去吧?」她威脅地看著他。

 冷哼一聲就是他的回答。

 「我的心願,你從來都不聽也不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天了,你連這麼笑的事情都不願意幫我做到。」他的眼裡再次閃過那種她看不懂的複雜光芒。

 「哼,不坐就不坐,了不起。」她小姐脾氣上來了,懶得再求他,抬腿準備走人,今晚回去不讓他上床。

 男人默默無語地走到那無所謂的「飛索」前,皺著俊秀的眉,看著這個圓滑的木桶,頂端的凹槽已經被鐵鏈磨得光溜溜的,這個真的安全嗎?發明這個東西的人,真是瘋了,而他竟然會坐這種東西,看來他比那人更瘋。

 雲纖纖頓住腳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再不來,我就反悔了。」他平靜地開口,眉開眼笑,她連忙跑了過去。

 抱住她嬌弱的身子,放入那只巨大的木桶中,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己也站了進去。

 「快點、快點。」心急的系哦啊女人,現在完全不像那個精明能幹的老闆,反而像個沒長大的小女孩似地催促著。

 修長的手指伸到那卡住大木桶的粗壯木楔,抿了抿薄唇後,用力一抽。

 「嗖」地一聲,大木桶失去制點,往前面飛一般地滑去。

 這是抱月國最高的山,陡峭的懸崖,崖下是一大片看不到邊際的湖泊,而現在,他們就順著鐵鏈,「飛翔」在湖泊的上面。

 「啊!」雲纖纖興奮地尖叫著,那差不多一人高的木桶,他們並肩站著,手扶在桶沿。

 風兒隨著速度的加快,猛烈地吹在他們的臉上,將漆黑的髮絲吹得四處亂飄,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飛舞著,這種馭風般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生與死、痛快與刺激,簡直讓人的心臟都要麻痺掉。

 「韓玉竹!」她喚著他的名,他握著木桶的邊緣,沒有看她一眼。

 「如果你討厭了我們的關係,想要結束,跟我明說就可以了。」她如同低語般說著,頭兒慢慢地偎入他的懷中,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

 一陣的沉默。

 「我不想跟你結束。」她放開木桶,伸手摟住他的腰,完全倚入他的懷裡。

 看了眼他那握桶握得蒼白的手指,瞭解的笑容在她的唇邊綻放,「如果你不想要我的話,現在就推開我。」

 沒有反應,也沒有動作。

 「或者你開口說不想繼續了,我也會放手。」還是沒有回應。

 「如果你現在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同意跟我繼續下去哦。」她抬頭望著他那失去血色的蒼白臉龐,蠻夷的點了點頭。

 「不說話,好,我知道你的回答了。」她開心地說道,有了賞景的心情,抬眸愉悅地欣賞著沿途的風景,猛烈的風吹動他們的衣襟,綠色的上等絲綢在空中飄揚著,如同世上最翠綠的葉片般翻飛,而他素色的棉袍也隨風起舞,與那絲滑的裙擺交纏在一起,就像他們之間的糾葛一樣,再也難分你我。

 抱月國,真是一個適合發生愛情的好過度,雲纖纖嘴角噙著滿足的笑容,望著一路飛逝的風景,能與心愛的人一起飛翔,這種感覺,再多來幾次也不嫌多。

 可惜,路程還是太近了,抬頭望著前方,「啊,我們到了。」

 木桶順利地滑入前面的卡槽,在逐漸變得粗糙的鐵鏈上速度減緩,慢慢地停止下來並卡入前面的木楔之內。

 他們的「飛翔」之旅,到此結束,雲纖纖意猶未盡地撅了撅嘴唇,「討厭,不是說可以坐上好長一段時間的嗎?怎麼這般快?」

 見身旁的男人仍舊陷入沉默之中,沒有任何動作的打算。

 她抿著唇笑了笑,自己縱身躍出水桶,這盡頭,也就是湖泊的源頭,一掛飛瀑從天而降,細細的水珠在空中飛濺著,被斜風一吹將人的衣裳弄得潤了。

 「你不下來嗎?」她的嬌饜湊至他嚴肅的面容前,眼裡閃過淘氣的笑容。

 「我們已經到了。」頓了頓,「還是你覺得坐得不過癮,還想再坐一次?」

 男人抬起頭,墨玉般的眼珠子望著她,沒說話,伸手撐著桶沿起身出來。他、還是一臉的平靜,看不出情緒。

 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瀑布的邊緣,水珠已經將他的衣裳和髮絲打得濕掉了。

 「喂,幹嘛不說話?」她也不介意裳裙被弄濕,跟著他走道水瀑前。

 半晌,他俯到一旁的巨石邊狂吐起來。

 「哈哈……」雲纖纖忍也忍不住笑倒一旁,這個男人,還真會撐啊。

 吐掉今天早晨吃掉的早膳,吐得腹內如同翻江倒海般,吐得連膽汁都嘔了出來,一直到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吐了,韓玉竹躺在巨石上,閉上眼睛喘著氣。根本懶得抬眼也沒有力氣抬眼去瞧那個完全沒有良心的可惡女人。

 「玉竹。」她見他平息下來,連忙走過去用打濕的帕子為他輕輕擦掉嘴邊的穢物,「你好點了沒?我不知道你怕……唔……哈哈……」

 她真的想憋住不笑的,可惜還是破功了,只要一想到完美無瑕的大聲人韓玉竹竟然有這種形象全無的時候,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大笑。

 男人根本不理她,努力平息著自己胸口的悶氣。

 「你懼高就直接說嘛,我又不會笑你,幹嘛死撐著要陪我,看吧,現在多難受。」一邊說,嘴角還在一邊上揚。

 半晌,他終於緩過勁來,睜開清澈的黑瞳,看著那個想忍住可惜卻破功的女人,那燦爛的笑容和充滿笑意的眼眸,真是又漂亮又可恨。

 「真可憐。」她再次用乾爽的帕子為他擦拭著額邊的汗珠,「身體這麼不舒服,不如我們晚幾天再回霞靄國好了,好吧?嗯,就這麼說定了。」

 「不行。」他淡淡地開口。

 心,突然掉落谷底,笑容突然僵硬在她的臉上,再也笑不出來,「為什麼?」

 「我做到了我的承諾,現在到你了,雲纖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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