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猶如初嘗情欲的少年,鄔夜雷出宮後連馬車都不坐了,直接騎了馬飛快地向王府趕去。
這半個多月足以叫他瞭解卓如初的性子,若要那人選的話,那人寧願回山上也不願在他的府裏享福。要說鄔夜雷最不安的是什麼,就是卓如初一聲不吭地回了棲風山。
那人的功夫不知比他高了多少,除非那人願意,否則他別想把那人綁下山。可他的小兄弟又只對那人有感覺,所以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得把那人留下來。
剛下馬,腳還未踏過王府的門坎,鄔夜雷就問王府的管家:「卓少爺呢?」
管家的臉皮抽動,戰戰兢兢地回道:「回、回王爺,奴才不、不知道。」
「不知道?!」
鄔夜雷的眉毛挑起,管家立刻跪在了地上惶恐地說:「回王爺,您今早剛走,卓少爺就不見了,奴才找遍了整個王府都沒找到卓少爺的影子,請王爺恕罪!」
一口悶氣堵在了鄔夜雷的胸口。「再去給本王找!找到了他叫他立刻到肅風堂來見本王!」
「是!」管家手慌腳亂地爬起來,趕緊吆喝府裏的奴才們尋找卓如初。
腳步帶怒的回到初風院,鄔夜雷沒有進肅風堂,而是在院子裏來回踱步,心焦地等待卓如初。左等右等,別說等到人回來,就是那人的消息都沒等來,鄔夜雷等不下去了。那人若不想回來,他就是派出十萬大軍也找不到他。
「罷了,讓他們不要再找了!」吼了一句,鄔夜雷進了肅風堂。喝了一大碗冰鎮酸梅湯消了消火氣,冷靜下來的他眼裏閃過一道精光,出了肅風堂。
「王爺,張將軍來了,在滿安堂候著呢。」
「讓他等著。」
推開大天,鄔夜雷快步走出初風院,四下尋找了起來。
「王爺?您要找什麼?」大天跟著四下看看,不解地問。
鄔夜雷沒有回答,瞟到不遠處走來了一位婢女,他大步上前一把扯過那名婢女把人放倒在地上,壓了上去。衣絹破裂,當著眾多屬下的面,鄔夜雷直接撕開了那名婢女的衣裳。
「啊!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婢女嚇得驚聲哭喊,卻不敢明著抵抗。
鄔夜雷毫不憐惜地又大力扯下婢女的衣裳,露出了她的半個肩膀,就在他還要繼續往下扯的時候,一片驚呼聲中,他的頸旁多了一把冷颼颼的劍。
「卓少爺!」大天緊張地盯著那柄劍,生怕卓少爺再在王爺的脖子上劃道血口子。
卓如初很生氣,很生氣。這人根本就是施虐成性!不如直接一劍結果了他,為民除害!
相對于卓如初的憤怒,鄔夜雷則顯得格外平靜。放開婢女,他緩緩站了起來。小心不蹭到那把劍,他轉過身,頗為不滿地說:「整個王府的人都找不到你在哪,我不這麼做你能出來見我嗎?」
「藉口!」卓如初手裏的劍用了一分力,鄔夜雷的脖子見紅了。
鄔夜雷皺皺眉,這人竟懷疑他。抬手撥開卓如初的劍,他不悅地說:「是就是,我何須對你使藉口。我在屋裏等了你一個時辰都等不到你,要不是你不來見我,我也不會這麼做。」
接著,他彎身親自扶起已經哭不出來的婢女,把她推到大天的懷裏說:「去給她拿一百兩銀子,再給她做幾身衣裳。」大天趕緊帶著婢女離開了。
毫不懼怕卓如初的冷臉,鄔夜雷上前一步摟住他,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你不在我身邊,我就是這樣,所以若不想我再為難誰,你得時刻能讓我找到。」
把劍塞回劍鞘,卓如初的回答是轉身就走,不想再看到這人。
「如初!我不是開玩笑。」站在原地不動,鄔夜雷的眼神有了狂亂。
卓如初的腳步停下,胸膛劇烈起伏。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看得王府一眾人等是心慌不已。誰還會去管王爺對個男人糾纏不休,只盼著王爺不要殺人就好。
僵持了有一盞茶的工夫,卓如初再次抬腳,方向卻是初風院。鄔夜雷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大步跟了上去。
走到卓如初的身邊,鄔夜雷伸手攬住他的肩,卓如初掙開。鄔夜雷低笑兩聲,再攬上他的肩,卓如初仍是要掙開,鄔夜雷卻用力攬緊了他。
就這樣,一個不停地掙開,一個使勁把對方往懷裏攬,猶如剛剛鬧了彆扭的小情人,直到兩人進了肅風堂。身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也很是疑惑:卓少爺究竟躲到哪去了?
坐在炕上,卓如初垂著眸,看也不看鄔夜雷。一人在他跟前站著,兩手撐在他的身側,把他包了起來。過了會兒,那人彎身,頭抵在了他的肩膀上。靜謐的氣氛圍繞在兩人的身周,漸漸的,卓如初眉心間的不悅消散了。
「你要見我,千般容易;我要找你,卻得煞費苦心。如初,你就真的這麼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鄔夜雷的聲音中透著失落與委屈。
卓如初的眼神微微波動,依稀看到了一個少年緊緊抱著他,哀求他不要趕他走。
那一天,少年親吻了同是男子的他,即使再不曉人事,他也明白那樣是不對的,幾乎可說是看著少年長大的他無法接受,把少年丟出了屋子,叫他立刻下山。那一天,少年跪在他的門外,一遍遍說著愛他。
鄔夜雷也說不上來自己是怎麼了,不管對別人多麼心狠手辣,可面對卓如初時他卻什麼手段都使不出來,尤其在他得了卓如初的身子後,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這兩天腦袋裏總是時不時地晃過一些畫面,一些一位神似他的少年與卓如初在一起的畫面──那樣的美好、那樣的甜蜜。
即使心底猜到那少年就是他,可什麼都忘了的他卻無法克制地嫉妒起了少年,嫉妒「那人」可以與卓如初那般親近,嫉妒卓如初對「那人」的信任、對「那人」的不同。
卓如初緊繃的身體放緩,握著劍的手也鬆開,他淡淡地說:「我認識的鄔夜雷,長得不像你,性子不像你。你不記得我,我與你也不相熟,你我認識不過半個多月,總需要些時日。」需要些時日再重新瞭解彼此,重新學會如何遷就對方。
鄔夜雷的嘴角揚起笑,雙臂收攏,帶了點威脅地說:「如初,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想殺人;看不到你,我就想見血。你可以不跟我進宮,你可以出去溜達,但別叫我找不到你。」
秀眉蹙起,卓如初一半妥協一半嚴肅地說:「現在,人人都恨不得殺了你,我會保住你的性命,但你不能再這樣下去。」
保住他的性命……這人是說不離開他嗎?
鄔夜雷抱緊卓如初,點頭如搗蒜:「只要你別讓我找不到,我絕不會無故殺人。不過若有人殺我,你不能叫我束手待斃吧。」
「你不再作孽,誰又會殺你?」卓如初剛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麼,眼裏劃過寒光。
鄔夜雷譏笑一聲,說:「我做與不做,要殺我的人也不會少到哪去。我答應你不亂殺人,但若有人要殺我,我做不到手軟。」
以為卓如初仍會勸說他,沒想到鄔夜雷等了一會兒,卻聽到對方說:「不取人性命最好,若是情況危急自保之下,我不會怪你。」
鄔夜雷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幾聲,啃著卓如初的耳朵說:「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推開鄔夜雷,卓如初總是蒼白的臉上多了兩抹紅暈,耳垂極為敏感的他只要被人輕輕一舔都會令他氣喘,更別說被啃咬了。
鄔夜雷豈不清楚卓如初身上哪里最敏感,他自然是故意的。虎軀一撲,把人撲倒在炕上,他直接舔上卓如初的脖子,輕易地把卓如初壓在了身下,為所欲為。
單薄的白色絹袍飛起,接著緩緩落在了地上,不一會兒,一件件衣裳壓在其上,最後掉下來的是兩條裹腳布。
每當這個時候,總是被卓如初壓制的鄔夜雷都會雄風大振。舌尖挑逗卓如初胸前的兩抹紅蕊,成功地令對方化成一灘水,鄔夜雷使出渾身解數挑逗卓如初。
卓如初開始還能忍著,漸漸的聲音就克制不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他默許了鄔夜雷在大白天就對他發情。
在性事上卓如初不保守,但也不豪放,他可以接受鄔夜雷舔他的性器,卻絕對無法接受鄔夜雷舔他的後蕊。鄔夜雷從第一天與卓如初歡好時就下意識地記起了他的喜好,不管怎麼挑逗他,都不會舔那個地方,雖然是極度渴望。
可是剛剛卓如初說的那些話直叫他心窩子發甜,快活得不得了。
舔著卓如初滑滑嫩嫩又因練武而格外精瘦的身子,鄔夜雷內心的渴望越來越甚。抬眼,見對方已經完全沉溺在情欲之中了,他大著膽子翻過卓如初的身子,然後分開他的臀瓣,沒有一絲猶豫地伸出舌頭。
「唔!」
卓如初的身子猛地震動,白皙的身子瞬間變成了粉紅,被舔過的地方更是在急速的收縮之後微微張開了小口。就連鄔夜雷都沒想到卓如初的反應會這麼大,微愣之後,他迫不及待地再次伸出舌頭。
「啊唔!」卓如初翻身一腳踹開了鄔夜雷,呼吸淩亂,身子變成了深粉。
鄔夜雷揉揉被踹疼的肚子重新上炕,抱住對方:「如初,你就不怕把我的小兄弟又踹出毛病?它現在可是好不容易能一展雄風了。」
卓如初的氣息半天平復不下來,喘著說:「不許、舔、那裏。」
「為何?」鄔夜雷舔舔嘴,「我想啊,如初,給我吧,我想得不行。你的身子我幾乎都嘗遍了,就差那裏了。你常常用雪晶膏,那裏香的咧,給我舔舔吧,如初,如初……」
手和嘴趁機在卓如初的身上點火,幾乎是立即的,卓如初的身子一軟,無力抵抗了。
「如初,給我嘗嘗,給我嘗嘗……」吸取之前的教訓,鄔夜雷翻過卓如初的身子,手繼續在他的敏感處挑逗。
直到卓如初的喘息越來越重,呻吟也越來越高時,鄔夜雷才再次伸出舌頭。
「啊!」
卓如初的反應取悅了鄔夜雷。
「唔……」
美麗的眸子染上了情色的淚水,卓如初的白髮似乎也帶了粉色的春潮。舌尖暫時代替性器在卓如初柔軟的後穴內抽動,鄔夜雷的自得難以言喻。心底冒出一個念頭: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他才能令這人展露出如此的風情。
胯間的昂揚發出了不滿,鄔夜雷不舍地退開,翻過卓如初的身子,覆了上去。
在卓如初的脖子上留下一枚自己的專屬印記,鄔夜雷把自己緩緩埋入了卓如初的體內。兩具身子完美地契合在一起,鄔夜雷含住卓如初頸間的那兩枚狼牙,下身重重地一頂。
「唔!」卓如初的指甲陷入了鄔夜雷的雙臂裏。
「如初,狼一生只會愛牠的另一半,我就和狼一樣,這輩子只會喜歡你一個人。」
「如初,我愛你,我愛你啊,你別不理我。」
「如初,王爺有什麼好?我寧願跟你一輩子在這山上。」
「如初,如初……」
雙臂環住鄔夜雷的脖子,卓如初忍不住把他拉近。
吐出那兩顆狼牙,鄔夜雷的雙目是情欲控制不住的瘋狂,以及他自己還未察覺到的深深愛意。
「如初,如初……」
一遍遍地喊著,好似一輩子都喊不夠,鄔夜雷完全失控地在卓如初的體內進出。銀絲因為身體的糾纏與搖曳散落在炕上,襯著卓如初的身子越發的白皙,也襯著他雙頰的紅潤越發的誘人。
「如初,如初……」
靈魂深處的渴望,那麼的急切。即便是如現在這般深深的纏綿,他仍是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雙臂一寸寸地用力,直到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情欲越漲越高,鄔夜雷下身的抽動陡然激烈了起來。
在極致的快樂到來時,卓如初第一次喊出了鄔夜雷的名字:「夜雷……」
鄔夜雷的動作瞬間停止,他不敢相信地瞪著身下的人,只是對方剛剛登入極樂幻境,還未緩過神來。
心從未跳得如此怦然,腦袋都因此而眩暈了。不知道自己咧開了嘴,鄔夜雷抽出自己然後狠狠地刺入,再猛地抽出再用力刺入。
如初,如初……
沒有機會平復的卓如初很快被帶入第二次的欲海漩渦中,完全被鄔夜雷掌控的身子隨著對方的抽動顫抖、繃緊,在每一次的快樂襲來時,他總是不自覺地喊出「夜雷」,喊出少年曾一遍遍央求他喊的名字。
上一次,鄔夜雷在歡愛中昏迷了過去;這一次,卓如初卻是被鄔夜雷抱到了床上。他沒有昏迷,只是全身無力,這是他與鄔夜雷發生了肌膚之親後第二次不得動彈,第一次是他們的初夜。
外面的天已大黑,鄔夜雷吩咐大天端來飯菜。吃了兩碗粥,喝了一杯水,卓如初在床上漱了口,擦了臉便睡了。鄔夜雷卻是毫無睡意,坐在床邊呆呆地看著卓如初,心情仍無法平靜。
「王爺。」大天在外頭喊了聲,帶著點為難。
鄔夜雷不高興地起身走了出去,大天不敢看王爺的臉色,快速說:「王爺,張將軍還在滿安堂等著呢。」
鄔夜雷這才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本來想說叫他回去,但一想到床上的那人,他道:「本王這就過去。」
大天放心了,馬上給王爺更衣。
喝下不知道是第幾盞茶,等了近三個時辰的張以山終於等來了霆王。他是鄔夜雷的親信,自然不會因為久等而心生不滿,何況大天已經私下告訴他王爺那邊出了事,一時半刻來不了。
一進屋,在張以山行禮過後,鄔夜雷走到自己的寶座前坐下,隨口問:「可用過飯了?」
張以山倒抽一口氣,瞪圓了眼睛。大天忍著笑代為回道:「張將軍已經用過飯了。」
「那就好,叫你久等了。」鄔夜雷又說了句驚天雷的話。
張以山猛瞅面前的王爺,心想王爺不會是生病了吧。跟了王爺這麼多年,王爺可從未說過這麼體恤屬下的話。
大天憋不住了,急忙轉過頭假意輕咳了幾聲。
似乎還未察覺自己嚇到了張以山,鄔夜雷直接說:
「本王知道你來做什麼,這次南下,你只管照著本王在朝堂上說的意思去做即可。那些亂民,能收買的就收買,實在頑固不化的,就抓起來,不過抓了之後先別忙著用刑殺頭,關他們一陣子,找個能說會道的開解開解他們。至於存心跟朝廷作對的,不必稟報,直接殺掉。」
張以山畢竟是鄔夜雷的親信,儘管王爺今天很怪,在震驚過後他還是馬上冷靜了,即使只是面上冷靜。
「王爺,此次亂民鬧事屬下聽說是不堪地方官的盤剝,您看……」以往這些事王爺都不會出面去管,心情好就由得他們去,心情不好就抓起來殺掉。他覺得王爺現在的心情很好,但王爺今天實在是奇怪,他也不敢胡亂猜測。
鄔夜雷想也不想地說:「本王此次派你南下也是有事情要交代你去辦。你這次去,不僅要抓亂民,還要抓那些貪官污吏,這次你不給本王抓個十幾二十個以正朝綱,你就給本王當縣令去。」
張以山馬上站起來發誓:「屬下定不辱王爺所托!」
王爺果然變奇怪了!
「好了,具體該怎麼做你們幾個下去合計合計,走之前給我上個摺子。」鄔夜雷急著要回去。
「是。屬下告退。」張以山也不拖遝,行禮後,匆匆離開了。
鄔夜雷手底下除了大天小天之外,還有包括張以山在內的四名直屬親信,他讓張以山找人合計的就是另外那三人。
說是親信鄔夜雷也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時不時被人刺殺一回,他是誰也無法真正相信,不過現在有了一個他全然信任的人。不必試探,他就是知道那人絕對不會背叛他,哪怕對那人來說,他現在只是個陌生的熟人。
離開滿安堂,鄔夜雷直接回了肅風堂。卓如初已經睡沉了,不過他進來後還是醒了一下,看到是他才合眼再次沉睡過去。鄔夜雷脫了衣裳上床,鑽進被窩摟住卓如初滿足地吐了一口氣,真舒服。
自從那天之後,鄔夜雷像變了個人似的每日準時上朝,而且不再動不動就殺人,可以說他根本就不殺人了,在朝堂上也溫和了許多,嘴角甚至常常帶著笑。百官的眼珠子掉了一地,只道霆王中了邪。
不過沒幾天,消息就傳遍了朝野:霆王現在極寵一位武功很高、模樣很美的男子,兩人日日同床共枕不說,霆王還為他收起了火爆性子,在他跟前比山羊還溫順。
這之前坊間就已傳出霆王府上來了位白神仙,這樣一聯想,眾人心裏的好奇就更別提了。
文徽帝自然也有所耳聞,當然,他是不敢去問的,除非鄔夜雷自己告訴他。
而鄔夜雷是不可能對誰說的,倒不是覺得這件事不光彩,而是不想太多人對卓如初好奇。
笑話,卓如初可是他一人的,誰敢多看他兩眼他就戳瞎對方的眼睛!
不管傳聞多麼玄乎,鄔夜雷的性子大變是不爭的事實,連帶著眾人對那位神秘的美貌男子的好奇心也是一發不可收拾。
哪怕明面上不敢當著霆王的面打聽,私下裏眾人卻是尋著各種管道打聽那人的喜好與脾性。能把霆王「調教」得服服貼貼的人,那還不趕緊忝著臉巴結。
不過叫眾人失望的是,儘管他們打聽出那人名叫卓如初,是霆王的師兄,貌美絕倫,但卻不得其門相見,更別說巴結了。連霆王都得使手段才能找到的人,哪里是別人能輕易見到的,抱著這些心思的百官們註定是要失望了。
勤王府,鄔三友和兩名心腹躲在書房裏密談,其中一人說:「王爺,據我們安插在霆王府的探子回信說,那個卓如初比霆王還要神龍見首不見尾,有時候就是霆王都找不到他。我看,咱們收買卓如初的計劃似乎行不通吶。」
鄔三友面色嚴肅,想了想說:「既然無法收買,就除掉他。留著這樣一個人在鄔夜雷身邊,對我們遲早是個禍害,不是說連鄔夜雷都不是他的對手嗎?」
「這倒是真的。」那人繼續說:「那個卓如初的功夫確實很高,聽說霆王連他的十招都擋不下來。」
另一人接著說:「卓如初是練武奇才,十三歲就已出師,霆王在棲風門的時候其實是跟著他學武的,打不過也是正常。而且那兩人在棲風門時關係就與旁人不同,後來霆王出事,卓如初也不見了人,卻不知他現在又為何下山了?這卓如初可是從不下山的。」
鄔三友的眉心越來越擰,聽罷兩位心腹查探來的消息後,他說:「卓如初與鄔夜雷師出同門,功夫如何難說。找人試試他的能耐,絕不能讓他壞了本王的大事!」
兩名心腹點點頭,三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了起來。
一下朝,鄔夜雷如常地直接回府,連皇上邀他留下用膳他都推了。和那個性子如其名般磨磨唧唧、毫無主見的皇上吃山珍海味,還不如和如初窩在肅風堂裏吃碗普通的餛飩面呢。
心裏這般想著,鄔夜雷突生懊惱,如初自從下山後就一直在他的府裏。這都兩個多月了,他從未帶如初去逛逛京城,更別說帶如初到京城最有名的酒樓吃頓飯。想他堂堂霆王,居然如此怠慢自己的「夫人」,真是不該。
雖然卓如初根本不會承認鄔夜雷是他的夫君,不過鄔夜雷現在早已把卓如初冠上了自己的姓,這世上誰敢跟他搶人,除非活得不耐煩了。
「大天,你去朝華樓,告訴他們本王今晚要過去用膳。」
「王爺?」大天驚訝,難道王爺晚上不陪卓少爺了?
騎在馬上的鄔夜雷扭頭瞪了大天一眼,他這手下怎麼越來越笨了。「本王今晚要帶如初去朝華樓用膳,還愣著做什麼!誤了本王的時辰,本王不饒你。」
「啊!王爺恕罪,屬下馬上去!」大天一個激靈,抽了馬屁股一鞭,匆匆跑了。暗怪自己愚鈍,他怎麼會以為王爺會捨棄陪卓少爺的機會?
快馬加鞭回到府裏,鄔夜雷一進門就問:「卓少爺呢?」這都成了他每日必問的一句話了。
「卓少爺剛剛回肅風堂了。」管家趕緊回答,生怕回答慢了惹王爺發怒。
一聽卓如初又在他回來前乖乖到屋裏等著他了,鄔夜雷的心情就大好──這人總是喜歡往自己的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