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杜妙芙回到玉筵樓,讓人為她備桶熱水。關上房門,放下門閂,確定沒人進得來了,她才走到屏風後方。
裡頭放著約可進入三人的浴桶,浴桶是用香柏木製成,木頭在熱水下會隱隱散發出寧神的香味,讓她疲憊的心神振作了些。
她伸手試了下水溫,剛好的溫度讓她勾起唇瓣。其實她的心願很小,小小的事就能讓她感到開心、滿足。
只是來到這個世界後,她的生活卻整個顛覆,在這裡她沒有熟識的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長久下來,她的心不是不累的。
再怎麼樂觀,也會有疲累的時候,更何況……想到某人,杜妙芙憤恨地咬唇,因為那男人,她覺得更累!
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瘋掉,這個地方她再也待不下去。
她要離開,絕對要離開!
杜妙芙閉了閉眼,壓下煩躁的心情,不讓自己再想那傢伙,她深吸口氣,伸手解開腰帶,掛到屏風上。再脫下外衫和裡衫,解開胸前的布條,扯掉頭上的髮帶,烏髮在空中蕩起弧度,飄落於雪背。
踏入浴桶,杜妙芙將身子埋進溫水裡,掬起水潑了下臉,想洗去心裡的煩悶,又覺得不夠,乾脆將臉埋進水裡。
屏住呼吸,她不讓自己再多想,將某張一直騷擾她的臉使勁掃除,直到快喘不過氣,她漲紅著臉從水中將臉抬起,大口喘氣,抹去臉上的水珠,睜開眼,卻見木桶前方站了具高大的身影。
杜妙芙嚇了一跳,將欲出口的尖叫吞下,撫平胸口的驚嚇後,她抬起下巴,抿著唇冷淡地看著來人。
對他能無聲無息地進來,她不意外,不認為一個小小的門閂能擋住他。
水珠自眼睫滴落,修長的手指接住,略為粗糙的指腹輕摸著嫩頰,墨邃的銳眸緊盯著她,不放過一絲一毫。
「你今天去哪了?」
杜妙芙挑了挑眉,眸裡有著倔傲和挑戰。「我現在不是在這嗎?」她可沒逃跑。
秦曜棠卻不讓她閃避問題,冰冷的聲音再次問:「去哪了?」
杜妙芙瞪他,毫不隱藏她的不滿。「你憑什麼派人跟蹤我?秦曜棠,我不是你的犯人。」
被發現自己派人跟蹤她,秦曜棠一點也不心虛,知道她甩掉跟蹤的人後,他就明白她發現了。
他原以為她會乘機逃跑,因此派人到港口尋找,可仍是不見她的身影,就在他為她的行蹤憤怒不安時,她卻回到玉筵樓。
她會這麼乖的回來?他不信,她一定暗中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
「最後一次,你去哪了?」他的聲音仍平靜如常,可杜妙芙知道他已失去耐性,再與他硬碰硬對她沒好處。
她只得不甘心地垂眸,悶悶開口:「你派人跟蹤我,我不開心,就到花滿樓躲著,你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秦曜棠仍是看著她,似乎想看她有沒有說謊。杜妙芙低著頭,不吭聲,也不看他。
最後她似乎聽見他的輕歎,再來是衣服的窸窣聲,最後高大的身軀踏入浴桶,從身後摟住她,厚實的胸膛貼著雪背,強健的臂膀從後方環住她。
剛正的下顎貼在她頸上,輕輕地蹭著嫩頰,炙熱的呼吸淡淡的,透著純男人的味道。
「該拿你怎麼辦呢?」似詢問又似呢喃,卻掩不住話裡的無奈,對她,秦曜棠真的無可奈何。
這些日子他任宋蝶兒纏著他,蓄意冷落她,就是想看她會有何反應。可她卻仍是吃好睡好,完全不受任何影響,甚至臉上一直掛著開心的笑容,他忽視她,似乎正合她的心意。
她的反應讓秦曜棠懊惱,他用幼稚的手段想試探她,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根本不在意他。
他憤怒、生氣,卻又拿她莫可奈何,她一直不在他的掌握中,她總是在他的預料之外。
他不知該拿她怎麼辦,今天她失去蹤影,他生平頭一次慌亂,他怕她走了,怕再也找不到她了。
因此當知道她回來了,他是開心的,以為她是有一點點捨不得才會回來,可是理智卻告訴他不可能。
這個女人……根本沒心!
「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他輕歎,注視她的黑眸儘是複雜,這樣的女人是他生平僅見的,因為她,他失去冷靜,不再冷情。
寵溺又無奈的語氣讓杜妙芙心頭微顫,她不懂他為何要這樣對她說話,就像對著鬧脾氣的小情人。
可他們根本不是情人,他們是、是……是什麼呢?
杜妙芙也茫然了,她搞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更不懂他在想什麼。明明有未婚妻的是他,明明宋蝶兒出現後他就忘了她的存在,她就像是一時新奇的玩具,膩了、倦了,就毫不留情地丟棄。
那現在他又為何一副是她辜負他的口吻呢?
杜妙芙不懂,真的不懂。
許久,她低低開口。「這話你該跟蝶兒說,她才是你的未婚妻。」
秦曜棠抬起她低垂的臉,讓她面對他。「你在意蝶兒?」平淡的詢問下是緊繃,是期待。
可她卻回以疑惑。「我該在意嗎?」她有資格在意嗎?
秦曜棠定定地望著她,而她仍是不解的神情,眼裡沒有一絲波動,沒有一絲難過。
期待的心黯淡了,秦曜棠不由得輕笑,像在笑自己的傻,笑裡有著隱藏的苦澀。
「你……」怎麼了?明明在笑,可杜妙芙卻覺得自己傷害了他。
可他不給她問話的機會,在她開口時,薄唇狂熱地堵住柔唇,幾乎是懲罰似的,洩憤似的,狠狠的、粗魯的吻著。
香軟的唇瓣被他吻得發疼,這樣的吻杜妙芙已習慣,心裡不由得鬆口氣,這樣的他才是她熟識的他。
至於心頭那抹突生的失落……她強迫自己忽略。
「嗯!」她的舌被他深深吸吮,像是要把她吞食似的,他像頭瘋狂的獸,粗蠻地掠奪她的呼吸。
強壯的手臂將她緊緊摟著,過深的力道在雪膚上印下痕跡,手指蠻橫地探入花穴。他比她還熟悉她的身體,知道她哪裡最敏感,哪裡最嬌媚,怎麼挑逗最能讓她綻放甜膩的汁液。
他揉著嬌美的花瓣,重重的揉,切切的磨,讓她在嘴裡吐出嬌吟,而他以舌吞噬,將她的美麗全部蠶食而盡。
她是他的,他的!
從何時起他對她竟產生這麼深的佔有慾?何時開始他竟讓她進入心底?明明一開始只是好玩,只是覺得有趣,可最後陷入的卻是他。
而她,卻仍一如以往,彷彿他一不注意,她就會帶著滿身的謎毫不留戀地離開。
他慌,他怒,卻又拿她莫可奈何,只能將浮躁的心緒化為行動,吻著她,摟著她,失控地索取她的甜美,貪求她柔軟的依偎,想借此證明她是他的。
食指揉著上方的珠玉,他重重按著,撩撥她最脆弱的地方,中指刺入花口,深磨旋入,感受著花壁的濕潤與細緻。
「啊……」他的唇一離開,柔媚的呻吟立即從檀口吐出,嬌軀微弓,挺起的酥胸含入他嘴中,吮著乳肉,舌尖繞圈彈弄,再重重舔吮,在私花中的手指深深刺弄。
兩方刺激下,尖銳的歡愉衝擊著雪胴,濕滑的蜜汁瞬間湧出,熟悉的快感席捲她,杜妙芙重重喘息,綿軟地偎在他胸口。耳邊聽著他同樣劇烈的心跳,兩人的心跳、體溫和著,她竟有種想永遠停留在這瞬間的念頭……
合著眼,她為這突來的想法驚愕,還未鎮定,一股強勁的力道抵著她,她睜開眼,巨大的疼痛讓她喊出聲。
杜妙芙緊緊抓住秦曜棠的手臂,錯愕地看著他,下體被熱鐵充實,深深地擠進她體內。
「你……啊!」不等她適應,他隨即抽動,灼熱撤出,再深深頂入,貫穿她的甜美。
處子的血液湧出,融化在水裡,而灼熱的利器來回聳弄,不顧她的疼和生澀,狂烈地侵佔她。
「疼。」破碎的泣聲被他堵住,手掌揉弄著嬌乳,狎拈著乳尖,來回地壓擠細緻的肌膚。
而身下的進出卻也不停止,她的緊窒和濕軟讓他瘋狂,他咬著香甜的下唇,舌頭舔入小嘴,模擬著進出的動作在小嘴裡肆虐。
她被吻得幾乎無法呼吸,被進出的小穴漸漸變得綿軟,細吟也轉為甜膩。
知道她的身體已接受他,進出的動作更是兇猛,抽出、進入,溫熱的水液被搗入、送出。
杜妙芙覺得又燙又熱,在熱水裡她更能感受著他的巨大存在,而她被他深深佔有著,他就在她體內。
說不出的異樣感讓她顫抖,小穴又濕又軟,花肉密集地含吮粗壯,讓黑眸燃燒起熊熊火焰。
他抱著她走出浴桶,讓她背對著他,小手抓住桶沿,大手抬起圓臀,就著後方深深地刺入水穴。
「啊啊--」這個姿勢讓他進得更深,杜妙芙仰起頭,有種靈魂也被佔有的感覺。
他重重地進入,肉體因接觸而發出淫靡的聲響,手掌往上抓住不斷晃蕩的綿乳,五指收攏,將乳肉捏擠成不規則的形狀。手指扯弄著乳尖,狠狠地揉,重重地捻,在胸乳留下深深的指痕。
「不要。」好疼!可疼痛卻又轉為古怪的酸麻,再化為深沉的快意。杜妙芙不由得蹙眉,泛紅的小臉佈滿狂亂情慾。
一股股的春液隨著熱鐵的聳弄而灑出,滴下大腿,在地上留下一攤淫水,雪胴儘是他留下的斑斑痕跡,她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秦曜棠滿意地咬著細緻圓肩,卻仍覺得不夠,他要更多、更多。
粗長貫穿得更深,像要將她吞進腹裡似的,不放她走,深紅的肉瓣早已被他磨得紅腫,媚肉被扯出再搗入,過多的快感讓杜妙芙哭泣。
「不要……」她想逃,卻又被拉回,然後是更深更重的進入,嬌胴顫抖著,幾乎無法承受。
她甩頭,哭著求他,汗濕的髮黏在肌膚上,她身上的汗混著他滴下的氣息,黏膩又淫亂。
直到他深深地貫穿,她發出尖喊,身體軟下,他伸手抱住她,灼熱的液體全數射進嬌胴。
秦曜棠抽出疲軟的男性,滾燙的灼液混著蜜汁從紅腫的花口流出,他抱起昏厥的她,將她放到床上,再走到屏風後,弄了條濕布,坐在床側,溫柔地幫她擦去身上的痕跡。
手指撥開艷紅蕊瓣,更多白液流出,美麗又淫靡的畫面讓黑眸閃過火花。
他用濕布輕輕擦著嫩瓣,將體液一一擦去。
「嗯……」細細的呻吟讓他停住動作,秦曜棠抬眸,見她眼睫輕顫,不一會兒,緩緩睜開眼。
他眸光一熱,丟開濕布,抬起她的右腿,將熱鐵再次擠入仍濕熱緊窒的花穴,感受到花壁的包覆,他深深進入,佔領花心深處。
「啊!」杜妙芙瞬間睜圓眼瞪著他。
而他吻住小嘴,再次侵佔她。他要她在他身下哭泣,手臂佔有地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佔有她,侵入她,永不方休。
自那天被秦曜棠徹底佔有後,杜妙芙和秦曜棠又恢復宋蝶兒沒出現的每一夜。他會在半夜侵入她的房間,不顧她的推拒,佔有她。
他絕對會逼她哭,每每讓她受不了地求饒,或者拉長挑逗的前戲,讓她哭著求他進入。
寂靜的深夜,杜妙芙覺得自己的哭泣和呻吟幾乎是清晰可聞,而宋蝶兒的房間就在隔壁。她每每都想忍住聲音,可他卻不許,就是要她叫出來,要聽她發出浪蕩的吟哦。
他一點都不怕宋蝶兒會發現,只有她,每晚都膽戰心驚,一看到宋蝶兒她就忍不住心虛。
而那個始作俑者卻一點都不懂她的痛苦,每晚都折磨她,有次她氣得問他,難道不怕宋蝶兒發現他們的事嗎?
他的反應卻是平淡,像她的擔心是多餘似的,淡淡地回答:「發現就發現吧!」他巴不得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他早已打算回到裴家後就跟裴叔說出她是女兒身,不管她是不是裴紹青,他都不打算放過她。
她不愛他,討厭她,也無所謂,他決定慢慢跟她耗,跟她磨,反正他有一輩子的時間。
他無謂的態度讓杜妙芙氣得直發抖,更是認定他只是在玩她,才會這麼不在乎。
如果這是在現代,杜妙芙可以告訴自己這是普遍的男歡女愛,可這是保守的古代,他這樣對她代表什麼?
何況他還有個未婚妻,他對宋蝶兒是百般體貼,對她,卻是百般欺凌。
她討厭他!
她不會讓他一直這麼對待她的,這些日子她可以當作被狗咬了--頂多被咬很多次而已。
杜妙芙閉著眼,沉默地坐在馬車上。今天早上他們離開湘城,準備回裴家。她仍像之前一樣坐在角落,頭枕著靠枕,閉目養神,可是耳朵卻總是不由自主地聽著馬車裡另外兩人的對話。
「曜棠哥,這次新生產的雪雲紗真漂亮,到時一定會大賣的,而且我聽說打算限量販售對不對?」
「你喜歡的話,我讓繡坊的人拿一疋給你。」秦曜棠說著,目光淡淡地望著合眼的杜妙芙,眼裡劃過一抹柔光。
他想到湘城的煙火大會,穿著湖藍儒裙的她極好看,用雪雲紗做一件湖藍色的裙裳應該不錯。
「真的嗎?」宋蝶兒開心地直嚷,美麗的小臉突然臉紅,她壓低聲音,輕扯秦曜棠的衣袖,「曜棠哥,你說……」
杜妙芙聽不到接下來的話,抿了抿唇,她在心裡輕哼。
反正她也不屑聽!
「曦--」馬車突然停下來。
「啊!」突然剎住的馬車讓宋蝶兒差點滾出去,幸好秦曜棠摟住她。
「少爺,有山賊!」駕車的阿全驚喊。
「把身上的財物全部交出來!不然就別怪大爺們下狠手了!」
秦曜棠蹙眉,隨行的護衛立即怒喝。
「裴家的商隊你們也敢搶?」
「裴家?呸!裴家是什麼東西?兄弟們,上啊!」
剎時間,馬車外響起兵劍打鬥聲。
「曜棠哥!」宋蝶兒嚇白了臉。
「沒事。」秦曜棠輕拍她的手安撫她,他看向裴紹青,見她也露出驚慌,立即開口。「別怕,不會有事的。」
他看了車簾一眼,黑眸泛上冷意,他倒想看看是哪裡的山賊這麼大膽,敢朝他動手?
「青弟,你和蝶兒乖乖待在馬車裡,千萬別亂跑。」他叮嚀,然後溫柔地安撫宋蝶兒。
「蝶兒,別怕,待在馬車裡,知道嗎?」
「嗯!」宋蝶兒的臉色雖然蒼白,卻仍是堅強地點頭。
杜妙芙沉默地看著他們,尤其是他對宋蝶兒的溫柔,讓她淡淡垂眸。
秦曜棠再看裴紹青一眼,隨即踏出馬車。
他一出去,杜妙芙立即輕拍宋蝶兒的肩膀。「蝶兒,別怕。」
「嗯!」宋蝶兒轉頭看向杜妙芙,正要開口,一把迷香突然灑向她。
宋蝶兒來不及反應,昏厥躺下。
杜妙芙深吸口氣,小心地將車簾掀開一角,見外頭正陷入混戰,而秦曜棠正被數個人包圍,正好擋住他的視線。
趁這個機會,她趕緊跳下馬車。因不識路,又怕會被發現蹤跡,只好往樹林裡跑。
杜妙芙知道這些山賊支撐不了多久,裴家的護衛向來訓練有素,而秦曜棠武藝高強,這些山賊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可跑沒多久,前方突然走出三個人擋住她的路。
杜妙芙一愣,停住腳步,戒備地望著他們。
「呵,裴少爺,你要去哪裡?要不要我們三個幫你帶路?」
知道前面三個人意圖不善,杜妙芙心裡開始緊張,手心微微冒汗,只是神情仍是冷靜,不露絲毫情緒。
她微笑,訝異地看著中間的矮小男人,「劉老大,你不是應該在馬車那裡嗎?」
「呵呵,看裴少爺跑那麼快,我們怕裴少爺忘了還欠我們的三千兩。」站在中間的劉老大哼笑。「裴少爺別忘了,你說只要我們裝扮成山賊搶劫裴家商隊,就給我們四千兩,其中一千兩訂金已經給了,剩下的三千兩,裴少爺不會忘了吧?」
杜妙芙不語,她不是忘了,而是根本不打算給。
沒錯!這次的山賊搶劫是她設計的。
她在玉筵樓曾聽人說過港口附近聚集許多三教九流的人,其中不乏一些亡命之徒。因此上次她擺脫掉跟蹤的店小二後,想到在玉筵樓聽過的事,立即到東邊的港口,決定收買一些混混助她逃跑。
她找到劉老大,要他在半途攔劫裴家商隊,只要拖磨商隊一刻鐘就好,事成後就會給他們四千兩。
本來劉老大不肯的,黑白兩道誰不知道有秦曜棠的裴家惹不起?可四千兩又太誘人,而且……
劉老大不懷好意地看著杜妙芙。「剩下的三千兩裴少爺不給沒關係,因為裴少爺比三千兩更值錢。」沒錯,他早打算好了,四千兩算什麼?只要綁架裴紹青,還怕裴家不給更多的銀子嗎?
聽完劉老大的話,杜妙芙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了。她瞬間驚愕地瞪大眼,看著劉老大身後。「秦曜棠!救我!」
「什麼?」劉老大等人下意識往後看。
沒人?明白自己中計了,轉頭一看,裴紹青果然跑了。
「該死!還不快追?」
杜妙芙使勁地跑,身後追趕的腳步讓她不敢放慢腳步,愈跑愈進入樹林深處,銳利的樹枝劃破她的衣衫和臉頰。
「啊!」沒注意到地上粗長的樹根,杜妙芙絆了一跤,狼狽地撲倒在地。
地上剛好有根尖銳的樹枝,好死不死地插進她的腹部。
槓!有沒有這麼衰?
杜妙芙痛得冷汗直冒,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呵!」追上來的劉老大用力踢她,啐口罵道:「娘的!跑?老子看你有多能跑?把他給我抓起來!」
兩名手下粗魯地抓起杜妙芙。「別裝死!起來!」
杜妙芙摀住腹部,知道被抓住就完了,她心一狠,忍住疼痛,咬牙用力抽出腹中的樹枝往右邊的人臉上捅。
「啊啊啊--」樹枝正好插進那人右眼,沒料到會有這情景,眾人愣住,另一個抓住杜妙芙的人也嚇到。
杜妙芙趁此機會,捂著傷口奮力地往前跑。
劉老大驚醒,氣得怒吼。「發什麼呆?還不快追!」
沒受傷的手下趕緊追趕,劉老大也顧不得受傷的手下,跟著追上去。
「呼呼……」過大的動作讓鮮血不斷流出,杜妙芙慌不擇路,雙腿開始虛軟,一看清眼前的畫面,她無言了。
山崖……天要亡她嗎?
她停住腳步,看著山崖,蒼白的臉無語了。
追上來的劉老大也喘著氣,見杜妙芙走投無路了,哼哼嗤笑,「跑啊,繼續跑呀!」
杜妙芙轉頭看著他們,青色的長衫早被鮮血染深,冷汗浸濕她的背脊,就算身後沒有山崖,她也跑不動了。
劉老大也看到她腹部的傷,收起臉上的狠厲,反哄著:「裴少爺,傷口很疼吧?乖乖的跟我走,我會讓人幫你療傷,我跟我這些兄弟也只是要錢而已,不會為難你的。」
杜妙芙不語,分析厲害得失。跳下山崖一定死,可若跟劉老大走,下場也不見得好;可不跟他們走,難道她要跳崖嗎?
杜妙芙下意識瞄了無底的山崖一眼,小臉更白。
而此時劉老大以眼神示意,讓手下從右邊靠近杜妙芙,手下會意,悄悄地從右邊走向杜妙芙站的地方。
誰知杜妙芙卻瞄到手下的動作,「你做什麼?別過來!」她驚喝,腳步下意識往後移動。
「別--」劉老大大叫。
杜妙芙也想起身後是什麼,可來不及了,後腳跟一個踩空,她重心不穩地往後掉。
「秦曜棠!」她下意識喊出這個名字,然後,一抹劇烈的痛楚撞擊了她,最後是滅頂的冰冷。
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