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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曲》第2章
第二章

符莪這才一溜煙跑出藏身的大樹,熟門熟路的往宅子後方的一條暗道小徑輕巧的閃進去,這里可以避人耳目直達內宅,是她與敏戈約會時進出的秘密通道。

 見符莪順利進到宅子里,褚笑了笑,轉身往沙河岸走去。她不急著回家,反正家里也無人等門,她十三歲就成了孤兒,因為爹娘為了讓她的生活更好冒險潛入契丹的地域私賣贓貨,失風被逮,客死異鄉。

 從此她再無親人,由那時候起便一個人過活,雖然符莪的娘曾說過要收養她,接她過去照顧,但她婉拒了。她想獨立生活,不願再依靠任何人,再說符莪家也非富裕,她何苦造成人家的負擔。

 而四年過去了,事實證明她一個人也能生活得很好。

 她獨自走向沙河岸邊的小樹林,這片小林子是沙河村僅有的寶貴林地,她在里頭的兩棵大樹之間用粗繩結上網子當作吊床,在夏夜的月光下躺在上頭吹著涼爽的風,最是舒服。

 她專屬的吊床就在前方,只是當她撥開擋住去路的幾株小樹枝後,驀然見到一個高挺的身軀就佇立在她的小吊床前。

 那高冠長袍的身影不就是……

 她一驚,這人怎會獨自在這,他的侍衛哪里去了?

 她馬上轉頭尋找,居然不見半個人,那麼這人就是故意撇開侍衛了?他自己來到這個小林,應該就是想獨處,她該識相點走人才是。

 褚不敢打擾,縮腿想走,但一個腳步剛踏出,偏踩到了枯枝,發出聲音。

 “是誰?還不給本王滾出來!”對方听見聲音,倏然回過頭,犀利的眼眸掃向她。認清來人是誰後,器宇非凡的面容怔了怔,端斂下來。“是你?”他認出她是下午放肆撲進他懷里的冒失丫頭。

 她暗聲叫苦,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楣,撞見不該再撞見的人。她硬著頭皮走回他跟前。

 “民女叩見王爺。”她跪下行禮。

 “你來這做什麼?”他聲音仍不改嚴厲,更沒讓她起來說話的意思。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您的,只是剛好您站在我的吊床邊……”她尷尬的指著一旁的吊床解釋說。

 “這張吊床是你的?”他皺起眉。

 她明白他這表情的意思,沒有哪個姑娘會在戶外大喇喇的躺著,這一點都不莊重。

 沒錯,一個姑娘家睡在吊床上,實在不怎磨優稚,但她就是喜歡享受躺在吊床上的搖晃感,這樣會讓她感覺好像娘還在世,抱著她狂搖。

 “對,是民女的。”盡避覺得沒什磨好羞赧,但是面對他不以為然的表情,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熱了臉,不過幸虧天黑了,他應該察覺不到她的臉紅。

 “你現在想躺?”他桃眉問。

 她瞄了瞄自己舒適的吊床,惋惜的搖了頭。“恐怕不方便吧?”她瞧他的眼神,連瞎子也看得出來,這是在怪他礙眼,壞了她的好興致。

 他微眯起眼,神態透出一股極大的威儀。“你好大的膽子!”他捏住她的手腕,從沒人敢嫌他礙事過。

 她手腕吃痛,秀眉輕蹙。“您脾氣真壞,民女又沒說什麼,您這就生氣了?”

 “你不用說什麼,信不信本王現在就能要你的小命?”他臉龐逼近她,皓月下更滑楚見到她的曠世姿容,下午的那場驚艷如今再度震撼了他一次。

 這女子實在是少見的絕美,而這麼美的人競會隱沒在這般僻野中,實在可惜,不過他並非好色之徒,對女子的美色也不執著。

 她瞪大了眼楮。“信……民女信。”想起自己腰上的大片癖青,這杰作就是艱前的男人干的,自己不過是不小心撞上他,便活像犯了天條,不僅累及符莪她們差點沒命,連自己的腰也險些被折斷,這人有多恐怖,她可不想小看。再說,符莪才剛告訴她這人生性嚴酷,一不小心開罪他,就真有大禍發生。

 他放開了她,不過在松手的剎那,心頭競隱隱涌上一股其名的不舍,他蹙眉盯著她揉手腕的動作。“痛嗎?”他沖口而出的問。

 “當然,不然您用同樣的力道也自己捏捏看!”她實在太痛了,忍不住回嘴,隨即見他俊臉繃住,怕是自己又觸怒他,忙補充道︰“民女的意思是……,…真的很痛,不過不要緊……,…啊,血?!您受傷了?!”她忽然見到他腰間滲出了大片的血跡,不禁大驚低呼。

 他面色一緊,定是剛才抓她時使力,讓傷口再次進裂開來,血又溢出了。“別囔,這事不許你說出去,”他低喝。

 瞧他臉色,她清楚這件事八成是個大秘密說不得,當下立即捂住嘴,不敢再出聲,人也往後退去,與他劃開距離。

 “你過來。”他思索了片刻,忽地表情陰森的喚她過去。

 她頓感毛骨悚然,竟然不敢靠近他。

 “本王讓你過來,你沒听見?”他語氣更顯森冷了。

 “我不會說出去的。”她直覺有危險,又怎麼可能呆呆上前送死。

 他哼一聲,動作極快,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的下巴,讓她連逃都來不及就又落入他手里,痛得眼服泛紅。

 他黑眸瞅著她蒼白卻過分美麗的面容,心神忍不住有一瞬的恍神,這女孩實在美到足以為人心魄。

 “別傷我……”她緊蹙著細眉說。

 “我不會傷你,我只殺你,”他滿面殺機。唯一讓人不泄密的方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為死人。

 她一窒,感覺自己下巴幾乎要被他捏碎了。“不。”

 “李公公,我說過這林子很小,王爺進到這里定不可能走失的……”敏戈的聲音忽然傳來。

 接著,有大批腳步聲接近,慕容雨霜迅速將褚由地上拉起來,讓她的身子緊貼著自己,為他檔去腰間的血跡。

 她涼愕自己被他袍住,才要掙扎,他立即又說︰“別動,你若真想活命,就照本王的話做,否則不只你一人喪命,眼下過來的這些人一個也活不了。”他擺明她若不從,他便要大開殺戒。

 她倏然心驚,再不敢掙扎,只能任他袍在懷里擺布。

 很快過來了一群人,領在前頭樣貌英挺的人就是敏戈,除了他還有村長以及慕容雨霜身邊的李公公和大量護衛。

 一群人在見到慕容雨霜後,原本該先立即跪下請安的,可一瞧見他抱著一個女人,當下吃驚不己,完全忘了行禮。尤其是敏戈,瞧見他懷里的人居然是褚,臉色出奇的難看,但村長的表情就與兒子裁然不同,滿是竊喜之色。

 “李維生,誰讓你帶這一群人過來的?”慕容雨霜怒聲責問。

 李維生立刻驚惶地跪下。“王爺恕罪,奴才是擔心您……”

 “住口!就本王清靜,哪還這麼多借口!”他怒斥。

 李維生馬上誠惶誠恐的閉嘴,但艱楮卻不時瞥向主子的腰間,雖然此刻有具溫暖的嬌軀檔著,但他知道主子那里傷勢嚴重,實在不容再放任不管,自己也才不得不憂心的急尋人。只是沙河村他們不熟,只好找當地的村長幫忙,雖曉這必定會觸怒想獨處的主子,但為了主子的安全起見,他也無法可想了。

 慕容雨霜怒視自己的奴才一眼後,哼聲道︰“這事回頭再跟你算,先出這里再說。”

 見他唇色越來越友白,褚感受到自己貼著他身子的地方,有一股股的暖流不斷滲出,看來他還在持續失血中,必須盡快止血才行。他是打算快快離開這里回去處置傷口了?她配合的不吭聲,就讓他抱著走。

 “請王爺先留步!”他正要離去,敏戈競大膽的叫住人。

 “何事?”慕容雨霜語氣不豫,但仍頓下腳步。

 “王爺,阿褚應該不需要跟您走,能否將她還給草民。”敏戈居然檔在他面前要人。

 “敏戈,你怎能對王爺這般無禮?還不退下…”村長心驚兒子大膽的行為,馬上呵斥。

 但敏戈不理他,朝慕容雨霜繼續說︰“王爺,阿褚是不是惹您不悅了?她生性活潑好動,若有驚就之處還請見諒,不要與她計較。”他這話說將故意,就是希望對方能放人。

 “你說這話,好像她是你的女人?”慕容雨霜板著臉問。

 敏戈被問得一楞,褚則是馬上就羞紅了臉龐。“不是的,他的情人是符莪不是我,您別誤會了。”她趕忙澄清,這種誤會可不能發生,否則會有損她與符莪之間的友情。

 敏戈見她反駁得快,臉色有一絲復雜與難看。

 “是啊,阿褚不是敏戈的女人,王爺不要誤解。”村長忙替敏戈解釋,怕兒子惹怒這位大人物。

 慕容雨霜瞧了瞧敏戈不太好看的神色,冷笑。“本王只是隨口一問,他們之間的事。本王並不關心。這丫頭沒有得罪我,本王帶她走只是想問些事情,不久就會放她回來,你們不用擔心。”他說。

 “可是阿褚,你真要跟他去?敏戈不放心,若只是單純問話,有必要兩人貼將這樣近,幾乎袍在一起嗎?

 明知由不得她決定,他還是擔憂的問向她,她若不肯,他拚死也會救她的。

 褚尷尬的瞥了眼粘著自己不放的慕容雨霜,感受到他大掌在她身上施加的壓力,暗示她若妄動,敏戈與村長都得死。

 她不能讓敏戈他們發生危險,只好故作輕松的擠出微笑來,一副心甘情願跟人去的模樣道︰“王爺說過不會傷害我的,我隨他過去一趟,等他問過話後就可以回去了。”

 敏戈听她願意去,俊秀的臉龐馬上變得焦急。“你……”

 “敏戈,既然阿褚都這麼說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況且王爺的話乞是你能違進的,還不滾到一旁去,別擋了王爺的路!”村長拉過自己的兒子,警告他不得再多說,免將惹禍上身。

 敏戈雖己被拉開,但慕容雨霜己覺不悅,本想開口降罪,怎知一只小手競膽敢伸往他的腰間,狠心的戮了下去。他臉色一變,低頭見她一神色挑畔,仿佛在告訴他“大不了玉石俱焚,大家都別活了”。他不禁勃然大怒,這丫頭競敢威脅他?!

 “你……”他面容再變,因為小手又多使了些力道,令他猛地輕抽了一口氣。

 “走吧,王爺不是急著問我話喝?”她故意秋波微轉的問。

 他屏住氣,感覺自己的傷口有把火在燒,他若再不離開,加上她的摧殘,他恐怕就要血流成河了。

 “李維生,咱們走。”他喝了一聲,無暇再逗留,帶著她佛袖而去。

 被留下的敏戈滿臉憂心氣憤,但眼尖的村長卻看見了他衣袍上的一點紅。

 在村長讓出來的大屋里,某人脫去身上的長衫,露出精實的體格,站著讓李維生為他上藥。

 褚臉上泛著紅暈,別過頭雙眼往旁邊看去,不敢看向他赤裸的上身。

 “該死,別弄了!”李維生粗手粗腳,顯然弄痛了慕容雨霜,惹得他大怒的將人推開。

 “王爺,您這傷不能找大夫,不然今走露消息,但也不能放著不管……奴才雖手腳不利落,可好歹請您忍著讓奴才為您上藥止血。”李維生苦求道。

 他知主子武功不凡,向來自恃甚高,這次遇刺受傷,最傷的不是身軀而是顏面自尊,于是才耍性子不肯上藥,只是他可不敢就這樣任主子的傷勢惡化下去。

 慕容雨霜眼神冷得就如風刀霜劍,心情惡劣至極,手一揮,桌上的藥箱被揮落到地上,藥罐滾落一地。

 听到響聲,坐在角落的褚不得不將腦襲轉過來瞧是怎麼回事?

 這一瞧,正好與呆怒的男人目光相對,她像是頸子被掐住般呼吸困難,窘促的馬上再撇回頭去,悶著聲不想惹他注意。

 她只是掩護他回來的道具,不懂任務都己經完成了,這家伙為什麼不放她走,難道真想殺她滅口?

 這麼一想,她不由得更加心慌,縮著身子不知該怎麼辦。

 偏偏剛才對看的那一眼,顯然讓他記起了她的存在,甚至還走向她。

 “你來幫我上藥。”他要求說。

 “我?”她吞了口口水。

 他瞪她,不想再說第二遍,而李維生則是趕忙將地上的藥罐檢起,塞進她手里,眼神充滿請求。好不容易主子願意上藥,這姑娘說什麼也得幫這個忙。

 雖然以主子不容有誤的個性看來,這姑娘事後必然沒命,但這時候總還有點利用價值。

 褚抱著一堆藥,見推辭不了只好上前去,跳舞時女孩們難免會受傷,所以她多少懂得一點包扎,她揀出創傷藥來要幫他上藥,但視線一觸及他赤裸的上身,俏臉就忍不住發熱。

 可都這地步了,她不看也不行,只將硬著頭皮看去,這一看,才發現他腰間的傷口有多觸目驚心。

 那是箭傷,傷口穿過他腹部,而且己經開始潰爛,若不趕緊治療恐怕會引起更嚴重的後果,那時可是會小命不保的。

 “發什麼呆?還不動手?”見她未動,他臭著臉催促。

 “喔……喔。”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幫他上藥,但即使她動作再輕,觸踫到他的傷口時還是讓他寒得咬牙吸氣。

 她以為他會發火,像對李公公一樣斥罵她,但他卻僅是怒視她一艱,哼了一聲隨即撇過頭去,意外的沒生氣。

 她謹慎的看了李公公一眼,他朝她露出鼓動的表情,她再次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氣,繼續為他上藥包扎。

 好不容易幫他將傷口弄好,她立刻就道︰“您傷勢不輕,好像還有一點發燒,應該要多休息靜養,傷口才能早日復原……既然時間不早了,您還是早點歇息,我也該走了。”她一面說,一面往門口退去,打算開溜。

 但某人一個眼神,李維生立刻就將人找回來到主子跟前,讓他處置。

 “王爺,這就動手嗎?”李維生請示。

 慕容雨霜盯著她,沉思著,而她大概懂所謂“動手”的意思——她要被滅口了!

 “您說過只要我配合就不殺我的。”她馬上緊張的要他兌現承諾。

 “本王是說過這話,但你方才膽敢威脅我又怎麼說?他臉上出現一抹不以為然的森冷笑意。

 她額上開始冒汗了,這是秋後算帳嗎?

 “對……對不起,我是不得己的,我怕您會傷了敏戈,所以……”

 “不是說他是別人的情人,你卻這麼在意他?他語氣出奇的陰沉。

 “就因為是符莪的情人,我才不能讓他因我而有生命危險,否則這教我如何對得起符莪?她說得理直氣壯,全然忘了應有的恭敬。

 沒想到這回答,反而讓他神情和緩了不少。

 “李維生,你退下。”他吩咐。

 李維生訝然,以為主子會要他幫忙處置的,難道王爺想親自動手?他瞄了下戒慎恐懼的褚一眼後,並未多言立刻就退了出去。

 她驚慌的看著李公公離開,更加害怕眼前的男人,不知他想做什麼?

 “反正我不知您是怎麼受傷的,也不會將這事說出去,您就放過我吧。”她哀求。

 “你的保證算數嗎?”他開始欺近她。

 分了避他,她連番往後退去,直到身子絆到了東西,一摔,不料競半摔在屋里的床上了。

 他抵笑。

 “你想上本王的床,也該先問問本王要不要你?”他譏諷。

 她臉龐倏紅,火速的要爬下來,但他卻勾住她的肩,兩人一起再跌回來上去。

 她慌忙的掙扎要脫身,可一動,他馬上發出痛吟。

 “大膽!”傷口再次被拉扯,他斥罵。

 她立刻縮手不敢再動,但鼻子一酸,就哭了。

 “明明是您的錯又來責怪我。”說著,她眼淚就灑了出來。

 他看了心頭忽然一陣糾結,面容也微怔,從沒女人敢對他撒野過,這丫頭競敢當他的面哭鬧?

 “你哭什麼?”

 “您其名其妙來到咱們的小村落,受傷是您的事,憑什麼對我出氣,還一副要我命的樣子?我這是招誰惹誰,活該任人欺負?”她死活被驚嚇了一晚上,一古腦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的涌上來,反正怎樣都是死路一條,索性豁出去的大肆發泄。

 “您想殺便殺,橫豎我也抵抗不了,只是殺人後希望您還有良心,別遷怒我的村人,連他們也不放過。”她哭著說。

 “本王確實想殺你,不過……”他瞅著她的淚眼,眼神莫名變深濃,連臉龐都有股妖異的暗紅。

 “不過什麼?”他這模樣,她見了打從心底害怕起來,任她再單純,這時候也本能的知道他不對勁。

 “不過本王發覺,你真的很美,不如……”他笑得出奇邪魅,有別于之前的嚴酷模樣。

 “您不如殺了我,否則您別想!”她馬上驚慌的說。要她的命可以,要她失身,不行!

 “你情願死?”

 他的俊顏落在她粉頰附近,這距離曖昧有加,讓她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帶著濃濃的灼熱感,只能僵在他身下,幾乎一動也不敢動,就怕一個不小心兩人的臉龐肌膚令直接相踫。

 “對……您敢踫我……我死給您看。不過,死後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心,會死纏著你的,讓您諸事不順,仇人天天找上門。”她語氣發額,逞最後的口舌之勇。

 他听完大笑。“你以為本王會怕你的鬼魂糾纏?

 “我說到做到,做鬼也不會放過您的!”她死命狠瞪他。

 “那本王就等著你這美麗的女鬼來纏……”他眼神迷離的望著她,發現她紅唇嬌嫩,教人好想親親看,嘗嘗味道是不是像看起來那麼甜美……

 驀地,他雙唇落下,準確地吻住她的嫩唇。

 她驚愕不己,動手推他,但他雖然受了傷,力量還是大她許多,她掙脫不開,只好慌張的捶打他,驚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忽然,她發現身上的重量不同了,變得更重,而唇上的力道也在瞬間卸去,身上的男人競一動也不動的癱在她身上。

 她倏地僵住,以為他死了,顫抖的伸手推推他。一觸及他身上的肌膚,才發現競是滾燙得嚇人,原來他沒死,只是高燒昏迷過去了。

 她連忙推開他的身子,急急的跳下來要離開這危險的地方,本來都快踏出門口了,但想想又氣不過。

 就算這家伙是燒昏頭了才失常吻她,但她的唇從沒人踫過,怎麼偏被他佔去便宜了?

 越想越氣,她回頭抓過他的手臂狠狠咬上一口泄恨,這才氣沖沖的走出房門。

 守在門口的李維生見她安然出來,先是一楞,隨後面容又猙獰起來。

 “你對王爺做了什麼?”他怒問。

 她比他更怒。“我沒對他做什麼,只是你那壞主子高燒昏死過去了,你快進去照顧他吧。”她沒好氣的說,要不是里頭那家伙的身分她惹不起,她還真想對他做什麼,最好割下他的腦袋泄憤,而不是只咬他一口便了事。

 李維生聞言大驚失色,快步進到里頭。王爺可不能出事,否則他有九顆腦襲也不夠砍。

 一早,在村里唯一的一座簡陋練舞場里,幾個女孩動作一致,專心的在練舞。唯獨有個女孩跳得並不專心,不時想找機會與褚受談。

 “喂,我還是不知那王爺來咱們這小村落做什麼那,問敏戈也不知。”符莪在旋身路步的時候,故意走近褚悄聲說,神情有些沮喪。

 “不知道就算了,你別再探問。”褚抿緊唇。王爺受重傷,只是籍這里養傷,而這對他來說是不可告人之事,怕好友會傻傻又追探下去,萬一惹怒他,就會有危險,所以要好友別再多問。

 “你不好奇嗎?”阿褚昨晚還對這事興致勃勃的,怎麼才過一個晚上而己,她就變了態度?

 褚做出下腰動作,假裝沒听見她的問話,徑自專心跳自己的舞。

 符莪不死心,借機又湊上來說話。“阿褚,你說這事……”

 “練舞不專心,你這是討打,”忽然,一道板子重重落在符莪背上,痛得她眼淚差點掉下來,回頭見是被村長找去談話回來的婉師父,馬上嚇得雙腿跪地。

 “婉師父,我不敢了,不敢了。”符莪忙求曉。

 褚也急著要跪下幫好友求情,婉師父教舞嚴謹,最怒人家習舞不專,罰起人來可是很嚴厲的,符莪少不將又要再挨幾下板子才行了。

 “行了,婉師父,這會不是罰人的時候,先讓她們好好準備晚上的舞蹈才是正事。至于這愛說話的蠢丫頭,等過了今晚要罰多重都可以,最重要的是,今晚絕不能讓我丟臉。”村長道。他是跟著她師父一道進來的,敏戈也在後頭,他臉上氣色不是很好看,像是一夜未曾好睡。

 意外的是,村長言談中對符莪不怎麼維護,似乎沒將符莪當成自己未來的媳婦看待。

 符莪低著頭,顯得很難過,她知道村長勢利,嫌她家里不富裕,始終不贊成她與敏戈受往。

 既然村長說話了,婉師父于是收起板子,轉而向女孩們道︰“听見了嗎?今晚的主客是有史以來咱們遇過最尊貴的人,你們得好好的跳,容不得有一絲錯誤發生,明白嗎?”姚師父不苟言笑的受代。

 原來村長是要大家為王爺歌舞助興,眾女孩包括褚和符莪都立即應聲,表示定不今讓村長與婉師父失望。

 村長滿意的點點頭,目光瞧向正扶符莪站起來的褚.“阿褚,昨晚王爺讓你去房里問話,都問了些什麼?”他臉上堆滿笑容的問。

 村長這話,立刻讓所有人都訝異不己。“阿褚,你昨晚去了王爺房里?!”剛站直身的符莪最是驚訝,阿褚居然沒告訴她這件事?

 “我……”想起昨晚的遭遇,褚也很尷尬,不知如何提起。

 “阿褚,我擔心你的安危,昨晚本來在外頭守著卻教李公公看見趕走了,你……昨晚很晚才回去喝?”敏戈問,神色充滿懊惱氣憤,一早過來就是要問這件事。

 符莪瞧著他的模樣,臉色也怪異起來,微微有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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