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尋人第二十二啟
尋人第二十二啟:情人節快樂~
淨幾暖爐,茶鐺旋煮,好友佳人,邀月同坐,本應是良辰美景,卻被一道從天而降的異象破壞了全部的節日氣氛。
漆黑的夜空中劃過一道猶如白晝的亮光,然後那道亮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法門峰峰頂而來,癡癡抬頭仰望的人群這才恍然要四散逃跑,場面瞬間就失去了控制,尖叫聲、驚呼聲不絕於耳,精致的河燈在沒有送入河中之前就已經被熙熙攘攘的人群踩在腳下,提前結束了它的任務。
「那是什麼……」湯圓驚呆了,驚慌失措什麼的到是沒有出現在湯圓身上,因為他還沒來的及反應。
念第一把將湯圓護在懷中,輕聲安慰:「不要怕,不管那是什麼,我都不會讓它傷害到你。」
鬼使神差的,當時的湯圓突然想說,你表現的也太冷靜,要話本劇了吧?
白朗遠水救不了近火,等他趕來時,看到的就是念第和湯圓相擁在一起的和諧場面。太尼瑪和諧了,和諧到白朗由以前因為念第對他單方面反感而覺得不快的感情迅速升華到了憎恨。但這還不是最讓白朗驚訝的,最讓他驚訝的是,他私下裡以冷靜自持的好友羿竟然一身水的爬上了他們所在的頭船,被迅速定位了湯圓所在的地方。
彼時羿一身水的站在白朗身邊,尷尬一笑,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以這樣丟臉的方式出場的,但誰讓異象一出,和他同船的那些族中老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推他下水,要他去捨身護主!
真的是第一反應啊,連那句捨身護主都是在羿已經下水後才被他們吼出來的。
那身手,那反應速度,連羿都自歎弗如,他不得不服,因為他也是在入水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推下來了!被幾個按理來說連搬重東西都困難的老頭!!
幸好,羿小時候學過泅水,被推下去了也並沒有出太大的事情,但他還是無法忍受一個事實,那個事實就是他被推下去了,那群罪魁禍首不僅不羞愧,不關心一下他的死活,反倒以此為榮,大喊著「我看好你」「保護好他的光榮任務就交給你了」「別傻愣著了,趕緊著游啊!」諸如此類的話。
羿當時唯一的感覺就是,我怎麼沒在今天出門之前先掐死你們幾個!
然後,羿就義無反顧的投身於河中,游上了湯圓所在的頭船,說真的,以頭船那樣的規模,他能從水中爬上去,最起碼說明了他這麼些年的武不是白練的,回去他一定要以這件事情為證,鄭重其事的告訴家裡那幾個人瑞,學文才是沒有出路的!(果然還在耿耿於懷前幾日他們說你學武學傻了腦子嗎?==)
等羿好不容易折騰上了船,異象早已經停止,又或者說,它已經平安落入法門峰頂的墜星湖,沒有人員傷亡。
魚鳧跟著來確認念第安全的中容,一去出現在了白朗和羿旁邊。
在這個關鍵時刻,羿這麼多年的影帝,咳,是間諜,呃,臥底,反正不管是什麼吧,也不是白當的,他腦子轉的特別快的沖上去對魚鳧兜頭就問:「殿下,可有受驚?」
魚鳧被羿不顧自身安危,跳船也要來看他的精神深深感動了,啥也不說了,眼淚嘩嘩的。
白朗不可置信的看向羿和魚鳧,心想著,我去,這樣也可以的?太扯淡了吧喂!
中容上前詢問念第是否安好,念第沖豫讓扮演的中容微微一笑:「如果師弟你不這麼快趕過來,我想我會更好。」這沒眼力勁的,沒看見我正占便宜占的歡嗎?!
湯圓這才回過神來,大感尷尬,從念第的懷中掙脫,對所有人揮揮手,笑了笑。
等確認了所有人都沒有事之後,魚鳧這個太子就要開始派人去一探異象的究竟了,不過,不管異象是什麼,此時都已經不再適宜玩樂,魚鳧一聲令下,船隊掉頭改航,大家集體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就此打道回府。
湯圓心裡自然是有著說不上來的失望的,他看了看手裡的河燈,以及河燈中寫著保佑他早日找到大哥的小紙條,沮喪異常。
「我可以把他放入坐忘心齋的湖中。」念第這樣安慰道。
「那也有許願的作用?」也不知道是不是來了西承的緣故,反正湯圓是越來越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很多人都說很靈的。」念第大言不慚道,天知道那個湖只是個純觀賞性的荷花池而已。
「那就拜托了~」湯圓毫不客氣的把河燈交到了中容手上。
披著中容皮的豫讓接的那真叫一個心不甘情不願,不過等他看過湯圓的願望之後,卻反而開心了不少,因為他覺得他找到了解決念第和湯圓之間麻煩感情的好辦法。
第二天,那道從天而降的異象終於得到了合理解釋,就在墜星湖中,西承朝廷派出去的人打撈上來了一尊用不知名玉石雕塑的雕像,觀服飾,與太廟中供奉的西承曾經有名的帝王望帝杜宇特別相似,神態氣質也都吻合,更是和杜宇當年的出現方式不謀而合--「後有一男子,名杜宇,從天墮」。
唯一不一樣的,大概就是這個從天而降的雕像上的面容。
等把雕像運回郫都,運上郫都王宮正殿,被滿朝文武一起觀看的時候,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這其中也包括從頭到尾策劃置辦了這一起異象的豫讓,他是真詫異,不是裝的。
下了朝,豫讓就氣沖沖的去了念第府,找上了念第。
「為什麼雕像上男子的容貌變成了湯圓的樣子?!」豫讓被氣的都有些說不出來話了,如果不是這個問題實在太堵他的心,不問他肯定會被憋死,那他一定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
念第氣定神閒的坐在一邊,看著豫讓回答:「不是湯圓,是少夫人,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豫讓差點當場吐血:「那麼,能請您告訴我,我們本來商量好的您的面容,怎麼變成了少夫人的嗎?」
「我和圓圓本來眉宇間就有些許相似,稍加幾筆,改變起來其實挺容易的,而且也不完全是圓圓的容貌,只是比較相似。」念第如是回答,他已經不准備當西承的下任皇帝,那這個用來積累人氣和民望的神降主角當然就要換人了。
「能請您為愚鈍我的解惑,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嗎?」豫讓表示,念第這種你不直接問,就肯定能把話題歪的沒邊的毛病到底是被誰影響的?!
「這就不是你需要的知道了,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念第一句話堵死了豫讓接下來全部的問題。然後,念第在心中想著,豫讓真的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是不是該考慮換人了?
天降異象,望帝轉世,還是在慶祝望帝千年誕的花朝節上出現的……可想而知的一場軒然大-波迅速席卷了郫都,進而波及了整個西承。柏灌王和太子魚鳧為這事急的大把大把的掉頭發,承認,還是不承認,這是個問題。往生教和坐忘心齋也是各執一詞,不肯相認。滿朝文武也自動站了好幾隊,每天的主要目的就是吵架。豈是一個亂字可以形容的。
湯圓作為當事人之一,卻成為了少數對此事全然不知的人。因為他還在琢磨著如何讓白朗開口,交代出他大哥的下落。
湯圓唯一察覺到到的不對勁,就只是念第一改往日的彎彎繞,直接對他下了禁足令,態度強硬,不容置疑:「最近幾天不太平,如果你還想有命留下找你大哥,你就最好一步都不要邁出我的府邸!」
「為什麼?」湯圓表示這種不告知理由就隨便禁止人外出的風格實在是太討人厭了,這讓湯圓不禁回想起了聞嫣當初鴆殺他之前的那幾天。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你好,你信我嗎?」念第一字一頓,認真異常的回答。
湯圓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然後舊事重提:「如果你能告訴我大哥下落,我想我會更信任你。」
念第長歎一聲,最後說道:「白朗有個毛病,叫酒後吐真言,好好把握。」
「我又不能出去,你告訴我這個也沒用啊!」湯圓淚奔,而且,酒後吐真言這麼話本裡才會出現的情節都出現了,你真的確信對方不會再來個酒後亂性什麼的?
念第扶額:「你不能出門,不代表你不可以請別人來做客。順便一說,你最好把最近突然冒出來的那個明顯燒壞了腦子,開始對你無微不至的保鏢加保姆叫上,關鍵時刻他的武力還是挺管用的。不要指望我也參合進來。」
「你是說……羿?」能讓念第找這麼一大串形容詞來形容的,就只有最近總是以各種理由求上門的羿大叔了。
念第這次連話都懶得說了,選擇直接拂袖而去。
湯圓看著念第的背影久久無法言語,他只有一個問題,念第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曲折的幫他呢?直接告訴他大哥的下落不是更?果然,性格傲嬌別扭的人,你永遠都無法理解對方的大腦構造啊。
事實真相當然不可能是念第比較喜歡「曲折」的暴露自己,他只是想給湯圓找點事做,以杜絕湯圓出門的可能性。念第百分之百的相信,湯圓會為了如何灌醉白朗而花費很久很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