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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水謠》第65章
心水謠:第六十五章

  又是一年的夏日,五月的京城已有了濃濃的暑氣,而白忻澈的心境與一年前相比卻是截然不同。站在東宮荷花池邊上的涼亭裏,他依在一人的懷中看著屋內的東西被一樣樣搬出去。

  “韻峥……我有些舍不得。”這裏承載了他太多的喜怒哀樂,如今,他要搬離這裏,正式住到後宮了。

  劉韻峥撫上他已經快九個多月的肚子,道:“等今後兒子搬到這裏住,你常來看他就是。”

  白忻澈擡頭,緊接著一個吻就落了下來,劉韻峥絲毫不在乎周圍的來來往往的內侍和宮女們。白忻澈羞赧的低頭,靠近他。劉韻峥其實是不安的,爹生小芋頭的一幕烙在他的心裏,每每想到這人也要這般走一遭,他就心疼。他想要這人給他生好多個孩子,可那天之後,他決定只讓這人生這一個。

  “皇上,國公大人命禦膳房給侯爺熬了夏草雞湯,讓侯爺到養合宮去用湯。”

  白忻澈的貼身太監汪蒲小跑過來躬身道。

  “朕知道了。”劉韻峥摟著人出了涼亭,小心扶他上了轎。

  起轎後,劉韻峥握住白忻澈的手:“都九個月了,不只是我和韻嵘擔心,連爹爹也愈發緊張了。”

  白忻澈安撫:“我這一個月胃口較以往都好,就是身子有些沈。你剛剛登基,父王又把韻坊交給了韻嵘,你們兩個身上的擔子重了,不要太過擔心我。二叔和孫伯伯也住進了宮裏,小四更是天天來。到是你們,這段日子睡得晚,起得又早,定是很累。”

  劉韻峥笑道:“哪裏會累。”接著,他溫柔地吻了白忻澈一下,低聲道,“父皇在孩子出世前把皇位傳給我,是想讓孫子一出世就成爲太子。其實,忻澈……”劉韻峥露出爲難的神色,“我打算,立芋頭爲太子,我和韻嵘……”

  “韻峥,”白忻澈截住他的話,握緊他的手,“我懂。”他淡淡笑著,“太子的事你和韻嵘決定就好。”他豈會介意自己的孩子不是太子,何況是給芋頭,那讓他疼上心尖的寶貝弟弟。

  “我就知道你定不會不願。”劉韻峥笑了,放下了一件多日來的心事,“將來,芋頭當皇上,‘他’掌管韻坊,叔侄二人相扶相助,多好。”

  “是啊。”白忻澈露出向往,“就是不知是男是女。”

  “肯定是男。”劉韻峥不抱希望地說,每一位皇家人都放棄了會有公主的希望。白忻澈摸著肚子,心中淡然,無論是男是女,他都要再爲他們生一個孩子,不能讓父王的姓氏斷了後。

  把白忻澈送到爹爹居住的養合宮後,劉韻峥去禦書房見大臣們。白桑韻把特地命人給他准備的補品端到他面前,看他吃下。

  “澈兒,你都九個月了,要特別小心,這幾日你在爹爹這兒吧,我不放心。”搖著睡在小床裏的芋頭,白桑韻道。

  “孩兒聽爹爹的。”白忻澈盡力把爹爹爲他准備的補品全部吃完。

  見白忻澈胃口很好,白桑韻稍稍放心。

  吃完了補品,和爹爹說了會話,有些疲累的白忻澈就在爹爹的床上睡下了。白桑韻看著熟睡的他,面露擔憂,忻澈懷的日子相較他來說算是長了,這幾日他心裏總是發慌,一想到兒子要受生産之苦,他就擔心地睡不下。

  讓奶娘把小芋頭抱到隔間,白桑韻坐在軟榻上邊看書,邊守著白忻澈。

  熟睡中的白忻澈總覺得肚子沈沈的,想吐,腰又異常酸困。他翻了幾個身,卻是越來越難受,竟有些痛了。一直注意著他的白桑韻看他臉上浮現痛苦之色,急忙放下書來到床邊。

  “澈兒?”握上他的手,白桑韻輕喚。

  “唔……”一聲呻吟從白忻澈的嘴裏冒出,他睜開眸子,皺著眉頭,“爹,孩兒有些,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白桑韻臉色驚變,輕撫他的肚子,只覺手下有輕微的震動,他馬上朝外喊,“洪三,去喊伍大人和孫大夫!把韻峥和韻嵘叫來。”

  “奴才馬上去!”緊接著,外面傳來慌亂的腳步聲。

  “爹,孩兒,孩兒是不是要生了?”痛變得十分明顯,白忻澈只覺喘不過氣來。

  “澈兒,別慌,有爹爹在。告訴爹爹,哪裏不舒服?”白桑韻把白忻澈的頭墊高,輕揉他的肚子。

  “疼……”白忻澈握住爹爹的手,臉色煞白,“唔……啊!”突然,劇烈的痛傳來,他疼地叫了出來。

  這下,白桑韻確定忻澈是要生了。他急忙拿過布巾,折了幾下塞到兒子的嘴裏:“澈兒,咬住,別怕,爹爹在。”

  “嗯……”點頭,白忻澈緊緊握著爹爹的手。雖然心裏早有了准備,可眞要生了,他還是心慌。有爹爹在,他就不怕了。

  看出兒子對他的依賴,白桑韻一邊出聲安撫,讓他不要怕,一邊給他揉肚子,擦汗。

  “大哥。”伍默提著藥箱快步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孫昊林。看到兒子一臉痛苦的躺在床上,孫昊林腳下一個踉跄。

  “唔……”咬緊布巾,白忻澈忍下一波接一波的疼痛。眞疼,可是,他轉頭看向爹爹,他要給爹爹生孫子,給他們生兒子。

  “澈兒,疼就喊出來,不怕。”白桑韻擦著他的汗,臉色也很不好。

  伍默手腳麻利地綁好白忻澈的雙腿,白桑韻不讓其他人進來,他親自給兒子脫了衣褲,孫昊林狠狠咬了口自己的手背,然後在伍默的吩咐下,准備刀、藥和銀針。

  “忻澈!”

  伴隨著兩聲驚喊,劉韻峥和藍韻嵘慌張地衝了進來。

  “韻峥,你上床扶著澈兒。”白桑韻急急道。劉韻峥趕忙脫掉龍袍和鞋子,上床,把疼地不停呻吟的人緊緊抱在懷裏。

  “爹,我呢?”藍韻嵘跑到床邊,想碰白忻澈,又不敢亂碰,急著問。

  “韻嵘,你到裏面去,抓著忻澈的手,別讓他弄傷自己。”伍默代兄長回道,他看著白忻澈的下身,眉頭緊皺。

  “二叔?”很快上了床的藍韻嵘見狀心急地喚道。劉韻峥也是不安地看著二叔,難道忻澈的胎位也不正?

  “大哥,忻澈還得疼一陣子,孩子還沒出來的意思。”

  “什麽?!”床上傳出兩聲怒吼,“他還不出來作甚!”

  “韻峥、韻嵘,”白桑韻斥責,“這是生孩子,不是割稻子。”

  藍韻嵘卻是怒火中燒地暗忖:芋頭那麽快就出來了,這孩子爲何要賴忻澈肚子裏遲遲不出來。

  “這是你們的孩子。”白桑韻豈會看不出兩個兒子的不滿,提醒。二人不悅地盯著白忻澈的肚子,恨不得把裏面那個壞小子揪出來一頓好打。

  “韻峥、韻嵘,當初大哥生你們的時候,你們也是折騰了大哥好幾個時辰呢。”伍默啼笑皆非地看著兩個不講理的侄子,都是皇上和親王了,還這般孩子氣。

  “我們才不會這麽折磨爹。”兩人果然是親兄弟。

  而原本異常心焦的孫昊林,聽著兩人的話,不急了,而是氣。要孩子的是這兩人,如今孩子還沒出世,他們就不喜歡他的外孫了,這怎麽能行。

  “皇上,王爺,這可是侯爺爲您們生的孩子,是皇長孫。”

  兩人還是異常不滿地盯著那個死活不肯早些出來的壞小子。

  “唔嗯……”聽著兩人的“混話”,白忻澈卻無法勸說,他所有的力氣都用在抵擋那陣陣的劇痛上。孩子要出來了,他的孩子……

  “嗯……”

  劉韻峥急紅了眼,他想都不想地說:“二叔,給忻澈用藥吧。”

  “二叔,給忻澈用藥,忻澈會疼死的。”

  “說什麽混賬話!”不等屋內的人出聲,屋外就傳來劉淮烨、藍阙陽的怒吼,“傷了我孫子怎麽辦?!”

  “韻峥……韻嵘……”吐掉嘴裏的布巾,白忻澈忍著痛開口,“不要,不要,用藥。”會傷了孩子,雖說小諾兒目前沒什麽不妥之處,但他絕不冒這個險。

  “爹。”兩人懇求另一人。

  “爹爹,不,要。”白忻澈也求道,萬一爹爹允了,二叔定會給他用藥,“孩兒,忍得住……”

  “澈兒忍得住嗎?”擦著兒子頭上流下的汗,白桑韻柔聲問。

  “嗯。”點頭。

  “那澈兒就再忍忍。”白桑韻發話了,“雖痛,可我們能以男兒身爲心愛之人生下子嗣,不再遭受世俗的責難,這是我們比其他人都值得令人敬重之處。澈兒,若傷了孩子,你會痛苦一輩子,爹爹,不會再讓你難過。爹爹在這裏陪著你。”

  一番話,說得劉韻峥和藍韻嵘面帶自責。他們心疼忻澈,卻忘了這是忻澈爲他們生下的孩子,若孩子有事,這人豈會快樂。

  心知兒子聽進了他的話,白桑韻又把布巾重新塞回白忻澈的嘴裏,囑咐劉韻峥和藍韻嵘照顧安撫他。

  過了快三個時辰,天都要黑了,孩子還沒出來。白忻澈身下的褥子全濕了,血水染紅了劉韻峥和藍韻嵘的眼。他的臉色越來越白,除了痛,他感受不到其他的。在咬牙堅持的時候,白忻澈不經意看了爹爹一眼,卻發現自己把爹爹的手都握得發紫了,急忙要甩開。

  “澈兒。”白桑韻握緊他,“莫想其他的,省著力氣。”

  “唔唔(爹爹)……”白忻澈想抽出手。

  “爹,我來。”劉韻峥出聲,把白忻澈的右手握進自己的手裏,這時外間出來小芋頭的哭聲,醒來的他看不到爹爹開始哭了。

  “爹,您去抱芋頭,忻澈這裏有我們。”藍韻嵘開口。

  “我在這裏陪澈兒,芋頭有你們父皇和父王,還有皇爺爺。”白桑韻不走,繼續給兒子擦汗。

  小芋頭的哭聲越來越大,白忻澈祈求地看著爹爹。只聽一道聲音傳來:“爹,我抱芋頭進來了。”同樣有孕在身的劉惜賜抱著哭得傷心的小芋頭走了進來。

  “惜賜,你出去。”劉韻峥扯過床單蓋上白忻澈。

  劉惜賜根本不理會兩位兄長,把一進來就伸手要爹爹抱的劉天賜交給爹爹,他則坐在了床邊。

  “爹,您抱芋頭,我陪忻澈。”

  然後,他拿過布巾幫白忻澈擦汗:“忻澈,等我生的時候,你也得來陪我。”

  白忻澈極輕地笑了笑,咬緊布巾。

  “啊,啊,噗。”

  被爹爹抱著的劉天賜不哭了,眼睛上挂著淚,晃著小腦袋看著在床上生娃娃的哥哥。他當然不懂哥哥在做什麽,只是看到了喜歡的哥哥,他高興地叫著。

  “啊,啊,咯咯。”叫著叫著,劉天賜笑起來。

  頓時,屋內的緊張消弭了許多,白忻澈擡眼看著歡喜的弟弟,深深呼吸。

  “忻澈,用力,孩子要出來了。”

  一直看著他的伍默大叫,馬上取來刀片。要用刀了,劉韻峥和藍韻嵘忍不住地又道:“二叔,給忻澈用藥吧,他會疼死的。”

  “不,不要。”白忻澈搖頭,他瞧著對他伸手要抱的芋頭,“爹爹,芋,芋頭。”

  白桑韻抱著兒子坐到床邊,劉天賜的小肉手抓住哥哥的手:“啊啊,噗,啊。”接著抓到嘴裏咬咬。白忻澈笑了,覺得似乎沒那麽痛了。

  趁著他分心的時候,伍默一刀劃了下去。

  白忻澈沒有叫出聲,在刀下去的時候,劉韻峥點了他的睡穴。

  “啊,啊。”咬著哥哥的手,劉天賜皺皺眉,轉過頭去。

  “哇……”屁股上被拍了兩巴掌的孩子哭了起來,藍韻嵘剛想從二叔手裏搶過這個折磨了忻澈半天的混小子,一只小肉手好奇地摸上孩子的臉,還戳了戳。

  “咯咯……”劉天賜歡喜地笑起來,似乎找到了好玩的東西,晃著小腦袋,瞪大眼睛瞅著對方,而哭泣的孩子也不哭了,閉上了眼睛。

  “大哥,恭喜您,是位皇子。大哥您做皇爺爺了。”伍默把孩子小心包起來,孫昊林激動地接過他,拿到白桑韻跟前給他看。白桑韻對他微笑道:“長得像澈兒。”孫昊林好不容易把眼中的淚逼了回去。

  劉韻峥和藍韻嵘卻沒有太多身爲父親的喜悅,兩人看著臉色青白的人,心裏發疼。

  “爹,您抱芋頭出去吧。”劉韻峥開口,他把昏睡的白忻澈小心放下。

  “爹爹,我陪您出去。”劉惜賜站起來,扶住一臉疲憊的爹爹。

  “啊,啊。”劉天賜對著小侄子叫,要去戳。

  白桑韻輕拍他,道:“韻峥、韻嵘,忻澈醒了派人來告訴我。就讓他在我這裏。默默,你和孫大夫給澈兒弄些藥膳,他不愛吃葷,弄得盡量可口些。韻峥、韻嵘,你們要每日給澈兒擦洗,不要讓他受風。這幾日朝裏的事交給你們父皇和父王,你們兩個陪著澈兒。”

  “爹,孩兒記下了。”

  對兩個兒子點點頭,白桑韻把對侄子滿是好奇的劉天賜交給劉惜賜,他抱著孫子走了出去。而在外早已等得心急的幾人,見他抱著一個小家夥出來了,大步走上前圍住他。

  “曾孫……我有曾孫了。”把拐杖交給他人,劉宣高興地從白桑韻手上抱過曾孫。劉韻峥和藍韻嵘也是格外激動欣喜,他們剛剛又做了父親,馬上就成了爺爺。

  白桑韻淡淡地笑著,皇室後繼有人,他似乎看到了將來孫子孫女在他身邊玩耍的場景。

  “忻澈……”

  坐在床上,劉韻峥和藍韻嵘一人握著白忻澈的一只手,心疼地低喚,他們又讓這人受苦了。

  “韻嵘,等芋頭過了周歲生辰,我就立他爲太子,忻澈剩下的那顆藥我已經毀了。咱們的孩子跟你的姓,叫藍饕,以免父王的姓氏斷了脈。”

  “嗯,我也不能再看忻澈生了,咱們來個先斬後奏,等你立了芋頭爲太子,父皇、父王和爹也不能不同意。”

  “讓饕兒今後好好輔佐芋頭,這樣芋頭也不至於太辛勞。”

  兄弟兩人在私下裏商量好了弟弟和兒子的今後的命運,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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