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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水色》第7章
第七章 無路退,退無路

"哥...哥..."昏迷中的藍闕陽不停地喊著,額上放著的布巾被人拿下,在凉水裏揉了揉,擰幹後又放了上去。

天色暗了下來,燒漸漸退了的藍闕陽沈沈的睡著,只是眉頭依舊緊鎖。見藍闕陽的身子終于沒那麽燙了,莫憶站起來把溫掉的水端了出去。倒了水,莫憶坐在院內的石凳上,擡頭看著滿月的天。

早上醒來"逃"出去後,走到城門口他就又折了回來。不是因爲不放心藍闕陽,而是...他突然覺得逃或不逃又有何分別?這三年來,他們不知他還活著,藍闕陽都找到了他,現在,既然知道他未死,又怎可能任他逃脫。罷了,罷了,他累了,眞的累了,那時的他沒有選擇自盡就是對他們抱著一絲的希望,而現在,他早已心無所挂,了結自己的勇氣他還是有的。

雖一天未進食,莫憶却一點都不覺得餓,拿出這三年一直陪著自己的竹笛,莫憶閉著眼吹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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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桑韻,你可知,你其實是劉淮燁命中的‘劫兆'。十年前,他被立爲太子之時,國師爲他祈願結果出現‘七星滴紅'的卦象,這卦象極爲奇怪,似劫非劫,似福非福。後來,國師又蔔了幾挂才發現,這‘七星滴紅'指的幷不是氣運,而是一個人,這人今後會影響太子,甚至影響惠耀國的國運。國師算不出這人在哪,也不知這人究竟是福是禍,父皇命朝天監的人找了五年都沒消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竟然自己把朝天監的人領回了家,還讓他知道你就是那‘七星滴紅'..."劉淮德在白桑韵的耳邊說著,滿意地看到他變了臉。

"嘶..."白桑韻原本就有些殘破的衣服被劉淮德用力地撕下,露出了他滿是鞭痕的身體,而隨著劉淮德的力道,被懸吊的白桑韵不自主的來回擺動了幾下,血水順著被鐵銬鎖著的手腕處流了下來。

"本王原本還好奇國師爲何說是‘七星紅滴',現在本王終于明白了,沒想到,這‘七星紅滴'還眞像那麽回事。"劉淮德不理會陷入震驚中的白桑韻,摸著他胸口處的七滴淚珠滾落般的紅痣兀自感歎。

"白桑韻,你那個義弟也夠厲害的,才十二歲就能找到你,還讓你死心塌地的把他認作義弟。聽說,當初劉淮燁曾下令,朝天監的人一旦尋到你,就立即處死。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劉淮燁從小就能讓父皇對他另眼相待,十四歲就能讓父皇封他爲太子,怎可能留著一個隨時會成爲他的‘灾劫'之人存在。而本王萬分好奇的就是,以劉淮燁的脾性,他居然留下了你,還把你帶到京城,還讓你接手朝廷的生意..."劉淮德抓住白桑韵身後的頭發向下拽,見仰起頭的白桑韵嘴上全是血,他假裝惋惜地"嘖嘖"幾聲,接著手上用力,讓白桑韵的頭後仰到極限,呼吸開始困難後才繼續開口道,"不過,本王也不得不佩服我那太子大哥的能耐,讓你心甘情願爲他做事不說,還經由你的手把朝廷的大部分生意握到了自己的手上,讓我們幾個天天肋著褲腰帶,看著他的臉色過活。白桑韻呐白桑韻,若不是你懂得做生意,怕不是早就被劉淮燁殺了,哪還能留你到現在,可惜啊...本王才不會如他劉淮燁的願,等他眞當了皇上,那本王還活個屁呀,定會被他逐出京城丟到哪個鶏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滅。"

"而你..."見白桑韵的臉已經發青了,劉淮德才放開手。險些喘不過氣來的白桑韵拼命咳嗽著,劉淮德却盯著白桑韵雖狼狽,但十分秀美的樣貌及依舊可以看得出有些白晰的身子,眼中漸漸浮現幾絲欲火....

...........

※※※z※※y※※c※※c※※※...

笛聲停了下來,莫憶臉色慘白地把笛子放在面前的石桌上。過往的那些事如影般時刻跟著他,想甩,甩不開;想丟,丟不掉。心口處傳來陣陣刺痛,晚上的微寒從身下的石凳上隱隱傳來,心口越來越疼,仿若那天冰冷的劍刺進胸口的般。

沈默地看著竹笛,莫憶用指腹細細感受著笛身。這笛子還是把他從水中救上來的薛大伯給他做的。那一劍刺的極准,正中心口,可那人不知,連他自己都不知,他的心長得偏右了一些,所以他身後的劉淮德被那一劍了結了性命,而被劉淮德帶下水的他,却未死。

"隨波三載,回首方知已盡頭。無路退,退無路,休矣,休矣。莫道魂飛斷輪回,魄散亦非悲怨事。"莫憶低聲吟道,心中做出了决定。

起身,進屋,找來筆墨紙硯,莫憶思索了一陣,提筆快速地寫了兩封信。把一封信未折地放在桌上,另一封信莫憶裝進了封袋中,封上寫著"劉淮燁"三個字。回頭看看仍在沈睡的人,莫憶拿起那封裝好的信,握著自己的竹笛孤身再次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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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秉東知縣派人送來急信!"剛下早朝還未走到禦書房,太監副總管王錦就面色有异地帶著人走到劉淮燁面前禀報。

"急信?!拿來與朕瞧瞧。"劉淮燁冷問了一句,何事竟然不經文書院的手就直接送到他這裏來。

拿過來人雙手遞上來的信,看著信封上寫的三個字,劉淮燁臉色驚變,拿著信的手開始發抖。其他人一見,立刻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看著那熟悉的字迹,劉淮燁只覺心跳地好似要出來,不穩地拿著信,他竟然不敢看信中的內容。大步走進禦書房,劉淮燁坐下來平靜了一下,才不安地取出了信。就在劉淮燁爲信中的內容剛要狂喜之時,他就立刻驚慌地站了起來大聲喊道:"來人!備馬!朕要立刻前往白家莊!"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害怕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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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人馬日夜兼程地在寅時三刻趕到了白家莊,而此時幷不寧靜的白家莊的僕人護衛們則緊張而焦急地守在門口,一臉風霜的藍闕陽雙目通紅地站在房頂上注視著前方飛奔而至的諸人。

馬聲嘶鳴,趕來的衆人在莊門口處停了下來,劉淮燁不待馬停好,就從馬上跳了下來急奔入莊。

"闕陽!桑韻呢?"連續多日的趕路,劉淮燁面容憔悴,嘴唇幹裂,聲音也异常的嘶啞,可他根本不管不顧,抓住從房頂下來的藍闕陽就大聲問道。

"哥還沒回來,他只說讓我在這裏等他。"藍闕陽也同樣的憔悴,凹陷的面頰顯示出自莫憶走後他就再未好好吃過一頓飯。

"藍闕陽!你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不告知朕桑韻的消息,你竟敢瞞著朕!"氣急的劉淮燁對這藍闕陽就是一拳,接著把根本沒有躲閃,直接被揍到在地的藍闕陽又提了起來,"桑韵無事便罷,若桑韵這次再有何閃失,朕一定撥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

"不用皇上親自動手,若哥眞出了事,闕陽不會獨活。"藍闕陽的眼神仍瞟向門外,好像未察覺嘴角被打破了,他的心神全在那個再次離去的人身上。

"哼!"劉淮燁生氣地把藍闕陽放開,把手上的馬鞭奮力地仍到了地上,他氣藍闕陽可更氣的還是自己,自己沒有保護好他,讓他受了那麽多的苦,甚至讓他有了輕生的念頭。

"皇上!!你看,那...那是不是白主子?!"守在門外的張正隱約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向這邊走來,那人走路的樣子和身形很像白主子,可他不敢肯定,那人一頭的白發,又不可能是白主子。就在張正猜測的時候,兩道極快的身影竄了出去,接著又兩人飛快地跟了過去。

停下來,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四人,莫憶先是一驚,接著就平靜了下來,無言地看著那滿臉愕然與慌亂的四人,莫憶知道他們爲何會露出此種神情。

"桑...桑韻?"劉淮燁不知用了多大的心力才不讓自己過于失態,可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桑韵...桑韻爲何會有一頭的白發??!!

池俊和吳卓群也震驚地看著白桑韵,這人是他們心裏的那人,可他們不知道,這人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滿頭的白發,沒有一根烏絲;削瘦的臉上透著青黑;白色的布衫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大;腳上的草鞋像是新換過的,身上帶著幾許濕氣顯是剛剛沐浴過;手上的木枝,被一隻骨柴般的手握著,而手骨的凸現讓他們知道這人已經非常的疲憊了。

"哥...我背你回去。"藍闕陽看出白桑韵的臉色有些不對,扶住白桑韵就准備把他背起來。而藍闕陽的這一叫,也確定地告訴還未從所見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的三人他們面前這人的身份。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擋住藍闕陽的手,莫憶淡淡回絕。柱著"拐杖",莫憶推開擋著路的四人一步步度向白家莊。

"桑韻!"劉淮燁一把拉住白桑韵,接著就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莫憶生氣地看著劉淮燁,平靜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厭惡。

"我抱你進去。"劉淮燁抱緊掙扎的白桑韵就像山莊走去,心驚于懷中之人輕地有些過分的身子。

"莊...莊主..."看著被抱進來的人,白家莊的人激動、疑惑、傷心地紛紛喊道。

莫憶對著他們淡淡笑了笑,接著開始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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