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夏燕兒蹙眉思忖著，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當嚴少熙因為煩躁的情緒無法入睡，正想出來吹吹風冷靜一下時，正好看見了她的身影。

　見她一副心事重重，像是正在煩惱著什麼的樣子，他不禁皺起眉頭，煩躁的情緒更加強烈了。

　她在想著什麼？該不會又在想著少峰吧？這個掠過心頭的猜測，讓嚴少熙不是滋味極了。

　他甚至忍不住想——倘若她清楚明白地對他表示，她的心里還是喜愛著少峰，那他該怎麼做？

　放手成全他們嗎？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做到，可是要他罔顧她的意念，硬逼她嫁給他，那更不是他的作風。

　那麼，究競該如何呢？

　嚴少熙的眉心皺得更緊了。盡管在事業上他一向能夠很快地作出正確的判斷，然而這會兒他卻遲遲無法拿定主意。

　又沉默地望著她一會兒之後，他才邁開步伐走過去。

　「怎麼？人離開了，你的心思也跟著飛走了？」他情緒複雜地輕哼。

　「嘎？什麼？」

　夏燕兒怔了怔，一頭霧水地轉頭望著他。

　盡管她將剛才他所說的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地聽進耳里，但一時卻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人離開？心思飛走？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夏燕兒疑惑地愣了一會兒後，才終于恍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也又想起了他對于她和二表哥之前的誤會。

　她蹙起眉頭，臉上浮現一絲氣惱。

　「大表哥在胡說什麼？」

　從先前的擁抱和親吻之中，難道他還不能察覺出她的心意嗎？這會兒他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太過分了！

　難道他真的以為，在她心里愛慕著二表哥的情況下，還會對他的親吻和擁抱如此無法自拔地沈迷嗎？

　「我哪里胡說了？你不是總是失神地看著少峰？不是總是因為想到他而臉紅心跳？」

　回想起先前她在『龍吟堡』的蓮花池畔，怔怔地凝望弟弟的情景，嚴少熙的心緒就更煩躁了一些。

　「才不是那樣——」

　「哪里不是了？」嚴少熙打斷了她的話。「難道你不想嫁給我，不是因為喜歡上了少峰？不是因為想嫁給他？」

　夏燕兒愈聽愈氣，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我說不是就不是！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麼一回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愛上二表哥，更沒有想要嫁給二表哥！我會臉紅心跳還不都是因為想到你，我心里喜歡的人也只有——呢！我……我……我是說……」

　一驚覺自己在情緒激動之下嚷了些什麼，夏燕兒驚呆了片刻，腦中一片空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可惡！都怪她氣昏頭了，才會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真心話都嚷了出來，這下子她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

　白皙的雙頰霎時火辣辣地燒紅，夏燕兒懊惱地咬著唇兒，沒有第二個念頭地立刻轉身跑開。

　嚴少熙沒想到會聽見這番話，由于太過驚訝，讓他先在原地怔愣了片刻，才邁開步伐追去。

　「等等，燕兒！」

　夏燕兒怎麼可能等他？

　她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還加快了腳步。

　快點快點，她得立刻躲回寢房，將自己關起來。

　就算躲不了一世，至少也要躲他一時，因為現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才好，剛才她的那番話實在是太羞人了呀！

　夏燕兒一路奔進了寢房，不剛稍微鬆一口氣，打算轉身關上房門時，高大碩長的身影卻更快一步地閃身而入。

　不僅如此，他還『砰』的一聲，順手幫她關上了房門。

　這下可好，原本想將他關在房外的，這會兒卻反而將自己困住了。

　「時候不早，燕兒打算就寢了，大表哥也快回房去歇著吧！」

　情急之下，她雙手並用地推著他的胸膛，想將他給趕出寢房。

　無奈，他高大的身軀宛如銅牆鐵壁般，根本撼動不了，拚命使勁的手腕也被他輕而易舉地捉住、拉開。

　嚴少熙一個箭步，健碩的身軀朝她逼近，她本能地往後一退，結果被他制伏在一旁的牆邊。

　「放開我……」夏燕兒無助地低語。

　嚴少熙不但沒有放開她，甚至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兩人的身軀靠得極近，近得夏燕兒幾乎能感受到他衣衫底下溫熱的身軀。

　她的雙頰染上一片緋紅，一顆芳心宛如擂鼓般跳動，心慌意亂得想要逃開，卻又偏偏動彈不得。

　「別這樣，大表哥，快點放開我。」

　「你得先把話說清楚才行。」嚴少熙的神情和語氣，充分顯示出他要得到答案的決心。

　「我……我沒什麼要說的……」

　「你說臉紅嬌羞不是因為少峰，你說你滿腦子想的都是我。」

　聽他說著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夏燕兒的俏臉都熱得快冒煙了。

　「我什麼都沒說，你聽錯了！」她嘴硬地否認。

　「是嗎？但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夏燕兒聞言不禁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既然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了，那還來追問什麼？

　嚴少熙的黑眸盯著她，補充道︰「你還說你不愛少峰，並沒有想要嫁給他，難道這也是我聽錯了？」

　「那當然沒有聽錯。」夏燕兒立刻開口澄清道︰「二表哥對我來說，就只是單純的兄長罷了。」

　「那麼，你心里面愛的人究竟是誰？」嚴少熙進一步地追問，這才是他心里真正想要聽她親口回答的問題。

　夏燕兒的心差點因為這個問題而蹦出胸口。真是的！這麼直接的問題，教她怎麼回答？

　「快點放開我。」

　她使勁掙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嚴少熙卻仍牢牢地箱制住她。

　「不許逃避，燕兒，回答我。」

　他的堅持，讓夏燕兒羞惱地忍不住跺了跺腳。

　這個可惡的男人，難道非要將她逼到羞窘欲絕的地步嗎？她心里愛著的人是他，但她怎麼有辦法當著他的面說出口？

　「你自己還不是什麼都沒說，為什麼我非回答不可？哪有這樣的道理？”她只好反過來指控他，希望能讓他打消追問下去的念頭。

　出乎意料地，嚴少熙毫不遲疑地答道︰「那好，我就告訴稱妳——我會抱你、吻你，是因為喜歡你、對你動了心。」

　他坦率的承認，讓夏燕兒的呼息一窒，一股強烈的喜悅瞬間漲滿她的芳心，讓她的胸口熱得發燙。

　雖然從他的親吻與擁抱，她可以感覺到他的熱情，然而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聽他親口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過是簡單的兒句話，就讓她的心幾乎在頃刻間融成一灘水。

　「可是……當初大表哥明明說了不想娶我……」

　「沒錯，當初我的確根本一點也不想娶你。」

　他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見她因為這句話而露出氣惱的神情，他卻反而微笑起來。

　「可是現在，我己經完全改變主意了。」他補充道。

　完全？先前他只是說『或許』有可能改變主意，現在卻說得如此肯定，那表示他真的決定接受外祖母的安排，和她成親？

　夏燕兒的臉兒燙紅，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嬌羞的喜悅。

　「那麼你呢？你還沒給我答案。」

　「什麼答案？我……我不知道你在問什麼。」她臉紅地裝傻。

　嚴少熙卻沒打算讓她回避問題。

　「我們可以就這樣耗一整晚，直到你坦白地回答我。燕兒，告訴我，你心里喜歡的人是誰？想嫁的人是誰？」

　「你……你明明就知道……」她可以肯定他絕對知道答案的，畢竟剛才她都己經衝口喊了那些話。

　「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夏燕兒別開視線，心里為難極了。

　光是被他這樣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的腦袋就不斷地發熱，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當面說出自己的心意，她豈不是要整個人羞得暈死過去？

　她無措地咬著唇兒，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嚴少熙抬起大掌，輕撫著她的臉頰，長指摩掌著她的唇，微微地探入唇間，不許她繼續虐待地輕咬著自己。

　他的舉動充滿了煽情撩撥的意味，夏燕兒輕喘了口氣，卻反而讓他的長指探入得更深，甚至都觸踫到她的舌尖了。

　夏燕兒的俏臉燙紅，身子輕顫，真想要他別再這樣逗弄她，他的舉動實在太煽情，她難以招架。

　她抬眼望向嚴少熙，氮氛的眸光帶著一絲懇求，那嬌媚誘人的神情，讓嚴少熙的眼色驀地轉深。

　他抽回了手，卻不是打算就這麼放開她，而是低下了頭，吻住了她的唇。

　夏燕兒早己被剛才他長指的撩撥給逗弄得身子發軟，這會兒他溢存的親吻更是讓她渾身無力地偎在他的懷里。

　她閉上雙眼，承受著他的吻，甚至不需要他施加任何的壓迫，她就本能地為他分開唇瓣，迎入他更進一步的掠奪。

　這個吻起初相當溫柔，但很快就變得火熱。

　他的舌強悍霸道地與她交纏，索求著她的回應，而在他的撩撥下，夏燕兒也忘卻了矜持與害羞，與他忘情地擁吻。

　……

　狂喜過後，一陣倦意立刻席捲而至，讓夏燕兒眼皮沉重地閉著。

　她感覺頰上被他的唇溫柔地輕吻著，而自己的身軀被他愛憐地緊擁著，那種不可思議的溫暖與幸福感，讓她的身子徹底放鬆，不一會兒就在他寬闊的懷抱中逐漸睡去……

　婉轉悅耳的鳥啼聲，逐漸將夏燕兒從一場美夢中喚醒。她輕輕地眨動眼睫，美眸半睜了片刻又再度閉上。

　她的意識尚未完全清明，身子也仍嬌慵乏力，忍不住想要在溫暖的錦被里再多窩一會兒。

　為了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她在床榻上微微翻了個身，身上的錦被因此而下滑，一陣涼意忽然襲上身來。

　怪了？就算被子滑掉，也不該這麼涼啊……

　夏燕兒隱約感覺什麼地方不太對勁，睜開惺松的眸子，疑惑地往下一瞥，看見了自己赤裸的上身。

　「咦？」

　夏燕兒愕然盯著自己袒露的雙乳，征了片刻後，腦子瞬間恢復清醒！雙頰也立刻染上了紅暈。

　她倏地拉起被子，遮住赤裸的身軀。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很快地在她的腦海重演，讓她的心跳霎時快得不像話。

　昨晚，她和大表哥有了肌膚之親……一思及此，夏燕兒就懷疑自己愈來愈熱的雙頰隨時有起火的可能。

　這會兒大表哥已不在房里，不知道他是昨晚在她睡著了之後返回他自己的寢房，抑或者是今兒個一早才離開？

　不管答案是哪一個，她都不禁暗暗慶幸這會兒他不在房里，否則她肯定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才好。

　想著昨晚兩人的纏綿，夏燕兒羞極了，但眼角眉梢卻染上了一絲甜蜜，心里更是沒有半點懊惱與後悔。

　自己喜愛的人正好也對自己有著同樣的心思，那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情！

　想到不久之前，他們兩人還都一心想著要讓外祖母打消撮合他們的念頭，夏燕兒就不禁格格發笑。

　「呵，外祖母果然沒說錯，她老人家看人的眼光很準哪！」能夠看出原本根本沒什麼交集的兩個人是如此適合彼此，真是太厲害了。

　夏燕兒的眼底滿是感動，心里也再度對于外祖母的厚愛感激不已。她暗暗發誓一定要更加倍地孝順、侍奉外祖母。

　幸福愉悅的心情漲滿了整個胸口，她心滿意足地抱著錦被，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消退不去。

　沉浸在甜蜜的心情里好一會兒後，夏燕兒忽然想到自己應該要快點下床著衣，否則等會兒丫鬟來請她用早膳時瞧見她渾身赤裸，豈不是太羞人了嗎？

　她正要掀開被子下床，卻瞥見床沿擱著乾淨的衣物，除了一襲衣裳之外，甚至連兜兒和裹褲都有。

　這……是大表哥放的？夏燕兒的雙頰瞬間燒紅。

　她心想可能他是體貼她，所以事先幫她擱在這兒，好方便她著衣，然而光是想象他的大掌觸踫過這些貼身衣物，她的心跳就亂了節奏，同時也不禁想起昨晚他是如何一件件地褪去她的衣衫，直至她一絲不掛地躺在他的身下……

　那一幕幕旖旎的畫面，讓她害羞極了。

　「哎呀！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夏燕兒輕斥了自己一聲，努力驅散腦中那些羞人的畫面。

　這會兒還是快點著衣比較重要！

　她拿起兜兒打算穿起，然而昨晚的翻雲覆雨耗去她太多的體力，即便睡了一晚，她的身子仍感到痠疼，不僅有些使不上力，就連動作也變得笨拙。

　明明只是一件襲衣，她卻努力了好一會兒也繫不好，那細繩不斷地從她的指間滑掉。

　就在她繼續嘗試並且再次失敗的時候，一個低沈的嗓音驀地自背後響起——

　「需要幫忙嗎？」

　夏燕兒嚇了一大跳，回頭看見了嚴少熙。剛才她太專注于和繫繩『奮戰』，根本沒有察覺房門什麼時候被推開。

　她滿臉通紅地轉頭背對著他。

　「不……不需要……我可以……自己……」結結巴巴地說完後，她急忙想把兜兒穿好，但愈是心急就愈做不好。

　嚴少熙笑了笑，邁開步伐走了過去。

　「我看，還是我來幫你吧！畢竟是我褪去的，得負起責任。」他故意逗她，果然看見她連耳根都燒紅了。

　他坐上床沿，接手了她的工作。

　原本他是真心誠意地想要幫忙，然而，當他瞥見她雪白的頸子上，留有昨夜他烙上的印記時，眸光驀地變得深濃。

　那一枚枚淡淡的紅痕，提醒了他昨晚是如何地吮吻、品嘗她的每一寸肌膚，同時也讓他回憶起她的滋味是多麼的美好。

　那些記憶讓他的胸口一熱，不僅體內掀起一陣騷動，同時也讓他改變了主意，非但沒有幫她繫起兜兒，反而還將它扯下，扔到床腳去。

　「啊！」

　夏燕兒驚呼一聲，羞得要伸手環抱住赤裸的身軀，他的大掌卻已先一步從身後探到胸前，覆上了她柔軟的渾圓。

　還來不及抗議，嚴少熙就開始煽情地撫弄她豐盈的隆起，為他自己贏來一個美妙的呻吟。

　「啊……」

　夏燕兒的身子忽然無力地往後一倒，正好躺靠在他的懷抱里，也讓嚴少熙順勢低頭在她的耳畔偷得一吻。

　她意亂情迷地閉上眼，感覺他的大掌繼續在她的玉乳上撫弄，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發燙。

　盡管被撩起的情欲想要迎合他，但殘存的理智卻提醒她必須要阻止。

　「不……不行……快點住手……」

　「為什麼？」

　「啊……因……因為……丫鬟隨時有可能會……會過來呀……」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為什麼？」

　「因為我己經吩咐過了，在我們待在別館的這幾日，除非是我主動傳喚，否則他們都會盡量避免出現在我們眼前。」

　他知道她的臉皮薄，再加上他也不想要兩人的獨處受到打擾，因此剛才他都己經交代好了。

　「所以你盡管放心，這會兒不管你喊得多麼嬌媚，也不會被人聽見，更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來壞事。」他忍不住又故意逗她，實在是因為她那臉紅嬌羞的模樣太可愛了。

　果不其然，一聽見他這番話，夏燕兒的雙頰立刻像個小火球似的燙紅。

　「可……可是現在是大白天的……」

　「大白天也沒什麼不好。」嚴少熙說道。

　亮一點，他才可以將她的一切看得更仔細，包括她美麗的身子、她誘人的神情、她的一切一切。

　……

　當一切恢復平靜後，寢房里只聽得見他們急促的呼息聲。

　嚴少熙摟著懷中的人兒，愛憐地輕撫她染上潮紅的臉頰，見她嬌慵地半閉著美眸，他忍不住低低一笑。

　「累壞你了？」

　這個問題讓夏燕兒臉上的紅暈頓時更深，害羞地躲進他的懷里，而這可愛的反應讓嚴少熙臉上的笑意更深，溫柔地低頭親吻她的髮頂。

　「燕兒，等咱們返回『龍吟堡』之後，就請祖母讓人挑選個黃道吉日，拜堂成親吧！」

　夏燕兒聞言，心底漲滿喜悅，在他的懷里點了點頭。

　嚴少熙感動地將她摟得更緊一些，說道︰「既然累了，那就再睡一會兒吧，等晚一些再用早膳。」

　「嗯。」

　夏燕兒閉上眼，感覺他正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一種被悉心寵著、愛著的幸福感，伴隨著她一同墜入甜蜜的美夢……

　在別館里待了四天後，嚴少熙在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再多留一些時日時，夏燕兒卻主動開口說要回去。

　「真的不再多待一天？你不是很喜歡這兒嗎？」嚴少熙問道，而這也是他考慮要多留一些時日的原因。

　「我的確是喜歡這里，但『龍吟堡』我也同樣喜歡呀！況且大表哥本來也覺得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聽見她的回答，嚴少熙有些好奇地挑起眉梢。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他的確是心想差不多該回去了，不過他想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大表哥自從接掌家業以來，不是每日都忙于事業嗎？責任感這麼重的你，離開了幾天，心里難免會惦掛著生意上的事情吧？」夏燕兒笑著回答。「而且我想，大表哥也想著該去探望外祖母了吧？」

　自己的心思被她完全說中，嚴少熙的俊臉不禁揚起一抹笑意，胸口被一股柔情給盈滿。

　他伸出雙臂，將她擁入懷中。

　「你怎麼能這麼了解我？怎麼能這麼善解人意？」他感動地低語。

　可以遇見這麼一個能夠明了自己心思，而又與他彼此吸引、深深相愛的人兒，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

　嚴少熙在心里心滿意足地嘆息，由衷地感謝祖母的安排。倘若不是她老人家提出這樁婚事，恐怕直到現在他和她依舊沒有什麼交集。

　在原先一心以為她和其他千金閨秀沒什麼兩樣的情況下，他不可能會去主動接近她，那麼也就無從了解她是個多麼美好又值得他傾心去愛的人兒了。

　他低下頭，親昵地吻了吻她的秀額。

　「那好，咱們今日就回去吧！」

　「嗯。」夏燕兒點點頭，她的心里也很想念外祖母呢！

　「早一點回去也好，可以早日籌備咱們的婚事。」嚴少熙在她的耳畔補了句，讓她的雙煩立刻泛起又喜又羞的紅暈。

　她偎在他的懷里，靜靜地想著自己前來『龍吟堡』這兩個多月以來的一切，想著她的生活突然間有了意想不到的改變，愈想就愈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怎麼了？在想什麼？」嚴少熙好奇地問道。

　夏燕兒仰頭望著他，忍不住笑問︰「為什麼大表哥一開始根本不想娶我？我就這麼惹人厭嗎？」

　她的問題讓嚴少熙也不禁揚起嘴角。

　「你當初不也是根本不想嫁給我嗎？又是為了什麼？」

　「不公平，是我先問的哪！」夏燕兒立刻抗議。

　她率真的反應讓嚴少熙臉上的笑意更深，坦白地回答︰「因為我以為你和其他的千金小姐一樣，是個過度溫順的姑娘。」

　「啊？」夏燕兒愣了愣，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這麼說吧！我不喜歡那種只會乖乖聽話，沒有半點主見，不敢表達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人。」

　夏燕兒聽著，心里更困惑了。

　不喜歡乖乖聽話的人？那……難道……為了不被他討厭，她往後必須得要故意違逆他的意思嗎？

　她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了，看著她那兀自陷入苦惱的表情，嚴少熙忍不住朗聲而笑。

　聽見他的笑聲，夏燕兒的雙頰一熱，有些懊惱地瞪了他一眼。她可是正為了他這番話而苦惱不己呢！

　「你笑什麼嘛！」她嬌嗔地抗議。

　嚴少熙安撫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髮，說道︰「你別想太多，我的意思也不是想要一個凡事跟我唱反調的人呀！」

　倘若身邊的人兒總是刻意尋釁找碴，成天在他的耳邊吵鬧個不停，那他豈不是不得安寧了？

　「那你倒是說清楚呀！」

　「我不喜歡的是那種一昧壓抑、抹煞自己真實的情緒，只懂得事事順從的人，那樣跟個聽話的丫鬟有什麼兩樣？我喜歡能夠坦率地表現出自己的本性，開心就大笑，難過就掉淚，至于苦惱的時候嘛……」嚴少熙笑著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就像你這樣煩惱地皺起小臉的人。」

　他親昵的舉動，讓夏燕兒的俏頰微熱，美眸含情地與他相望。

　「我喜歡的是你最真實的樣子，從來不會為了討好、奉承而刻意勉強自己裝出虛偽的神情。」

　這樣的她，相處起來才愉快呀！

　「那麼你呢？當初又為什麼不想嫁給我？」嚴少熙問道。

　「因為當時覺得大表哥好像難以親近，渾身散發出一種懾人的氣勢，不像二表哥那麼友善——」話說到一半，她突然頓住，想起了先前他的誤會。「我對二表哥真的只有單純的兄妹之情而已！」

　她趕緊再度強調，就怕他又有所誤會。

　「放心，我知道。」嚴少熙笑道。

　既然已經弄清楚一切只是自己的誤會，那他的心里也不會再對此有半點的猜疑或是疙瘩。

　「不過說起來，幸好你並沒有愛上少峰，否則可就麻煩了。」

　嚴少熙也無法想像和弟弟為了一個姑娘而決裂的情況，然而對于這個讓他心動的人兒，他也沒有辦法輕易放手啊！

　要是情況演變成他夾在弟弟與她之間，肯定會非常的痛苦，難以決定自己應該怎麼做吧！

　幸好，幸好上天是眷顧他的，沒有給他這麼艱難的考驗。

　聽著他的感嘆，感覺出他對自己的感情，夏燕兒的心底漾滿了甜蜜，美眸含情地凝視著他。

　那深情的目光，讓嚴少熙的胸口一熱。

　一想到當他們返回『龍吟堡』之後，恐怕在他們成親之前，很難再像這幾日一樣如膠似漆地在一起，體內那股對她的渴望就又蠢蠢欲動。

　夏燕兒從他那逐漸灼熱的眸光看出了他的心思，一顆芳心跳得飛快，俏頰也更加熱燙了。

　兩人眼波交纏，呼息變得急促而沉重。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採取主動的，他們的唇片很快地貼在一起，舌瓣熱烈地交纏。

　情欲之火一旦被引燃之後，他們誰也克制不住，誰也不想克制，只想在彼此的懷抱中，一同沉浸在極致的美好與歡愉之中……