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往事重提（四）

　　陳言和秦賀是一起來的，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就到了。他們到後就和溫家兩兄弟進了書房，顏清只當沒看見，而羅軒則被溫俊龍安排在客房休息。

　　他們開了一個小會，期間秦賀向他們提出對下一年與龍成藥業合作的一些設想，具體的規劃其實在年前已經提交給溫俊龍了。而秦賀也再次向陳言表示，與其回去當一個優秀的研究員，他寧可繼續協助陳言管理研究所的事務。

　　溫俊龍其實知道秦賀的打算，無非是要架空陳言，讓他沒辦法失去他。關於秦賀的野心，溫俊龍並不打算提醒陳言，因為他覺得陳言與秦賀相反，他更適合當一個研究員，而不是所長。

　　「不過研究所的所有人是顏清，而顏清的alpha是溫老師，不知道溫老師在結束這個研究項目後是否有打算接受研究所。」秦賀問道。

　　溫俊龍與溫俊成對視一眼，顯然溫俊成也看出秦賀的打算，不過他似乎也不打算戳破，只要秦賀沒有打研究所的意思就行。

　　「不，我更想當個老師。」溫俊成道：「我想明年給你個職位，省得你對外名不正言不順的。不過你也知道你的年紀和資歷，所以估計也只能是所長助理之類的職位。」

　　「沒關係，我不介意。」

　　溫俊成還談到了分紅的事情，顏清很早就有了分紅的想法，在他看來，他不過是個甩手掌櫃，研究所之所以能夠支撐到現在都是陳言和其他研究員的努力。之前他沒有提分紅一來是因為以前研究所賺得太少，二來是因為與陳言還有隔閡，對研究所的感情不深。現在溫俊成加入了研究所，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不過關於分紅的事情，他們需要進一步商討，今天主要商討的是另一件事情。

　　「我懷疑梁松確實盜取了一些資料並且賣給了康成製藥。」秦賀說道，「最近康成的人有私底下跟我們的人接觸，想要挖角，我派人打探過，梁松也確實跟他們有過接觸，所以，你們懂的。」

　　秦賀隨手拿了一個大果凍想要撕開，撕了好久都沒成功，將果凍扔個陳言，陳言很順手地接過打開後再交還給他，並沒有覺得有這麼不對勁的。但溫俊成卻將他們的互動看來眼裡。

　　「我們這個項目進行了三年，梁松也在實驗室長達三年的時間，就算他沒有得到非常機密的資料，但是想必他也知道不少，所以我全你們不要太過樂觀。」溫俊龍繼續說道：「雖然他只是一個助手，但是你們別忘了，現在幫你們一起研究的，當年在顏文樞手下很多也只是一個小助手。」

　　「所以我們首先要弄清楚，梁松究竟拿走了什麼材料，對方究竟對這個項目知道多少。」

　　溫俊成倒是很自信，「我相信對於這個計畫，沒有人比我們現在的人員更在行，就算他們知道了一部分內容又怎麼樣，我不相信他們會比我們更快研究出來。」

　　溫俊龍鄙視道：「問題不在於他們是否會比我們快，而是要杜絕市面上出現類似產品，技術壁壘懂不？壟斷懂不？」

　　溫俊成摸摸鼻子，「老哥，你這個脾氣會找不到omega的。」

　　「謝謝關心，我已經找到了。」

　　「什麼？！」溫俊成當場跳了起來，「你找到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你要知道？」

　　「因為我是你弟弟啊！」

　　「是又如何？老爸老媽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有什麼好抱怨的。」

　　溫俊成想想也是，不過怎麼想怎麼不爽，「你的omega是誰啊？怎麼過年都不帶回來看看啊？」

　　「咳咳，」陳言打斷道：「那個，我們的話題好像偏了。」

　　「哦，抱歉，我們繼續。」

　　陳言拿出一份清單，「這是我們目前統計到遺失的資料，但是最主要的，就像溫先生說的那樣，梁松這三年來學到的東西是無法統計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康成製藥按照梁松的想法來，那麼至少方向會與我們一致，達到我們現在的程度，恐怕只是時間問題。」

　　「不見得吧，他不過是一個小助手，除非有人幫他。」溫俊成道：「我想康成製藥如果重視這個項目，恐怕會找齊洪明來幫忙，如果真的是那樣就不好辦了。」

　　秦賀將他的果凍吃完，在桌面上找找翻翻，找到一個榴蓮味的要陳言給他開，「恭喜你，猜對了。」

　　「他們真的找了齊洪明？」齊洪明是當年與顏文樞齊名的人物，雖然才華不如顏文樞，但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他在ao關係上的研究比起yan研究所的所有人都要遠得多。據說當年顏文樞在研究omega改造計畫時，此人曾表示過願意合作，但是被心高氣傲的顏文樞拒絕了。

　　「齊洪明當年雖然說是與顏文樞齊名，但是實際上被顏文樞壓了一頭，等顏文樞死了，他才真正確立泰斗的地位。」其實溫俊龍當初在yan研究所前先找過齊洪明，yan研究所雖然可能有顏文樞當年的資料，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各方面的成績都不如當年，至少從外人的角度來看是這樣的。反而是齊洪明和他的弟子如日中天，在ao關係方面的研究頻頻爆出突破。

　　不過齊洪明此人心胸狹窄，對顏文樞言語間多有貶低，對他的成果很是不屑一顧，更何況溫俊龍還想保留顏文樞的名字，這才是他最無法容忍的。但溫俊龍雖然是個重利益的商人，對這些科研人員卻很尊重，尤其是有本事的，對顏文樞此人著實有些偏愛。

　　齊洪明當初對溫俊龍的邀請並不是不心動，但是他的要求也很明確，不能有任何顏文樞的痕跡，對外必須是他的成果。溫俊龍聽完後，當場走人。不過現在看來，他做人有堅持不代表別人也有，康成製藥十有*是同意了。

　　溫俊龍對這種人很不屑，「他雖然有幾下子，但是我不看好他，除非他從你們這裡又挖了人，而且是重要的人，否則他想要出成果沒有那麼容易。」

　　「其他人的思想工作會由我和陳言去做，這一點你們放心。」秦賀發現榴蓮味的簡直太糟糕了，趕緊扔個陳言讓他吃掉，陳言無奈的看著他。

　　溫俊成長長嘆了一口氣，向後一靠，「三年了。」

　　「是啊！三年了，小豆芽都會走路了。」陳言也頗為感慨。

　　「可是你們居然還沒有研究出來。」溫俊龍說道：「我在你們身上的投資，什麼時候才能有回報？」

　　「喂喂喂，溫老闆別說得好像你這些年都沒賺一樣好嗎？」秦賀反駁道：「這個項目的成果雖然沒出，但是其他項目可讓你賺了不少，要我給你算算賬嗎？」

　　「如果沒賺，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投資？」溫俊龍只給了他一個「你當我是白痴嗎？白痴！」的表情，把秦賀給氣到了。

　　「不過說真的，是不是因為顏清的身體狀況都不錯，所以你們就放鬆了？你們究竟打算什麼時候給我一點苗頭？」

　　「其實已經差不多了。」溫俊龍道：「可是我總覺得少了什麼，就差一點。另外，顏清也不是真的沒有變化。」

　　陳言緊張地看著他，他雖然關心顏清，但畢竟不像溫俊成這樣天天在他身邊。

　　「我發現他的免疫系統有些下降，容易生病，而且康復很慢。」溫俊成有些憂心，「他還年輕，按道理不會這麼慢的。」

　　「別擔心，可能只是你過於敏感了。」秦賀安慰道。

　　「希望吧，年後我得帶他去做個檢查才行。」溫俊成說道：「另外，陳言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我需要更瞭解顏文樞這個人，我總覺得如果我對他更瞭解一點，可能會有點幫助。而且目前我們關於他最後一批藥劑，也就是注射進顏清體內的藥劑瞭解太少，一定有什麼被我們忽略了。」

　　「可以，你想怎麼瞭解？」

　　「他當年的房子據我所知沒有賣掉，我想去參觀一下。」

　　對於這個提議，陳言有些驚訝，「可以，他的書房也完整的保留下來，或許我們應該將所有資料再整理一次，復盤一次。」

　　「我也要去。」秦賀道。

　　「你們先定個時間，我再看看是否有空過去。」溫俊龍道。

　　他們之後又聊了一些項目具體的內容和目前遇到的問題，而對於梁松他們也不可能放過，否則會破壞研究所的威信和紀律，將來會有更多的人出賣研究所的機密，不過在沒有收集到切實的證據前會先壓下來否則會照成人心浮動。

　　他們談了很久，直到顏清過來敲門告訴他們，「媽媽說，你們再不下去，今晚就什麼都別想吃了。」

　　小豆芽朝著溫俊成跑了過來，摔了一跤，小屁股撅得可高了。他爬起來正要朝溫俊成走去，眼尖地發現了陳言手上的果凍，立即撲到陳言懷裡放棄了自己老爸。

　　溫俊成的表情簡直無法形容，既對有一個吃貨兒子感到丟臉，又為自己被拋棄了而傷心。

　　小豆芽戳了戳果凍，然後兩手背在後面，看看顏清再看看陳言，最後盯著果凍不放，但是有些害羞不敢直接拿。

　　顏清雖然有教過他不可以拿別人的東西，但是奈何他現在還太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所幸還知道害羞。

　　他跑回顏清身旁，抱著顏清的腿，看著果凍軟軟地說道：「顏顏。」

　　可惜他的賣萌沒有成功，果凍還不是他這個年紀能吃的，顏清果斷將他抱下樓找溫媽媽喂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