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尋人第五啟
尋人第五啟:路見不平拔刀相救,大哥的線索從天而降。
「公子剛剛干的實在是太好了,老爺夫人在天之靈一定會很欣慰,公子這麼用功讀書。」從酒樓出來後,心想就一直在拿酒樓上的事情說事兒,覺得特別的揚眉吐氣。
湯圓哭喪著一張臉:「你以前是以為我有多不學無術啊,我剛剛說的真的都是常識。」
「常識?那些個書生怎麼都不知道這種常識?連基本功課都沒背好,還有臉出來高談闊論說別人,嘖嘖,還真是飽讀詩書呢。」心想的嘴在面對傷害湯圓的人時一向是毫不留情的,「他們啊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二爺你是沒瞧見,你剛剛說那些的時候,那兩個編排你的人的臉色,變來變去的,別提有多痛快了。」
「快別說了,感覺好丟人。」湯圓捂臉,這種話本情節為什麼真的會發生在他身上啊,而是……發生完了也就完了,沒見引出什麼別的支線劇情,一點都不科學!!
幾個化妝成婢女的影衛也在一邊笑著說:「不丟人,二爺特別厲害呢。」
一行人正說著,那邊就看到從巷子口沖出來個狼狽的男童,抱住離他最近的一個看上去很是慈眉善目的大媽,不斷的哭號,說著:「求求你,救救我。」
頃刻間,圍觀者眾,大家都指指點點的看著男童,卻無一人伸出援手,哪怕是那位被他抱住的慈眉善目的大媽。沒一會兒,後面追趕男童的幾個膀大腰圓的大汗就上來了,和大媽不知道說了點什麼,大媽就趕緊著想要動手把男童從她身上拽下來。
「不,求你了,救救我,他們是壞人,他們要賣了我!我要回家……求你。」男童還在嚎啕大哭著,但街邊的人卻置若罔聞。
湯圓心腸不算特別軟,但也不硬,起碼看到這樣當街綁人的,他是斷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曲直,上,把人給我救下來。」湯圓對穿著紅色婢女服的第一影衛開口道,好吧,湯圓必須承認,他願意伸出援手也是因為他現在身邊跟著一個和小型武裝沒什麼區別的影衛,他底氣足的很。
曲直點頭領命厚,就沖了上去。只是難免心中腹誹,果然前主子說的對,跟在現在的主子身邊,就等著當個雞毛蒜皮的事兒也愛管的爛好人吧,不過,當個好人也不錯啊。
「心想,我就不明白了,他們怎麼能那麼冷漠?」湯圓問道。
「二爺你這大概是還不適應大啟話和西承話的區別,剛剛那個男孩說的是大啟話,西承的人當然是聽不懂的。不是人心冷漠,而是他們會被那些壞人欺騙。」心想輕聲軟語的對自家二爺解釋,而還有一種解釋是她沒有說出口的,西承人很排外,一般輕易是不會去管別人死活的,無論是大啟,還是別的什麼人。
勉強接受了心想解釋的湯圓快步上前,把曲直救下的男童護在了身後:「別怕,沒事了,我會保護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停止了哭泣的男童一臉茫然的看著湯圓,意思明顯,他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心想蹲下身,趕忙和男童解釋:「我們也是大啟人,別怕,這是我家二爺,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們終於來救我了嗎?」男童一下子就又哭了出來,只不過一邊哭一邊也沒有忘記說話,「我是大啟江南人,我家就在吳興城郊金家村。我是被拐賣到這裡的,我想回家,仙女姐姐,送我回家好不好,我好害怕。」
「你們是什麼人?快把這孩子交出來,他父母已經把他賣給了我們。」剛剛追趕男童的幾個壯漢也跟過來了,來和湯圓理論。
男童在壯漢來時,一下子就瑟縮了:「不要讓他們過來,他們是壞人,姐姐你要相信我啊。」
「他們跟我說,你父母已經把你賣了,是這樣嗎?」心想開口問道,買賣人口是合法的,但拐賣人口就是犯法的了,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性質。
心想的話一出,剛剛那幾個特別理直氣壯的壯漢就顯得有些不自然了,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頗為不妙。而就在他們准備有什麼動作的時候,在暗中保護的暗衛就全部現了形,讓壯漢不敢再動什麼歪心思。
男童搖搖頭:「他們騙人,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我爹娘,真的,姐姐,不要相信他們,我沒有說謊,說謊不是好孩子,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湯圓看向那幾個人:「這孩子說他父母根本沒有賣他,是你們拐賣,這又當如何?」
「這是我西承的事情,和你們這些個大啟人有什麼關系?!」那幾個壯漢看上去明顯就是色厲內荏,但還是不怕死的在詐唬著,「識相的就趕緊著把那孩子交出來,我們可是給往生教辦事的,往生教知道嗎?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們!」
湯圓慢條斯理地拿出了魚鳧給的那塊玉牌:「看清楚了,這可是魚鳧太子親手交給我的,現在我有資格了嗎?」
那幾個壯漢一下子就都跪了下來,大呼著:「太子千歲。」
見牌如見人,一條街的人都接二連三的跪了下來,蔚然壯觀,一起振臂高呼:「太子千歲。」
等所有人都起來了,湯圓這才氣勢凌厲的逼問道:「我說,現在我有資格管這個事兒了嗎?」
「當然,您當然有資格。但是大人,小的冤枉啊,這孩子真的是他父母賣給我們的,我們怎麼可能會干拐賣這種事情呢。」幾人開始狡辯。
「證據呢?」湯圓問道。
一穿著灰色短打的壯漢從懷裡掏出了印有手印,牽著姓名的契約:「大人請看,白紙黑字,不能抵賴的啊。」
湯圓皺眉,拿過契約一看,還真是那麼一回事,現在可就是騎虎難下了。
而也就是在湯圓左右為難的時候,一開始在酒樓上幫了他的黃衣公子再次出現:「能容我插句嘴嗎?」
「請。」由於剛剛在酒樓上的事情,湯圓對這人的感覺很不錯。
然後,黃衣公子就看了一眼契約,對那幾人問道:「這是一份西承契約,孩子父母是大啟人,又怎麼看得懂西承的契約,別是你們騙人的吧?」
「沒有,沒有,這裡還有大啟的。」灰衣人再次掏出了一份契約。
「名字都不一樣!」黃衣公子毫不客氣的把大啟的那張甩在了對方的臉上,「怎麼,欺負我不懂大啟話嗎?」
「不,不敢,是小人眼拙,拿錯了,真的。」然後灰衣人又在他懷裡掏了半天,這才又拿出一份名字一樣的。
然後,黃衣公子又對男童用大啟話問:「知道你爹或者你娘叫什麼嗎?」
男童搖搖頭:「只知道我爹姓金。」
「這就夠了。」黃衣公子一笑,轉過身來換回了西承話,「孩子的爹姓金,你倒是告訴我,這上面的簽名哪個姓金?!不要告訴我你又拿錯了。」
幾人一時無話,不知道該說什麼。
黃衣公子從容轉身,對湯圓說:「一切都很清楚了,報官吧。」
之後,剩下的就交由了曲直和其他影衛去辦了,這種瑣事還用不到湯圓躬親,他需要的只是一個救人的態度,剩下的自然會有別人幫他做好。
湯圓對黃衣公子道謝。
黃衣公子擺擺手:「不敢,不過是剛剛在酒樓上有緣相遇,覺得公子是個有趣順眼的人,幫一把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那也還是要謝謝你。你可真厲害,一下子就看破了他們。」湯圓笑著說。
「他們也就慣用那麼些個手段,都是我玩剩下的了。」黃衣公子回答。
「啊?」湯圓一愣。
「我是說我也是商人,買賣就是從大啟到西承,路上見的太多了。我叫白朗,西承人,只是長在大啟,後來才又返回了西承,不知公子姓名?」白朗這樣說道。
「我叫湯圓,是大啟人……」
「湯圓。」湯圓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念第的聲音打斷了,「這不是白老板嘛,真是好久不見。」
「念第仙師。」白朗行禮,「自您和太子去大啟後,有大概半年多沒見了呢。」
「恩,現在我們回來了,還有事嗎?」念第的言下之意十分明顯了,沒事就趕緊著給我滾。他不過是一上午沒有看著,就看到湯圓和白朗混在了一起,果然湯圓就是個不省心的,沒有他看著根本不行。至於那個困擾了他一天一夜的關於他為什麼會想要吻自己弟弟的奇怪問題,暫時就先放在一邊吧。
「沒事了,那我先告辭,改日郫都見、」白朗最後一句話是對湯圓說的,和念第熟悉的大啟人,以前卻沒有見過,白朗覺得他已經差不多知道湯圓到底是誰了,大啟這次來西承的使者。
「再見。」湯圓揮手告別。
轉身念第就叮囑湯圓:「以後少跟白朗來往,沒的學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記得我早上跟你說起你身邊丫鬟時說的人嗎?就是他,一個很討人厭的人。」
「你和他有過節?」湯圓問到。
「不算,只是看不上他的人品,他做的可是人肉生意,以前賣孩子,後來賣女人,現在倒是從良了,賺的卻也昧心錢。」念第語氣不善的回答道,「所以,離他遠點!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湯圓乖乖點頭,等晚上影衛回來後,就直接吩咐:「找我大哥的線索來了,告訴庖丁,仔細查一下白朗這個人。」
湯圓能得出這個結論,其實是個挺簡單的推理。念第認識他大哥,念第很少表現出感情,喜歡又或者是厭惡,除了在針對他大哥的事情上。而白朗,雖然看上去是個公子樣,但從念第的言談間也能明白他的年紀肯定不算小了,說不定和羿大叔還是同齡人呢,而白朗以前又做過拐賣人口的事情,他還是個西承人,長在大啟……聯系一下時間,他就完全有可能是參與了當年綁架他大哥那件事情的人。
而最重要的是,向寵給他的那張小像,和白朗在眉眼間竟然有些許的相似!時間過去了這麼多年,一個人的外貌有可能會有很大變化,但總有些精髓本質是變不了的。
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對於找到大哥這件事情一定會是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