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孟十一匆匆趕過來抓著慕容鴻問:「丟了什麼要緊東西?」
慕容鴻目光閃爍,吱吱嗚嗚:「沒,沒什麼,是我的詩詞手稿。」
詩詞手稿?鬼才信,慕容鴻這樣兒,孟十一更覺得丟的一定是藏寶圖,慕容鴻給自己那個圖,已經基本看出是在越城嶺,而慕容鴻說剩下的題沒解出來,肯定有所保留,即便沒有全部解出,也不會就給自己的那些,他手裡的地圖肯定更確切,不然,怎麼解釋他如此慌張。
而在自己的地盤上就敢竊取藏寶圖,除了慕容鴻那些侍衛還能有誰?孟十一看了這些侍衛一眼,眼中厲色一閃笑道:「我還當是什麼,原來是二皇子的詩詞手稿,常聽人說,二皇子風雅,詩詞歌賦無所不精,看來這個賊還是個雅賊,進了二皇子的帳篷不偷金銀,卻偷詩詞手稿,二皇子放心,在下定拿住這賊,將二皇子的手稿完璧歸趙,來人,給我搜,所有人的帳篷都不放過。」
碧青聽著外頭的說話聲兒暗道,果然孟十一這廝陰險,明知道丟的是藏寶圖卻仍不動聲色,不過,今兒晚上估摸就有好戲看了,至於何進根本不用自己動手,自然有人收拾他。
孟十一折騰了一天也沒找著慕容鴻的手稿,卻一再跟慕容鴻保證,一定會完璧歸趙後才回去,孟十一回了自己的大帳,立馬就把慕容鴻的侍衛都叫了過來,直接了當的道:「本公子待你們不薄,說好找到寶藏人人有份,有人私自竊取藏寶圖實在不該,若此時交出來,本公子既往不咎,若想私吞,那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底下的侍衛你看我,我看你,齊聲道:「公子已答應我等人人有份,那藏寶圖公子也給我們幾個瞧過,屬下人等何必再私自竊取藏寶圖?」
孟十一冷哼一聲:「事到如今,咱們就別裝糊塗了,慕容鴻解開多少道算題,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給本公子的藏寶圖,不過是個模糊大概,只看出是越城嶺,具體寶藏在何處卻不知,越城嶺山高林密,多有猛獸毒蟲,即便南蠻人,也不敢深入越城嶺,若無確切地點,我們去了豈不找死。慕容鴻暗藏心機,蒙騙與我,可真正的藏寶圖既已繪出,本公子斷不會讓它落於他手,正因為看過藏寶圖的只有你們幾個,才越發知道不同之處,你們日夜在慕容鴻跟前護衛,若不是監守自盜,難道還有他人不成。」
十幾個侍衛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公子這是什麼話,既公子如此不信任咱們,不如一拍兩散,各找各的去。」「就是,一拍兩散,公子把您手裡的藏寶圖給我們每人一份,屬下等自己去找,找著了算造化,找不著成了毒蟲猛獸的嘴邊食,也活該。」
一人說出這個主意,其他人紛紛附和,孟十一目光閃了閃,忽的笑道:「既如此,買賣不成仁義在。」叫心腹軍師過來,拓印了藏寶圖,沒人發了一份。
這些侍衛沒想會如此容易,出了孟十一的大帳還有些不信呢,孟十一的心腹軍師低聲道:「公子,真放他們走不成?」
孟十一道:「這些人留著終是禍患,想分本公子的寶藏,做夢,他們是赫連起一手訓練出的死士,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想收拾他們實屬不易,若分開就容易多了,你派些可靠的人跟著他們,一有機會就下手結果了他們的性命,藏寶圖必然在他們身上。」
軍師點點頭,轉身去了,出去正撞上月華娘子,軍師目光閃了閃:「月華娘子怎不進去?」
月華呵呵笑了兩聲:「這就進去,這就進去。」心說孟十一倒瞞的緊,自己這麼伺候他,也未透露出一點兒風聲,若不是剛自己回來的早,還不知道孟十一在這裡紮營,是為了找寶藏呢,什麼寶藏?有多少金銀財寶?自己是不是也能得一份。
忽想起,剛才瞧見何進匆匆忙忙出了營地,那男人不是好東西,可他不是公子的副將嗎,公子沒叫他走,他能去哪兒,今兒嚷嚷了一天,二皇子丟了東西,難道是何進偷的?
想到此,邁腳進了大帳,狀似無意的道:「剛瞧見何副將匆匆忙忙的出了營地,敢是公子派了差事嗎?」
孟十一蹭的站了起來:「你說何進?」月華娘子點點頭:「是啊,那個匆忙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後頭有鬼攆他呢。」
孟十一臉色陰了陰,怎忘了何進,這廝雖把南蠻王之女獻給自己,卻是個陰險小人,在大齊沒有落腳之處了,無奈之下才投奔自己,一個能毫不猶豫就叛國的人,誰還指望他忠心不二,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昨兒潛入慕容鴻帳篷的定是何進,不過他這是自己找死,也怨不得自己了。
月華娘子暗裡忖度著孟十一的心思,見下人捧了茶進來,忙親手接過送過去:「公子喝茶。」聲音軟糯勾人,孟十一心裡一蕩,想起昨夜,大手輕輕一勾,月華娘子順勢倒在他懷裡,孟十一把她手裡的茶丟到一邊兒,笑道:「茶哪如美人的小嘴解渴。」說著親了上去。
月華娘子更是使出渾身解數,不一會兒功夫,身上的衣裳就給孟十一扒了個精光,孟十一起了興致,奈何昨兒折騰的太狠,兄弟不給力,伸手打開案上的匣子,摸了顆藥丸吞了下去……
軍師回來的時候,就見帳外的侍衛不好好當差,一個個扒著帳篷的縫往裡瞧,一邊兒瞧,還一邊兒喘粗氣兒,老遠就能聽見裡頭的叫聲兒。
月華娘子本來就是個窯,姐兒,靠著伺候男人吃飯的,臉面早就不在乎了,每次都恨不能叫喚的人盡皆知,公子偏就好這一口,去大齊的時候,那麼多有名兒的青樓妓館,公子不去,偏愛往下等窯,子裡頭逛,還染了一身髒病,不是許郎中,命都沒了,公子什麼都好,就是這色字當頭,怕會誤事。
軍師咳嗽了一聲,那些侍衛忙整過身子,卻仍豎著耳朵聽著裡頭的叫聲兒,有膽子大的湊過來道:「軍師,您這會兒進去啊,公子正舒坦著呢,您聽月華娘子叫的正歡,這檔口您進去恐怕不合適。」
軍師哼了一聲兒:「滾一邊兒去。」大聲道:「公子,屬下有要事回稟。」
裡頭的孟十一剛只吃了一丸,加上昨兒晚上又折騰了一宿,這會兒強打精神,靠的就是藥力,聽見外頭軍師的聲音,知道是正事,狠弄了幾下,丟開月華娘子,起身披了衣裳叫軍師進來。月華娘子嘟囔了幾句,忙拿抓著衣裳躲榻上去了。
軍師進來有意無意瞥了榻上一眼,孟十一臉色一沉,看向月華娘子,月華娘子心裡把軍師的祖宗八代都罵了一遍兒,卻也知道孟十一的脾氣,不敢怠慢,胡亂套上衣裳跑了出去。
軍師才道:「果不出公子所料,這些人出去,不用咱們的人動手,自己就先下了殺手,一共十六個人,如今恐怕連一半都剩不下了,不過屬下倒是沒想到,何進也摻和了進來,而且身手如此好,竟躲過了好幾次殺手,如今已經潛入越城嶺,看方向是往觀音山去了。」
觀音山?孟十一道:「果然是他偷的藏寶圖。」
軍師點點頭:「既有了藏寶圖,那慕容鴻……」
孟十一道:「慕容鴻還得留幾日,這四十二道算題,非同一般,慕容鴻既能解開,說明此人算學造詣當世無雙,才讓這藏寶圖歷經數百年得見天日,既設下如此深奧難解的算題,藏寶之處,定會有跟算題有關的機關,即便到時候咱們找到了寶藏所在,卻無法解開算題,豈不白忙活了一場,如今倒是可以肯定,何進手裡拿的才是真正的藏寶圖,你叫人……」
話沒說完,就聽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剎那間地動山搖,營地頓時亂了起來,月華娘子尖叫著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地龍要翻身了。」大嚷大叫,跟只沒頭蒼蠅一樣亂轉,孟十一惱起來,抓住她,抬手就是兩巴掌:「給我住嘴。」說著忙往外走,還沒走出帳子,又是一陣地動山搖,帳篷撐不住,轟然而倒。
第一聲響動的時候,碧青就知道是震天雷,看來陸超研究的火藥配方又變了,這威力可比深州的時候大多了,不用說,肯定是蠻牛的手筆,如此強大的火器面前,莫說南蠻孟氏,就是玉皇大帝也得退避三舍,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抄起自己預備好的包袱,拖著慕容鴻就往外跑。
慕容鴻還不知怎麼回事兒呢,就給碧青拖了出來,營地早亂成了一鍋粥,迎頭正撞上來找她的許鵬:「姑娘,這是咋了?」
碧青道:「先別問,只管跑就是,錯過今兒,往後再想逃就難了。」
許鵬是冀州人,又是李神醫的徒弟,對碧青的話深信不疑,整個冀州的人都知道,跟著武陵源的沈姑娘,那絕對錯不了,許鵬二話沒說,跟著碧青就跑了。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只有遠處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還在繼續,黑暗中不辨方向,爆炸的火光正好給碧青他們指路了,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爆炸處跑,那裡是戰場,大郎跟崔九肯定在那兒,只要找到大郎,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可看著火光不遠,真走起來,卻彷彿永遠也到不了,而且,後來的火光也熄了,滾滾的硝煙散盡之後,只剩下漫無邊際的樹林,跟樹葉間黑沉沉的天空。
碧青他們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不能分辨方向,萬一走反了,豈不越走越遠,而且,這一通跑體力也徹底透支,碧青覺得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摸索著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下,叫慕容鴻跟許鵬也坐下休息。
三人喘了會兒,慕容鴻方道:「剛才那個聲音,你知道是什麼?」
碧青點點頭:「那是咱們大齊的火器震天雷。」
慕容鴻愣了愣:「你怎麼知道的?」
碧青翻了個白眼:「震天雷就是我武陵源研製出來專門對南蠻孟氏的,我怎麼不知道。」心說,若不是皇上命大郎領兵南征,我也不用費這些心思了。
慕容鴻道:「是了,聽說北征的時候那些床,弩,弓,弩就是出自你之手。」
碧青道:「這可不敢居功,是將作監的能工巧匠們製作出來了,至於震天雷,只不過是湊巧罷了,一開頭只是想給家裡的孩子做炮仗,算了,說這些也沒用,總之,這東西太危險,稍不留神就會傷及人命,若不是為了對付孟氏,也不會出此下策,我倒是好奇,大郎怎麼使的,瞧意思像是集中炸的,莫非又是誘敵深入之計。」想到此,不禁笑了出來,蠻牛死腦筋,這輩子就不會用別的了。不過,誰在乎,只要殲滅了孟氏一族,這一仗就算望見頭了。
慕容鴻發現自己仍然不瞭解碧青,這麼些日子日夜相處,他以為自己算瞭解她了,現在才知道,自己所謂的瞭解,還差的遠呢,她是一個迷,或許自己永遠也解不開的迷。
碧青快累死了,既然不能走就休息吧,保存體力,以後還不知會遇上什麼事兒呢,找了顆大樹靠著閉上眼休息。
她覺得,自己也就睡了一會兒,天就亮了,開始下起了雨,林子裡隨處可見碩大的芭蕉葉,拿刀子砍下來一個,舉著就能當傘。
南邊的雨下不長,一會兒就過去,野芭蕉不知在山裡長了多少年,根莖粗大,撥開葉子能看見裡頭結的黃澄澄果子,碧青掰了幾個下來,給徐鵬跟慕容鴻一人倆,自己吃了兩顆,有些澀,可總算肚子有了底兒了。
許鵬從他懷裡拿出幾個黑不溜秋的藥丸子遞給兩人,這味兒碧青熟,跟老和尚的驅毒丸差不多,知道是驅蟲的,忙接過放好,昨兒晚上瞎跑了半天,現在想想有些莽撞,這裡的林子危機四伏,沒碰上毒蛇毒蟲算他們運氣。
慕容鴻吃飽了四處看看:「昨兒那火光在北邊,可咱們如今不辯方向,根本分不出東西南北,萬一方向反了,豈不麻煩。」
碧青道:「辨方向不難。」說著,從包袱裡翻出自己隨身的荷包,荷包下頭的墜飾是個小巧的指南魚,這是自己生日的時候,碧蘭送的禮,荷包是碧蘭繡的,至於這個指南魚,估摸出自陸超之手,這會兒正好用上,找了個水窪子,把指南魚放進去,指了指前頭:「咱們走的沒錯,正前方就是北。」
慕容鴻好奇的看著她手裡的指南魚:「這是司南?」
碧青道:「原理差不多,這東西不稀罕,等回了冀州,我送一筐去都成,現在咱們得先走出去。」
慕容鴻看向遠處:「咱們走的出去嗎,我總覺著這林子彷彿沒有盡頭。」
碧青道:「放心吧,世上就沒有無邊無際的東西。」
許鵬道:「姑娘是沒見過海吧,這南境的海就沒邊沒沿,這是聽南境的老百姓說的。」
碧青搖搖頭:「那是他們不知道罷了,其實,咱們所生活的地方就是個橢圓的球,理論上說,咱們如果順著一個方向永無休止的走下去,總有一天會回到原地。而且,因為有陸地,有山川,有海洋,地處不同,氣候也不同,咱們冀州跟京城四季分明,這裡卻不明顯,所以,海再大也有盡頭,盡頭那邊兒,也有跟咱們這兒一樣的陸地,有人,只不過種族不同,長得不大一樣罷了。」
許鵬道:「我師傅就見過金髮碧眼的呢,像妖怪一樣。」
碧青笑了:「那可不是妖怪,是外族人。」
慕容鴻點點頭:「周髀算經裡有過類似的記載,只不過,沒人敢像你這麼大膽的猜想罷了。」
碧青嗤一聲道:「敢想,敢求證,才會進步,才會發展。」說著看向慕容鴻:「你別以為我什麼都懂,我師傅常說我,是個沾滿銅臭味的俗人,我這樣的人是做不得大學問的,不過,你成,聽說太學弘文館裡有很多這方面的古籍,你可以考慮進太學教學生,順便研究研究,若是能研究出什麼了不得的結果,豈不是為人類造福了嗎。」
慕容鴻忽的笑了一聲:「你放心,就算我不進太學,這一番也斷不會再去爭那個位子了,我想過了,你說的對,既無興趣又無勝算,何必趟這攤渾水呢,倒不如安生的過一輩子,母妃哪兒我也會盡量說服,人生不過百年光陰,何不順著自己的心意過日子。」
碧青松了口氣,她就怕慕容鴻還想不開,這人其實挺好的,若是為皇位丟了命,實在不值,尤其,這樣的天才,應該重點保護才對,說不定,以後還用的找呢,自己這點兒算學程度跟慕容鴻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或許以後可以請他到武陵源來,帶著學生們做做這方面的研究,算學可是門很高深的學問。
碧青正想著,忽許鵬道:「看見頭了,咱們走出來了。」
碧青抬頭,果然,前方不遠就是林子的盡頭,忙加緊腳步。仨人走出林子的時候,又開始下雨,這次的雨有些大,幾乎連成了水柱,芭蕉葉抵擋不住。
慕容鴻道:「瞧那邊兒有個山洞,不如咱們先過去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走不遲。」
碧青點點頭,出了林子碧青放鬆了很多,至少看見天兒了,總在林子裡跑,真讓人有種絕望的感覺。
山洞很深,裡頭黑黝黝的,不知有沒有毒蟲出沒,三人不敢往裡走,就在靠近洞口的地方休息,碧青用芭蕉葉接了水喝。
慕容鴻忽道:「你好像很熟悉這裡似的。」
碧青搖搖頭:「這不過是生存的本事,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逼到絕境上,為了生存就什麼都會了。」忽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不遠處那座山:「你覺不覺得前頭那座山有些眼熟?」
慕容鴻看過去,不禁道:「是觀音山,是藏寶圖上的觀音山,咱們誤打誤撞竟然找到了藏寶的地點嗎?」
慕容鴻話音剛落,就聽後頭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道:「說的不錯,你們實在運氣,而本公子,顯然也很有運氣,二皇子,青姑娘,許大夫,咱們又見面了。」
碧青剛要跑,一把亮晃晃的刀就橫在了她的脖子上:「青姑娘,你這張小臉之前本公子還有些惜香憐玉,如今嗎,本公子還是勸你老實些,不然,本公子這手一哆嗦,你這條小命可就沒了。」
說著,叫人把碧青捆住兩手,跟月華娘子道:「給好好看著她,要是她跑了,你也別想活命。」
昨晚上地動山搖的動靜,可把月華娘子嚇壞了,生怕孟十一把她丟在這兒,異常聽話,忙扯過碧青。
碧青小聲道:「月華姐姐,你就不怕我這病過給你?」
碧青的話音剛落,月華忙鬆開她,卻見孟十一瞪了過來,急忙又抓住碧青,咬著牙道:「我,我不怕,許郎中說你這病不過人。」
碧青道:「你沒發現,許郎中已經被我買通了嗎,要不然,怎麼會跟著我們跑出來,。」
月華娘子:「你,你嚇我也沒用,總之,我不會放開你的。」
孟十一看向許鵬:「許郎中,本公子待你不薄吧。」
慕容鴻道:「孟十一你別冤枉許郎中,我們是今兒早上才碰上的,昨兒夜裡那麼大動靜,都說是地龍翻身,營地裡的人誰不往外跑,難道要留下等死不成,還有,你對本皇子的愛妾如此無禮,是何道理?莫非忘了當初的盟約,想食言不成,需知君子一諾千金。」
孟十一呵呵笑了兩聲:「二皇子不用著急,你的愛妾好著呢,二皇子大才,找寶藏的事兒,還需二皇子出力才成,只要二皇子守約,本公子自然不會食言,如今孟氏已滅,二皇子乃當世梟雄,不如你我攜手共創大業,待找到寶藏,咱們就去西域招兵買馬,待時機成熟,討伐大齊,攻入京城,你登基為皇,封在下個一字並肩王,咱們各得其所,二皇子說我這個主意可好,只要二皇子答應了,在下立刻放了你的愛妾跟許郎中,不然,在下這把刀一揮,可就不知誰的腦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