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夫妻相

　　吃飯時候，沈峰百般討好方雪，希望能和她冰釋前嫌。方雪雖然對沈峰的初始印象極差，但礙於姐姐的面子，還是表面上與他和好了。

　　「小雪，我家雖然比較小，但我和小雨都想把咱媽接來住……」吃完飯，沈峰隨口找話題道。

　　「咱媽？」方雪眨了眨眼，然後向方雨道：「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方雨俏臉一紅，雖然沈峰私下裡這麼叫，她很開心，但在方雪面前就有點不好意思了。她低聲道：「別在小雪面前亂說！」

　　沈峰厚著臉皮道：「本來就是咱媽嘛，小雪以後也是咱妹，小雪，我叫你聲妹子可以不？」

　　「你隨便了。」方雪一副不置可否的姿態。

　　方雨嗔怪地看了沈峰一眼，但沒再說什麼，算是承認了咱媽這個稱呼。

　　「小雪，你也搬過來嗎？」沈峰輕聲問。

　　「你不想我搬過來呀？」方雪反問。

　　「當然不是，你要是肯來，我們家一定會蓬蓽生輝。」沈峰作了一個歡迎的手勢。

　　「德性。」方雪輕哼一聲，表情卻是極為受用。

　　「哥，咱媽要是來了，肯定不能留下小雪一個人。」方雨輕聲道。

　　方雪道：「那倒用不著，我一個人也很挺好，只要你能照顧好咱媽就行，如果姐夫不喜歡咱媽，我一個人也能照顧。」

　　「小雪你這話說的，我怎麼會不喜歡我的親媽呢？」沈峰道。

　　「切，少耍嘴皮子，咱媽瘋起來，可是誰都攔不住，我不覺得你能照顧好她。而且她很討厭生人，只喜歡和我們姐倆在一起，來了未必是好事。我建議你還是去看看她，如果照顧不了就算了，你們小倆口過自己的日子，我自己照顧她就好。」

　　方雨道：「那怎麼行，我說了以後媽歸我照顧的，你不用管！」

　　方雪道：「你才是不用管，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已經出嫁了，咱媽我養了。」

　　方雨嘟起小嘴道：「你才出嫁了呢。我是姐姐，咱媽自然我養。」

　　方雪撇嘴道：「誰是姐姐還說不準呢，說不定出生的時候外婆記錯順序了……」

　　看到姐妹倆為爭奪母親的贍養權而吵嘴，沈峰心裡一陣感動。他從小沒有親人的，很嚮往這種手足之情。

　　「小雪你放一百個心好了，我肯定對咱媽比親媽還親。」沈峰道。

　　方雪挑了挑眉毛，不以為然地道：「咱媽瘋起來，上完廁所都不知道擦屁股，你能幫她擦嗎？」

　　「這個……」沈峰臉色微紅，猶豫了一下，然後正色道：「伺候病人，應該不用避諱許多，我住院這些天，小雨都是這樣伺候我的。咱媽要來，就算大小便、洗漱全要伺候，我一個人也可以做。」

　　「真的？」方雪眨著眼睛問。

　　「當然是真的。」沈峰堅定地道。

　　「哥，咱媽很怕生人，不用你伺候的，我來伺候就行，你只要別嫌她煩就好。」方雨在旁道。

　　沈峰立即搖頭道：「小雨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咱媽不用我伺候，別人的女婿可頂半個兒，我可頂一個！」

　　方雨聽到沈峰自稱女婿，臉又紅了起來。

　　方雪則道：「這可是你說的哦，全權伺候咱媽，不許反悔。」

　　沈峰道：「這有什麼好反悔的？」

　　「洗澡、餵飯，上廁所，你全能伺候？」

　　「當然能。」

　　方雪笑道：「現在說的好聽，等見到咱媽你就哭鼻子了。」

　　「哥，你別和小雪較勁。」方雨在旁道。

　　方雪笑道：「人家要伺候，你總得讓人家試試吧？等到咱媽把大便擦到他臉上，我看他還能不能像這樣自信。」

　　「那我就趕緊洗把臉，接著伺候唄，跟自己親媽還計較什麼。」沈峰微微一笑。

　　方雨想起那天將小便淋在了沈峰臉上，頓時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

　　沈峰打開家中臥室的門，對方雪道：「小雪，我想讓咱媽住這個房間，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也住這裡，等以後我們賺了錢，就換大房子。如果……你覺得這裡不好，那我現在就去租個大點的房子。」

　　說這話的時候沈峰十分沒有底氣，因為他家實在太小了，一室一廳，四個人住，怎麼看都是擠得要死。

　　本以為方雪一定會笑話他的房子小，沒想到方雪卻進臥室看了看，點頭道：「挺好的，還有雙人床，看起來很新。」

　　「我說想把咱媽接來，哥立即就買了這張床。」方雨在旁說道。

　　方雪看著姐姐揶揄道：「我和咱媽若是睡這張床，你們兩個豈不是要睡那張床？」

　　方雨的臉頓時紅成了紅蘋果，支吾道：「我們晚上在遊戲艙裡玩遊戲的。」

　　「哦，原來是睡情侶艙……」

　　「你又笑話我，小心我打你哦！」方雨向妹妹揮了揮拳頭。

　　方雪眨了眨眼道：「好，我不笑話你，不過，姐夫要伺候咱媽，應該跟咱媽睡一起才對，姐夫你說是嗎？」

　　「啊？」沈峰一驚。

　　「你不會以為咱媽只是白天需要伺候吧？」方雪問道。

　　沈峰立即拍胸脯道：「晚上也絕對沒問題！」

　　「哥，你別理小雪，晚上我伺候。」方雨說道。

　　方雪道：「你伺候？難道讓我和他睡一張床？」

　　方雨撲哧一聲笑道：「我看這樣也很挺好。」

　　「誰像你一樣沒羞沒臊呀！」方雪叫了起來。

　　看著姐妹倆嬉鬧了一陣，沈峰道：「小雨，既然小雪也沒意見，那我們現在就去把咱媽接來吧。我們要不要叫個搬家公司？」

　　方雪擺手道：「不用了，我們又沒多少東西，如果咱媽住不慣，還要搬回去，怪麻煩的。」

　　沈峰道：「一點都不麻煩，你放心好了。我無父無母，你和小雨的媽就是我的親媽，我肯定竭盡全力地照顧好她。」

　　見沈峰如此誠懇地表達出孝順之意，方雪心情大好，她看了看沈峰，又看了看方雨，突然道：「姐，你們兩個站一起讓我看看。」

　　「幹什麼呀？」方雨問道。

　　「站一起了！」

　　方雨不明所以地站在沈峰身邊，方雪打量兩人半天，才點頭道：「你別說，你們兩個還真有夫妻相！」

　　「什麼夫妻相，你又亂說！」方雨羞惱道。

　　「真的嘛，你們兩個本來就長得很像，不信你照照鏡子！」方雪道。

　　方雨聽到這話，仔細地看了沈峰一眼，有些奇怪地道：「照什麼鏡子，小雪，你跟他站一起我看看？」

　　姐妹兩人買衣服時都是穿在對方身上看看，就可以決定是否買了，比照鏡子還方便。方雨既然要看夫妻相，方雪立即站在沈峰身邊，向方雨道：「你看，我沒說錯吧？」

　　方雨觀察了一會兒，才笑道：「我看你們兩個才是真有夫妻相！」

　　「姐，你要死呀，總把我和姐夫弄在一塊！」方雪不滿地道。

　　「是真有夫妻相嘛！」方雨笑道。

　　沈峰笑著搖了搖頭，仔細看，他長得確實和方雨有點像，由於姐妹倆一模一樣，和方雨有夫妻相，自然也就和方雪有夫妻相了。

　　姐妹兩個又嬉鬧一陣，就一起出門了。雖然方雨想讓沈峰繼續養傷，但沈峰不想再裝病了，一定要和她們同行。

　　走出家門，方雨和方雪要做公交，沈峰則招來了一輛計程車。雖然他平時也很簡樸，但不想在小姨子面前表現的太掉價。

　　「我們都欠了這麼多錢，你還要坐什麼計程車呀！做公交只要一塊錢！」方雨輕聲嘟囔著。

　　「欠錢的事一律由瞎操心，你就不用管了。」沈峰好說歹說將女孩推進了車。

　　計程車一路前行，最後停在了東城一個煙霧繚繞的工廠前，這裡四周都是工廠排出的廢氣，嗆得人直咳嗽。

　　「你們不會住這在個工廠裡吧？」沈峰問道。

　　「嗯。」方雨點了點頭。

　　「這兒的環境可真夠惡劣的。」沈峰暗想。

　　方雪走到前面引路，很快到了工廠門口。工廠門口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守門，他又瘦又小，還不停咳嗽。

　　方雨介紹道：「哥，這是我舅爺爺！」

　　沈峰立即道：「舅爺爺好！」

　　「好，好。」老頭點點頭，「我聽小雪說起過你，這兩孩子都很好，我看著她們長大，你可不能欺負她們。如果她們受了委屈，我第一個不饒你！」

　　沈峰道：「舅爺爺，看你這話說的，小雨是我的女朋友，我愛她都來不及呢。」

　　方雨聽見沈峰最後一句話，俏臉又是一紅。

　　「老實說，這兩個孩子真是病苦呀。我那個姐姐，也就是她們的外婆，那年回來，也不知發了什麼瘋，竟變賣掉了祖產，甚至連我那份也給賣了，從此我們兩家都一貧如洗……」老人似是打開了話匣子，與沈峰聊了起來。

　　「舅爺爺，外婆欠你的錢，我和姐姐早晚會還的，你不用擔心。」方雪在旁說道。

　　「原來小雪的欠債，是她外婆的呀……」沈峰暗想。

　　老頭搖頭道：「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也不指望你們還了，不過你舅奶奶這人太難相處，要知道小雨有了對象，非追過去討不可。我回去就跟你舅奶奶說，你們找到工作，去住職工宿舍了，你們也小心點兒，碰到她千萬別多嘴。」

　　沈峰對這個和藹的老頭格外有好感，他說道：「舅爺爺，小雨一共欠您一百二十五萬對嗎？不出意外的話，從明年開始，我每個月至少還你十萬，兩年內一定還清這筆賬。」

　　「哥，你哪來那麼多錢？」方雨輕聲道。

　　「回家慢慢跟你說。」沈峰道。

　　老頭歎了口氣道：「唉，先不說還不還得上，你們有這份心就夠了。你要是來帶小雨、小雪搬家，就快去吧，我這邊還要看門，走不開人。」

　　「謝了！」

　　幾人告別了老人，繼續向工廠深處走去。看著這個灰濛濛的工廠，沈峰不禁暗忖：「小雨到底住在哪呀？」
第118章　一家四口

　　方雨、方雪帶著沈峰在工廠中穿行，最後進了一個地下的車間，這個車間的盡頭，有一個狹小的房間。

　　「這裡本來是個更衣室，後來工廠改建，更衣室空出來了，改放雜物，舅爺爺跟這邊的人熟，這才騰出來給我們住。」方雨介紹道。

　　沈峰沒想到女孩竟會住在這種地方，這兒的環境實在太差了。雖說地下的煙塵不如外面多，但終年不見陽光，悶熱潮濕，遠處機房的機器更是嗡嗡作響，噪音震耳欲聾。

　　沈峰心中變得苦苦的，他雖然在孤兒院長大，但不管怎麼說都有個安穩的住處，而方雨的家，連孤兒院的破房子都不如。同是天涯淪落人，他越來越覺得和方雨相遇，是上天註定的姻緣。

　　「小雨，我會一輩子照顧好你，再也不讓你受苦。」沈峰抱住方雨道。

　　「哥，你說什麼呢？我沒有受苦呀！」方雨眨了眨眼。

　　「嗯，我們會一直很幸福。」沈峰發自內心地說道。

　　「別恩愛了，快走吧！」方雪在旁促狹道。

　　三人走到小房間門口，方雪拿鑰匙開門，方雨則對沈峰道：「你先別進去了，媽沒穿衣服，我給她穿上衣服，你再進來。」

　　「啊？」沈峰一愣。

　　方雨解釋道：「這屋裡很悶熱，穿多了容易中暑，媽的精神狀態又不好，所以我們通常都不給她穿衣服，她都撕碎我們好多件衣服了。」

　　「這樣呀，那我就在外面等會兒。」沈峰歎了口氣。

　　方雪見沈峰歎氣，有點不高興地道：「他都要伺候咱媽了，這種事怎麼回避的了，以後還得給咱媽洗澡呢，我看進去也無所謂，是吧，姐夫？」

　　沈峰想了想道：「嗯，小雪說的對，小雨，你就不要把我當外人了。」

　　方雨猶豫了一下道：「那好吧，不過媽的精神很不好，遇到外人就會發瘋，你進去探個頭，如果她大叫，你就快出來，以免她繼續瘋下去。」

　　「好。」沈峰點點頭。

　　方雪輕輕推開厚重的銅門，沈峰終於看到了這個房間內的情況。這個房間與他們家的客廳差不多大，沒有任何窗戶，氣悶、昏暗且潮濕。屋子正中間是一張床，床上的被褥雖然乾淨，但都已破舊，而床的一邊，是一個大鐵籠子。

　　一個很年輕，很漂亮的女人蹲在鐵籠子裡，正是方雨、方雪的媽媽方晴。聽到開門聲，方晴立即從籠中站起身，向門口望去，一瞬間與沈峰四目相對。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沈峰的臉還是瞬間漲紅了。在遊戲中他可以胡作非為，但現實裡就不一樣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清晰地看到女人裸體，即使明知對方是方雨的媽媽，腹中的真氣還是爆走了。

　　「別鬧！」沈峰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小腹。方雨的媽媽可是她未來丈母娘，無論她是否有病，他都想把她當成自己最尊敬的長輩。

　　沈峰暗打小腹的時候，籠中的方晴卻仔細地盯著他，過了大約數秒，她伸出雙手大叫道：「弟弟！弟弟！快過來！」

　　沈峰一驚，有些手足失措的感覺，方雨卻眨了眨眼道：「咦，媽媽這次居然沒有發瘋，還叫你過去，好奇怪呀！」

　　方雪立即推了沈峰一把，笑道：「那你快過去吧，咱媽的衣服就由你來穿了。」

　　沈峰只得尷尬地走到籠子旁邊，而籠中的方晴竟伸出兩隻手想抓他。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靠近讓方晴抓住了。

　　方晴又盯著沈峰的臉看了半天，然後抱住他哭道：「弟弟，你居然還活著，姐姐以為你死了……嗚嗚……」

　　沈峰哪見過這種局面，只好硬著頭皮安慰道：「別哭，別哭，我不還活得好好的嗎？」

　　「唔，你抱抱姐姐，抱抱姐姐。」方晴激動地說道。

　　沈峰只得隔著籠子將方晴抱住，然後衝著方雨、方雪嘿笑了兩聲。

　　「真沒想到呀，咱媽還挺喜歡你的。」方雪在旁說道。

　　沈峰問道：「她遇到別人不這樣？」

　　方雪道：「當然不是這樣，她遇到別人，要麼尖叫，要麼就讓人滾開，除了我和姐姐，沒人能站在她身邊，更別說讓她抱了。」

　　「看來我跟咱媽天生合得來。」沈峰一喜。

　　「合不合得來，那要看你能不能伺候她了。」方雪一邊說著，一邊拿了個手銬過來，「把手銬給媽戴上，然後打開籠子，給她穿衣服。」

　　沈峰道：「你們為什麼把她關在籠子裡？」

　　方雪道：「不關籠子還能怎麼辦？一旦她發瘋，我們這個家就不用要了。」

　　方雨道：「一會兒我們把籠子也帶去吧，還有遊戲艙。」

　　沈峰看了眼屋子角落的遊戲艙，竟也是個雙人情侶艙，不禁問道：「小雪就是用這個遊戲艙玩遊戲？」

　　方雨點頭道：「是的，那是廠裡跳槽員工處理的二手貨，我和小雪看它不貴，就買了過來。本來是想和小雪一起玩的，不過由於你出了事，就沒玩上。」

　　方雪道：「我姐沒玩，倒是讓咱媽玩了，她現在好像二十級了。」

　　「咱媽也在玩？」沈峰一驚，這種狀態也能玩遊戲？

　　方雪道：「她進入遊戲後就會很安靜，讓她玩遊戲再好不過了。不過她雖然在玩，卻搞不清自己在哪，我想找她都沒辦法。」

　　這時方晴皺起眉頭道：「我跟你說過了，我在山裡！」

　　方雪笑道：「你看，一問她，她就說在山裡，讓她出來找路，她又不肯。」

　　「外面都是壞人，我才不要出去。」方晴嘟起了小嘴，那模樣像極了方雨。

　　「咱媽看起來好年輕呀！」沈峰感歎道。

　　他離方晴很近，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她的青春氣息。方晴的皮膚很滑，胸部更是堅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個漂亮的女人都是二十出頭，不可能有三十歲。

　　「那你還想要咱媽多老呀！」方雨笑著打了沈峰一下。

　　「還愣著幹什麼，給咱媽帶手銬呀！」方雪催促道。

　　「我看這東西還是不用戴了吧？」沈峰看了眼手銬，有點不好意思給方晴戴。

　　「不戴她亂打人怎麼辦？特別你還是個生人，更容易惹她發瘋。」方雪奪過沈峰的手銬，走到籠邊道：「來，媽，戴上這個，我們出去溜彎。」

　　方晴正隔著籠子緊緊地抱著沈峰的脖子，聽到方雪讓她戴手銬，立即搖頭道：「不戴。」

　　「乖，媽。」方雪哀求道。

　　沈峰只感到她們家的關係完全反過來了，別人家是老媽哄孩子，她們家是孩子哄老媽。

　　不過家裡有這樣一個母親，方雨、方雪的童年一定過得很辛苦，沈峰不禁想起在醫院裡的時候，方雨對他的照顧無微不至，很令人感動，看來這是在家裡伺候人伺候習慣了，才會這樣。

　　「我一定要照顧好她，也照顧好小雨。」沈峰在心裡暗下決心。

　　方晴看了眼方雪，又向方雨招手道：「小雨，你也過來！」

　　方雨湊過來道：「怎麼了，媽，又不聽小雪的話了？」

　　方晴指著沈峰道：「這是爸爸！」

　　「呃……」兩姐妹愣了一下，然後一齊笑了起來。

　　方雪道：「媽，這是女婿，你叫兒子也行。」

　　方晴立即表現出一副很不高興地樣子道：「你們快叫爸爸！」

　　方雨看了看方雪，方雪看了看方雨，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方晴再次大吼道：「快點叫爸爸！」

　　看到方晴的樣子有點要犯病了，兩姐妹一臉無奈，只得一齊向沈峰叫道：「爸爸！」

　　沈峰尷尬地道：「你們倆……」

　　方雨低聲道：「別亂說話，先哄咱媽。」

　　沈峰老臉漲得通紅，雖然兩姐妹只是為了哄方晴，但他何曾被人叫過「爸爸」？

　　方晴聽到女兒叫爸爸，卻是開心起來，並指著方雨、方雪對沈峰道：「女兒！」

　　「哦，女兒。」沈峰輕聲哄道。

　　方晴繼續很開心地道：「我們的女兒。」

　　「好，我們的女兒。」沈峰繼續哄著。居然要管女朋友和小姨子叫女兒，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看來咱媽還真是喜歡你，我和姐姐都沒你得寵。快點把手銬給咱媽戴上，然後給咱媽穿衣服。」方雪道。

　　沈峰於是接過手銬，哄方晴戴手上。方晴沒有拒絕，反而一副很開心的模樣。不過打開籠子後，沈峰給她穿衣服卻遇到了麻煩，沈峰剛套上她的祖褲，她就用力地拉了下來，再套上，又被拉了下來，哄了好半天，她才不再搗亂。

　　「終於搞定了！」當方晴衣衫整齊後，沈峰擦了擦額角的汗。幫丈母娘穿衣服不累，但絕對窘得要死。

　　方雨、方雪也在沈峰忙時收拾好了行李，沈峰於是聯繫搬家公司，弄了輛車，將這個小小家庭的主要對象運回了家。

　　搬家的過程中，沈峰才發現方晴的病情確實很嚴重，她衝搬家的人大吼大嚷，方雨、方雪怎麼勸都不好使，不過沈峰將她抱住，她立即安靜了下來。

　　「真是一物降一物呀，咱媽還真得你伺候。」方雪在旁笑道。

　　「放心吧，一切交給我！」沈峰拍著胸脯道。

　　不過到底該怎樣伺候這個神智不清的岳母大人，沈峰心裡可是一點兒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