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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水謠》第69章
番外三 傻子(二)

  哼著小曲,小四在廚房忙活著。出去了這一趟,文狀元瘦了一圈,又想到他今早回來時那般疲累,小四心疼,他要好好給那人補補。手腳利索地洗菜、切菜,他慢慢停了下來。

  狀元哥怎麽會討了他呢?他想不明白。出了宮他就跟狀元哥住在了一起,那人不讓他出去做事,他多說兩次,那人就會敲他,然後沈下臉。每次拿了銀子,回來後都交給他,若不是……若不是他們沒有住在一個屋裏,他們兩個就跟眞的夫婦一樣。

  擦掉湧出的淚,小四甩甩頭,擦幹手把蒸好的魚端出來。那個地方,連他自己都不願意看,他如何能讓狀元哥看。若他跟其他人一樣,他一定把自己給了狀元哥。

  暫時把這讓他自慚形穢的事抛到腦後,小四精心地做了八個菜,一個湯,然後坐在大門口等文狀元回來。

  剛走到巷子口,文狀元就看到小四了。三步並作兩步走跑上前,他不滿地擡手。

  “狀元哥。”小四捂著被敲疼的額頭,喚了聲。

  “怎麽在門口坐著?這日頭毒,曬暈了怎辦?”極其自然地拉著小四的手,文狀元帶著他進屋。

  手心燙燙的,小四眉眼帶笑地說:“這不是有樹嘛,不熱。”文狀元回頭瞧了他一眼,又是一敲,“有樹你也不能這個時候在外頭坐著。飯做了沒?我可餓死了。”

  “早做好了,就等著你回來呢。”小四一聽文狀元餓了,急忙抽出手去端菜。看著他心急地跑進廚房,文狀元眼中是滿足。

  狼吞虎咽地吃著菜,文狀元的頭都快埋到碗裏了。小四吃了幾口就不吃了,靜靜地看著對面的人。

  “莊主和少爺本來說,讓我把你接進宮,午飯就在宮裏吃。我想著,你肯定做好了,就說不了,還是回來吃。”趁著空擋,文狀元快速說完,繼續吃。他沒說的是,四個月沒見這人,他想死了。跟宮裏要了旨,他就迫不及待地回來了。

  聽了這話,小四只覺得心裏甜蜜,忍著笑,他問:“少爺好嗎?小主子呢?”他不能進宮,只能從童瞳那得知少爺的消息。

  “好,小主子能吃能睡。就是少爺還不大能走動,得養著。”把空碗遞給小四,文狀元回道。

  小四放心了,趕忙給他又填滿了飯。

  “四芽,把我今早帶回來的那瓶好酒拿過來。”

  小四起身去拿,文狀元喊:“拿兩個酒盅。”

  “兩個?”小四不解。

  “當然是兩個,我回來了,你還不陪我喝一杯啊。”文狀元一副“你敢說不”的模樣。小四笑笑,提起酒壇:“好,我陪你喝。”

  “這還差不多。別拿盅了,換碗。”興致很高。

  小四當然不會掃他的興,又去拿了碗。

  打開酒封,一股清香撲面而來,文狀元給兩人倒滿酒。

  “回來時,路過一家客棧,這酒是客棧的老板娘自己釀的,你嘗嘗,不比宮裏的禦酒差。”

  小四先是聞了聞,又抿了一口,驚訝:“眞的很香。”

  “香吧。”舉碗,和對方相碰,文狀元大口喝下,然後滿足地歎了口氣,“啊,這四個月可累壞我了。王爺准我在家歇幾日。噢,對了,忘了這個。”放下碗,文狀元去掏袖子,只見他拿出幾張銀票。

  放到小四面前,他道:“這是王爺給的,說是犒勞我,你放好。”

  “狀元哥……”小四爲難地開口,有一千兩呢,怎麽能交給他。

  “還愣著幹什麽?家裏就咱們倆,我還時常不在家,你藏好了,別讓人偷了去。快去快去。”揮手趕人,文狀元不耐。小四凝視了他一會兒,低頭拿過銀票起身走了出去。看著他離開,文狀元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打開,把裏面的藥粉灑在了小四的酒碗裏。

  小四眞就去藏了,好半天他才回來,滿頭的汗。

  “藏好了?”

  “嗯,我藏在……”

  “噓……”文狀元指指窗外,“到我耳邊說。”周圍哪裏有人,他卻是格外小心。小四走上前,湊到他耳邊,極小聲地說:“我藏在竈台後頭的磚縫裏了。”

  點頭,表示贊同,文狀元把小四拉回凳子上:“來,再陪我喝一杯。”

  “哎。”小四拿起酒碗,把他剛才剩下的酒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碗。文狀元看著他笑,笑得格外高興。

  “嘩啦”

  小四手上的碗掉在了地上,碎了。他還不小心把桌上的碰翻了。

  “狀元哥……我,好像,醉了。”趴在桌上,剛喝了兩碗酒的小四暈乎乎道,他怎麽看著狀元哥有好幾個?

  “你的酒量怎麽變差了?”文狀元起身走到他跟前,把他抱了起來,“醉了就去睡吧。”

  “狀元哥……”小四雙唇泛紅地看著他,雙眸濕潤。

  “傻子。”格外心疼地口吻。

  抱著小四回到自己的屋子,文狀元關上門。

  “狀元哥……”小四突然嘤嘤哭了起來。文狀元把他放到床上,又拿濕巾把他的臉和手擦幹淨,然後他把布巾往地上一丟,脫起小四的衣裳來。

  “四芽,我想你了。”只留下小四的亵褲,文狀元把自己脫了個精光,上床覆在小四身上。

  “狀元哥……”小四渾身無力,眼淚流了下來,“不行,不行……”他太醜了,絕對不能給狀元哥看。

  “四芽,都一年多了,我不忍了。”說著拒絕的話,文狀元輕吻上小四的脖子。少爺的接風宴那晚,他就想跟這人行周公之禮了,可這人哭得那般淒慘,他也知道自己心急了,只是抱著那人睡了一晚。如今,他忍不下去了,也不打算再忍了。這人他已經定下了,那就是他的媳婦。哪有夫君不碰自己媳婦的?

  “狀元哥……”小四哭出聲,使不上力的他想到可能出現的一幕,害怕地發抖。

  “冷嗎?”文狀元的吻沿著小四的脖子一路往下,“呆會就不冷了。”然後他拉開了小四亵褲上的帶子,極慢地脫下他身上最後的屏障。

  “啊!狀元哥,別看!別看!”小四尖叫,他緊緊閉上眼睛,不敢看這人眼裏的鄙夷。臉上的血色盡數退去,小四咬破了自己的唇。

  “傻子。”看著那人殘破的地方,文狀元俯身舔上小四滴血的唇,“傻子。”

  小四什麽都聽不到,他只知道自己那個最醜的地方讓狀元哥看到了,他就要失去他最喜歡的人了。

  “傻子。”

  吻加深,文狀元撫摸小四發抖的身子。而身下的人卻只是哭,根本察覺不到他的愛憐和心疼。他沒有出聲去哄,而是溫柔地去吻、去摸,摸過這人的胳膊、胸前的紅蕊,還有他的雙腿,唯獨不碰那慘敗之處。

  過了很久,小四的哭聲低了,那不停撫摸他的手,不停親吻他的唇讓他漸漸平息了下來,但他仍是抖著。在這人面前,他是自慚形穢的,他配不上這人。

  等著小四完全不哭了,文狀元的吻又開始向下。雙手扣著小四的腰,他的唇來到了那平滑之處。

  “狀元哥!不要!不要!”

  若小四能動,他一定會推開文狀元,跑掉。可他不能動,只能任由這人吻上他不堪的地方。

  狠心地不理會快要崩潰的小四,文狀元小心而輕柔地舔吻那人被閹割的地方。這人心裏苦,身上更苦。出生後就長著的東西被硬生生地割去,即便是長好了,也要承受旁人難以想像的痛苦折磨。

  “四芽,我想你了。”

  分開小四的雙腿,文狀元繼續舔那處。

  “狀元哥……我醜……你別看了,別看了,別……”

  不再僅僅是難堪,還有……還有說不清的苦楚在心裏頭。

  “哪裏醜了?”文狀元拉過小四的手,讓他感覺自己對他的渴望,“不過俗話說‘家有醜媳,出門不急’。你醜點也好,免得我一出門好幾個月的,還要擔心你跟別人跑了。”

  “狀元哥……”小四卻是哭得更傷心了。

  “四芽啊,”貼上這人的耳朵,“給我,行不?我忍了一年多了,你眞的忍心讓我一直忍下去?”

  “狀元哥……”他願意,他給,可他……他醜。

  “那你就是允了。”滿滿的憐愛。

  “嗚唔……”淚水止不住地淌出。

  又吻上那殘敗之處,文狀元從床頭摸出他早就備好的藥膏。

  屋內,小四的哭聲依舊,只是不斷地夾雜著不同於傷心的低吟,期間,時不時地會聽到有人說他“傻子”。

  身上的藥性漸漸退了,被壓在頭兩側的手不自覺地用力與那人的十指相扣。承受著落在臉上的吻,那處的疼被心底湧上的幸福與不安遮蓋。

  “四芽,四芽。”扣緊小四的雙手,文狀元放任自己在這人的體內衝撞,“我想你了。”

  小心而怯懦地碰觸那人伸入嘴裏的舌,小四努力記下這次的“歡愉”,好讓自己今後能偶爾拿出來回味。

  “啊,啊,狀元哥……”他是閹人,怎會有歡愉?一定是藥勁還沒過。被放開的手下意識地抱緊那副比自己強壯許多的身子,小四在痛苦與幸福中掙紮。

  “四芽。嗯……”

  “狀元哥!”

  隨著文狀元的低吼和小四陡然升高的尖叫,大床停止了晃動。

  心滿意足地趴在小四身上,文狀元吻上他滿是淚水的眸子:“猴急了,弄疼你了。”

  小四摟著他,只是哭。

  在小四臉上吻了會兒,文狀元輕輕退出,他沒有離開,而是又舔上了那處。小四不再掙紮,哭著任他吻。

  “聖旨到~~”

  正沈溺在歡愉裏的文狀元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急忙下床穿褲子。

  “少爺也太快了。”咕哝著,文狀元回頭一看小四傻傻地躺在床上,神色驚慌,他又趕忙把他拉了起來,“四芽啊,先出去接旨,回來咱再親熱。”胡亂地給小四穿衣裳,他朝外喊,“馬上就來!”

  不一會兒,門開了。文狀元扶著腳步虛軟的小四朝前廳跑。

  “來了來了。”

  看著兩人衣衫不整的出來,洪三佯裝責備:“文爺,您跟主子討了旨,怎不好生在屋裏等著?咱家來得似乎不是時候。”

  “洪公公,您來的剛剛好。再早一刻,我可就眞得提著褲子出來了。”毫不臉紅說道,文狀元拉著小四跪下。

  洪三咳了聲,打開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杜四芽忠心護主,今白侯爺願認其爲義弟,朕特允。杜四芽與文狀元兩情相悅,又同在白侯爺離京時盡心隨侍,朕賜杜四芽婚配與文狀元,文狀元終生不得休離、不得另娶。欽此……”

  聖旨一出,小四驚呆。文狀元滿心歡喜地磕頭接旨,又滿心歡喜地扶起他送洪公公出門,再滿心歡喜地把他抱回屋。

  “四芽啊,你現在可是少爺的義弟了。”文狀元不舍地看看自己的手指,“今後怕是不能再敲你了,可惜啊,可惜。”

  “狀元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少爺爲何會讓皇上下這樣的聖旨?

  文狀元偷親了他一口,罵道:“傻子。”

  “狀元哥……”小四又要哭了。

  不怎麽溫柔地抹去他的淚,文狀元摟住他:“你不是總怕我嫌棄你嗎?喏,這回有聖旨了,我就是想嫌,也不敢啊。”

  “狀元哥,是你,你跟少爺……”小四說不出話來。

  文狀元的手伸進小四的衣襟,來回撫摸,好色道:“抱著你卻吃不到,我又不能每次都給你下藥。討了聖旨,你今後能給我了吧。”輕描淡寫地說著理由,卻透著對小四的心疼。

  “狀元哥!”小四緊緊抱住他,痛哭起來。他豈會聽不出這人眞正的意思,這人是爲了讓他安心。

  邪邪一笑,文狀元把小四壓倒,調笑:“四芽,再來一次吧,剛才不盡興。”

  “嗯。”吸著鼻子,小四輕輕應了聲。

  文狀元扯開小四的衣襟,又吻又舔的,咕哝:“早該去跟少爺和莊主要懿旨,白忍了這麽久。”

  “狀元哥,別,別舔。”

  依舊難堪,卻不再如剛才般。

  “爲何不舔,我喜歡。”撥開小四的手,文狀元細細舔著那殘敗之處,他喜歡。

  漸漸的,床上又傳來歡愉的呻吟,只是少了哀鳴。

  皇宮內,還不怎麽能動的白忻澈讓人給小四置辦“嫁妝”。他一直以爲小四和文狀元早已在一起了,卻疏忽了小四的心結,這讓他十分自責。他這四個月都沒有出宮,童瞳會來看他,可小四卻因爲身份不能隨意進宮,他也只能由童瞳那裏探知小四的近況,忘了他出宮後會有的卑微。

  “澈兒,如今你認了小四做義弟,他今後也能常進宮來看你。”白桑韻勸慰自責的兒子。

  “爹,這是孩兒的疏忽。童瞳說他們隔壁的人家剛剛搬走,我想把那宅子買下來送給小四,他和童瞳住得近,兩人也能相互有個照應,狀元出去辦差,也放心。”

  白忻澈暗暗決定,等他能動了,就出宮去看小四。

  “這樣好,惜賜一會兒進宮,讓他去辦吧。”白桑韻很是贊同。想著文狀元說小四時心疼的模樣,他感歎地笑笑。

  “傻子,今後可別再爲這事哭了。”

  “還哭?那麽疼呢?”

  “狀元哥……”

  “唉,眞拿你沒轍,哭吧,哭完了讓我好好親親。”

  “……”

  “四芽,我想你了。”

  “我,我也想你。”

  “嘿嘿,我知道。我的四芽也想我了。”

  “狀元哥……唔……”

  傻子,究竟誰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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