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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角龍》第90章
  第八十九章 遷都(十三)

  敬宗十二年春,自今年第次大朝起,無數大臣便開始紛紛上奏,請今上暫緩遷都,甚至直言撤銷遷都。

  可是,作為如今夏國至尊之人的夏御驁,卻是認準遷都不放!

  就在奏折如雪片般飛入禁宮,大部分都認為皇帝撤銷遷都已經是時間問題的時候,二月中旬,文臣以丞相金銘、御史大夫申彌明、太常白斐為首的眾臣終於話,可是誰都沒想到的是,些大臣竟然眾口詞的立挺皇帝遷都!

  頓時,那些活躍非常的上折之人都短暫的失聲。

  更加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第二,武將們以回軍路上發回奏折的齊鑲齊老爺子、躺在病床上的昭侯夏御蛟為主也是齊齊上個附和遷都的折子。

  下子,誰都知道,遷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之後,雖然仍舊有幾個不死心的上本抗議,但是,次皇帝可就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些撞到槍口上的大臣,打頭的兩個當場就被虎賁衛士拖到殿外刀砍死,剩下的也是被貶去官職永不錄用!

  皇帝來麼手,立刻眾人都老實,夏國個巨大的國家機器,也立刻展現出應該有的效率與速度。自去年以來直進展緩慢的遷都準備工作,終於進入真正的實施階段。

  「侯爺真是顧全大局,您被那夏御驁如此對待卻仍舊上本保他,讓人佩服。」白鷺笑瞇瞇的坐在御蛟對面,自得的端著茶杯喝茶。

  「遷都於大夏有利而無害,那是功在千秋的事情,為和不幫他?」御蛟如今仍舊無法下床,雖然有神醫齊巒直以來的照顧,但是傷筋動骨百,他那又是傷得徹底,如今不過兩個多月,如何可能痊癒?

  「那是白鷺錯話,應該是侯爺以國事為先,讓人佩服。」白鷺愣,但片刻便恢復自如。

  「其實才是奇怪,們扶上位,到底有何好處?如今父雖不是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也位列九卿之首,兒子如今也是地位不低,想來們若是把胡思亂想的心思用在正道上,白家的權勢甚至還要壓那金家頭。而且……名人不暗話!」御蛟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下白鷺,「夏御蛟可是有名的屬狼之人!事成之後,先殺的就是們姓白的,不要以為和有宿之歡,就任們擺佈……」

  御蛟那赤裸裸的眼神看得原本愜意悠閒的白鷺就是身體僵,待他完,白鷺更是面紅耳赤,可他藉著放下茶杯的動作急喘兩口氣穩定心神。現在想來,他與夏御蛟有此出確實是敗筆,本來的打算是在衛淵與御蛟心生嫌隙的時候,自己來個乘虛而入。可是誰知道半路上又多個野心勃勃的趙景琿?反而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仍舊相互試探的兩家,連上線。

  可夏御蛟是何等的聰明?

  雖然現在已經和他們攜手合作,實際上卻是處處防備,每每試探。稍不注意,大事未成,人便會提前反噬,白鷺每次與他見面,卻都是心驚膽戰。

  「既然侯爺如此,那如果再隱瞞卻是白家不對。」白鷺深吸口氣,沉重道,「實不相瞞,白家乃是於夏國為間,而當日侯爺與父所簽盟書也已不在夏國境內。事成之後,白府門喪命事小,那盟書若被翻出,侯爺事後皇位不穩,乃至夏國朝綱動盪卻是大。」

  「?」御蛟鳳目瞪,隱隱便有怒氣含在其中,「好!真好!想不到夏御蛟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呵呵!次是自己認栽,但是,們可不要以為拿盟書便能將如何!將逼急,到時候魚死網破,下大亂,卻也是不在乎的!」

  「白家勢小,切不過是為自保而已,請侯爺見量。」見夏御蛟如此,白鷺卻是笑,只因為他話與其是威脅,還不如是氣急敗壞。他會出種又是風度和分寸的話,只能明他確實是已經亂。

  可是看著恨得咬牙切齒的御蛟,白鷺卻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有些悵然若失……

  待白鷺離開,御蛟卻改原本的氣急敗壞,而是坐在床上托著下巴想著什麼。

  忽聽門外「叩!叩!」兩聲,御蛟原本嚴肅的臉上立刻變得柔和起來,甚至若隱若現的露出絲笑容。

  「進來!」聲應答,驚風端著飯食從門外走進來。

  他口不能言,從小習練的功夫又讓他行走之間輕捷無比,即便是御蛟很多時候也無法發現他的動靜,因此驚風在進出之中總是會特意的弄出些聲響。能如此靠近御蛟房門,卻不通報而是敲門,如今可是只他人而已。

  不過,御蛟臉上笑容卻不是為他,而是為驚風遞給他的封信函。

  如今他行動不便,在家中養病又沒有什麼名號能夠讓他光明正大的進宮,但是他卻知道比起自己在裡虛與委蛇,哥哥在宮中卻是更加凶險。便以兄弟互通消息為名,每日通過玄觴遞進自己邊的進度,順便探探哥哥的情況。

  當然,他也知道哥哥自然是揀好聽的寫給他,便是信中偶爾明的凶險,也不過是些蠅頭小事而已。

  但至少,能知道消息總比兩眼摸黑強!

  看過信,御蛟長嘆口氣,隨即便取來香燭將小小張信箋燒作飛灰。

  揉揉額頭,如今事態發展已經悉數在他二人掌握之中,只是不知為什麼,御蛟總覺得事情太過順利,順利到讓他甚至無端端生出莫名的擔憂……

  想幾年前,他做事哪裡會如此毫無目的的「擔憂」,只會覺得事情不在掌控中才是奇怪。莫不就是所謂的人越大越膽小麼?

  御蛟苦笑聲,他如何思索卻是也找不到有遺漏的地方,於是只當是自己嚇自己。

  他卻不知道,和他樣覺得事情順利到奇怪的人不卻是另有兩人……

  個便是正在回家路上的白鷺,而另個則是剛剛起身的趙景琿!

  先白鷺,他坐在車中才知道自己那悵然若失的感覺竟然是出自於失望。而順著個朝下想,他要先有希望才有失望,可是他又希望夏御蛟些什麼呢?

  閉上眼睛,白鷺想到的卻是從小到大他與對方相處的滴滴。

  都人不可貌相,但是實際上幾乎沒有人能夠不以貌取人的,因為容貌是個人展下給所有陌生人的第印象。而他看到夏御蛟第印象便是「漂亮」,後者是「太漂亮」!特別是當時對方還處於雌雄難辨的總角之年,認誰看他如果不注意他的衣著,都會認為那是個嬌弱美麗的孩子。

  因此,白鷺也便以為人的性格大概也是和少相仿,是嬌弱無力的。樣的個宗室,即便有著皇帝的寵愛,但是應該也成不什麼大事。因此,白鷺並沒有把他當作個多重要的人而去刻意接近。直到後來,雖然看著他每日勤學苦練,實話,白鷺也並不認為他會持續多久,只是單純認為他在討好皇帝而已。

  直到當年他為求奇香,最後的結果卻是御蛟自殘的劍,他才隱約看到直被自己刻意忽視的御蛟真實的性格,那是和他的容貌更本並不相符的……

  驀的,白鷺從倚靠著車箱的姿勢變成正坐!

  狂妄自!囂張自大!野心勃勃!些性格充滿夏御蛟的言行坐臥,但是世界上他真的被些東西主宰他的所有行動嗎?

  看他兒時因為自己的無心之言憤而自殘便能知道,其實,夏御蛟由於兒時的經歷有著種近乎偏執的敏感與脆弱,但份敏感和脆弱並沒有讓他變得軟弱,而是讓他朝著冷酷與狠辣的方向轉變!

  趙景琿曾經過,夏御蛟鍾情於他乃是因為曾經趙宮之中他趙景琿的細心關愛所致。可是事實是什麼?他看趙景琿自己可能都不知道!還有他拌著御蛟出訪,看著他在趙國的路征戰,他能看到的是他的狡猾、隱忍,可他看的更清楚的是個人對於夏國的自豪,以及對於自己國家的種近乎狂熱的愛!

  白鷺不太清楚夏御蛟和夏御驁兄弟之間感情到底如何,但是他有些懷疑,麼個人,他真的因為自己的野心就要推翻他的哥哥嗎?

  站在個外人的角度,很公正的,夏御驁是個好皇帝,而且,他幾乎有著位明君該有的所有特質。

  他理智、公正、大度,卻又不懦弱、不軟弱,當然僅此而已的話他也不過是個比較出色的守成之君而已。事實上,位君主在謹慎穩健的同時卻又有著種開拓進取的精神,換句話就是他同樣熱衷於開疆拓土!不得不,種精神近乎貫穿於夏國歷代君主,只能是上寵愛個家族……

  而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個人的身上竟然還有著種在帝王身上絕對上少有的衝動和熱血!而正式些衝動和熱血,卻在很多時候激勵著個夏國上下,從臣子到士卒,從貴族到百姓,讓所有的人都為個國家而熱血沸騰!

  簡直是個生來就是為統下的人,但是,可惜,他卻並非是白鷺的君主!

  夏御蛟也很強,白鷺承認,如果他坐在皇位上,那麼他同樣是位出色的君主,白鷺也承認。

  可是,特別是在篡權奪位的情況下,他自認能夠比他的哥哥做得更好嗎?

  明明順著如今局勢的發展,如果沒有什麼太大的意外,那麼夏國統下幾乎已經是定下來的。那麼夏御蛟就麼肯定自己橫插腳能夠讓國運繼續如此發展下去嗎?

  白鷺的眼前閃現的是夏御蛟剛剛氣急敗壞的臉,但是立刻卻又被他意氣風發的豪邁笑容代替,漸漸的又變成他深思熟慮的樣子,然而切到最後留在白鷺腦海裡的卻只有御蛟瞇著眼睛冷冰冰微笑的模樣。

  讓他心中驚,立刻吩咐車伕快些回府。

  至於另個趙景琿,他雖然不解夏御蛟,但是他解的卻是手握重權的朝臣貴戚!

  自從御蛟重傷回府,趙景琿就搬出正房,而是另找偏院居住,倒是和主院離得也並不遙遠。

  些日子他自己都覺得過得有些瘋狂,他實現曾經將那些高高在上的親人踩在腳下的願望,但是那感覺也不過是時的美妙,很快,切的切都變得無聊空虛起來。但是,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卻也讓他慢慢的恢復冷靜。

  他曾經肯定夏御蛟確實是「愛」上他,原因很簡單——

  個人並沒有味的順從他所有的要求,而是有限制和有節制的答應他的條件。當然,有時候他也是故意的提出些匪夷所思的要求。

  便如上次他要求自立為趙君的事情,那種條件,真的是只有最昏庸的君主才會滿口答應。而如果夏御蛟也答應,則不是明他愛自己愛到骨子裡,而是明他在利用自己,或者是對於他有什麼所求!

  畢竟,對於人,特別是有野心有地位的人,情愛大多只是他們人生中的小調劑而已。相比起來,其實對他們來友情與親情都要比愛情重要,而不愛江山愛美人的,除非本來就是凡夫俗子,否則不但是本人,就是他們愛的美人,在世上也沒個有好下場的。

  真正的有權力者,如果真心愛上美人,特別是在美人也是人的情況下,那麼往往他們對於個愛人並不會味的謙讓與寵溺,因為那根本就是在同時殺掉自己和對方。能夠在讓自己更上層樓的同時也讓愛人起站在榮耀的頂端,才是他們真愛的表現。

  最明顯的例子,便是史書上雖有被人咒罵的佞臣,但是也有不少與君王有情但是卻名留青史的良臣名將?

  趙景琿確實做過御蛟高坐龍椅,而他權頃朝野的美夢,但是很快他就清醒。畢竟,作為趙國的宗室,他能如現在般自由的活著便已經很是難得,御蛟不可能讓他入朝為官,不止是他,所有的異國宗室三四代之內,都是要同等對待的。

  所以,他已經很滿足自己現在的生活。但是,或許是切來的太突然吧,直到現在他還是有種虛幻般的不真實感……

  而今,他發覺,種不真實感原來來源於他和御蛟如今的關係——他們兩個竟然直到現在仍舊是「發於情,止於禮」,御蛟別是與他交合,就是親吻也沒有給他個!

  起親吻,白鷺曾經告訴過他,有個叫衛淵的,之所以和御蛟鬧翻便是因為御蛟從未親吻過他,是他只吻自己的摯愛。那麼,上次自己索吻的時候忽然昏倒,難不成還有什麼隱情?

  趙景琿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不自覺的便緊張慌亂起來,只害怕或許會便有人敲門,將他重新拖回到那養閒館去!

  趙景琿本來就不是個膽子多大的人,心裡麼發毛,當即就嚇得他有些腿軟,心口更是彭彭亂跳。可是繼而他又有不甘心,不甘心如今優渥的生活便麼離他遠去,而且,不定不過是他在自己嚇自己呢?

  畢竟,御蛟如今的身體確實是不適宜做那事。他有心去找御蛟攤牌把事情問清楚,但是卻更害怕,畢竟他如果不問或許還能多快活些時日,但是如果問,不定今他就倒霉。

  本來是閒的無聊隨便想想,誰知道趙景琿想之下卻是越來越害怕焦急,卻也不敢找人商量,因為他知道,包括白鷺在內,所以接近他 大人為的不過是通過他和御蛟聯繫,如果他自己的真實處境其實根本不是如此,那麼很快就會被眾人所遺棄!

  誰也沒想到,趙景琿麼胡思亂想,竟然把自己給嚇病。也是他本來身子骨就不好,如今雖然將養的有些起色,但是畢竟時日尚短,他那破爛的身體底子還在那呢。但是他病,他自己卻不知道,他又有疑神疑鬼的在當把下人全都給轟出去,要自己想想怎麼辦。

  幾之後趙景琿就病得神智不清躺在床上起不來,伺候他的僕人開始還以為他鬧什麼彆扭不想吃飯,畢竟事也不是沒有。但是直到趙景琿躺兩都沒起來吃飯,而且房中變得惡臭不堪,僕人才知道不對,可是個時候人卻是已經不行,就是急忙找來齊巒,但是看著那幾乎已經感覺不到呼吸的人,老太醫也只能無奈的搖頭。

  「盡人事,聽命吧……」現在人虛弱的已經沒法下藥,無論是治病的藥,還是滋補的藥,只要給他灌下去就是送命的毒藥。種情況下,即便是齊巒也只能以針灸刺穴激發他自身的潛力,同時灌下參湯掉命,只要他挺過來道檻,能夠下藥吃飯,那麼或許就能沒事。

  可是,趙景琿渾身上下哪裡還有什麼潛力可挖?

  參湯下去,人確實是立刻就醒,而且面色紅潤,甚至喊著飢餓。可是齊巒卻知道,人是完,他是迴光返照,而不是情況好轉啊!

  事報到御蛟,他也是嚇跳,原本還以為就是些小毛病呢,誰知道齊巒剛去沒多久,人就不行?

  御蛟不由得就是皺眉,思考人走對於如今的形勢到底是有什麼影響。但是思考之後卻讓他發現,影響是有,但是不過微乎其微。

  其實能夠通過他直接和白家搭上線,已經讓御蛟有出乎意料。本來,找人來就是為轉移視線的,真正應該是橋的其實應該是衛淵,個他所謂的「鍾情之人」其實不過是個擋箭牌而已。御蛟對他花心思,也只是為在之後的行動中不要出現什麼突發情況。

  畢竟,要騙過敵人,最好就是連自己也騙,與其開始讓個擋箭牌清楚的就認識到自己的身份,還不如讓他就真的把自己當成個寶貝。

  可是如今為求逼真,愈加只好讓人將自己抬到趙景琿房中。他路上卻都直在思考自己到底應該作合表情,畢竟「摯愛」離世他絕對應該有些表示。

  卻趙景琿看著御蛟讓人抬進來,竟然掙脫僕人自己坐起來,然後他就那麼不言不語的定定看著御蛟,御蛟愣便也那麼定定看他,時間眾人全都退在左右,靜默不語。

  趙景琿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從來沒有如同現在般清醒,他看著眼前美麗的人,模模糊糊的便又看見那已經許久都沒有在夢中出現的紅衣孩——梨花帶雨的美麗孩子,無論什麼時候,他都那麼美……

  趙景琿笑,露出他輩子最幸福最完美的個笑!但,就在那笑容完全綻放在他臉上的那刻,他的世界也就變成完全的黑暗……

  「侯爺,趙公子去。」看齊巒忽然頭栽倒在地上,齊巒立刻上去探他鼻息,卻是人已經去。

  御蛟愣,心思電轉之間卻也是雙眼閉,朝後倒在驚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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