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大郎撂下話就要走,崔九忙攔著他:「你不當就不當,種地就種地,可嶺南這麼大的地兒,你知道往哪兒找不?」
大郎停下腳步,看向蘇全,蘇全咳嗽一聲:「不瞞將軍,殿下的暗衛始終在嶺南尋找何進,卻始終無果,近日卻有了消息,說何進跟著孟十一進了越城嶺,二皇子跟沈姑娘也在。」話剛說完,大郎已經沒影兒。
崔九:「我說你等等我啊。」把手裡的帥印往蘇全手裡一丟,追著大郎跑了,後頭小海陸超都跟了出去。
蘇全忙讓趙遠帶人跟著,等人都走沒了,蘇全看看手裡的帥印才回過味兒來,這可是個燙手山芋,自己拿著叫什麼事兒呢,左右看看,相中了常六跟安大牛,把帥印遞過去:「兩位將軍。」
安大牛跟常六躲的賊快:「那個蘇總管,前頭營裡還有軍務,俺們就不在這兒礙事了。」轉身兒就跑了。
這麼一會兒工夫帥帳裡就剩下蘇全一個,蘇全摸摸鼻子,為了拿到前朝的寶藏,皇上可謂機關算盡,心知二皇子的性子不可能做出造反之事,且癡迷算學,才把藏寶圖留在二皇子手上。
而沈姑娘雖精通算學,卻從不曾宣揚,真要說,也不過是在太學裡難為了崔家小爺一回,崔家小爺一早就交代過,當時在場的人,不許宣揚,卻不想傳的人盡皆知,沈姑娘算學當世無雙的名聲也就做實了。以二皇子對算學的癡迷,手裡握著藏寶圖上難解的算題,自然會想到沈姑娘。
所以,二皇子綁架沈姑娘來南境尋寶,看似是二皇子做下的事兒,可仔細一想就會明白,這後頭一直有雙手推著呢。
皇上當年以晉王的身份奪嫡成功,榮登大寶,靠的就是這份把握人心的能力,把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就是為了尋到前朝的寶藏,根本就不在乎人命,二皇子的命,皇上都不在乎,更何況沈姑娘了,也難怪王將軍心寒。
誰說王大郎傻了,還是太子看的准,王大郎是大智若愚,而此人中正愛國,有勇有謀,又無爭名奪利之心,有這樣的人帶兵是大齊之幸,皇上估計也明白,所以才不拘一格重用王大郎,卻忘了一件事,王大郎可以不在乎名利仕途,不在乎軍功多寡,不在乎封賞厚薄,哪怕不在乎他自己的性命,卻唯獨在乎他媳婦兒。
哪怕皇上下旨砍了王大郎的腦袋,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若動他媳婦兒,就真捅到他的腰眼上了,蘇全很清楚剛才王大郎那幾句話,不是玩笑,他真是心寒了,這次之後,再想讓他領兵,恐難如登天。
皇上英明了一世,這件事辦的可有些……想到自己的身份,蘇全歎了口氣,皇上終究撈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願沈姑娘不會有事,不然,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兒。
沈姑娘可不止是將軍夫人,雖攥著大齊最賺錢的買賣,卻並不是守財奴,為了冀州深州的老百姓,她肯散盡千金,善名遠播被老百姓稱呼活菩薩,這樣的人該封賞才是,更何況雖平北胡征南蠻的是朝廷的十萬大軍,可誰都知道,若無沈姑娘製出的床,弩,手,弩,乃至現在的震天雷,想在幾年內就安定南北,絕無可能,沈姑娘才是大齊的功臣,卻從不會居功。
皇上卻算計二皇子綁架她來南境找寶藏,孟十一何等陰險小人,豈是好相與的,還有一個何進,更是沈姑娘的冤家對頭,蘇全都不敢想後果,但願老天保佑沈姑娘能平安回來,要不然,後頭的事兒可是大麻煩。
崔九帶著趙遠等人,在越城嶺找了整整三天都沒找著人,越城嶺大的離譜,想找幾個人根本是大海撈針,崔九更是累,找碧青還得管著發瘋的大郎,這傢伙簡直瘋了一樣,不管白天晚上到處亂竄,這林子裡毒蟲甚多,讓他們這麼胡亂找下去,沒等找到碧青,沒準大郎先見閻王去了,。
可跟他來硬的還不成,大郎的蠻勁兒上來,自己根本就白給,跟趙遠倆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拽住大郎,苦口婆心的給他講道理:「大郎我知道你急,可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要是你都亂了,還怎麼找你媳婦兒啊,而且,你放心,你媳婦兒比猴兒都靈,即便遇上危險,也必能脫身,這天剛亮,山裡濕氣重,霧濛濛的辨不清方向,再等會兒咱們再找。」
正說著,忽引路的那個南蠻人嘰裡咕嚕說了一串誰也聽不懂的土語,莫頭就往回走,臉上表情彷彿見了鬼,他可是帶路的,他走了,他們這幫人別說找人了,走不走得出去這片山都難說。
陸超跟小海一左一右抓著他,陸超:「我說你怎麼回事兒,好好往回跑什麼?」
那南蠻人又是嘰裡咕嚕的一堆土語,旺兒把後頭的懂土語的臨時翻譯推出來:「他說的什麼?」
那個兵臉上也有些發白:「他,他說這裡有惡鬼。」
崔九嗤一聲:「這世上哪來的惡鬼,就算有惡鬼,爺也不怕,爺外號叫鬼難纏,惡鬼見了爺也得繞道走。」
陸超點點頭:「就是說,鬼有啥可怕的,真有惡鬼,正好讓鬼嘗嘗陸小爺的震天雷。」
一聽震天雷,那個蠻人再也不敢動了,那晚上轟隆隆的爆炸聲,整個百越城都跟著晃了半宿,都說是天神發怒了,要懲戒南蠻,後來才聽說是什麼震天雷,在這些南蠻人眼裡,震天雷比惡鬼更可怕。
小海:「再說,這好好的你怎麼就知道前頭有鬼,我怎麼沒瞧出來?」
小海話音剛落就聽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傳來,那南蠻人嚇的直往後縮,指著前頭不遠的樹嘰裡咕嚕說了一堆。
那個翻譯道:「那,那是禿子怪,專吃死屍,有禿子怪的地方必有惡鬼。」話音剛落就聽嗖一聲,樹上那個禿子怪應聲掉了下來,是陸超的的袖,弩。
小海跑過去提了爪子過來:「我當是啥呢,這不是夜貓子嗎,我姐畫過,不過,這只可沒我姐畫的好看,灰不拉幾倒像老家賊,不然,做成標本擺在櫃子裡多好看。」
陸超嘿嘿笑道:「你別著急,等會兒要是看見個毛色鮮亮的,我給你打下來,讓你拿回去擺著看。」
南蠻人看小海的眼神比剛才說有惡鬼的時候還可怕,陸超奪小海手裡的禿子怪丟了出去,禿子怪正好落到不遠處的灌木叢了,卻彷彿聽見有人聲從那灌木裡傳出來。
引路的南蠻人嘴裡忙跪下朝著山咚咚的磕頭,嘴裡喃喃有詞,也不知是拜誰呢,陸超跟小海剛要過去瞧瞧,大郎已經竄過去了,從灌木裡抓住一個人來,崔九驚呼:「是何進?」
看見何進左臂傷處鑽出兩條蛆蟲,崔九乾嘔了好幾聲,可何進並不以為意,咧開嘴嘿嘿笑著,神智有些不對勁兒,倒不知他怎麼變成這樣了,找了個塊平整的地兒,一行人休息,大郎給何進清理傷口,包紮。
崔九覺著,何進這人做了那麼多壞事死不足惜,落到這個結果完全是報應,別人也是如此,小海跟陸超根本看何進一眼都嫌髒了眼,可大郎硬是幫著何進清理傷口,上了傷藥,再重新裹好。
崔九看不過去道:「大郎你想當好人,也得看看對誰,這廝可不是好人,你忘了他幹的那些事兒了,他跟南蠻人勾結散播瘟疫,還把人弄到了王記,因為他,小五差點兒丟了命,你這是幹什麼?還打算把他當祖宗供著啊。」
大郎搖搖頭:「他再有錯,當初也曾跟俺共過生死,當年俺們幾個就起過誓,若能活著回去,便是兄弟,俺豈能忍心讓他死在這裡,而且他都已經變成傻子了。」
崔九也覺著奇怪,不過何進變成這樣,弄不好就跟碧青有關,有些事兒大郎不知道,自己可一清二楚,當初碧青怕何進暗地裡使壞,托付自己把他弄出了驍騎營,自己厭惡何進為人,把他弄去看城門,就這樣呢都沒防住他興風作浪。
後來何進走投無路,逃出京城投奔南蠻孟氏,心裡肯定知道是碧青暗裡使的手段,沒遇上還罷了,如果遇上,何進豈會善罷甘休,只不過,憑何進這點兒心眼子跟碧青那丫頭斗,絕對沒好兒,別問自己怎麼知道的,自己就知道。
那丫頭的性子,不怕人對她壞,就怕人對她好,你要是對她好,她嘴上不說,可心裡能記一輩子,就像鳳林,跟那丫頭有什麼交情啊,不就是總往跟前湊嗎,一口一個師姑叫著,這聲師姑救了他一條小命,不然,這會兒早死的挺挺了。
卻,你要是想算計她,那就擎等著倒霉吧,論算計,誰能算計過這丫頭啊,而且,崔九總覺得這丫頭的運氣好的讓人嫉妒,跟她作對,這輩子都別想好,可大郎卻不一樣,別看如今都是帶兵的元帥了,有時候一點兒腦子都沒有,尤其義氣當頭,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崔九跟碧青一樣,不想讓大郎沾上何進,叫兩個侍衛專門看著何進,誰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不過,既然何進在這兒,估計碧青他們應該不遠了,趙遠匆匆過來道:「九爺,王將軍,前頭又發現了兩具死屍,肉不知被什麼東西啃光了,不過卻留下了這個。」說著把手裡的刀遞了過來。
崔九接過只一眼便道:「這是我二哥的侍衛,怎麼死在了這兒了?」
大郎蹭的站起來:「俺媳婦兒就在附近不。」
崔九愕然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大郎鑒定的道:「俺就知道。」說著已經走了,崔九忙招呼人跟上,這深山老林裡頭,可不能掉隊,掉了隊沒準這輩子都歇在這兒了。
濕氣重,山裡霧氣昭昭的,周圍的山壁都有些隱隱約約,天大亮的時候,視線才好了些,不過,小海忽道:「胖墩兒你覺不覺得,咱們就是從這兒走的,你看那邊兒那塊石頭,你還坐過呢,這,這不是鬼打牆吧,我娘可跟我說過。」
陸超白了他一眼:「瞧你那膽兒,剛不還說這世上沒鬼嗎,怎麼就出來鬼打牆了,不過,這地兒咱們還真是來過。」
那個引路的南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走了,嘰裡咕嚕說有鬼,陸超知道他怕震天雷,故意嚇唬他:「你走不走,不走,陸小爺可拿震天雷轟了你。」那南蠻人忙站了起來,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堆。
翻譯道:「他說再走也沒用,還是會回到原地,這是被惡鬼纏住了。」
陸超翻了個白眼,忽想起什麼,從腰裡拿出指北針來:「剛才著急,忘了咱有指路的傢伙,姐夫咱就跟著指北針指的方向走,一準錯不了:」我才不信有鬼呢。「說著在前頭引路,一行人跟著陸超果然不一會兒就走了出去。南蠻人看陸超的表情又驚又懼。
趙遠一抬手:「看,那邊兒的巖洞裡好像有人。」
剛要過去,就被引路的南蠻人攔住了,只見他飛快撕下自己的衣裳繫在臉上堵住口鼻,嘰裡咕嚕說了幾句,旁邊的翻譯忙道:「他說這裡有鳳茄花的氣味兒,這種花毒性最烈,重者丟命,輕者神智失常。」
神智失常?崔九下意識看向後頭的何進,難道何進是中了毒,也不敢輕忽,跟著南蠻人用布裹住口鼻,往巖洞走去。
說實話,剛才崔九沒聞見什麼鳳茄花的味兒,可越近山洞的確有股子奇怪的氣味兒,想起南蠻人說的,忙把布裹的緊些,他可不想變成白癡。
崔九現在已經十萬分肯定,何進是讓碧青算計了,尤其看到巖洞裡橫七豎八的人,更加確定,靠近洞口是一堆燒過得柴火,如今已經燒成了灰,搭著個簡易的木架子,上頭一塊完整的肉,即使火滅了,仍然能聞見隱約的肉香。
引路的南蠻人卻迅速把肉丟了出去,那股肉香才漸漸沒了,崔九精神一震,心說,好厲害,恐怕鳳茄花就在那烤肉裡呢,這麼損的招兒,也只可能是碧青想出來的。
巖洞裡一共有五個人,崔九從中間那個男人腰上的拿下一塊玉珮,玉珮反面刻著孟十一,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早沒氣了,表情倒很是迷醉,不知臨死前想到什麼了,想來這種死法也不錯,至少是笑著死的,周圍幾個人也如此,卻不見碧青跟二哥的影子,。
趙遠忽道:「二皇子跟沈姑娘恐怕是進去巖洞裡了,九爺瞧,這有腳印,只不過,怎麼是三個人,除了姑娘跟二皇子,還有誰?」
崔九見大郎陸超跟小海已經進去了,忙道:「管他誰呢,孟十一都讓那丫頭給算計死了,剩下誰都不怕。」一行人順著腳印找了過來,正趕在碧青跟慕容鴻想下去找寶藏。
崔九一見碧青跟他二哥要往下走,就知道壞了,這可是父皇費盡心思才尋到的寶藏,別管裡頭有沒有寶貝,若父皇旨意未到之前,別人下去了,過後這事兒恐難說清,所以,情急之下才喊了一嗓子,人也飛奔過來,卻險些丟了小命。
碧青這會兒也明白了崔九的意思,尤其看見了大郎,碧青這些日子的委屈齊齊湧上來,直勾勾看著大郎,啪嗒啪嗒掉眼淚,大郎的心都快碎了,機關都顧不上了,就要往前闖。
碧青才回過神來,忙道:「你別動,那石筍碰不得,我出去。」
碧青一走出石筍,一下就撲進大郎懷裡:「你怎麼才來啊,你媳婦兒的命差點兒沒了,你這頭笨牛,笨牛……」
「好,好,俺是笨牛,俺是笨牛,俺發誓,往後絕不離開媳婦兒,再也不離開……」
碧青想起這一路艱險,好幾次都差點兒沒命了,這會兒趴在蠻牛懷裡,所有委屈一擁而上,抱著大郎嗚嗚的哭起來,哭的淒慘無比。
大郎一點兒都不覺得當著人有什麼不好意思,抱著小媳婦兒嘴裡一個勁兒的哄著,什麼肉麻話都說的出口,說的小海這個小舅子,跟陸超這位准妹夫,都有些不好意,摸著鼻子扭著頭裝聽不見,可脖子卻有些紅。
尤其小海,還是頭一次見他姐這樣,在小海心裡,他姐就是個無所不能人,可是現在卻趴在姐夫懷裡嗚嗚哭得像個小孩子,真有些不習慣。
別說他,崔九也不習慣,這丫頭平常對自己多凶啊,連個好臉兒都少見,可這會兒趴在大郎懷裡,就是個受了委屈可人疼的小女人,崔九實在有些不平衡,可不平衡也只能瞅著,看向他二哥,發現他二哥的目光落在碧青身上,不禁俺道,這丫頭就是個禍害,見一個禍害一個,他二哥莫非動心了,這可不成,這丫頭早就是大郎媳婦兒了。
想著,忙招呼慕容鴻:「二哥,你還愣著幹什麼,先出來吧,等父皇的聖旨到了再說。」
慕容鴻這才回神,看向許鵬:「許大夫你先回去,小心些,我讓你按哪個,按哪個,千萬不能按錯。」
慕容鴻話音剛落,許鵬卻忽然轉身瘋了一樣衝進了石門裡,慕容鴻剛要攔他,已經晚了,許鵬剛進去,石門就匡一聲落了下來。
眾人誰都沒想到有這番變故,碧青聽見聲音,也不哭了,從大郎懷裡出來,抹著眼淚回頭看去,愣了一會兒,才道:「許郎中怎麼進去了?」
崔九冷哼一聲:「這還用說嗎,見錢眼開唄,裡頭到底有什麼?他連命都不要了,這麼進去是容易,難道還指望出來嗎。」
慕容鴻已經走了出來:「石門裡是石階,盡頭有金光閃爍。」
崔九點點頭:「這是貪財的迷了心竅,不過這人是誰?怎麼會跟你們在一起?」
碧青:「他是李神醫的徒弟,鶴豐堂的坐堂大夫,我見過幾次,給孟十一瞧了回病,就被帶來了南境,多虧了他我才……」話沒說完,忽然看見後頭的何進,碧青不禁柳眉倒豎:「何進,你竟然還活著?」
大郎道:「他現在已經神志不清,成了傻子,你就別難為他了。」
「我難為他。」碧青指著自己的鼻子,瞪著大郎:「合著他千方百計的害我,最後還成了我難為他,王大郎你腦袋被驢踢了啊,你知不知道,我險些就死在他手上,若不是許鵬發現了鳳茄花,這會兒你想找我的屍體,恐都找不著。」
「不許胡說。」大郎臉色一變,伸手想抱她,卻被碧青推開,指著何進道:「這是個十惡不赦的小人,只要他活著一天,我就不能安心。」說著,抽出腰間的匕首就刺了過去,卻被大郎一把奪了匕首,抓住她:「媳婦兒你聽俺說……」
碧青惱恨起來,抬腿踢了大郎好幾腳,大郎只是不鬆手,別人都有些尷尬,人兩口子這兒打架,他們摻和也不是,不摻和也不是。
崔九也覺得大郎不對,何進這種人還護個屁啊,簡直是非不分,正要讓侍衛把何進弄出去,忽見何進目光不對,崔九暗道不好,卻已經晚了,何進飛快抓住離他最近的小海,小海腰裡的三,菱,軍,刺,抵在小海脖頸下:「都給我退後,退後,誰要敢上前,我就一刀結果了這小子。」
沈碧青臉色白的可以,咬著牙看向何進:「何進,抓個孩子當人質算什麼英雄?」
何進哈哈一笑:「沈碧青我落到這份上,都是拜你所賜,你跟九皇子勾結,把我弄出驍騎營,想我軍功赫赫,卻被你們這等小人弄去看守城門,我如何不恨,你把我害到這種地步,我恨不能剝了你的皮,昨天晚上我把月華那賤人丟出去餵了老虎,你可知,當時我想丟出去的是你沈碧青,可惜我的運氣總是如此差,而你的運氣總是該死的好,竟讓爺又中了你的詭計,你在老虎肉裡抹上毒藥,放在火上烤,若不是發現你們都捂著口鼻,這會兒我早成了孟十一,沈碧青你不是運氣好嗎,這回咱們就看看,你還有沒有運氣,要救你弟弟的命也不難,用你來換,我就放過你弟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