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兩人一起步行回白紙,路上宋佑銘笑道:“倒沒見過你戴眼鏡的樣子,若說你是老師,也沒有人會不信。”
林近添聽後,十分愉快的笑道:“這個還真被你說中了,我大學畢業後當過六年的老師。”
“六年?”宋佑銘倒真是意外了,他對於林近添的了解只限於他所說的,雖然曾經想過調查他的背景,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行動。對他來說,林近添的家庭,童年,朋友都不重要,他認識的就是眼前那個有著書卷氣的清淡男人。
陷入沉思的宋佑銘沒有注意到林近添嘴角一閃而逝的苦澀笑容,他看到的只是林近添的側臉,然後聽到他說:“但是高中的孩子我實在應付不來,還是開書店樂得自在。所以帶了兩屆就辭職了。”
雖說林近添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語氣都是平淡的。但是宋佑銘卻感覺不太一樣。林近添的語氣從來都是平淡和中帶著一絲溫柔以及時不時的愉快。而這句似乎是太平淡了,而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和表情讓他隱約的感到了其中故意而為的掩飾。他想,只怕所謂的辭職也是不得已的選擇吧。
“佑銘,你晚餐還沒吃吧。”林近添忽然換上一副輕鬆的語調問道。
宋佑銘點頭。
“那正好,就到我那吃吧。”
“冰箱食材夠麼?”
林近添微微蹙眉想了一會兒。宋佑銘看著他,心裡只覺得安然踏實和歡喜。
“似乎沒有什麼了,正好附近有家超市,一起去買點吧。”
宋佑銘微笑著點點頭。
兩個大男人推著購物車在超市裡買蔬菜什麼的還是會有點另類的吧。不過宋佑銘倒是一副享受這種生活的樣子。林近添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挑辣椒的時候,余光注意到對面的兩個年輕的小姑娘一直朝他們這投來曖昧的視線,他才注意到,周圍有不少小女生向他們這張望,臉上都是些曖昧不明的笑容。不用多想,林近添也知道為什麼了。他什麼也沒說,低頭繼續挑辣椒。宋佑銘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周遭一樣的眼光,但他同樣緘默不語,只是一心看著林近添認真挑選蔬菜的樣子。樂得這樣安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為他們的晚餐做著準備,其他人,與他無關。
林今天沒有浪費什麼時間,看中了,放進購物車就去結賬了。宋佑銘自然的接過袋子,然後兩人一起走出超市。
晚餐進行得很愉快,林近添在廚房忙碌,宋佑銘不會做飯,就坐在林近添的床上看著書,CD機裡放著他送給他的輕音樂。
不過,廚房裡忽然傳出了一聲異樣的聲音還是被他捕捉到了。宋佑銘急忙大步跨進廚房問道:“怎麼了?”
林近添勉強笑道:“只是不小心劃到了。”
宋佑銘卻感到心臟像是被刺到一下,隱隱的疼起來。他二話不說抓過林近添的手,只見左手的食指上鮮血不斷涌出,看樣子口子還不淺。宋佑銘沒做深思,低頭將他的手指含在嘴裡。
林近添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抽回手指卻無果。
濕熱的舌尖舔過傷口,林近添的臉刷的就紅了,心跳不爭氣的亂了節奏。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有些羞惱卻又無奈的看著他。
宋佑銘動作很快,允吸了幾秒就放開他把血吐到盥盆裡。然後飛快的說了一句:“這些先放下,我去拿藥箱。”
林近添木訥的站在原地,盯著手指,又有鮮血冒出來了。
宋佑銘只花了十幾秒就提著藥箱走進廚房。熟練地拿出藥品。
林近添在一旁,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他輕輕的說:“沒什麼的,給我張創口貼就好。”
宋佑銘的口氣卻有些慍怒:“所以這些傷你從來都是這樣隨便處理的嗎?”
林近添沒有察覺出宋佑銘的不悅,只是眼神忽然黯淡道:“這只是小傷,我這個大男人倒要被這樣照顧真的——”林近添忽然啞了聲。因為宋佑銘突然低聲說道:“我挺樂意你這麼照顧我。”手上還忙著給他止血。
林近添心裡五味陳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把話接下去了。於是乾脆保持沉默。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但是那只是林近添一個人覺得而已。
宋佑銘給他止完血後,又涂了點藥膏,然後貼上了創口貼。從頭到尾服務周到細心。
“這晚飯還是別做了,我下次來你再補上。”宋佑銘說。
林近添卻沒有同意:“都快做好了,這點傷不礙事。”
宋佑銘正準備接話,高壓鍋正好冒氣了。林近添連忙要去關火,宋佑銘抓著他的手臂說:“我來。”關掉火,他轉頭對林近添說:“既然這樣,剩下的我來做。”
林近添訝異道;“你會做飯?”
“不會。”宋佑銘說,但後又補上一句,“但是你會。”
林近添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好吧——現在你要把這些都切完。”
宋佑銘看著案板上的土豆絲,眉頭都沒皺一下,拿著菜刀,看似熟練地切完了剩下的,不過畢竟是第一次拿菜刀,雖然切得不錯,但是速度很慢。
然後宋佑銘第一次體會了做飯的樂趣。反正有林近添指導,宋佑銘的領悟能力還是很強大的,所以這盤土豆絲出鍋的時候顏色看著還不錯。
酸辣土豆絲、彩椒雞絲、排骨藕湯:非常簡單的家常菜。不過有時候就是這些簡單平常的東西才能讓你感到生活平凡卻真的滋味。
兩人吃完晚飯,宋佑銘主動要求洗碗。林近添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電視上播的電視劇都大同小異,沒什麼意思。林近添不停的換台,最後停在了一檔旅遊節目,因為那正在介紹他最想去的地方——裡約熱內盧。
宋佑銘洗完碗,整理了一下廚房後走到客廳,他看了一眼電視節目,然後對林近添說:“都已經弄好了,我現在回去了。”
林近添連忙從沙發上起來說:“我送你。”
宋佑銘微微一笑。
走出白紙,宋佑銘轉過身說:“近添。”
“嗯?”
宋佑銘看著他,似乎有萬語千言抵在喉嚨口,卻不知道要說哪一句。然後他才說了一句:“生日禮物,我很喜歡,謝謝。”
“你喜歡就好。”
“……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嗯。”
林近添目送宋佑銘駕車離去,然後關上了店門。這一天對他來說已經結束了。
一個人生活太久的弊端就是,一旦你的心空下來,沒有東西裝進去暫時填充一下的時候,你會感到極度的寂寞,渴望能有個人將你抱在懷裡給你溫暖。每個月裡林近添總會有那麼幾天心情低潮的時候,沒有來由。有時候他會無視這種感受,繼續自己日常的生活,不過那是以前那個暗戀葉霖的自己,即使暗戀很苦,但是心有寄託總是沒那麼難熬的。但是這幾年,他愈來愈感到有些力不從心。特別是在他的確很需要另一個人的幫助的時候,他卻只能一個人面對。
比如現在,廚房的下水道堵了,而他已經疏通了半個小時卻還沒有半點成效。而連接水槽的管子也壞了,但是他忘了買備份。
店裡的生意讓他忙得團團轉,而他已經有四天沒有打掃房間了。滿頭大汗的林近添挫敗的坐在地上,惱怒的將工具丟在一邊。
所以手機在客廳響起來的時候他選擇了無視。他真的真的是感到很累了。或許現在掙的錢已經夠了,可以回杉泉了。畢竟當初他選擇來Z城不就是因為那件事,而現在已經過去快五年了,也該平息了。林近添無力的靠在櫥櫃上,不想挪動半分。結果睡意漸漸襲來,林近添就這麼睡著了。
而此時,另一邊的宋佑銘連打了三個電話林近添都沒接,他不禁又擔心起來。上次他沒接電話的時候,他整一個人過生日,那麼這次又會是什麼原因。宋佑銘急躁的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但是這樣幹著急是完全沒用的,於是他穿上外套,走出辦公室。
一路駕車到白紙,預料之中的二樓燈還是亮的。樓下的門是從裡面上鎖的,不用懷疑人是在家了。但是為什麼不接電話?難道是胃病又犯了?宋佑銘光這麼猜想都擔心的要無法控制肢體動作了。他不停的讓自己冷靜,又撥過去電話,依然沒人接。於是他幹脆邊喊他的名字邊打電話。
而這次又是在他想要直接打110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了。
“喂~”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你在家裡?”
“嗯,是啊。”
宋佑銘深呼吸一口氣,忍住自己微惱的情緒說:“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額……抱歉我在廚房睡著了,而手機在客廳。”
“廚房?”
“額……疏通下水道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
宋佑銘無奈的閉上眼睛說:“我在樓下。”
“啊?”
“我在白紙門口。”
“額……哦!我,我這就來!”然後一通亂七八糟的聲音,電話就斷線了。
宋佑銘頭疼的站在白紙門口,收起手機。然後他清楚的聽到林近添急匆匆下樓地的聲音,沒過幾秒又是“鏘”“啪”一系列的聲響,緊接著林近添慘叫了一聲。
“你是不是摔倒了?別急,我等著。”宋佑銘急忙說道。
“沒事,我這就來開門。”鐵門的對面傳來林近添悶悶的聲音。
然後又過了一分多鐘,門終於被打開。只見林近添狼狽的站在他面前,神情疲憊。
“你這是怎麼了?”宋佑銘衝上前去問道,拉著他的手臂把他看到腳:領口大開,衣袖輓到手肘,手臂上赫然有一道血痕,褲子膝蓋上很髒,腳上也沒穿鞋子,而且左腳腳掌懸空,似乎不敢踩到地上。他敢打賭一定是剛才碰摔了杯子,腳踩到碎玻璃上了。
“額……下樓太急,把吧檯上的杯子碰摔了。”
“腳上是不是踩到碎片了?”
“嗯,很疼。”林近添皺著臉說。心裡想著自己今天真是有夠倒霉的了。
宋佑銘二話不說俯身橫抱起他。林近添嚇了一跳,急忙道:“你幹什麼!”
“上樓。”宋佑銘十分乾脆的說,臉色深沉的可怕,明顯是生氣了。
林近添噤了聲,不敢再有反對意見。
“你燈都沒開?”這句話不是疑問,還是質問。
林近添也乖乖的進入“犯人”的角色,沒底氣的說:“我……太急了。”
宋佑銘沉著臉不再說話。知道他是為了給他開門所以才會這樣,心裡除了有他這麼馬馬虎虎弄傷自己而氣憤還有事因他起的抱歉。
“杯子摔在哪邊了?”林近添聽到他說,語氣緩和了些。
“右邊。”
宋佑銘抹黑從左邊上了二樓。把人放到床上後,他跪在地上取出了床邊櫃子裡的醫藥箱。取出酒精、鑷子、藥水、創口貼、紗布和膠布。宋佑銘沉默的把他的上口處理完,又收拾好東西,人還跪在地上。
林近添不好意思的說:“謝謝,麻煩你了。總是讓你這麼跑過來了,我……”
“那你就好好對自己。”宋佑銘看著他,打斷了他的話,“店裡忙,你又不願意雇些人手。總是這麼顛三倒四的忙碌。屋子的衛生都沒怎麼打掃是吧,不要疑惑我怎麼知道,以前來你這總是一塵不染,現在電視櫃上都是灰。你說下水道堵了,自己解決不了就打電話讓專業的人來修理,這點錢省下來做什麼?居然還在廚房睡著了!我認識你這半年來,雖然你總是說一個人過得輕鬆,但是你什麼都一個人去做怎麼能承受得了?就像那次,你胃病犯了居然還開門做生意,要不是我剛好經過,你是不是準備就在這裡自生自滅了!”宋佑銘語速極快卻字字擲地有聲。
林近添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麼要這樣氣憤。雖然以前自己做錯事,葉霖也會說他傻,但都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但是宋佑銘卻像是“自己不珍惜自己”所以他又生氣又疼惜。不管怎樣,似乎的確是自己的錯,於是林近添畏縮著又小心翼翼的說:“對,對不起。”
宋佑銘心臟卻被這表情刺痛,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想把他抱在懷裡親吻他,安慰他,但是卻無法逾越兩人現在的關係。那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太苦,可是他卻要忍著苦,隔著“朋友”這扇玻璃假裝可以給他安慰。
“我不是想聽這個。”宋佑銘苦澀的說,“也許……你真的需要找一個人照顧你的生活。”
林近添沉默良久才說:“順其自然吧。”
宋佑銘從地上站起來,膝蓋有輕微的酸脹。
林近添看出來了說:“坐著休息下吧。”
宋佑銘依言坐在了林近添旁邊。
“下水道還是沒通?”他問。
“嗯,水管也壞了。”
“要怎麼弄?”
林近添困惑的看著宋佑銘,剛才他不是還說叫人來修麼?
“兩個大男人連下水道還解決不了麼。”宋佑銘繃著臉說。
“……你扶我過去,我告訴你。”
二十分鐘後,只穿著銀灰銀色襯衫的宋佑銘,身上出了層薄汗才艱難的把下水道的問題解決了。
“水管要買什麼樣的?”
“這個型號的就行。”林近添拿著拆下來的水管說。
宋佑銘把人又扶到餐廳坐好,在浴室裡洗了手和臉才出門。半個小時後終於拿著水管回來,然後又花了十分鐘把水管安好。接著又把樓下打掃乾淨,又上網給林近添重新訂了一套一模一樣的杯子。然後又把二樓的衛生打掃了一遍。這麼一忙完,整件襯衫都汗濕了,而時針也悄悄從他來時的八點轉到了十點半。此間林近添一直坐在餐廳的椅子上看他忙上忙下。
這麼個開著一家公司,管理著千百人的老闆居然給他做了保姆,而且還勤勤懇懇毫無怨言。只怕就算是自己家他都沒做過這些事情吧,林近添在一旁想著,又聯繫到他以前做過的種種,頓時覺得自己欠他很多,於是想著也要加倍還給他才行。
“都做完了,你看還行嗎?”宋佑銘一隻手插著腰說。
“很好,比我平常做得都好。”林近添這話可不是奉承而是真心實意,宋佑銘做事的確一絲不苟,那些他平常偷懶不願意打掃的死角他都一一顧到了,而且來來回回弄了兩遍。
“那好。我現在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就打我電話。”
“哎!等一下”林近添急忙叫住他。
“還有什麼事。”
“都這麼晚了,你開車回去都過零點了。你看你也忙了好久,衣服都汗濕了,不如就在我這洗個澡睡一覺好了。”
宋佑銘顯然沒料到林近添會主動邀請他留宿,雖然內心歡喜了一陣,但是理智還在,他說:“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我這有幾件大號的衣服,你可以先穿著,衣服今晚洗,到早上還是能幹的……”林近添說,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既然問題迎刃而解,宋佑銘哪還有不留下來的道理。於是問道:“衣服在哪?”
浴室裡水聲嘩啦啦的響,林近添坐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翻著雜誌等他。這麼隨手翻了好幾本雜誌,浴室的門總算打開了。宋佑銘穿著他的大號T恤和休閒褲走了出來。林近添笑著在心中想,宋佑銘這樣子還是挺有居家男人的味道的。
“吹風機在你右手邊的櫃子裡,倒數第二個。”
宋佑銘走過去,說:“你腳傷了怎麼洗澡?”
“我自己擦一下就好了。”說著就拿著衣服挪到了床的另一頭,左腳墊著腳跟站起來。宋佑銘放下手中的吹風機,扶著他走進了浴室,然後回到臥室給自己吹頭髮。
林近添洗完澡,又洗完兩人的衣服,然後宋佑銘把衣服拿到陽台晾好後,兩人才得以上床休息。林近添一沾枕頭沒多久就睡了,宋佑銘卻還清醒的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靜靜的夜,馬路上的路燈光打在窗簾上模糊成一片光暈。林近添還像前兩次一樣,睡熟了就把他當抱枕一樣抱著。宋佑銘彎下脖子,嘴脣靠在了他的額頭上。此刻的宋佑銘只不過是個心思的簡單的人,所想的也不過是能將喜歡的人抱在懷裡,這樣天荒地老。
秒針的滴答聲清晰可聞,宋佑銘卻任然沒有睡意,也許是太珍惜這樣的親密時刻,不想浪費掉。而這時,他懷裡的人卻不安分的扭動起來,抱著他的手臂胡亂的揮舞著,把他衣擺掀到腰腹,手掌無意識的鑽進衣裡,然後又摸了幾把。腦袋也跟著在他頸脖出蹭了好幾下,嘴脣無意擦過他的鎖骨。宋佑銘緊繃身體,某處悄悄起了反應。其實這本來沒什麼,前幾次也有過,真正讓他僵硬的是林近添無意識的用大腿蹭著他,結果蹭著蹭著就蹭到了不該蹭到的地方。
一下子這美好相依的畫面就變了味,宋佑銘心底壓抑已久的慾望像是被人丟下了一根火柴瞬間就燃起巨大的火焰。那些在夢中出現的畫面噴而出,讓他極度渴望將這些夢變成現實。於是他搭在林近添腰上的手不受自己控制的緩慢的撫上了他的後背,輕輕摩挲,手感滑膩溫暖。有了這一下,他再難控制住自己的動作,左手加重力道撫摸懷中人的脊背,嘴脣親吻他的額頭。林近添睡得熟也沒什麼反應。
壓抑了太久的渴望得到實現,雖然是以這種讓人卑微的偷偷摸摸的方式,但宋佑銘卻食髓知味。手掌漸漸下移,呼吸也跟著濃重起來。當他的手掌要覆上懷中人的臀上時,懷中人忽然動了動,原本貼在宋佑銘後背的手縮到了兩人之間。宋佑銘的動作瞬間僵住了,下一秒他驀地收回手,急忙從床上起來,林近添由此被推開成了平躺,但是他只是又從新轉回側躺順便把被子抱在了懷裡。
宋佑銘坐在床邊上,深呼吸幾口氣,起身走到浴室。無論在怎麼喜歡,會失去理智做出這樣的事,也不是他宋佑銘的風格,但是這樣的理智又能維持多久,難道不會有一天,他陷得太深而完全失控嗎?宋佑銘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知道答案。或許他應該多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借此來減淡自己對他的感情?
第二天,宋佑銘等到衣服乾了,換上後就離開了。而林近添卻絲毫不知道,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宋佑銘竟然再也沒來過白紙一次。甚至連電話和短信也沒有。
開始兩個星期,他疑惑過,於是發了幾條短信,問他是否工作忙碌,但是那人沒有給他回覆,於是他就理所當然的認為他的確工作太忙了。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就沒打擾他。但是當這個時間擴大到一個多月的時候,林近添忽然覺得太奇怪。就算人再忙,發個短信問一下的時間總是有的吧。更何況,與前面他一個星期都要來兩三回相比,這一次的確是隔得太久了。
於是在思考良久要說什麼之後,林近添撥通了宋佑銘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