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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紙》第17章
Chapter 17

  第二天,柔柔暖暖的海風吹進窗戶,拂過林近添熟睡的臉龐。宋佑銘早已醒來,深情的看著他。只覺得即使這樣看一輩子他也覺得甘願。

  林近添額前的碎發在微風中輕輕擺動,睡夢中的人只覺得額頭有些癢,於是伸手抓了抓,然後才慢慢醒來。他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對他微笑的宋佑銘。

  腦袋當機幾秒之後,林近添雙頰爆紅的閉上眼睛,眼睫卻在微微顫動。

  宋佑銘笑著吻了一下他的嘴脣,說道:“昨天可是你主動要我,怎麼隔天就閉眼不看我了呢?”宋佑銘在說這話的時候也故意用上委屈的語氣。讓林近添聽著,更是羞得不行。但是再怎麼,事實也如他所說。但是他羞得不是這個,而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了,第一次和人做愛,居然就被做暈過去了。而且對方還小他五六歲。這讓他怎麼在人家面前立足啊!

  宋佑銘卻溫柔的親吻了他的眼睛,問:“真不打算看我?”

  林近添這才猶猶豫豫的睜開眼。宋佑銘漆黑的眼眸一派清明柔情。林近添看了就再也不想移開視線了。宋佑銘柔聲說:“快起床吧,我去外面帶了午餐回來,就等你醒了。”

  林近添這才發現宋佑銘是衣冠整齊的躺在床上,而他未著寸縷。林近添不免臉薄得又紅了幾分。

  他開口道:“已經中午了麼?”才發現嗓子還有些乾啞,只怕是昨晚叫得太厲害了。

  宋佑銘說:“嗯,已經一點了。”

  林近添沒想到自己一睡居然直接睡到了中午,而下身依然酸脹疼痛。尤其是腰,似乎被人硬生生掰斷後又從新拼湊以來一樣,每一處肌肉都不受控制,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宋佑銘這位始作俑者,自然明白。於是掀開被子說:“我替你揉揉。”

  林近添還來不及抓住被子的一角,就已經被人全部看光了去。而他自己也是嚇了一跳,白皙的身上居然密密麻麻布滿了紅色的瘀痕。不用懷疑,那全部都是宋佑銘的傑作。林近添一下子羞到捂住了雙眼。

  宋佑銘翻過他身子,坐在他兩腿間,雙掌覆蓋在他的尾椎處,一下一下的向上推。大拇指則按壓著緊繃著的肌肉。

  酸疼感讓林近添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很快那種酸酸麻麻的感覺就仿佛跟他隔了一層膜似的有些飄渺了。宋佑銘的按摩手法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不過卻很奏效。林近添舒服的趴在床上,眯起眼睛享受起來。喉腔出發出低沉的呻吟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但宋佑銘的手卻一滯。眼睛瞄到了林近添白嫩挺翹的臀部上。昨晚銷魂的記憶瞬間淹沒大腦。他還清晰的記得那個窄穴如何緊緊的吸附著渴求他,溫暖濕潤,讓人淪陷。宋佑銘這麼想著,雙手不受控制的來到臀部,輕柔的揉捏起來。

  林近添這回是真的倒吸一口涼氣。他轉頭看向宋佑銘。卻發現他眼神熾熱黑黝,專注的看著他那私密的地方。而他幹燥溫暖的大手正不停的搓揉他的臀瓣。這是昨晚不曾感受到的,於是他猶猶豫豫的沒有掙扎拒絕,趴在床上,身體愈發柔軟。宋佑銘的性器老早就挺起,他隔著衣褲,摩擦那個穴口,讓林近添難耐的瀉出口中的呻吟。而小穴像是十分渴求他似的一張一翕。宋佑銘見到此景哪還再忍得住,他拉下拉鏈和內褲,粗大的性器跳出來抵在穴口。宋佑銘用鈴口不停的折磨著它,然後舔濕自己的手指,再次插入進去。林近添拱起臀部迎合上去。很快三根手指就插入了,宋佑銘這次看得真切,每一次抽插都將內壁深紅的魅肉帶出來,不知道是什麼水,清亮的從穴口流出,還冒著泡泡。宋佑銘感覺自己一根神經愈拉愈緊。他低吼一聲,抽出手,將性器送進去。早已經濕得不成樣子的幽穴將性器緊緊吸住。宋佑銘喉間頓時溢出沙啞撓人心神的魅惑低吟。

  林近添聽得穴口忍不住收縮。宋佑銘揉著那人臀瓣,恨不得將他拆骨入腹。汗水浸濕了他的衣服。宋佑銘閉著眼,頻率越來越快,在達到高潮後,他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好幾十秒才回過神,然後他傾身壓下去,扳過林近添的臉就狠狠的吻下去,而慾望在那蜜穴中又漸漸壯大。

  兩人這一折騰,都快到了下午,林近添和他都射了兩次。如此頻繁的性愛,而沒有任何食物補充能量,林近添全身發軟的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再動。宋佑銘心疼他,知道自己失控了。於是為他清洗好了後便換上了衣服,然後又外出買吃的去了。回來的時候,林近添正在昏睡,窗外夕陽的餘暉照射在他臉上,讓他的睫毛都在閃閃發光,宋佑銘憐愛的輕吻了他,然後柔聲喚他起床。

  林近添沒有力氣,宋佑銘就一點一點的喂給他吃。那摸樣溫柔的都可以滴出水來了。吃過晚飯後,林近添再次睡過去,宋佑銘把今天弄髒的床單丟到洗衣機裡清洗,然後坐到陽台的椅子上,看著夕陽下沉。而只要他轉頭便可看到林近添安然熟睡的臉龐。他眼角掃過不遠處的金黃色海灘,想到:這樣的日子,有林近添在,就是最滿足的了。

  第三天,林近添倒是早早的就醒來。雖然還是腰酸,尤其是後面有種怪異的刺痛感,但是他還是忍著下床沒吵醒宋佑銘,並給兩人做了早餐。而宋佑銘醒來沒看見林近添,心跳漏了一拍連忙起床走出房間,在看到林近添端著食物站在餐廳的時候,他立馬就安心下來。並向那人投去了一個微笑。林近添紅了臉,也微微一笑。

  林近添之所以紅了臉,是因為頭髮亂糟糟的宋佑銘光著上身就出現在他視線裡。經過幾次深入骨髓的性愛,宋佑銘的裸體在林近添眼裡就不只是簡簡單單的誘惑了,更是一種無以復加的性感和奢糜。不過三十多歲的他控制力還是有的,他在心中默念了幾句,便笑著對宋佑銘說:“快去洗臉刷牙吧。”

  宋佑銘走上前,湊過來在他嘴脣吻了一下,才滿意的轉身走向浴室。林近添紅著臉,把餐盤都放錯了位置。

  早餐在愉快中結束。宋佑銘意猶未盡的拉著人在廚房裡又索取了一個熱吻,才回房整理好自己,準備外出走走。

  上次兩人只是觀看了月牙灣和居民區的特色建築,並沒有去品嘗一下月牙島上特色小店的美食。而這次,宋佑銘便帶著他一家一家的吃過去。每一家都是介紹特色的食物。廚藝不錯的林近添再嘗過之後讚不絕口。

  中午的時候,兩人又去了第一天去的那家解決了中餐,然後兩人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些食材,因為林近添準忽然受到啟發準備做一次大餐。

  將食物都放進冰箱後,林近添滿意的關上了門。客廳裡的宋佑銘正在看財經新聞。林近添走過去,站在他背後探出身子說:“不是來休假麼,怎麼又看起了新聞?”

  宋佑銘這才恍然大悟的關掉電視機,有些無奈的說:“成習慣了。”

  林近添問:“你這有書麼?”

  宋佑銘點頭說:“書房就在二樓的樓梯邊上。”

  林近添微微一笑說:“那就陪我上去一起看書吧。”

  林近添牽起宋佑銘的手,拉著他來到二樓。推開房門,只見整個房間的三面墻壁都是放滿書的書櫃。而另外一面空白的墻壁這是一個類似壁龕那種空間的大型窗戶。上面可以橫著躺下兩個人。

  林近添頗為驚喜的走進去,看了一下四周,然後走到窗戶前。這面窗戶的視角與陽台的很相似,可以看見大海和沙灘。而陽光透過窗戶射入,打在柔軟的抱枕上。墻壁也是淺藍色的,並且上面貼著很多照片,以及幾個小型書架上正放著基本有些舊舊的書。林近添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裡。

  一旁的宋佑銘坐上窗台,對林近添說:“坐上來看看。”

  林近添坐到宋佑銘旁邊,視線正好對上了一張宋佑銘在某個咖啡館拍攝的照片。照片裡的他似乎只有二十歲的樣子,比現在更在稚嫩的面龐,但是眼神卻已經隱約有了現在的成熟和淡然。他嘴角有淡淡的微笑,手裡的咖啡杯還沒有放下。似乎當時是正被人抓拍到,他看到了鏡頭便自然而然的露出笑容。

  “那是我19歲的時候,在新西蘭留學。”

  “看樣子,似乎是被人抓拍的?”

  “被你說中了。是個二十多歲的中國女生。拍了這張她就主動過來和我聊天,要了我的地址,過了很久之後我才收到這張照片。”

  林近添凝神看著這張照片,忽然心中空落落的有點遺憾。他19歲的時候正深陷葉霖的感情中不可自拔,甚至放棄了去國外做交換生的機會。而宋佑銘則孤身一人留學國外,內心是對未來的篤定與憧憬。人只有站在一定的高度來審視自己的人生才會發現當時的自己是有多麼的傻:荒廢了十幾年,放棄了無數次改變自己人生的機會,只因一段不可能的感情。但又或許,命運就是如此,若是其中有一個點踏錯,或許就不會有31歲的他醉倒在宋佑銘的懷裡的事情,或許也就不會有前面許許多多次擦肩而過給彼此間留下的稀薄印象。每一個轉念,每一次偶遇都是一個契機,你不會遇見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因為已經發生的就不會再改變。所以生活就是這麼神奇,他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巧合和命中註定。

  宋佑銘見原本微蹙著眉頭的林近添漸漸的舒展的笑容,心裡像是被微風吹過泛起陣陣漣漪,悠悠的震盪內心柔軟的角落。

  宋佑銘探過身,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正在發呆的某人的嘴角。而那人像突然接上電源一樣,猛然一顫,對上宋佑銘的眼睛便紅了臉。

  宋佑銘笑著問道:“你想看什麼書?”

  “我自己去看看。”林近添說完就從窗台下來,背對著宋佑銘走到書架面前。心跳還有些紊亂。

  宋佑銘靠著墻壁,眼神慵懶的跟著林近添。他正仔細的看著書目,沒過多久就看中了,他伸出手臂抽出一本書,也暴露出了手臂內側幾處淺淡的粉紅色吻痕。宋佑銘翹起嘴角,內心不斷回想著的一句話讓他感到十足的成就感和滿足:這個人身心都已屬於他,只屬於他。

  林近添拿了一本很舊的書,模樣十分歡喜。他晃晃手中的書對宋佑銘說:“沒想到你居然有他的書,這個版本現在都已經絕跡了。”

  宋佑銘掃了一眼書皮,立馬就知道是誰了。那是他年輕的時候很喜歡的一個作家,特立獨行的語言風格,以及深刻尖銳的思想深度,所以他將他全套的書都收集,並反覆看了很多遍。沒想到林近添也似乎是他的書迷。

  “書後頁有購買日期,你看看就知道我買了多久了。”

  林近添走著打開最後一頁,只見“199*年1月28日”這幾個鋼筆寫下的字跡。他微微一愣,又搖了搖頭,然後關上書,說道:“這裡有多少書上是寫著這個的?”

  “只有你剛才拿書的那面書架,那都是我從高中開始買的書。其他兩面只是裝飾而已,很少翻看。”宋佑銘說道。

  林近添眯著眼微微一笑:“你倒誠實,沒說每本你都看過。”

  宋佑銘拉過林近添鎖到自己懷裡。他笑著說:“在一個書店老闆面前撒謊可不明智。”

  林近添放下書看著他,問道:“那你還記得是在哪買的?”

  宋佑銘馬上回答道:“學校的書店。”

  林近添心中一動,想到了上次兩人在杉泉巧遇的事情,於是猶疑的問:“難道你讀的是**省溫南高級中學?”

  宋佑銘有些吃驚的看著林近添。因為他知道,他們兩個從來沒談起兩人的過去,至今為止,他都不知道林近添是哪個大學畢業的,更何況是高中。如今林近添一下子說對了他高中的母校,自然就有些驚訝。他仔細一想,林近添看到日期時的表情,又問道買書的地點,然後又脫口而出他的母校。難道,天下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他與他同一天在同一地點買了同一本書?宋佑銘一瞬間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以及那麼點驚喜。他從沒想過兩人之前有過這樣的偶遇。緣分這個東西真是說不清楚。

  宋佑銘語氣十分肯定的說:“你也在那個時候買了這本書?”

  林近添臉上的驚訝還未退卻。其實一本書的購買日期誰會記那麼清楚,但是林近添就是記得那麼清楚,而且很有可能一輩子都忘不掉。因為那天大學剛放寒假,他和葉霖一起回家。途經母校,葉霖不知道來了什興致,拉著他說要去母校的書店看一下。要知道平時葉霖從來都不喜歡去圖書館、書店之類的地方。後來,他就在書店裡看到了這本書,當時他也只是拿著手上看,然後葉霖興衝衝的說買吧。然後就買了兩本,一本說送給他,一本他自己看。當時他心裡高興的要命,把這本書偷偷的當做是情人之間的定情信物似的看待。後來回去的時候就寫上的日期。但是他也沒高興太久,因為後來他才知道那本書是葉霖送給正在追的一個女生的禮物,因為對上是個喜歡看書的女孩子。而葉霖之所以半路想著去書店,是因為跟人短信聊得正歡,然後就說道女孩子喜歡的書上。而他們下車的地方離學校不遠,於是葉霖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跑去買了本書。至於為什麼買了兩本,那大概是是因為書還是林近添看到的,而他也知道林近添喜歡看書,心裡一高興就乾脆買了兩本。而這麼個事情卻被林近添記了好久,直到有天他和女孩子分手,那女生把葉霖送給他的書全部都託人還給了他,而那天葉霖喝的酩酊大醉,他扶著他回宿舍,一進門就聽他室友說了這事。喝醉的葉霖當時差點就把書直接從陽台扔下去了,還是他阻攔了,把書帶回了自己寢室,然後一本一本的清理起來,於是就發現了那本書,並且還發現了許多葉霖托他買的書。他當時真是心灰意冷,可是也只能把難過傷心憋在自己心裡。而此後,那本書的日期就一直可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像是情人之間的背叛,又或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犯傻,總之他就是這麼記住了。

  雖然淵源這麼複雜,而且又是那段不願再提起的往事,林近添自然不會細說。

  林近添笑著說:“真沒想到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要不是我經常翻看這本書,日期記得清楚,也不會一看到你這本的時候就想起來。”

  宋佑銘與林近添十指交扣,聲音忽然變得低沉性感起來,他道:“所以你命中註定是我的。”

  林近添這個時候雖然被這樣霸道的情話弄得不好意思,但是心裡十分的滿足甜蜜。既然兩情相悅,又還扭捏害羞什麼,林近添淡淡一笑,說:“是,我是你的。”清清朗朗的聲音裡帶著隱約的笑意,十分好聽。

  宋佑銘按著他的後頸,就吻了上去。因為他是坐在窗台上,所以也只到林近添的下巴,因此從旁邊看上去,林近添是低著頭吻著他,倒像是林近添在主動,而他急不可耐的回應著。

  一吻下來,兩人都有些氧氣不知足。相互抵著微微喘氣。宋佑銘拉著林近添坐下來,然後又靠過去與他擁吻起來。不是之前的激烈的舌吻,而是纏綿悱惻,慵慵懶懶的親吻著。

  吻著吻著就有點擦槍走火的意思了,宋佑銘及時剎車。因為心裡還擔心著林近添會有些吃不消。所以抱著他,兩人一起躺在了窗台上。

  “不是說要一起看書麼?”林近添失笑道。

  宋佑銘抱著來人,說道:“難道你現在看著的不是書?”

  林近添視線在屋內轉了一圈,對宋佑銘歪曲自己話的意思感到好笑又無奈,他對上他明亮的眼睛說道:“現在可是在看你了。”

  宋佑銘嘴角一翹,無不得意的說道:“我比書不好看些?”

  林近添撲哧一下差點笑出聲。也不合他繼續鬧嘴,轉而舒舒服服的躺在他懷裡。迷迷糊糊之際,說了一句迷迷糊糊的話:“人怎麼能和書比。”

  宋佑銘笑著吻了他的額頭,看著窗外蔚藍的天空,然後漸漸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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