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回歸

　　御驁坐在勤政殿御案之後，他的左手放在御案上，此時，正在有節奏的不停敲擊著，在他的左手下邊則放著份剛拆開沒有多久的秘報。

　　御蛟被刺，現在已經逐漸放出「疑似趙人」的消息。結果就是，現在趙國上層是惶恐不已。畢竟，他們還在和陳國開戰，要是個時候惹怒夏國，給他們再來下在，那就等著成為第二個呂國吧。

　　雖然次刺殺事件如此利用，最為符合夏國利益的，但是，並不表示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夏國就不管！而此時御驁手中的份秘報就是關於真正主使者的情報。

　　個注視著當然不可能是現在手忙腳亂的趙國，可是，和他們開始所認為的匈奴人卻也有些出入——兇手確實是胡人，但是至於是哪族的，至少根據現在夏人的探子偵察得知，烏恆和白狄倒是更有可能……

　　「草原上的爭權奪利，鬧到大夏來。」御驁的雙眼危險的瞇起來。

　　秘報放到邊燭火上燒成灰燼，御驁背著雙手在宮殿中來回的踱步。種明明知道仇敵是誰但卻只能束手無策的感覺，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半晌之後，再次坐回龍椅上的御驁長長的出口氣。

　　「栽贓陷害，嫁禍誣陷……國家之中不就是如此嗎？世上沒有永遠佔便宜不吃虧的人，更沒有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的國家……只要能記住筆帳，到時候百倍討還就好！」

　　御驁自言自語的著，剛剛的陰沉暴怒之氣消散，臉上重新充滿君王自信而豁達的笑容……

　　御蛟回到府中，第個來找他的人不是兩個孩子，而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趙淑看到他後得第句話，就讓位瑜鑲侯心情大好，因為那句話聽在他耳中，無異於字第號笑話！

　　「瑜鑲侯，告訴，們被騙，那刺客根本就不是趙國派來的！那是有人要挑撥兩國關係，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雖然，趙國並不是的祖國，但是畢竟個身體是趙國的公主，就算是報恩好。況且，從來到個世界以來，身邊的趙人給留下的印象比冷漠的夏人們好多。所以，不能無視即將發生的殺戮。

　　而，次有趙國來使向求救，只是略猶豫，便答應下來。如今御蛟回來，更是手下跑來調解。

　　御蛟聽完之後愣，抬手揮退夏人，轉身坐在床上笑瞇瞇的看著趙淑。

　　「？刺客不是趙國派來的？」

　　「幹什麼麼陰陽怪氣的？」趙淑雖然不像些陰謀詭計裡打滾過來的古代皇子般滿腦子的黑水，但是怎麼還是看的出來御蛟神色不對的。

　　「和個有什麼用？」

　　「……自然是阻止兩國開戰啊！」

　　「，那明白，走吧。」御蛟乾脆的頭，抬手逐「客」。

　　見御蛟如此反應，趙淑先是迷惑繼而卻是恍然大悟的跳起來：「……們夏國早就盼著開戰！也早知道那刺客根本不是趙國的！甚至……根本就是的苦肉計！」

　　「……」御蛟依舊微笑著，不置可否！

　　趙淑氣哼哼的帶著小紅小翠朝著自己住處走去，不過，越走卻越是洩氣。

　　因為，有那個生氣的資格嗎？

　　雖然穿越種事情本身很倒霉，讓離開熟悉的環境，離開朋友，離開家人！但是不得不，來到個世界的其實是很幸運的。

　　第，沒穿越成任何非漢族的少數民族，雖然在現代還到草原上以及苗寨裡旅遊過，且對於少數民族兄弟姐妹沒有任何歧視，但是不認為麼個嬌生慣養的孩能夠習慣現在少數民族的生活習慣。個時期草原上的人可不像電視裡那樣勤勞質樸，事實上放牛牧馬的工作都是人幹的，人們的工作就是保護部落和家園，沒有戰爭的時候就是在家裡吃吃喝喝，聊打屁，倒是很像獅子的社會結構。而苗家，如果個世界有著類似的少數民族的話，他們可還是氏族部落階段啊！

　　第二，沒穿成平民甚至是奴隸，小上的什麼憑借自己的雙手創造出番地的事情簡直，或許別人能夠辦到。但是不成，會計系畢業的，滿腦子都是各種報表，對，英語和法語也不錯，但是……有用嗎？至於，唱歌、跳舞、做美食？個時期幹些工作的可都是賤籍，況且還是個人，在現代社會裡從事種工作的人都多多少少要干「有色交易」，更何況是個根本不把人當人的時代？如果真做那麼惹眼的事情，那麼不是奔向美好生活，而是自己找死！

　　第三，穿成的是公主，不是王子，而且還是個應該算長大的公主。否則……些從出生，不對，從在他們老娘肚子裡就開始和陰謀詭計打交道的，可不是個溫室裡的花朵可以應付的。什麼？用兄妹（姐弟）感情軟化人們的鐵石心腸？大姐，小白文看多吧。對於人來講，感情永遠都是靠後站的，更何況是個動亂的年代。不可否認，只要是人都有感情，但是很多事情不是感情能夠左右的。要不然個世界上就沒有「大義滅親」與「數典忘祖」兩個詞語的存在。

　　第四，「嫁」給夏御蛟……

　　開始聽著身邊人什麼「趙國是現在最強大的國家」，還深以為然，但是現在，雖然並沒有過多的接觸外界。可是只看著路上趙國的花架子們與夏國虎狼之士的對比，就察覺出不對，待到公主們齊聚棲鳳殿，在們的唇槍舌戰中，趙淑總算才是知道個世界的大概情況。顯然，趙國別是最強大，就算是第二、第三都排不上啊！

　　都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但如果生逢亂世，句話就該是寧為強國犬，不為弱國人。

　　作為夏御蛟的妻子，無論今後夏國如何，至少在代，應該能夠太太平平的過下去。不愁吃穿，也不愁性命。如果穿到呂國那樣的即將滅亡的國家……

　　趙淑打個冷顫，人還好，如果是人那結局將會如何的淒慘！

　　不過，難道就如此平凡而無聲的活下去嗎？趙淑在慶幸的同時卻又有些茫然，畢竟，來到個世界走趟，雖然沒有什麼爭霸問鼎的雄心壯志，可是，就樣寂寞無聲的從生到死卻又讓有些不甘心！

　　趙淑猛然停下腳步，的眼球不停的轉動，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水。最後，下定什麼決心，個轉身朝著御蛟的住處跑回去！

　　御蛟回府第二，他開始在侯府的練功房裡打套養生的拳法，是御蛟上次重傷修養之時齊巒教給他的。老太醫也知道御蛟是個坐不住的主，與其讓他在身體略微恢復的時候亂跑亂動，不如在自己的掌握之內讓他作些對身心有益的運動。而且，套內家拳法，雖然是老太醫自創，但因為同樣都是遵循道自然，因此，到是對御蛟近些年碰到瓶頸極難進步的內力大有好處。

　　雁六見御蛟收功，極有眼色的遞上條溫濕的布巾，見御蛟擦好臉方才道：「侯爺，衛將軍來。」

　　「衛？」御蛟放下布巾，挑挑眉，「衛淵？」

　　「正是衛將軍。」雁六接過布巾，低頭應諾。

　　「他等多久？」御蛟臉色忽然之間有不太好看。

　　雁六驚，匆忙解釋：「侯爺，衛將軍確實是剛來，奴才不敢擅自作主啊！」

　　御蛟看眼，他瞇著眼睛嘴角含笑的頭，但雁六卻已經是嚇得滿頭大汗。

　　他幾年東奔西跑，偌大座府邸都是雁六控制著，雖然後來虹娘來，但是畢竟虹娘出身小戶，很多事情並不解。很容易就會被下邊的奴才們糊弄過去，店大而欺客，奴大而欺主，此事常有！

　　如今府裡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在與趙國開戰之前，顯然他要住上不短的段時間，所以，他可不希望自己住得彆扭。

　　「是嗎？如此，時機還是真巧啊……」

　　「撲通！」聲，雁六渾身哆嗦的跪在地上，不要命的用額頭磕著練功房的石板地面，不到片刻，已然是鮮血淋漓，「侯爺……奴才……奴才真的是不知道啊……是下邊的人剛剛才告訴奴才的……奴才……」

　　「是從小跟著的。」

　　「是！是！」

　　「該知道的脾氣和手段。」

　　「是！」

　　「次饒過，該怎麼處置，自己想吧。」語畢，御蛟抬腿走，殺雁六不是不行，可是畢竟他們主僕彼此知根知底，雁六隻是少有人監督，自覺不自覺的鬆懈下來，倒是並非蓄意。所以，御蛟留他命，畢竟，對於御蛟來，他還是比較好用的。

　　「衛將軍來侯府不知有何貴幹？」御蛟坐在主位，臉上掛著溫文的微笑，再配合上他現在因為受傷而虛弱蒼白的臉，看上去就像是個無害的親貴子弟。

　　衛淵從位子上站起來，卻是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會話。額上本來已經痊癒的傷疤，開始突突的疼。

　　在望北關拿到調令的時候，他感覺到的竟然是無邊的欣喜！其實，早在御蛟離開的當，他就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作法的正確性……

　　而河套草原上，不現在已經是河套平原，河套平原上的戰鬥由於夏軍的大勝而急速減少起來。胡人們大多遷徙去黃河以北，而不敢南下牧馬，每每，沒有戰鬥的日子衛淵只好將全部心裡都沉浸在練兵上，最後的結果就是不但他手下的軍人怕他，就是其他營裡的軍人看到他也是繞著走，還給他起個外號叫「衛閻王」。

　　但是，當他回到恆陽的時候才發覺很多事情都不同。

　　再次與瑜鑲侯成為上下級關係之後，他們……也只是上下級關係……

　　對方看向他的眼神，對待他的行動，訓練中的相處，等等等等！都和其他軍官沒有什麼不同，他對他只是上級對下屬！

　　就如同現在樣！

　　其實，今衛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回來。甚至還等段不短的時間。可是，他就是知道自己應該來——來挽回些什麼！

　　可是，到底該如何挽回？怎麼挽回？

　　衛淵低下頭，其實，他本來就是個木訥老實不會話的人……

　　御蛟看看他，很容易就看到他眉心正中那道疤，御蛟知道哥哥把他給打，如今看來倒是覺得哥哥的轉頭不錯——現在那疤痕已經變成個微微突起的紅，實話，看上去倒是給個木頭人增添柔和的魅力。

　　御蛟舔舔嘴唇，其實，他對衛淵直都是很滿意的，不過，個人的腦袋除在戰場上還算靈光，用在其他地方的時候根本就是個榆木疙瘩。

　　他和雁六樣，都需要敲打敲打，給他們鬆鬆勁。當然，方式方法是不同的。

　　「唉……」御蛟長嘆口氣，從主位上站起來，步步走向衛淵。

　　衛淵看著他的動作明顯的身體震，小退半步，但是很快就停在原地。

　　「侯爺。」衛淵恭順的低頭喚著。

　　只是聲，竟然讓御蛟下身熱，無端端升起股嗜虐的慾望——麼個英武的大人，可是怎麼就有種想讓他發聲大哭的感覺呢？和對著哥哥的時候完全不樣！

　　當然，雖然心裡想得齷齪，但是御蛟臉上卻是幅無奈加關心，甚至連眼神都是清澈見底柔情似水的。

　　「臉色不好，而且瘦……是不是只忙著練兵，沒怎麼顧著自己身體？」

　　御蛟如此問，衛淵自然清楚他已經知道自己被打，聽他重新變得親近的聲音，衛淵竟然感覺鼻子發酸，眼睛發熱。

　　「當初可是自己要離開的，咬牙放，怎麼卻又自己跑回來？」

　　「……沒想著離開侯爺，只是……沒有盡到保護侯爺的職責，呆在侯爺身邊，有愧。」

　　「現在就沒愧？」御蛟開玩笑的反問。

　　「！」衛淵怔，看看御蛟，竟然神色黯轉身就走。

　　御蛟看他動作險些氣瘋，乾脆腳踢在衛淵毫無防備的腰間。麼大的動作，倒是帶動的他自己渾身傷口陣抽痛，還好，沒有傷口裂開。

　　御蛟腳極有技巧，雖然沒用上內力，但是卻正好是在衛淵腳落地腳抬起的時候踢上去，踢中的未知又正好是衛淵重心處。

　　頓時衛淵個不穩，身體便開始前傾，御蛟在他還沒穩住的時候，跟上去又是推。頓時，衛淵的身子就臉朝下倒在地上。

　　幸好，衛淵還是給自己做些保護的，不至於斷鼻樑。

　　御蛟在他到底後，腳踩在他後頸上，用力不輕不中，雖然不至於傷到他或弄疼他，但是現在不敢反抗的衛淵卻是絕對起不來的。

　　「知道現在很生氣嗎？」

　　「知道……」他都樣的，御蛟能不是生氣嗎？

　　「那為什麼生氣？」

　　「……」

　　「告訴原因！」

　　「因為……？」

　　「廢話！」

　　「……」衛淵默然，不明白為什麼好像侯爺更生氣。

　　「…………要不是現在身體忌諱，……」御蛟咬牙切齒的看人半，把腳挪開，自己步頓的走回主位坐下，抬眼，卻看見某人仍舊保持著個姿勢不動，「還趴著幹什麼？等去扶？！」

　　聞言，衛淵匆忙從地上爬起來，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好。

　　「衛淵，是誰？」

　　「？」衛淵不明白，怎麼突然問題又跳到上邊去，「您是夏國的瑜鑲侯。」

　　「那是平常，可是當上戰場，就不是瑜鑲侯。是只是個軍人，是個為國征戰的人！那個時候沒有誰保護誰，也不能誰保護誰！作為軍人，的職責，的職責只有個！就是殺敵！至於次受傷，卻是又大半原因在自己身上，只因為身在軍營就毫無戒心，身邊個護衛都不帶。當時離著十萬八千里，怪罪到誰身上，也都沒的事情。自己往上貼幹什麼？！」

　　「衛淵……願意回到身邊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