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無角龍》第92章
  第九十一章 遷都(十五)

  轉眼間已入六月,遷移的人員,也已經由普通百姓上升到豪門大族,恆陽城四開的城門,每日都可見長長的車馬隊伍。

  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昭侯,也總算是再次開始見客。得到消息的當日,白鷺便立刻動身前往侯府。白鷺本也計算著御蛟的腿傷該是好,但御蛟卻既為在侯府正廳也未在自己房中,而是在花園處籐蘿架下見的他。

  籐蘿本就是大戶人家喜養的植物,雖花的花期本該是四五月,但御蛟府中籐蘿卻是到得六月的現在依然璀燦爛漫,雖籐葉也正是青翠玲瓏的時日,但放眼望去,能映入眼中心中的,卻只有那那盛開得近乎朦朧的串串紫色籐花……

  白鷺是愛花之人,看到那盛放紫籐的剎那,他胸中抑鬱竟然消散些,只覺得自己只要仍能看到如此美景,那麼其他事情也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但是,只不過跟著僕人又走幾步,自籐蘿後方繞出來,那驀然出現在眼前的景象便立刻讓他如遭雷擊,當場呆愣在那裡!

  御蛟仍舊穿著慣常的大紅便裝,大概是以為如今在家中左右輕閒,又或者仍舊心中不快,因而衣衫比起往日更加鬆散,若是普通子如此打扮,看在眼中多少有些邋遢,但御蛟如此卻只有種灑脫飛揚之感。加之他正坐在石凳上喝著小酒,不知是不是已經喝得有些高,本就細長的鳳眼更是瞇起來,嘴角唇邊更掛上絲不羈的笑。

  那剛剛還讓白鷺讚歎不已的紫籐頃刻之間便已經化作他背後的輕淺背景,甚至那濃郁的紫籐花香,也突然之間淡薄開去,只御蛟身上冷艷到讓人顫抖的冷笑如夢似幻的縈繞在鼻尖……

  「白大人?聽雁六大人要見?不知所謂何事?」御蛟的聲音少有的失冷硬,而是有些發軟發糯,難以想像個人竟然會用種聲音話?白鷺不由得有些身體發熱,但他繼而又想,他如此借酒澆愁,難不成便是為那死去的趙景琿?

  「如今還是清晨侯爺便坐在此處喝酒,況且侯爺大病初癒,如此作法實在是太過傷身……」白鷺開口便拿過御蛟手中的酒壺,會是如此作法卻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於是,話出口,他自己卻先是愣。

  「呵呵!白大人何必如此?放心,該辦的事是樣都不會少干!不過喝小酒而已,對們來,如果今後的夏國之主是個酒鬼是不是還更讓們安心些?」御蛟拍桌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卻是根本不領會他的好意,「吧,麼著急見,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著御蛟忽然見變臉,白鷺舉著酒壺臉上忽青忽白,卻是不出任何為自己辯駁的話,他如何?該怎麼?他早就沒有那個可以為對方表達善意的身份。

  「七月的時候,皇帝也要起駕,們要在路上動手,家父請侯爺早做打算。」既然明自己的身份,白鷺也不解釋什麼,而是乾脆的出來意。

  「知道,把酒放下,走吧。」御蛟頭,坐回石凳,臉上卻是面無表情。

  「侯爺……侯爺,還是少喝酒吧……」白鷺猶豫的張張嘴,卻仍舊是什麼都沒。

  白鷺憂心忡忡的離侯府,騎在馬上卻仍舊是不自覺的朝著那府邸看,如今的切眼看著都是按照他父親的安排朝前走的,那麼到最後,御蛟是不是也難逃身敗名裂,國破身死的下場呢?

  白鷺猛然間勒住馬匹,改換自己前進的方向。

  白鷺走後,御蛟在籐花架下又坐片刻,方才醉醺醺的招呼僕人取來枴杖,緩慢的回自己小院。可是誰知,他進院就沒絲毫頹唐落魄之感,雙拐扔,在院中踱起步來。行走間,他更是想到什麼,時間眉飛色舞更是解自己外袍扔在邊。事方才看出卻原來他竟然是外罩錦袍,內著武裝!

  且看他身短打,有些地方還沾著灰扯著口,顯然是經過番摸爬滾打。不管御蛟在那裡繞來繞去,驚風卻是端托盤擋在御蛟行走的路上。御蛟顯然是沒注意到有人擋道,低著頭便撞上去,還沒抬頭便聞到濃濃的肉香。御蛟也不話,立刻接過托盤,三兩步便走到樹蔭下的石桌上開始大吃起來。

  都日三餐,但他現在卻是四五頓的吃,只因為體力消耗過大。右腿在拆開綁縛之後,露出的消瘦蒼白的肌肉,還有道幾乎貫穿整個小腿的傷疤——是齊巒在矯正他混亂的骨頭時割開的刀口。

  開始踩在地上的時候,儘管明知道兩隻腳踩著相同的地面,但還是有種右腳陷在泥裡的感覺,踩不下去,也拔不出來,等到邁開步子更是步三晃悠,如同醉酒般。

  御蛟自小習武打熬筋骨,就如雙手日日捶打木樁般,雙腿也是日日踢打硬木。長日久下來,即便不用內力,腳下去也能輕易踢斷如子腰圍般粗細的樹木。但是,曾經矯健的右腿如今卻連站立都覺困難……

  如今別看他行走間仍舊不似平常,但要知道他恢復到如今狀態不過用兩個多月的時間,其中固然有齊太醫針灸醫藥的功勞,但是他自己卻也是不知道下多少功夫,吃多少苦頭。

  風捲殘雲的餵飽自己肚皮,御蛟舉著筷子又開始「神遊」。

  大梁……又要回去那個地方嗎?其實現在想想那地方也並非都是苦澀,還有很多地方值得懷念,像是過去他們家放羊的山坡,可是因為自己當時年紀尚小,如今已經根本忘記那確切的所在。還有哥哥過去洗衣的小河,呵呵,國子曾經親手洗衣的地方,若是讓其他人知曉,那無名溪水也要名震下吧?還有父親和哥哥下套子捉野兔的地方,那可是兒時少有的能給給家人帶來收益的地方啊,就是不知如今那裡可還有兔子沒有?

  次回去,大梁便真的又要成為他們的「家」,些地方,或許,得空的時候可以帶著哥哥遛出宮去找找……

  如此想著的御蛟滿足的打個呵欠,重新起身開始「活動筋骨」。就像白鷺的,「過些日子,該是動手的時候」——無論對誰。

  雖然到時候他不用親自上陣,但是御蛟還是覺得用自己的腿走到敵人面前,給他們個大大的驚喜(或者驚嚇)比較好!

  白鷺將隨從趕回家去,獨自人卻竟然到衛淵的府邸。衛淵雖然父母仍舊在堂,但是他也算是官高爵顯,按照夏國的律法住處即便他自己不置辦,國家也是要給他置辦的。

  他的到來卻並沒有讓衛府上下覺得意外,衛淵也是很自然的接待他。

  看著衛淵書房几案上的幾冊兵書,壺茶水,白鷺不由得皺起眉。就如文人看史書,既是學習又是休閒般,武人看兵書那也是在學習的同時放鬆。

  「衛將軍好輕閒啊!」白鷺順著衛淵邀請坐下,口氣卻是不快。

  「衛淵粗莽,卻不知白大人此話怎講?」衛淵雖然性格寬厚,但是卻不是傻子,白鷺話中有話他自然是清楚的。

  「衛將軍……您已經有半年多沒有登昭侯的門吧?」白鷺雙眉挑,乾脆也明。

  衛淵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雙銳目直視白鷺。

  「白大人,敬您是友,但是話……您管的太寬吧?」

  「衛淵,侯爺近些時日處境如何並非不知,現在……該有個能和他得上話的人去看看他……」提到御蛟,本來氣勢洶洶的白鷺立刻便弱下來。

  衛淵愣,沒想到白鷺跟他的卻是些,臉上表情瞬間變得古怪之極,三分懊惱三分委屈三分憤恨還有分的無可奈何,不過白鷺此時正低頭垂目,倒是沒看見他呲牙咧嘴。於是不過片刻衛淵長長呼出口氣,又變得面無表情。

  「昭侯受傷,也是前去探望的,不過侯爺當時認誰都不見,卻又如之奈何?」

  「不過是隨著侯爺干下屬同去,侯爺如何可能見?」白鷺抬頭,火氣卻是又上來。

  「也是侯爺下屬,難道不該如此?」

  「……明人不暗話,知道是什麼意思,勸,並非出於公心,想去見侯爺,也並非以公家身份前去……」

  「不可能。」衛淵答話斬釘截鐵,毫無轉圜。

  「如何不可能?和侯爺關係並非不知,為何如此鐵石心腸?」

  「鐵石心腸?白大人話問的好,但無論如何,那也不過是衛某私事!白大人莫要認為自己使手段知他人的痛處,便可指手畫腳!」

  「……」

  原來,那日衛淵帶傷回府,不過兩日卻正是他軍中同僚迎娶新婦的日子,衛淵早就受對方邀請,那日自然上門祝賀,碰巧白鷺也在邀請之列。那沒有多少文官到場,僅有的如白鷺般的幾位也都和武將們混坐,正好衛淵與他兩人身份相近,當日席上自然是坐在起。喜慶的日子,軍中早就灌酒的「風俗」,特別是以下灌上,官職較高的衛淵自然逃不被眾人車輪戰。衛淵當日心中不快,本來是想要早早離開,誰知道白鷺看出他不對勁,在他離席之後自己也跟出來。

  是看見衛淵心中不快,正好他自己也遇到煩心事,正好拉著他出外解悶。衛淵雖然初時有些猶豫,但是大概是當日喝多,最後還是和白鷺去。來二去,衛淵就真是喝高,在白鷺的引導下竟然將某些私己話也都!

  當然,就算是喝醉衛淵所的方面的事情也不可能有多通俗直白,可是白鷺隱隱約約的也聽「明白」——衛淵確實是對那位侯爺有情,只是,麼多年,御蛟卻只是拿衛淵當個玩物而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長久下來衛淵實在是忍受不住,兩個人才分道揚鑣。

  但是要御蛟怎麼就拿他當個玩物,衛淵當時即便爛醉如泥也是糾纏許久才將原因道出。原來,衛淵跟御蛟麼長的時間,歡愛之事御蛟叫的卻並非是他的名字,而是什麼「灰鴿子」之類的,更加讓他不能忍受的是,直到最後,御蛟甚至都沒有吻過他……

  也是通過衛淵的口,和父親在夏國上層苦苦尋找不到突破口的白鷺,才知道夏御蛟竟然還是個情種。

  當時的欣喜,現在想來卻都變做心疼,他實在是為御蛟有些不值,只因為聽那趙景琿言詞便能感覺的出來,其實御蛟與御驁兄弟反目,倒是有很大部分原因出在他個趙國「餘孽」身上。出現裂痕的皇家兄弟,如果御蛟想要繼續無憂無慮的活下去,那麼也就只有取而代之的條路!

  可是,就是樣個人,如今卻不過兩腿蹬死得乾淨,獨獨留下個傷情頹廢的昭侯……

  久勸無果,白鷺最後卻只得獨自離開。

  送客回來,衛淵剛剛那冰冷的臉卻是立刻垮下來,滿目都是無可奈何還有無法忽視的憂愁。

  「侯爺啊,侯爺……您可真是害苦!」透過窗戶,正好是侯府的方向,可他現在卻是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

  八月二十,皇帝移駕,隨行的是部分的三公九卿外加部分的王公貴族。並且在同,曾經的趙國都城大梁,正式改名平陽同時取代恆陽成為夏國的都城!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